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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留宿云茜院,當天晚上消息便在魏府下人之間傳開了,到第二天,大公子寵了云清姑娘的事府上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便無人不知無人知曉,皆是咋舌不已,暗慨這云清姑娘也太忍不住了,大公子這才回來幾天她就這么迫不及待……
雖然這事是意料之中,畢竟云清姑娘在魏府苦等了大公子六年之長,這么長時間的一段苦熬,多少人心都變化莫測?
看那些個苦媳婦,這六年里都熬成婆了!
可云清姑娘卻依舊對大公子那般癡情不悔。
情比金堅,還用解釋嗎?
她這必須是真愛!
千金易得真情難收,最難消受美人恩,大公子此番回來,見到這么一個對自己沉迷綣纏的嬌滴滴大美人,換做哪個正常男人見了,誰做的了柳下惠不心動的?
再說了,云清姑娘盈柳扶風花容月貌,而且多才多藝且又善解人意,活生生的九天下凡仙女啊!
遇見了這么一位大美人,縱然是那百煉鋼都得成繞指柔,更別說大公子這么一個有血有肉、血氣方剛在邊境之外當了六年苦行僧的大男人。
這番干柴碰見烈火,春雨遇見旱地,于是,激情就這么產生了實在太正常不過。
注解:以上情報是由云茜院碧荷為代表的幾個丫鬟傾情提供,再由魏府下人自行腦補的一番癡情紅豆苦熬六年候等為國報效好情郎的一段虐戀情深感人肺腑故事。
但不管下人們之前腦補地多酸溜多真愛,可這時候真正發生了,不少人還是把目光投向了竹溪院,都想聽聽那位大少奶奶的看法。
不過,云清姑娘有太太撐腰,后臺硬著呢,反看毫無底蘊根基的大少奶奶,就是大少奶奶想要發難,那也難辦呀!
大公子昨晚寵了云清姑娘之事,太太出的力還會少嗎?要不憑著云清姑娘一人,她如何使喚得動魏府的廚子?又如何能為大公子備上那么一桌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的酒席把自己推銷出去?
大少奶奶若是明面上為難云清姑娘,這不就是明明擺擺地在與太太作對么?多年來不說大少奶奶與太太關系多好,可至少是相安無事,這要是大少奶奶想與云清姑娘發難,云清姑娘哀哀戚戚跪求到她姨母太太那去,太太又素來端寵她侄女,如何會坐視不理的?
一頂不孝的帽子便蓋下來,還有那妒婦的名聲也會被傳揚出去,太太這人可一直都在找機會想要收拾大少奶奶,這一次要動手了,太太絕不會留情,定會大肆宣揚。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就是原本沒有的事真被人傳了出去,沒有也變成有了!到時候府上的小少爺小小姐便有一個不孝敬婆母且專擅毒妒的嫡母!
所以真要鬧起來,對誰有好處?
在這古代官宦之家,男人三妾四妾太正常,辛十娘一個人如何跟整個如此這般的社會環境對抗?
沒有她,這個社會照常運轉,有她一個,也泯然于眾。
真鬧了,最后還不是成就她周云清那苦等魏世祥六年,不爭不搶不奪不斗為愛甘愿為婢為妾只求有一個角落棲身便好的美名?
畢竟周家門第也不低,加上周云清才貌雙全,真要找一門好親事不難,可人家偏偏就愿意等魏世祥。
這絕對是真愛!
辛十娘又豈會想不到最后的結果?又豈會真的去吃那個不知所謂的醋到頭來害了她的一對兒女?
知道魏世祥把人睡了,她也沒什么覺得奇怪,她該吃便吃該睡便睡,該如何照顧她的兒女便如何照顧,一切照舊一切不變。
她的世界她的地球,照樣運轉!
他魏世祥,還影響不到她!
可是房媽媽卻是傷心了好一會,特別是她抱著一缸子傷懷哀愁想要過來與大少奶奶哭訴一番,替大少奶奶感到不值,誰料卻見大少奶奶壓根就不將之放在心上,風輕云淡地在案幾上喝茶。
房媽媽都醞釀好了的,那快要流出來的眼淚那么一瞬間,就給僵住了……
“我的大少奶奶喲,你怎么還這么淡定,你看那狐媚子都把大公子勾走了!大公子這才回來幾天她就按捺不住了啊!這下子可怎么辦才好!”房媽媽又急又氣。
急辛十娘的‘不爭氣’,氣周云清的妖媚引人。
今日辛十娘計劃著要出去一趟,所以挽了個發鬢,用一根碧翠簪子束好,身穿著一件綾羅白裙,加上一身清冷氣質,五官雖不精致非常,看著也不出眾出挑,但卻頗有韻味。
她拿了碗茶給房媽媽,笑道,“房媽媽喝口茶壓壓火氣吧,不然我這竹溪院都得叫您給燒了不可,到時我跟婉姐兒朝哥兒該找什么地方住呀。”
房媽媽苦著臉,干眼瞪還有心情說笑的大少奶奶。
辛十娘見她如此,也苦笑了一聲,輕嘆了口氣,搖頭道,“這件事房媽媽之前又不是不知道會發生,這是遲早的事,今兒不過是比預計的要早些罷了,但又有何區別?”既然現在發生了,何不淡然接受?
換做她在現代要遇見這樣的男人,二話不說她便離開,上述法院把孩子納到自己名下,就是一個人也能把她的兒女養大教好,因為現代是一夫一妻,是受法律保護的婚姻。
但是這個地方,是男人為天,女人雖不會被打被罵,但地位也高不到哪去,至于下堂婦,那地位何等之低?
她這輩子也就那樣了,可她的一對兒女做人才剛起頭,要是她的兒女有一個下堂婦的嫡母,她是無所謂,她婉姐兒朝哥兒該怎辦?!
他對她無情,她對他無意,因為婚姻而婚姻,怎么他寵了另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她早就預料的,府上的人都以為她就該一哭二鬧三上吊鬧上一鬧才屬正常?
辛十娘實在搞不懂房媽媽等人是怎么想,難道是本地古代的女人都這樣?
她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平安離府但卻半分不影響她名譽影響她兒女前途的機會……
房媽媽被她這么一說,一口氣憋在心里差點沒憋死,半響后吐了口氣,狠言道,“可你這樣息事寧人,也太便宜那狐媚子了!”
辛十娘搖搖頭,“現在說這些太早了,周云清此事太操之過急,目前她占了上風,可將來有她后悔的時候。”
不等男人主動上鉤對她起真愛之心,反而主動出擊,等男人對她的那新鮮勁過了,她還能翻得了天?這就是她操之過急所犯的大錯之一!
把寶押在男人身上,特別是像魏世祥那樣一個男人,這本來就不是一件明智的事,而周云清還是利用自己的美貌來押,她的美貌能維持多久?這便是她的錯誤之二!
周云清比她還長一歲,加上之前六年光陰虛耗而去,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六年,如今周云清雖然依舊美貌如花沉魚落雁,可一個女人一生,能有幾個六年用來揮霍用來押寶?
不管承認不承認,女人一旦到了年紀,老的總是比男人快,用美貌來押寶,這實在不是一件值得自傲的事。
至于男人,辛十娘對這種生物一直都是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她愿意跟他們打交道做生意,因為男人身上有大氣大度的一面可取,但是在其他方面,辛十娘卻沒什么大好感,特別這個男人是魏世祥!
當然,她兒子還小,說不得數,不過即便大了,別人也不能與她兒子一概而論。
房媽媽從來都知道老太太看中的這位大少奶奶不一般,非面上看著那般淡泊,一直以來她就十分冷靜,不管是當初她只身一人嫁進魏府,還是后來她懷孕了,本該大喜卻淡著臉說出她不要孩子的話,甚至現在大公子多了一個姨娘,前前后后發生這么多事,每一件事都叫她這經歷過大半輩子的心驚膽戰,可她都半分沒有波瀾過!
唯有的一次,便是那時候十月懷胎,千辛萬苦生下了婉姐兒朝哥兒,唯有那個時候,房媽媽才見她有了一種活氣。
房媽媽很清楚,大少奶奶把一切都看得明白,她是一個睿智內斂深藏不露的人。
就是大少奶奶這樣,所以直至現在,房媽媽也不懂得大少奶奶為何要答應老太太嫁進府里,畢竟大少奶奶已經預料到她進府后會過得不如她在外面自在,她也不是貪婪府上的榮華富貴,老太太給她留下的那筆銀錢,她直到現在都只動過一次,還是開了外面那家藥鋪,直至現在,已經把錢補回老太太的嫁妝里了。
但是如此清晰的大少奶奶,她到底如何要嫁進魏府,房媽媽不由得想起那時候老太太說的前世今生……
灰姑娘嫁進豪門,波折可會少?
那時候辛十娘當然預料到,也計劃好了她日后的生活,若他看得上她,她會盡她的全部助他一臂之力;但若他看不上她,她便過好自己的生活,了卻了上一世她與她外祖母的情分。
原本計劃得好好的,可不是后來出了個萬一么,她的那對兒女,便是她的萬一。
這個萬一,打破了她原定的生活軌跡,把她鬧得疲倦不已,但是偏偏她卻對自己的這一對兒女疼寵不已,不得不打起精神為他們好好規劃一番。
府上人多嘴雜,沒有出乎辛十娘意料,朝哥兒婉姐兒也知道了,這對兒女是站在她這邊的,甚至對他們爹,他們都敢吐槽。
姐弟倆回來后,便到了他們娘的房。
婉姐兒一臉不屑道,“那個女人早就在打爹的主意了,丫鬟們也都在說她是為了等爹爹才留在咱府上做老姑娘,如今被她得逞了,以后還不把尾巴翹到天上去?”話機一轉,便氣憤憤地道,“爹也太沒用了,才過去她那坐了一會,祖母留他在那女人那用膳,可用膳就用膳啊,爹那腦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用著用著就用到她床(河蟹)上去了!”口氣明顯是憋屈不已。
朝哥兒搖搖頭嘆息道,“先生說過,溫柔鄉英雄冢,自古以來不知多少大英雄死在那些女人手上,偏偏他們還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真真是愚昧至極,說到底是美(河蟹)色害人啊”吐了口氣,又道,“那女人手段頗多,丫鬟們都說她成天見地換衣服打扮,我本以為爹是極聰慧的,卻是不曾想,竟也叫她迷了眼!”然后抬起小臉朝他娘道,“娘你莫生氣,無需與爹那糊涂的計較,你只需看著我就好,我以后定不會做出這等糊涂事,不然先生教的圣賢之禮,我可就白學了!”
一番懂事的話,聽得房媽媽直在旁摁著眼角夸小少爺懂事,然后便去安慰婉姐兒,讓她別生她爹的氣,這一切不過是那女人勾的。
婉姐兒不以為然,就認為她爹也有錯,她爹要不留下,那女人豈有機會?
房媽媽被她堵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該拿什么話說服婉姐兒,只得把目光看向大少奶奶。
這對兒女性子像他們爹,可是那睿智冷靜卻極像他們娘,看待事物的目光都是一針見血,別人迷糊不了他們。
辛十娘笑笑,然后把婉姐兒帶過來,笑道,“婉姐兒可知子不言父之過?”她沒否認女兒說她老子有錯,只不過有錯,身為女兒也不該妄論。
婉姐兒目光委屈,撅了撅嘴,咕噥道,“娘,我知了。”
朝哥兒還不待他娘朝他看來,便大聲嚷道,“朝哥兒也記下了!”
“這就好。”辛十娘從鋪著錦被綢緞的暖炕上起了身,過來與他們姐弟整了整衣領子,道,“用了午膳,娘要過去藥鋪一趟,你們可也要跟著來?”
“要!”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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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家揮淚,今兒‘夜幕來臨’稻草人被眾位親們輪番口水飛鏢,所以拼了老命寫二更求親們原諒。
PS:千萬表著急呀,且看我慢慢寫來便好了,后期絕對逆襲狠虐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