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凌云就發現達子出奇的沉默,你和她說話,她都有些反應遲鈍。
給達子把了脈,脈搏是正常的,沒有任何問題。
凌云還是不放心,就在達子身邊守著。
院子里監視的人依然如影隨形的,凌云索性隨手布置陣法,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一直到了晚上,達子才緩過來了之間呆滯的狀態,但是一清醒過來,達子立刻一臉驚恐的抱著凌云。
“師父,師父!”
凌云抱著達子,“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你剛才是怎么了?”
“她要給我洗,腦,我能感覺到,面對她的時候,我的意識在一點點消散,全部都是她的話,我對她從一開始的抗拒,到后來的很有親切感,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聽到這話,凌云的臉色一變。
達子又說,“幸好我帶著流云鏈,每次我的神志要消散得時候,手腕都會火燒一樣疼,提醒過,可是盡管這樣,我還是沒能抵擋,很長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看著達子慌張的樣子,凌云連忙安撫,“沒有,沒有很長時間,你做的很好。”
“那個人好可怕,我根本就沒有見到她的人,她躲在珠簾后面,她說我是朝圣族的圣女,就應該為朝圣族犧牲,為了讓朝圣族復興,我應該知道自我犧牲,她要我聽話。”
“我覺得她能控制人心,我一開始明明是抗拒的,但是最后卻忍不住的認同,想要符合她,若不是有流云鏈,我怕是就要如他所愿了。”
此時達子慌亂得樣子,讓凌云很是心疼。
她是真的害怕,擔心自己不過是轉眼的時間,出來就忘了自己是誰,做了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沒事,沒事了達子,你做的很好,你沒有被控制,既然知道了,我們就有辦法破解,聽我的,好好的,不要自責。”
凌云扶著達子的肩膀,“我們現在也沒有時間過分憂慮之前發生的事情,一次不成,她們肯定會有第二次,她們想要控制你,我們不能讓她得逞。”
達子忙不跌的點頭,“是的!不能,師父,我們怎么辦?”
微微皺眉,凌云想了一會兒,在達子的人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聽完后,達子不解的看過去,“可是我現在不是應該將計就計,讓她們以為我已經被控制了嗎?”
“就一次而已,就說控制你,她們怕是也不信,而且按照那位族長的謹慎,怕是這會兒已經察覺到什么了。”
凌云說的沒錯,達子徹底清醒過來之后,珠簾后面的朝圣族族長突然就吐了血。
“族長!”外面月蓮擔心的想要上前,但是被族長攔住。
半天,族長才緩過來,“鬼域域主果然是名不虛傳,竟然連我的攝魂都破了。”
“破了?”月蓮很是不可思議,“那我們這樣就算是打草驚蛇了,以后圣女怕是更加不會跟我們親近了。”
“那倒是不一定!”族長說開口,她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平日里聽到很是讓人享受的,但是這會讓卻帶著深深的冷意。
頓了頓,族長繼續說,“凌云是很難對付,但是圣女卻單純的很,只要將這兩個人分開了,就沒什么不能做到的。”
“敬亭呢?他的妻子都回來了,可去見過了?”
月蓮,“尚未,稍后我就去告訴他。”
“恩!”族長點頭,聲音繼續從珠簾里傳出來,“白楊那邊,你知道怎么做。”
“是,族長煩心,必然不會讓她壞事!”
族長交代完了之后,嘆了口氣,“我知道,如今為了我們朝圣族的復興,讓你們做了很多你們不愿意的事情,委屈你們了。”
“族長,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朝圣族已經離開太久了,我又重傷到現在都未愈,有些事情即便是知道不光彩,我們也沒有選擇。”
月蓮連忙說,“是,特殊時候特殊手段,族長不必憂慮太多,我們都明白的。”
“你和廉仁兩人,是我最相信的,很多事情我未能露面,讓你們費心了。”
“族長這么說,真是折煞我們了,只是除了我們,項武對朝圣族,對族長也是忠心耿耿的,若是有需要,族長大可相信。”
盡管平日里吵得不可開交,但真的到了關鍵時候,月蓮還是相信項武的。
不知道是不是月蓮的錯覺,她突然就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有些冷了。
“我知道,你們都是朝圣族的頂梁柱,以后少不得讓你們費心,只是什么人需要在什么時候做什么事,我自有安排,你放心。”
這是拒絕了,但是因為族長的語調輕柔,讓月蓮完全沒有被拒絕的難堪,所以她怕是根本就沒有覺得自己是被拒絕了。
“是,族長!”
“恩,你先回去吧。”
月蓮恭敬的退下,到了門邊的時候又聽到族長說。
“最近一段時間,你在圣女面前,太暴躁了,你們畢竟朝夕相處這么多年,若是可以,你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應該被破壞了,哪怕是為了朝圣族。”
這話月蓮一愣,而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應了一聲之后退下。
房間里又剩下的族長一人,月蓮的離開,將房間里的光也帶走了,室內一片黑暗,只剩下兩邊昏暗燭光。
珠簾后面慢慢的有了動靜,只聽到“咔咔咔”聲音,像是骨頭敲在地上,里面的人走出來了。
朝圣族的族長,曾傳言是難得一見的美人,當年和半月可是男才女貌,但是現在......
珠簾后面的人走出來了,長長的衣裙,遮住了腿,但是從走路的姿勢去看,怎么看都覺得怎么奇怪。
隨著走動的姿勢,裙邊輕輕揚起一角,那衣裙下面的竟然不是腿,而是兩根白骨支撐著身體。
視線往上,朝圣族族長的身姿優美,這么乍然一看,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傳言也不都是假的。
但是.....等族長轉身,那是怎么樣一張臉啊!
那張臉血肉模糊,不停的有鮮血冒出來,又愈合,然后再裂開,一張臉疼的扭曲起來。
“圣女?”族長輕輕地開口,“朝圣族,無需圣女,只有族長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