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的話明顯帶著幾分敲打的味道,意思也十分明顯,能不能治好她是林逸說了算,他們壓根都沒興趣。</br> 林逸呵呵笑了笑,道:“白帝前輩,我把你們請進來,當然就是為了治好天孕樹前輩,我想你們三人出手,應該沒問題吧?”</br> 白帝輕輕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林逸大人,你也太熱心了,幫助這些弱女子抵御宇宙強盜的侵略,我們可以支持。不過,你如此耗費力量,去幫助一個對你態度并不怎么樣的世界之樹,我都感到有些不舒服了。你問赤老弟吧,我保持沉默。”</br> 林逸知道,白帝絕對有辦法幫忙,但他的脾氣就是那么倔,只要讓他不爽,一萬匹馬都拉不回來。</br> 林逸苦笑一聲,目光落到赤松子身上,道:“赤松子前輩,您應該有辦法吧?您可是一本百科全書……”</br> “呵呵,林逸大人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我和白帝不同,大人您只要做好事,我會無條件地支持你。想要從根本上治好這棵樹,有三種辦法。第一種辦法,就像您現在這樣,用生命力不斷治療,最多百年就能完全恢復,這種辦法雖然速度慢,但卻是最保險的。第二種辦法,換心,將另一棵世界之樹的心換給這棵樹,她就能很快治愈。這是一種邪道手段,我想您肯定不會同意。”赤松子說到這兒,目光落到天孕樹上,眼神帶著一絲玩味。</br> 天孕樹明顯感覺到赤松子的注視,道:“前輩您放心,我不可能有那種損人利己的想法,這種事,我也絕對做不出來的!我發誓!”</br> 赤松子呵呵一笑,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敢做,除非你真的想萬劫不復。前兩種辦法都可以拋棄,我們直接看第三種辦法。第三種辦法有些冒險,失敗的話,你會更慘,但成功的話,你得到的好處也會非常多,甚至有機會讓你重新獲得孕育大世界的能力。”</br> 赤松子說到這兒,天孕樹就忍不住大喊道:“真的嗎?大人,您快說說,到底是什么辦法?我該怎么做?”</br> 赤松子輕輕搖頭,道:“你只需要承受就可以,不需要做什么。這個辦法,叫做神劫貫體。通過神劫的強大凈化能力,將你體內的邪氣全部清除。只不過,這種辦法會讓你感受到極端的痛苦,若是你的意志不堅定,你也可以選擇放棄。”</br> “不,我不放棄!神劫貫體又如何?總比我現在日夜忍受痛苦,茍且偷生要好得多!當年我的實力已經接近神帝境,就是因為邪靈界那些畜生,我才會變成今天這幅慘狀。我不但想療傷,我更想恢復我當年的力量,我要向邪靈界復仇!”天孕樹說到這兒,整個樹身都在劇烈搖晃,給人一種無比猙獰的感覺。</br> 林逸神色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再看了一眼赤松子,道:“赤松子前輩,她的神劫,應該需要我的天罰之力幫忙吧?”</br> “沒錯,真正的神劫可不是隨時想要隨時就能用的,當然需要林逸大人的天罰之力。不過,林逸大人這幾天不是要對付強敵嗎?降下天罰神雷的事,就交給天罰老鬼就可以了。一直以來,他就只知道偷懶,是時候也讓他出把力了。”赤松子微笑著說道,天罰立刻不爽了。</br> “我擦,你這老鬼就知道給老子添麻煩,老子啥時候沒出力?上次我差點就掛了好不好?你……”</br> “拜托了,天罰老頭。那些客人已經來了,我再不過去,我養的那只烏龜就得被干掉了。廢話不多說,嫣柔女皇,我們一起出去迎戰吧。”林逸打斷天罰的話,微笑著說道。</br> 嫣柔的臉上露出一絲難色,但當她想到林逸說的那些話時,她的心中忽然充滿了勇氣。求人不如求己,她也要好好拼一把!</br> “是,大人,我這就組織我們一族最強大的戰士,和您并肩作戰!”嫣柔的身上散發出女皇特有的威嚴,和林逸一起離開小世界。</br> 林逸之所以能這么快發覺,當然是因為龜蛋的求救。被封住修為的龜蛋完全就是個活靶子,惡魔團那些人紛紛用各種手段招呼他,看到龜蛋無法反抗的滑稽模樣,他們笑得不知多開心。</br> 龜蛋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終于知道林逸給他的真正懲罰是什么。當衛星根本算不了什么,被這群畜生虐才是最可怕的!若不是他的龜殼夠硬,他早就被打死了!</br> 惡魔團的人全都站在一艘大船上,大船船艙最高處,一座充滿酒氣的房間中,一位正在享受著被“咬”服務的獨眼男子正無比舒爽地品味著一杯紅色的酒液,胯間一位兔女郎正埋頭吞吐,臉色漲得通紅。</br> 透過窗戶,他看了一眼眼前這顆碧綠色的星球,醉眼惺忪道:“多美麗的一顆星球啊,只可惜,竟敢和老子作對,真不知道嫣柔那個傻女人到底怎么想的。這次抓到那個傻女人,一定要狠狠搞她一頓,讓她知道得罪我奧斯丁的下場有多慘!”</br> 奧斯丁忽然一把按住那兔女郎的腦袋,盡情地釋放后,一腳將那兔女郎踹開,差點把她踹死。</br> 他走到窗邊,看著正在被攻擊的龜蛋,他的雙眼慢慢瞇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那只烏龜看起來還真像玄武,如果他的尾巴是顆蛇頭的……我擦,竟然真是蛇頭!這特么是一只玄武啊!”</br> 奧斯丁的臉色頓時大變,立刻從窗戶沖出去,然后狠狠抽了那個帶頭攻擊的小嘍啰一耳刮子。</br> “你們這群傻逼你們知道你們在攻擊什么?那是玄武,被你們打死了怎么辦!死了的玄武就賣不了多少錢了,知不知道,你們這群傻逼!”奧斯丁沖那些人大吼道,嚇得他們立刻往旁邊縮,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m.</br> 龜蛋長呼一口氣,心中暗暗想道:“終于得救了,看來這家伙還挺不錯,知道老子的價值。”</br> “聽說玄武的肉和內丹都非常補,吃下去的話,可能讓我突破到神王境,到時候,我的地盤擴大十倍都沒問題!嘿嘿嘿,這么一想,賣掉好像太可惜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