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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270章 部長的感情開始升溫了

    “嗯。”公孫嫣輕輕的點著頭,“我也看出來了,為人處世你比我只強不弱,告誡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
    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成,入了天家,以后更當(dāng)謹言慎行。”
    “好的,多謝部長教誨。”余乾笑道。
    “另外...”公孫嫣遲疑了一下,“另外,你擇日可以暫時離開我這,現(xiàn)在畢竟不方便了。”
    余乾有些憤憤道,“當(dāng)駙馬是陛下的圣旨,我只能無奈答應(yīng)。但是住部長你這,我前所未有的開心,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會離開的。
    部長你就別勸我了,我是不可能走的。”
    公孫嫣滿頭黑線,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他愛住就住,反正兩人溝塹擺在這,也不怕別人誤會什么。
    余乾見公孫嫣一副不想再多說什么的樣子,他也不打擾對方,來到一尊水缸面前,開始練習(xí)起飛犀指來。
    這武技今天學(xué)完還沒來得及施展,他打算拿水缸試試手,增加一波熟練度。
    余乾扎著馬步,將右手的無名指和中指聚攏在一起,蜻蜓點水落在水缸里的水面上。
    然后,兩根手指以一種攝人心魄的頻率在那快速抖動。
    劇烈頻率帶來的效應(yīng)讓水缸里的水瘋狂攪動起來,往外四溢,片刻之間,水就滋的到處都是。
    一邊的公孫嫣看見余乾在那晚誰,不停有水從水缸里噴射出來,對于余乾這么大人還突然玩水的小孩舉動讓她眉頭輕蹙。
    阿姨忍不了這種幼稚的行為,氣呼呼的站起來走過去就要教訓(xùn)余乾。
    然后她看到了那一幕,余乾那靈活的兩根手指攪弄著水缸欲罷不能,整個缸身都在輕輕抖動的樣子。
    見多識廣的阿姨哪里不知道余乾練的就是那門名為飛犀指的武技。
    對這門在女修群里“大名鼎鼎”的武技,她公孫嫣又如何不知道具體妙用?
    教訓(xùn)的話堵住在喉嚨里,阿姨的心思瞬間就難以名狀,耳垂涌上些許紅潤,夾著雙腿,邁著小碎步就匆匆回屋去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余乾絲毫沒有注意到公孫嫣的變化和離去時候的走姿。
    否則他怕是要當(dāng)場轉(zhuǎn)換實驗?zāi)繕?biāo)了。
    只見,水缸里水愈發(fā)快速四下噴射,可能是頻率之間的共振,又或者是飛犀指猛的連沒有意識的水缸都能征服。
    極致舒爽之下,水缸轟然裂開,里頭的水四下散去,流的整個院子都是。
    余乾深吸一口氣,收回還在微微顫抖的手指,看著一地狼藉,有些目瞪口呆。
    飛犀指,恐怖如斯!
    這哪個姑娘頂?shù)米“。∩钐锢蠋煻柬敳蛔〉陌 ?br/>     余乾真想回頭跟阿姨炫耀的時候,只見院子空空。
    可惜了,阿姨竟然沒有看到。將院子稍稍收拾一番之后,余乾就也進自己的屋子里去。準備研究一下其它的武技。
    來到床上坐定,余乾將心思沉浸下來,他要試驗一下所謂的罡脈風(fēng)劍,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牛逼。
    因為靈箓的恐怖學(xué)習(xí)能力,這門在其他眼里極難修行的武技在余乾這卻非常簡單。
    濃烈的氣機從丹海中涌了出來,很快就在罡脈里壓縮凝練著。
    余乾有預(yù)感,他能在下一秒就直接將這些凝練出來的氣機以風(fēng)劍的方式激射出去。
    但是不敢在這弄,畢竟是阿姨的院子,搞壞了不太好。
    他慢慢小心的將這些氣機散去,重新吸納回丹海里。之后,余乾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若是不通過武技的方式將氣機凝聚在罡脈里,是不是就能以別的方式來發(fā)射?
    余乾一直認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想到做到,有方才的成功打底,倒是也不擔(dān)心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再次將氣機從丹海里抽取出來,慢慢的注入罡脈之中。
    可是口子剛打開,就猶如找到了宣泄口一樣瘋狂的涌入罡脈里。
    不好!
    余乾心里暗叫,不知道為什么,這氣機像脫韁的野馬在罡脈里亂竄,全然沒有剛才那種指揮如臂的感覺。
    愈來愈多的氣機涌了進去,將罡脈漲的滿滿的,一股割裂的銳利痛感從身體各種傳來。
    余乾臉上青筋暴起,臉色漲的通紅,全是痛苦,叫都叫不出來。
    在腦海被沖昏之前,余乾趕緊驅(qū)動罡脈風(fēng)劍這門武技。頓時間,體外劍氣四散,將整個屋子砍的一片狼藉。
    墻壁上,地板上全是裂縫。
    巨大的動靜早就吸引了公孫嫣的注意,后者聞訊趕來,直接破門而入,見余乾盤坐在床上的痛苦樣子,又看著劍氣還在屋里四散。
    公孫嫣眉頭緊蹙,一個瞬身到余乾跟前,右手貼在對方的天靈蓋上。
    很快,她的臉色瘋狂變化,經(jīng)驗豐富的公孫嫣自然感受到了在余乾體內(nèi)罡脈之中亂竄的氣機。
    這種情況比一般的走火入魔還要嚴重。
    公孫嫣來不及多想,直接喝道,“守護心神,順著我的氣機牽引。”
    閉眼的余乾聽到公孫嫣的聲音,根本就沒做多想,直接按照對方的思路來。
    很快,感受到公孫嫣的牽引,余乾體內(nèi)的氣機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瘋狂的涌入公孫嫣的掌心。
    后者長發(fā)飄舞,滿臉凝重。
    余乾凝實后的氣機帶著非常凜冽的劍氣涌入公孫嫣的體內(nèi),饒是她實力高余乾一品,但是體內(nèi)依舊被這凜冽的劍氣攪的天翻地覆。
    她的眉頭蹙的更緊,感受到愈發(fā)的痛楚。
    但是她不能松手,因為一旦松手,余乾那邊的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時間就這么一點點過去,直到余乾體內(nèi)的氣機慢慢散去,公孫嫣那滿頭飛舞的秀發(fā)才停下。
    她的嘴角滲出鮮血,這是方才因為過于痛苦導(dǎo)致緊咬牙關(guān),用力過重,將嘴巴都咬破不少。
    公孫嫣稍稍喘著粗氣,這才慢慢緩和過來痛楚,盤坐在床上的余乾陷入昏迷,軟趴趴的就要倒下。
    公孫嫣下意識的坐在床沿,接住余乾倒下的身軀。
    就這么撞了個滿懷,余乾的身子被納入公孫嫣的懷里。
    她身上就簡單的穿著一件素色的睡衣,里頭什么都沒有。
    像是螞蟻在那噬咬一般,很是酥麻。
    公孫嫣遲疑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沒有推開余乾,而是就這么輕輕的抱著,遲疑一下,將雙手搭在余乾的背上。
    此刻的余乾,體內(nèi)氣息已然平復(fù)下來,并沒有什么大礙。
    眼皮還在顫動著,呼吸愈發(fā)均勻,迷迷糊糊的余乾像是回到了最溫暖的懷抱。
    公孫嫣稍稍低頭,看著對方的臉色,神色極為復(fù)雜。
    她有些害怕。
    從剛才心急如焚的闖進屋子,到毫不猶豫的以自身為容器來幫助余乾宣泄氣機這種高危險的行為。
    到現(xiàn)在很是心疼的抱著對方。
    這一切一切都是在下意識的行動,完全是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半點猶豫沒有。
    要知道,她剛才的宣泄行為其實是風(fēng)險性極高的,一個不慎,這種紊亂至極的氣機就會帶動自身體內(nèi)的氣機紊亂。
    若是如此,輕則自身重傷,重則危及丹海,危及修道根基。
    這種事除了至親,很少有修士愿意這么幫別人。而公孫嫣自己剛才卻毫不猶豫的用了這一行動。
    所以,她在害怕。
    漸漸的,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對余乾的某些情感方面好像開始變質(zhì)了。
    那顆可以說是一直塵封的心臟此刻也在慢慢蘇醒。
    黑夜里,公孫嫣清澈的眸子看著滿地的狼藉,最后落在余乾的臉上。右手不自覺的輕輕摸了下對方的額頭。
    手臂終究還是沒有選擇松開,將余乾牢牢的抱著,讓對方能最舒適的休息。
    黑夜里,她的表情終究還是看不太清,就只能看見那雙清澈如琥珀的眸子在閃爍著。
    眼中有星辰。
    ~~
    清晨,余乾有些虛弱的睜開眼睛,頭和身體都有些疼,他晃了晃腦袋,看著屋內(nèi)的陽光,然后落在地上的劍氣留下的痕跡。
    先是一愣,然后記憶如潮水一樣涌入腦海。
    昨晚,自己好像出了大危險,是阿姨進來幫忙解決的。
    然后自己就昏過去了,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也就完全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昏迷前好像阿姨抱住了自己?
    不可能吧?是不是幻覺,余乾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夢境和現(xiàn)實混淆了。
    鼻子抽了抽,似乎還能嗅到阿姨身上的體香。
    無論如何,昨夜可都是多虧了公孫嫣,要不是她,自己怕是真的要狗帶了。
    昨晚的那種氣機紊亂的絕望感是從不曾有過的。
    都怪自己太飄了,想著有靈箓兜底,直接拿罡脈開測。要知道,武技的調(diào)用和自己毫無章法的調(diào)用氣機是兩回事。
    嗎的,自己可真是煞筆。
    心有余悸的余乾心里多了敬畏,多了對丹海之力的深深敬畏,這種蠢事以后可不能再做。不能再飄了。
    余乾正要起身,一張紙條從身上滑落。
    打開看著,是阿姨留下的:
    以后,切莫擅自將氣機調(diào)到罡脈之中,這是最風(fēng)險的事情。下次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死記。
    另,你現(xiàn)在身子孱弱,可以在家多休息一會,我先走了。
    看著這簡簡單單的兩句話,余乾的心臟頓時就像這朝陽一樣的暖和起來。
    他現(xiàn)在的心里是由衷的對阿姨喜歡和感動。
    昨晚對方毫不猶豫的解救下身居困境的自己,這份情誼怎么可能不感動啊。
    余乾決定一定要以身相許,這樣才能報答阿姨對自己的好。
    想著,他就起身套上衣服。
    沒打算請假,身子就是虛了一點罷了,不影響正常行動。
    ~~
    陽光灑在大理寺里,給古樸的院落披上金黃,將莊嚴的大理寺渲的些許柔和。
    顧清遠站在小徑上,稍稍抬頭,瞇眼看著初升的朝陽。
    朝陽亦在看著他,光線落在皮膚的褶皺上,像是一尊被光陰遺忘的雕像。
    這樣圣潔的景象他看了有五十年了,大理寺三個字貫穿了他的一生。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顧清遠就是純粹的為大理寺而活。他喜歡這點,所以亦是終生追求這點。
    收回視線,他朝院落的深處走去。
    應(yīng)卯的時間點,路上的人還是很多的,所有人看到顧清遠都紛紛的恭敬問好。后者就淺淺的點著頭,以示回應(yīng)。
    德高望重就是他在大理寺的形象。沒有一位大理寺的人會不敬佩這樣的老人家。
    直到來到英靈堂前,顧清遠才停下腳步,然后步入其中。
    里頭很安靜,只有一個人,褚崢。
    一身白衣的寺卿正拿著抹布擦拭那些靈牌。
    顧清遠走過去,掃視了一眼靈牌,然后將視線落在褚崢身上。
    “余乾確定是九寸丹海?”顧清遠問道。
    褚崢鄭重的放下靈牌,轉(zhuǎn)頭看著這位老戰(zhàn)友,點頭道,“是的。”
    “我明白了。”顧清遠點著頭。
    “你覺得余乾怎么樣?”褚崢突然問了一句。
    “還湊合,有善心,但太過明哲保身,以這種年紀來說偏油滑了一些。”顧清遠回了一句,頓了一下,繼續(xù)道。
    “不過,倒是很對我胃口。”
    褚崢莞爾笑道,“你什么時候會喜歡油滑的年輕人?”
    顧清遠嘆息一聲,“人老了,對很多東西的看法就改變了。他天賦絕頂之姿,入歸藏是遲早的事情。
    這樣的人其實更適合大理寺。一昧的剛正不阿不一定是最好的,有時候看得清局勢,懂的變通,卻是更好。
    尤其是如果能少卿或者往上的地位。這樣的性格對大理寺來講反而是最好的。
    這些天和他辦案相處下來,也算是看清個大概。他辦事很得體分寸,別的不論,這一點就已經(jīng)贏過絕大多數(shù)的同齡人了。”
    褚崢倒是有些詫異的看著顧清遠,后者可以說剛正不阿的一輩子,現(xiàn)在卻反而支持余乾這樣的性子。
    人老了,很多東西確實就能以不同的角度來看。
    “昨天我特地從寺里調(diào)出余乾入寺以后的所作所為,得到的結(jié)論和你差不多。可堪大用。”褚崢輕輕笑著。
    “所以老顧,按你的意思,你是覺得余乾有資格以后成為大理寺的接班人嘛。”
    谷</span>  “嗯。”顧清遠點著頭,“能力天賦有,品性勉強算端正,現(xiàn)在就差對大理寺的絕對忠誠度。
    你昨晚告訴我余乾九寸丹海這件事,亦是想讓我?guī)伞!?br/>     “什么都瞞不過你。”褚崢笑道,“帶他倒是不至于,多接觸一下總是好的,余乾要是以后能有你一半的決心我也就放心了。”
    “他還年輕,心性自然是可以塑造的。”顧清遠點著頭,“不過現(xiàn)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要成為文安駙馬這件事。”
    “是啊。”褚崢深深嘆息一聲,“要是余乾能早點入丹海,測試出自己的潛力之后,我就算是拼了臉面也會讓陛下收回他當(dāng)駙馬的旨意。
    可是一切就都這么巧,旨意卻同時這么巧的下來了。圣旨已下,這事估計也就這么定下了。”
    顧清遠點頭道,“他當(dāng)駙馬,那就算半個宗室中人。這樣的身份雖說可以繼續(xù)在大理寺,但是以后的晉升就會太過敏感。
    畢竟大理寺少卿以上要保證和其他宗室之人的清澈關(guān)系,只忠于陛下一人。
    他現(xiàn)在作為文安駙馬,代王李簡的妹郎。就無法保證這一點,除非李簡能坐在東宮之主的位置上。”
    “慎言。”
    “就你我二人。”
    褚崢無奈一笑,也大方的說道,“會不會有這么一種可能,陛下其實也看好代王。”
    顧清遠搖頭道,“不知道,我不擅長分析這些。”
    褚崢沉默一會,繼而道,“陛下正值壯年,余乾也還年輕,也還算遙遠,現(xiàn)在倒也不急著擔(dān)心這種情況,等到時候再看不遲。”
    “這倒是。”顧清遠贊同的點了下頭,“還有另外一件事。”
    顧清遠沉吟一聲,繼續(xù)道,“畢竟余乾要和公主成婚,他無父無母,又沒有什么長輩,我來當(dāng)這個高堂吧。”
    褚崢愣了一下,沒想到顧清遠會提出這么個法子,這種情況倒是沒見他有過,沒說什么,只是點著頭。
    “可以。”
    “先弄個臨時的大院子給余乾做婚房。”顧清遠繼續(xù)道。
    褚崢道,“婚禮在公主府就成,畢竟他是當(dāng)駙馬。”
    顧清遠卻直接搖頭,“余乾作為我大理寺的天之驕子,豈能以尋常禮儀對待?他和公主是成婚,并非真的入府當(dāng)駙馬。
    成婚的地方就不選在公主府了。”
    褚崢眼皮狂跳,“這不合禮制,陛下那邊說不過去的。”
    “這是你的問題。”顧清遠半點沒有退讓,“你和陛下說就成。”
    “此舉,會讓余乾面上不好看的,太狂悖對他不好。”褚崢搖著頭。
    “天之驕子狂一點怎么了?”顧清遠繼續(xù)道,“你不是說陛下喜歡大理寺都是孤臣嘛,余乾這般不正好遂意了。”
    褚崢沉默下來、
    “我既然當(dāng)余乾的高堂,那就是長輩,婚禮的事情我會幫襯,大理寺也理當(dāng)出力。陛下那邊就由你去說吧。”
    撂下這句話,顧清遠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褚崢目送老倔驢離去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思也活絡(luò)起來,顧清遠所言不無道理。
    違了禮制就違了,大理寺本身就不在禮制之內(nèi)。
    褚崢放下手中的抹布,直接離開靈堂,準備入宮和圣上談?wù)劇?br/>     大理寺的天之驕子確實沒理由和尋常的駙馬一般。
    余乾現(xiàn)在是孤兒,大理寺就是他的家人,面子里子都要想著法幫他撐起來。
    ~~
    余乾打著哈欠,無精打采的來到黃司樓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顧清遠正在下面和白行簡在那閑聊。
    “頭兒早。”余乾上前先是對白行簡問好,然后笑著看向顧清遠,“顧老怎么今天有空過來。”
    兩人回頭看著余乾,一眼就看出余乾體內(nèi)氣息紊亂。
    “跟人打架了?”白行簡問了一句。
    “沒有、”余乾搖著頭,“昨夜修行武技的時候出了點岔子。”
    “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腳踏實地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懂?急功近利最不可取。”顧清遠板著臉說了一句。
    余乾訕訕一笑,“顧老教訓(xùn)的是,我吸取教訓(xùn)了。”
    “顧老,我就先上去了,你和余乾慢慢聊就成。”白行簡輕笑一句,就折身進屋去了。
    余乾愣了一下,合著這顧清遠是來找自己的?他趕緊問道,“顧老找我有什么事嘛。”
    顧清遠第一時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來到右側(cè)的一處長椅上坐下,余乾乖巧的跟了過去。
    兩人坐下后,顧清遠這才張口道,“在你和文安公主婚禮完成之前,我便是你的高堂長輩。”
    余乾懵了一下,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大早上,一來就被人超級加輩?
    “顧老,這是什么意思?”余乾小心的問了一句。
    “你父母都不在世,家里又沒有什么長輩,老夫就先當(dāng)你的長輩,完成婚禮。”顧清遠解釋了一句,頓了一會,又道。
    “當(dāng)然,這是寺卿的意思。我其實是沒那么樂意的,順手幫忙便是。”
    余乾恍然過來,笑道,“原來如此,多謝顧老愿意當(dāng)小子的長輩。小子感激不盡。”
    顧清遠輕輕的擺擺手,“婚禮之事還有諸多事宜,以后多配合老夫就成。”
    說完,顧清遠就直接起身離去,一點不給余乾反應(yīng)的空間。
    看著老人家離去的背影,余乾還是一頭霧水,有些不明白顧清遠這是喜歡做這件事,還是不喜歡做這件事。
    老人家真是倔強,啥都看不穿。
    等等,剛才他最后一句話的意思是自己還要籌備什么婚禮不成?
    我不是當(dāng)駙馬嘛?這些事都是公主那邊籌備就成,關(guān)我什么事?
    很明顯,錚錚鐵骨顧清遠和愛吃軟飯余乾在這種絕對莊嚴的事情中有著截然相反的理念。
    前者就是封建時代的典型代表,絕對的大男子主義。后者嗎,則是現(xiàn)代思想的碰撞。
    軟飯吃的那叫一個心安理得,去公主府就公主府,哪里不是都一樣。
    反正私下里,自己在李念香面前雄偉的不像話,所以對這些,余乾根本就不怎么看重。
    不過他也沒多想,顧老想多折騰自己配合就是。對這個一生清白,剛正不阿的老人他還是非常有好感的。
    他自認自己成不了這種人,但是打心眼里佩服和尊重這樣的人。
    目送顧清遠離去后,余乾這才轉(zhuǎn)身進黃司,準備開始今天的摸魚。
    來到黃司前,發(fā)現(xiàn)公孫月也無精打采的提著一袋食物在那看著樓道出神,余乾主動的打了個招呼。
    后者趕緊收回思緒,將食物遞給余乾。
    “謝了。”余乾露著笑顏,接了過來。也不急著進去,就在樓道里打開吃著。
    公孫月一臉猶猶豫豫的樣子,最后還是鼓起勇氣問著,“頭兒,你以后當(dāng)了駙馬是不是就不用來大理寺了?”
    “聽誰說的?”余乾反問一句,然后解釋道,“不僅要來,還要天天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這樣啊。”公孫月的心情也突然好了很多,瞇著笑眼看著余乾在那吃東西。
    三兩下后,余乾就將手里頭的食物吃完,拍拍手,走進辦公區(qū)域。
    陸行正翹著二郎腿,在那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對石逹他們吹著牛逼。
    揮斥方遒的模樣風(fēng)流極了。
    而且沒注意到余乾來到身后。
    “不錯,現(xiàn)在比我還瀟灑。”余乾淡淡的說了一句。
    半秒之內(nèi),陸行一個鯉魚打挺,笑容后扯三個度,回身立定,“早上好,頭兒。”
    繼而蹬蹬的跑到爐子邊將那用小火煨著的茶壺提過來,給余乾手腳麻利的沏著,“頭兒,這是春茶。
    之前少卿大人專門派人送來的。也多虧了頭兒的能力,我們才有品嘗到少卿大人的茶。”
    說句話的功夫,溫度適宜的茶已經(jīng)沏好了,雙手捧著遞給余乾。
    后者接過茶杯,這溫度剛剛好,是余乾最喜歡的溫度,陸行記得很清楚,把控的也很清楚。
    之后,陸行又提著茶壺,一個個的給同僚倒過去,笑道:咱們頭兒大方,將這么好的茶毫不保留的分享給我們。
    偌大的房間里,一時間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說實話,對陸行這么懂事的下屬,余乾那是半點挑不出毛病。面子里子能給自己這個領(lǐng)導(dǎo)照顧的很到位。
    不僅是自己這個領(lǐng)導(dǎo),同僚關(guān)系也是這樣,有他這么個世故油滑的年輕人當(dāng)潤滑劑,司里的氛圍極好。
    大家都對有陸行這么個不僅有實力還極會來事的人有著相當(dāng)高的好感。
    這個逼天生就是混職場的人才,對于這樣的人才余乾自然不會過多批判什么,只能說很舒心。
    一個集體里有這么角色是一件相當(dāng)不錯的事情。
    “頭兒,這是昨天兩件案子的處理結(jié)果,你看下,沒問題的話,就讓公孫月上報上去。”一直在整理手頭案牘的夏聽雪將兩份帛書遞給余乾。
    后者接過來看著,非常簡單清晰明了的兩樁命案,沒有修行者的痕跡,兇手也都伏誅了。
    余乾看完之后就遞還給夏聽雪,“可以,就這樣。”
    雖然黃司才拼湊起來不久,但無論是辦案還是做事都已經(jīng)走上正軌,大家各司其職,安排的非常不錯。
    臨近中午的時候,房梁的通訊鈴鐺響了,很快就有符紙鶴載著紙張飛了進來。陸行過去接的
    余乾還以為是有什么案子,可是陸行卻直接對他說道,“頭兒,有人找你,”
    “誰?”
    “上面說是你表妹。”
    “我表妹?哪個表妹?”
    “說她叫魚小婉。”
    哐當(dāng)—
    余乾一個沒坐穩(wěn),直接掉凳了。
    “在哪?”余乾的聲音有些顫抖。
    見余乾這么怪,陸行愣了一下,“就在迎客堂那邊。”
    “你們先忙,小事自行解決,不好解決的聯(lián)系我,我出去一趟。”說完,余乾就急沖沖的跑了出去。
    屋內(nèi)的人面面相覷,不懂余乾為何會如此大驚失色。
    余乾的腳步現(xiàn)在非常匆忙。他從來沒有想過魚小婉有一天會來大理寺找自己。
    這可是大理寺啊,她的行為和兔子去狼窩找朋友有什么區(qū)別嘛?
    不過讓余乾稍稍欣慰的是好像大理寺的人并沒有看出來,因為都把她帶到了迎客堂了。
    可能是大理寺的人也不可能往妖怪這方面像,這太抽象了,燈下黑屬于是。
    很快,余乾就急沖沖的來到迎客堂,隨手攔住一位辦事的外事執(zhí)事問魚小婉在哪個院子。
    對方很客氣,滿眼都是崇拜的看著余乾,非常開心的帶著路。
    很明顯,余乾現(xiàn)在的名頭在大理寺已經(jīng)屬于頂流這個級別了,不僅是司長的身份,更多的是表現(xiàn)出來的超強天賦。
    意識到這,余乾也清楚魚小婉能被這么恭敬的帶到迎客堂的原因所在了。可能就是因為掛著余司長表妹的名頭。
    很快,這位外事執(zhí)事就把余乾帶到一個小院落前,說著,“余司長,人就在里面。”
    “多謝。”余乾輕輕的拍了下對方的肩膀后,就信步的走了進去。
    院子很簡樸,里頭那間主屋正光明正大的敞開著,余乾松了口氣,趕緊走了進去。
    下一秒,心又提到嗓子眼上了,表情頓時凝結(jié)下來。
    魚小婉正在和人聊天的模樣,對方是大理寺的一把手,褚崢。
    這位須發(fā)皆白的老頭子臉上的褶子都笑的一道一道的,很慈祥的模樣。
    “褚公,你怎么在這?”余乾硬著頭皮,第一時間問著褚崢。
    褚崢這才回頭看著余乾,“老夫方才在這會客,聽說你的表妹來找你了,就閑著過來看看。”
    這褚崢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無父無母,沒什么親戚往來,突然來了個表妹,來了興趣也正常。
    以他歸藏的實力,應(yīng)該不難看出魚小婉的身份,也就是說,他知道魚小婉是妖怪,而自己也認妖怪當(dāng)表妹。
    嗎的,涼了啊。
    “褚公,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我...”
    褚崢輕輕的擺擺手,打斷了余乾的說話,“無須過多解釋,正常的交朋友行為。老夫自然明白,說來,我和鮫王也算是認識多年。
    現(xiàn)在看來倒也是緣分。而且小婉姑娘其實是來找老夫的,順道找的你。
    老夫的事情也說完了,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說完,褚崢直接起身離去。
    余乾當(dāng)時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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