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樣,兩章二合一)
說起來,這張臉的主人也是讓劉楚佩跌入深淵的推手。
她就是劉子業(yè)侵犯劉楚佩時,模仿劉楚佩聲音的那個小宮女!
可她們兩個人在那之后完全沒有交集,為什么那個宮女最后會出現(xiàn)在劉楚佩的墓里?
顧言然皺眉,事情似乎陷入死胡同里,根本找不到出口。
顧言然原本想和溫言之打個電話,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她想了想還是作罷。
她躺在床上,思來想去。
那個宮女是劉楚玉身邊的人,這件事應(yīng)該和她脫不了干系。但是劉楚玉又不知道那個墓室的秘密,她怎么可能會將那個宮女安葬在劉楚佩墓里,這又解釋不通。
王瑩可能會知道,但是他為什么要另外放一具尸體?
顧言然腦中一片混亂,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酒勁還沒有完全消退,她最終還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再醒來之時,已經(jīng)是第二日中午了,她趕忙起身,洗漱好后往樓下走去。
樓下坐著一個熟悉而又意料之外的人。
“言之,你怎么來了?”顧言然驚訝,她還準(zhǔn)備等等聯(lián)系他的。
“要帶你去個地方。”
“你見到我外公他們了嗎?”顧言然四下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并沒有除他以外的人影。
溫言之搖了搖頭,“沒有,你外公和傅老爺子出去了。”
“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了。”溫言之臉色有些沉,顧言然覺得應(yīng)該又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她不敢多問,上樓換了件衣服,嘴里啃著面包就上了溫言之的車,在看到前面的路越來越熟悉后,顧言然疑惑地看著溫言之,“怎么來了你們溫家老宅?”
溫言之緩緩?fù)O萝嚕斑€記得那棵古樹嗎?”
顧言然點點頭,“六朝松。”
“嗯。”溫言之眼底有一絲煩躁,“它死了。”
“什么?”顧言然心突然一沉,“死了?”
若是別的還好說,可是這古樹死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活了一千多年,然后突然死了……這在她看來,肯定預(yù)示著什么。
更何況是溫家這樣的大家族,老宅的六朝松可是能夠預(yù)示著家族的興盛衰敗的,這古樹一死,那就……
她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緒。
顧言然跟隨著溫言之下了車,打開門后,她跑了進去,在走到內(nèi)院的時候,她就愣住了。
原本的那棵蒼天大樹如今卻只剩下空洞的樹干,枯葉滿地,昭示著它的死亡。
“什么時候的事?”
“我是今天早上才發(fā)現(xiàn)的,但它是什么時候死的我不清楚。”
顧言然在看到這棵樹后感到有些不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被剝?nèi)チ司暌话悖惺裁礀|西從她身體里慢慢流逝。
顧言然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救得活嗎?”
溫言之搖了搖頭,“就算救活了,也活不過一個禮拜。”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家里人知道嗎?”
溫言之又搖了搖頭,“此事還不宜告訴他們,等我查清楚原因,再說也不遲。”
顧言然走上前,蹲下身仔細查看著六朝松枝干上的細節(jié),她撿起一根木棒,在土中刨了幾下,樹根微微露出來一部分。
顧言然眼睛一亮,“你瞧,樹根還沒枯死,這樹還有可能救活。”
溫言之搖了搖頭,“我早就看過了,樹根沒死,但是上面已經(jīng)死了,救不活的。”
顧言然怔怔地看著面前的樹根,陷入沉思。
“既然救不活了,就把它挖了。”溫言之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什么?”顧言然驚訝地轉(zhuǎn)過頭,“挖了?”
“你之前不是就想要挖嗎?”溫言之走過來,“現(xiàn)在可以挖了。”
“我當(dāng)時是要找東西,可現(xiàn)在東西也已經(jīng)找到了,不是嗎?”顧言然有些拒絕,既然簪子已經(jīng)回來了,她也確定這里就是劉楚佩的公主府,那就沒有必要再挖了。
“我記得你說過,這里以前是公主府府邸。”
顧言然點點頭。
“這棵樹本來就在嗎?”
顧言然搖了搖頭,“搬進來時是沒有的,是后來王……你給種上的。”
“那你還記得為什么要種這棵樹嗎?”
顧言然一愣,為什么要種這棵樹……她好像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可……可能是好看吧……”顧言然自己說得都沒有底氣,“或許是這樹吉利吧。”
“這樹能活一千多年。”溫言之站在樹下,抬起頭看著頭頂橫柯掩日,思緒萬千。
顧言然沒有琢磨明白他的話是什么意思,“所以呢?人又根本活不了一千年。”
“或許有什么秘密是需要掩蓋一千年的。”溫言之低頭看向顧言然,“我雖然還沒有記起,但是我能隱隱感覺到這里一定藏著什么秘密。”
顧言然一點都不懷疑溫言之說的話,他就是王瑩,就算是沒有王瑩的記憶,但是感覺這種東西是
不會騙人的。
“你的意思是……樹底下有東西?”顧言然疑惑地看了樹根的位置一眼,“不可能吧,當(dāng)初種這棵樹的時候,我可是在場的,除了放了一個錦盒進去,沒有其他的了。”
“試一試就知道了。”溫言之從旁邊里屋里拿出兩把有些年代了的鐵鍬。
“直接挖?”顧言然不確定地看著他手中的工具。
“嗯。”溫言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你把松土挖開就行,里面的我來。”
“不用找人來幫忙嗎?”顧言然看了看就算已經(jīng)枯了,但還是比她高大不少的六朝松,有些糾結(jié)。
“你確定?”溫言之朝著她笑了笑。
“算了算了,自己家的土自己挖。”這地下說不定真的有什么,自然不能讓外人過來。
兩個人一停不停地挖著地下的土,直到“轟”地一聲,枯木倒地,顧言然才松了一口氣。
期間,許亦琛和傅都打來電話,都被她糊弄過去了。
“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顧言然見溫言之蹲下身查探著土壤,疑惑地探著頭。
“再挖吧。”
“啊?”顧言然吐出了一口氣,“已經(jīng)到底了!”
“沒有,底下的土比上面松,下面應(yīng)該有東西。”
顧言然將信將疑地跟著溫言之一起將面前的土又挖了下去。
一刻鐘后,溫言之能明顯感覺到鐵鍬碰到了什么硬物,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用手輕輕拂去土。
不一會兒功夫,一塊青黑色的石板出現(xiàn)在面前,顧言然一驚,“果真有東西?”
她上前幫著溫言之將旁邊的土清理干凈,一塊一米長半米寬的石板最后清晰地顯現(xiàn)出來,“上面有字!”
顧言然擦了擦上面的塵土,看著一深一淺的刻痕,轉(zhuǎn)頭看向溫言之,“這是什么?你看得懂嗎?”
“是梵文。”溫言之看了一眼,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我找個人幫忙翻譯一下,在那之前,先別動它。”
梵文?顧言然低頭沉思,梵文是古印度語的一種,佛教用者居多,為什么在這里會有這個?
不得不說,溫言之身邊的人一個個都不簡單,也就一會兒功夫,那邊就將其翻譯出來了。
“輪回之眼?”顧言然不解。
“佛教信三世因果,六道輪回,有這個并不奇怪。”
“可是它出現(xiàn)在這里就很奇怪了啊。”顧言然立馬反駁道,“這里以前可是我的公主府。”
“奇怪嗎?”溫言之緩緩靠近她,“我們的事情怎么解釋?”
“你的意思是……我們進入了輪回都是因為這個?”
“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但是輪回之事已經(jīng)能確定其確實存在不是嗎?一個人有記憶那可能只是臆想,兩個人可能是巧合,但三個人就不是了……”
溫言之話中的道理她明白,也就是說……這里就是她重生的原因?
顧言然手輕輕撫摸過地上的石板,她嘗試著將它搬起,可是使勁了渾身解數(shù),那塊石板沒有一絲一毫被搬動的跡象。
“別亂碰。”溫言之不悅地將她隔開,“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底下有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在那亂開?”
“不是還有你嘛。”顧言然笑了笑。
溫言之沒辦法,伸出手扣住石板的邊緣,剛準(zhǔn)備抬起石板之時,他的手突然一涼,一股冰冷的寒意穿透他的手指,直直刺在他手臂上,連帶著他腦中也有一瞬間的空缺。
四面八方好像都有聲音撞擊著他的大腦神經(jīng),然后在里面揉雜交融,漸漸形成了一副清晰的畫面:
“無北,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主子,屬下思來想去還是將其放在公主府中合適,一來,主子可隨時查探情況,二來,府中的這棵六朝松勝在長壽,若是能活上一千多年,那公主能轉(zhuǎn)世輪回的可能性便更大了。”
“是嘛……”王瑩望著眼前的這棵樹,“若是它沒有活那么久呢?我的阿佩怎么辦?”
“主子,既然惠恩大師如此說了,那您應(yīng)該相信他才是。給公主棲身的**,屬下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如今劉楚玉已死,不會有人再知道那個墓穴的位置了,如此一來不會出什么問題,還請主子放心,只不過……”
“不過什么?”
無北猶豫了一會兒,“以樹養(yǎng)魂,得靠精血,此舉或許太過兇險,主子要不另做打算,這六朝松也不是非他不”
“以后每月這一日都來我這里取一碗血。”王瑩看了無北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沒走兩步,他停了下來,眼中的柔和不可忽視,“無北,樹下的那個錦盒別弄丟了,給她留在那里,日后她回來了卻找不見,怕是又要惱我了。”
無北看了王瑩一眼,眼中滿是苦澀,“是”
“言之,言之!”
一道聲音將他喚了回來。
他眼中的傷感還來不及掩藏,被顧言然發(fā)現(xiàn)了,“怎么了?”
“沒什么,這個石板應(yīng)該打不開了,那便算了,走吧,我們先回去。”溫言之將頭偏過去,試圖躲避顧言然的眼神。
顧言然皺眉,她們費了那么大力氣將這
里挖出來,好不容易又發(fā)現(xiàn)了新的東西,他卻突然說回去?
溫言之很不對勁,肯定有什么事瞞著她。
顧言然朝著溫言之笑了笑,“那你把老宅鑰匙給我一份行嗎?”
溫言之微瞇雙眼,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顧言然在想什么,他緩緩靠近她,含笑道:“給你鑰匙?也不是不可以,一般來說,我給家屬都會配一把,嗯?你覺得怎么樣?”
顧言然一陣嬌羞,將他一把推開,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她的眼神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突然陰沉了下來,她怎么會不知道,溫言之剛剛調(diào)侃她,只不過在掩飾他自己,鑰匙,他自然是不可能給她的。
他也開始有……不愿意告訴她的秘密了……
溫言之見顧言然走遠,回身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枯木。
他現(xiàn)在終于知道為什么之前會發(fā)生樹根吸血的詭異之事,這樹應(yīng)當(dāng)是吸了他數(shù)十載的血液,都被養(yǎng)成了精,他死后沒有再供養(yǎng),這棵樹便對血液極為敏感,在顧言然的血流出來后,便將其全部吸走了。
雖說他又恢復(fù)了一部分記憶,但是此事他不準(zhǔn)備和顧言然說。
“你還杵在那里做什么,還不趕快走?”顧言然的聲音遠遠傳來。
“來了。”溫言之卸下了心中的愁郁,前世之事又能如何,顧言然現(xiàn)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他身邊嘛,這就足夠了。
坐在車上的顧言然這才想起要和溫言之說的事情,“那幅畫像上的人我想起來了,是劉楚玉身邊的一個小宮女,你怎么會記得她的模樣的?”
這個答案在溫言之意料之外,他原以為會是一個重要的人物,“我也不知道,晚上做夢,夢見過你很多次,起先那張臉根本看不清,可是后來突然有一天,夢里的身影突然有了臉,就是那個模樣。你還知道多少?”
顧言然搖了搖頭,“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言之,要是你又記起什么,一定要告訴我!”
“好。”這一回,溫言之的底氣并沒有那么足,從剛剛起,他就準(zhǔn)備瞞下一些事情了。
溫言之順其自然地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外公準(zhǔn)備怎么處理顧家的事情?”
顧言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奇怪的是,從昨天開始,我外公都沒有提起過顧家的事,只有許亦琛問過我,你覺得我外公是什么意思?”
還沒得到溫言之的回答,顧言然的思緒就被突然震動的手機打斷了。
手機里又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你快要死了。’
顧言然將手機翻過去,放回自己口袋里,臉色漸漸陰沉下來,雖然她知道是許嘉余發(fā)來的,可以完全忽視,但是看到后,她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怎么了?”溫言之自然發(fā)現(xiàn)了她的細微變化。
“沒什么,垃圾短信。”顧言然裝作不在意地笑了笑。
話音剛落,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顧言然沒忍住,還是拿出了手機,上面的一行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你活不過今年冬天了。’
她緊緊握著手機,手指都有些泛白。
“誰的消息?”這一回,溫言之的聲音明顯沉了下去。
“沒事,垃圾短信,最近總是給我發(fā),特別煩。”顧言然將頭轉(zhuǎn)向窗外,她不想讓溫言之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
她就著余光給那個陌生號碼回了一條消息:
‘你究竟想怎么樣?’
隨后她將手機震動調(diào)成了靜音,不一會兒功夫,消息又進來:
‘來七號墓口找我。’
顧言然隨之將聊天記錄全部刪除,將手機放進了口袋中,閉上眼睛以掩飾自己的不安。
許嘉余為什么這兩天一直給她發(fā)這些內(nèi)容?為什么兩次都讓她去七號墓?她究竟有何用意?
“許嘉余又讓你去找她?”
“沒有!”原本就藏著心事的顧言然根本沒好好仔細琢磨他的話,下意識就回答,等反應(yīng)過來時,她才發(fā)現(xiàn)溫言之是在套她的話,她極力掩飾,“沒有,不是許嘉余。”
溫言之知道她在說謊,但是沒有揭穿她,只是開口說道:“她的話不可信。”
“我知道……”
顧言然重新拿出手機,里面竟然又有一條新信息:
‘怎么?你不信?顧言然,我有辦法讓你活過二十歲。’
顧言然以前覺得自己死過一回了,早已看淡生死,但其實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在死面前,她還是很怯懦,更何況,她現(xiàn)在有了不想死的理由。
二十歲……為什么偏偏是二十歲……
許嘉余的話不一定是真的……可萬一又是真的呢?
正在顧言然猶豫之時,手機呼吸燈開始閃爍,又一條短信跳出:
‘你難道不想知道在你死后發(fā)生了什么嘛?如果你來,我可以告訴你。’
作者有話:(這兩天兩章二合一,不是因為什么原因,只是因為我有些懶,不想分成兩章了,哈哈哈哈哈)
迷題要一個個揭開了,寫到快結(jié)局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之前怎么埋了那么多坑,要死,一個個填起來真的……頭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