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陰魔王這番話出口,林逸一下子呆住了,他現在唯一的想法是,應不應該過去摸摸那家伙的額頭,看看在不在發燒。</br> 他仿佛看傻子一般看著五陰魔王,道:“你這個捂蛋狂魔,是不是頭腦秀逗了?難道你連現在的情勢都看不清楚?現在是老子看在世上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想饒你一命,只讓你付出一點代價。你現在倒好,竟然想讓老子我付出代價,你信不信老子分分鐘要你的小命啊!”</br> 林逸說到后來,儼然化身成為一位黑社會老大,手中那把邪刀簡直相得益彰,十分般配。</br> 五陰魔王的臉色頓時一冷,正欲動手,他忽然發現,四面八方已經充斥著一股濃烈的殺氣,九天十地誅魔大陣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擴大了范圍,將魔門所有人籠罩其中。</br> 五陰魔王臉色頓時一變,怒目瞪向天池,大喝道:“天池,難道你真想圣門和天劍宗開戰,就憑這么一個小小的殺陣,就能阻擋我們圣門所有的力量?”</br> 天池聞言,冷哼一聲,道:“老子從來沒爬過你們魔門,以前不,現在不,將來更不會!不過,我很負責任地和你說,這個陣法并不是我將其擴大的,你長了眼睛,也長了腦子,應該能看出來,我們天劍宗的長老們根本就沒再注入更多的內氣。”</br> 五陰魔王的目光立刻從那些天劍宗長老們臉上掃過,的確,這些人看起來都十分輕松,絲毫不像失去太多內氣的樣子。既然這樣,足以證明,那些天劍宗長老們并沒有出手。</br> 天劍宗長老和天池都沒出手,那出手之人是誰,當然不需要多想。</br> 五陰魔王的目光對林逸對視,后者的氣息并沒多大變化,變化很大的是林逸腳下的那棵殺神之樹。</br> 殺神之樹至少成長了一倍,大量的殺神之力從中爆發出來,仿佛不要錢似的。m.</br> 五陰魔王再仔細看了看,驚訝地發現,林逸手中的邪刀也在不斷釋放著強橫的殺氣,他敏銳地感覺到,邪刀散發出的氣息中有一絲殘留的幽冥之力。</br> 也就是說,林逸正在用剛才吸收的力量對付他,對他來說,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超級大刺激。</br> “你這個混蛋,本王要殺了你!”五陰魔王大吼著朝林逸沖出,剛踏出一步,無數聲慘叫從他身后傳來,五陰魔王身后十幾個魔門高手竟然被打得粉碎,出手者自然是林逸。</br> 林逸笑瞇瞇地看著他,道:“真不好意思,我這人下手沒太大的分寸,瞄得也不太準,要是不小心把你的手下殺光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br> “你……你難道就不怕……”</br> “怕你妹啊!天池老頭都不怕,難道老子還會怕?別把你們魔門說的有多強,你們要是真強,早就已經統一仙靈世界,還用的著等到今天?再說,你剛才說,打亂這種平衡的人是我們天劍宗,那就更加可笑至極!明明是那個都天狗屁魔王閑著蛋疼,跑來我們天劍宗挑釁,這才被我們抓起來封印,是非黑白,難道還需要老子多說嗎?”林逸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原本囂張萬分的五陰魔王在氣勢上竟然被林逸壓制下去,那種吃癟的樣子,實在可笑得很。</br> 天池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掌門,您說的太好了,簡直大快人心啊!這些小魔崽子們就是喜歡顛倒黑白,把正的說成反的,把黑的說成白的。不過,您放心,之前我們與都天魔王戰斗的影像我已經記錄下來,隨時都能拿出來,他們魔門既然想講道理,那我們就用證據和他們講一講,看他們還能放出什么狗屁來,哈哈哈……”</br> “我擦,難道你還把這兒裝了攝像頭?在哪在哪?我怎么一個都沒看見?”林逸立刻來了精神,四下尋找起來。</br> 天池微微一愣,道:“掌門,攝像頭是什么東西?這兒沒有啊。”</br> “沒有?那你剛才說什么記錄影像是怎么回事?沒有攝像頭,怎么記錄影像?”林逸一臉不解地看著天池,此時的他,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在這方面了。</br> 天池呵呵一笑,道:“掌門,您是從外面來的,不知道也很正常,在仙靈世界,有一種叫記憶石的東西。這種東西在靈氣的支持下,可以記錄下一段影像,連聲音都可以。之前都天魔王大鬧我天劍宗之事,我已經將其全部記錄下來,只要公布出來,想必是個人都知道這件事誰對誰錯了。”</br> 天池說到這,一臉玩味地瞥了五陰魔王一眼,后者的臉色出現幾分慌張,的確,如果真是都天魔王先挑釁,那天劍宗就算封印他,也是他咎由自取,這一點是板上釘釘的事實。</br> 如此一來,他此次討伐就失去了主動權,由“理所應當”變成了非正義的侵略,這么做,已經違背了當初魔門和正道門派定下的協議。</br> 想到這兒,他的態度立刻軟了下來,一臉微笑地說道:“既然這樣,那的確是我們圣門有錯在先。這樣吧,你們放了都天,這件事就算一筆揭過,當沒發生過,行嗎?”</br> “哈哈哈,捂蛋魔王,你的話也太好笑了。現在是我們天劍宗要找你們的麻煩,你來一句一筆揭過,就讓我們天劍宗罷手,你還真以為你們魔門牛逼天下無敵啊!你們魔門先是派都天狗屁魔王過來搗亂,搗亂不成,被我們抓住后,又派這么多高手來興師問罪,還殺了我們天劍宗那么多弟子,難道這些都能一筆揭過?你別忘了,現在你們的命就掌握在老子手中,你說這番話刺激老子我,你就不怕老子手一抖,你們全部化成灰?”林逸實在覺得好氣又好笑,這個捂蛋魔王不是缺心眼就是神經大條,再或者就是自信心太泛濫,說起話來太可笑了。</br> 捂蛋魔王想了想,撓了撓腦袋,自言自語道:“你說的對啊,好像是我們圣門先挑起來的……不對,你們天劍宗也殺了我們不少人,現在還折磨我們圣門的關鍵人物,怎么說也是你們理虧,本王說一筆揭過已經很給你們面子,要不然……”</br> 捂蛋魔王話沒說完,一陣慘叫忽然從他身后傳來,又是幾十個魔門高手被殺陣滅殺,捂蛋魔王的臉色徹底黑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