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凡收回自己視線,“現在不是計劃這個的時候,我們還是想想該怎么離開這里?!?br/>
“哈哈哈哈!”這話都沒說完,外面福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如今的福叔已經不是之前站在老爺子身邊的忠仆了。
“想走嗎?怎么容易?我辛苦計劃了這么多年,豈能被你們就這么逃了?”福叔看著老爺子,“我伺候了你這么多年,你的一切都是我打理的,這次你還能逃嗎?”
老爺子抬頭,福叔就站在他眼前,“你太貪心了,原本你得到的已經足夠多,可是之后,就什么都沒有了!”
“貪心?什么是貪心?我怎么貪心了?我去拿我應該拿的東西,怎么就是貪心?我伺候你一輩子,不該是我的嗎?”
“你們明家的產業遍布整個檀越大陸!我拿走一些怎么了?你若是睜只眼,閉只眼就算了,居然還想要讓我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嗎?為什么?”
“我耗費了我的大半生,難道不該得到些什么?”
白不凡看著眼前的人,皺眉,“你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
“無恥?不無恥的人下場又如何呢?你現在不是已經成了我的階下囚嗎?”
“阿福,你自小就跟著我,我從未虧待過你,屬于你的那部分,我也早就給你了,你有家室,藏起來你的妻子,兒子,你以為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老爺子這話說出來,驚訝的是白不凡。
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縱容?
能感覺到身邊白不凡的視線,老爺子沒回頭,就看著阿福。
“你知道?既然知道就應該一直這么維持下去啊,為什么要把管家的位置交給明揚,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哪里能當上管家?”
聽到這人提起明揚,白不凡的臉色認真了兩分,抬眼看過去。
“一上來就是和我作對,這些年我處處忍讓已經是夠了!”福叔看著老爺子笑,“現在好了,誰都不用再偽裝了,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還要出去,利用你出去,到了外面,誰還稀罕一個管家的位置?”
這么多年,他從明家手里偷來的,早就可以讓他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了。
“出去?你就知道你一定能出去?”老爺子看著福叔,“做人不要太得意了,尤其是事情還沒有定論的時候?!?br/>
福叔得意的笑著,“這就不用你擔心了,那個通道葉宸肯定回修,只要他回來,我便可以一舉抓住他?!?br/>
“我可不管你們明家的什么血海深仇,我只要出去,遠離你們明家?!?br/>
嘴上說的要遠離明家,但是做的事情卻是要從明家身上喝血割肉,也是夠不要臉的了。
不過,白不凡從這會兒的對話里也看出來了,老爺子,似乎也是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著急。
完全不像是第一天被福叔困住時候的那么激動。
等福叔炫耀夠了,離開了,白不凡才看向老爺子,老爺子卻是視而不見,“時間很晚了,休息吧?!?br/>
這就是不愿意說了,不過白不凡也不是個多事的人,如今這樣子,老爺子明顯是有準備的,那就沒什么好操心的了。
就等著少主什么時候來救他們了。
葉宸每日也很忙,龍元的事情,在明管家的協助下已經穩定了。
如今龍元明面上還是龍元,但私下里早就變成了葉宸的地方,皇甫坤......極度的配合。
龍元穩定后,葉宸對皇甫飛發動過幾次進攻,將皇甫飛的人又毀了一般,如今的皇甫飛幾乎就是龜縮在皇城附近的彈丸之地,完全不敢露面。
這還是有華音和菱紗的幫助,才能堪堪維持現在的樣子。
但是原來一點小事都能慌慌張張的皇甫飛,現在卻是萬分的淡定。
懶洋洋的靠在房間的軟榻里,看著軍情圖。
“菱紗回來了嗎?”皇甫飛問身邊的岑參。
岑參回答,“尚未,走之前便說今晚回來。”
“倒是想不到,葉昊麟送來的人,這么好用,那個華音也是,之前那么沒用的一個人,如今居然成了這么厲害的陣法師?!?br/>
沒說話,岑參低著頭。
皇甫飛沒聽到聲音,于是抬起頭來,看了岑參一眼不耐煩的說,“你這是什么表情,難道還在因為本宮沒有回去救人,心里不滿?”
“屬下不敢!”岑參立刻說。
“既然不敢,那就少廢話,原本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若是運氣好,葉宸應該不會傷害她們,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擔心。”
皇甫飛看了岑參一眼,心里不滿,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行了,不要在意這些事情了,本宮有話跟你說?!?br/>
“殿下......”
“如今本宮身邊可以信任的人越來越少,所以在外面你一定不能掉以輕心,有些我們可以拉攏的人,一定不要客氣,也不要猶豫!”
皇甫飛慢慢的說,“那個葉昊麟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兒,他現在幫著我們,但是具體心里在想什么誰也不知道!”
“就算是知道,這個人和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我們可不能將什么都交出去,你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岑參微微點頭,怎么會不明白呢?
這意思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
就是說他們可以利用葉昊麟,但是絕對不能讓葉昊麟利用他們。
他們的人要保存實力,不管什么時候葉昊麟的人都要防著。
岑參有些麻木,這和他當初成為殿下替身侍衛的初衷是不太一樣的。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殿下變了,他做的事情也變了。
他從一個盡忠負責的侍衛,變成了一個無情無義的殺手。
那個說著在意自己的女人,明知道她身處危險,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
“岑參,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頻頻走神,你這樣的狀態,本宮怎么放心把你放在身邊?”
“殿下恕罪!”
今日皇甫飛心情好,即便是這樣,也沒有怪罪岑參,揮手讓人退下,卻在岑參要離開得時候,突然間問了一句。
“你一直說要救人,是想救誰?”
岑參的身體突然一僵,又聽到皇甫飛說,“龍元京城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