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前來熟悉考場的應屆生有不少,這里頭并不止若晉他們學校這一個班的學生,還包括這鄉鎮以內的其他學校的一些學生。也不知道什么情況,那些前來熟悉考場的學生們,大都是發自內心的表露出了頗為開懷或興奮的情狀,看著倒不像是來趕考的,而是來旅游的一般。想來,這主要都是以往在封閉的環境下待得太久了,一到新的場景中后,就自然而然的生出了那由衷的新鮮之感來的緣故吧。
然而,此時的若晉卻是沒有那樣的一番好心情,只見他整個人都是悶悶無語的,且還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此時此刻,他的腦子里一直都在思考著,他跟這兩個姑娘之間的事情,盡管他很想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但無奈現實的情況確實有那么點艱難。再兼之,王玉蘭那邊還有著他所需要得到的那些事情的答案,由而一想起這些個事情來,他那猶疑不決的個性特點,就立時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不過,倒也好在他個性并不那么容易的輕舉妄動,由而雖然還一時難以做出決斷,但他始終都相信,會有解決問題的那個時候的。
就這么渾渾然然的待上了好一會兒后,大伙便又都離開了這里。而也正如王玉蘭所說的那樣,她又騎上車子過來接他了,而當他們碰巧走到那路頭上的時候,她則也剛好來到。
是時,她將頭盔取下后,就那么當著眾人的面,朝若晉喚道:“哎,沒事了吧,沒事就過來一下嘛。”
若晉聞聲,不禁有些糾結的看了看她,又忍不住看了下一旁的熊麗麗。而是時,熊麗麗卻似乎滿副未以為意的模樣,且繼續隨著眾人一同,緩步的朝著學校為他們所安排的旅館走去,似乎一點也沒有在意眼前這事的打算的樣子。由而,若晉在沉吟了下后,便轉首朝著那王玉蘭走了過去。
是時,他來到了跟前以后,不禁又出言詢問說:“你怎么會來得這么及時啊?”
但見她立時微笑著說:“想知道就上車啊,回去了我就告訴你這是為什么。”
若晉聞言,卻有些糾結的沉吟了下,隨之則回說:“要不,我們暫時還是先保持一下距離吧,我不想再被別人誤解我跟你之間的關系了,尤其是不想被她誤解。”
然而,她聽了這番話,卻不以為然的輕笑了下,則說:“不可置否的是,你雖然一直在主動的維系著和她之間的情誼,但她卻從來都沒有主動的回應過你;由而倒也可想而知,她的心里根本就沒那么的在乎你,甚至于根本就一點都不在乎你;而對于這一點,你卻是連一丁點的知覺都沒有。”
若晉看了看她,卻有些不以為然的笑了下,則道:“你怎么能夠確定,她的心里就一定是不在乎我的呢?”
但見她則不可置否的微笑了下,說:“道理很簡單啊,試問你為她做了這么多的事情,而她又為你做過些什么呢?就連最基本的回應,都不能明確的給你,像這樣虛無的戀情,又真的是值得你這樣毫無保留的去維系的么?”
若晉聞言,不由立時間沉吟不已。不可置否的是,她所說的這些全部都是事實,在對方的心里,或許他真的并沒有那么重要的吧。不過,這卻依然并不妨害,他對這份戀情的長久堅守。因而,他隨之便又說道:“也許,你說的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我覺得她應該并非是一點都不在意我,而只是更加的在意她學業上的成績而已;所以,我覺得像當前這個樣子并沒有什么關系。”
對此,她卻又輕笑了下,說:“其實,我是一個過來人,對于人生我早已看得很透徹了;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這一輩子真正最大的成功,并不在于自己有多么的成功,而在于自己身邊的男人有多么的成功;也許,今天她在學業上一心的追求,不過問其它所有的一切,讓她覺得這是值得的,但是終有一天她會明白,這樣的追求其實一點也不值得;而且,最終她還會讓自己追悔莫及。”
對于她這樣的說法,若晉則覺得似乎有些不可理喻,便道:“我不相信這樣的追求是不值得的;話說,你又怎么能確定,她這樣做就一定會追悔莫及的呢?還是說,你可以預先的洞見到她的未來,所以知道這最終會是怎樣的一個結果?”
她微笑了下,卻說:“也可以這么說吧;但是,我只能夠告訴你,我是一個過來人,有很多事情的答案,我都不能夠明確的告知你;所以,這一切的一切,也都只能夠靠你自己去尋找了。”
若晉聞言,不由沉吟了下,隨即便說:“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我想知道的那些事情,你都不能告訴我明確的答案,那我也只能夠自己去想辦法了;如果你沒其它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是時,那王玉蘭不由立時說道:“哎哎,你急什么啊你,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問你,關于今年的中考,想不想考一個好一點的成績出來?”
若晉看了看她,雖然有點不大明白她為什么這樣問,但仍舊回道:“想是想啊,但是沒有辦法了,平常只顧著玩自己的事情,沒在這方面下多大的工夫;所以,估摸著這回考出的成績,可能會一般吧;不過也沒有關系了,反正我也已經打算要去學一門技術了,以后一樣還是可以混上一口飯吃的。”
對此,她則不由立時好笑的搖了搖頭,卻又說:“就你現在這樣,只是想要混上一口飯吃的話,還用得著去學什么手藝么?憑你手上所擁有的本事,如果要想賺錢的話,那還不是隨手拈來的,又用得著去浪費時間學什么技術么?再說了,跟著我走嘛,跟我走的話,以后包你吃用不愁。”
若晉一聽她這樣說,不由立時翻了個白眼,卻有些好笑的說:“看你這話說的,我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還用得著被你養么。”
盡管若晉本身并不贊同她所說的后一句話,但對于前面所說的觀點,則倒是覺著好像也的確是那個樣的。不過,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不想利用手頭的這種超常的能力,去干那賺錢的行當,而這大約是因為,這樣的行為,跟他在承襲師門時所承接的責任,在原則上是相違背的吧。當然了,他自己也覺得如果要這樣做的話,多半也是會妨害到他在修為上面的后續提升的,以及他本身也并不太想表現得跟正常的人有太過明顯的不同之處,所以他很自然而然就選擇了對于正常的生活,還是要按照正常人那樣的路子去走。而也許,像他這樣的一種思維認知,才是真正能夠讓這個世界變得安寧下來的吧。
然而,她卻不以為意的說:“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說;事實上,即使你跟著我走了,也不算是我養你,而是你養我;至于為什么是你養我,而不是我養你,等以后到了那個時候,你就知道為什么了;再說了,實在不行,就當是我雇你來給我打工,還不是一樣能糊上一口飯吃的么。”
但見若晉沉吟了下,隨之則回說道:“雖然你說的也是可行的,但是我依舊覺得,還是要按照自己所設想的路子去走,才是唯一正確的;至少,我堅守了自己的原則,不至于將來會讓自己追悔莫及,總是要好一些的吧。”
對此,她則也說:“如果你覺得只有這樣的做法,才是正確的選擇的話,那按照常理來說,你應該有想要考出一個更好的成績的欲望,才是的吧?”
若晉一聽她又這樣說,不禁又奇怪的看了看她,隨之則點頭說:“是啊,我是覺得如果能考得更好一點的話,那不但有助于我到職業學校里去學習,也能給家里人的臉面添上一點光彩;可我也已經說了,我之前沒怎么好好的下過工夫,所以考得不好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夠順其自然了。”
對此,她則不以為意的說:“考不好沒關系的啊,我可以幫你補習功課嘛;反正在我那里別的什么沒有,有的就是時間,幫你補一個好的成績出來,應該不是什么問題。”
若晉一聽她這樣說,不由立而感到思緒一動,驀然覺得去了她那里,似乎也不全都是不好的事情。不過,盡管如此,他卻也依舊覺得自己要繼續堅守原則,以免弄出不必要的隱患來。所以,他稍微的思慮了下,便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可以去你那里留宿;不過,這僅只限于你幫我補習功課這個事情上,其它的事情,可不能包括在內哦?”
她一聽這話,不由立而有些好笑了下,則說:“說實話,我是真的有點不大喜歡,別人跟我這樣的討價還價;不過,對于你我可以例個外。”原本,若晉已經她這樣說,就已經算是塵埃落定了,卻未料想,她接著卻又忽然話鋒一轉,說道:“其實,真要說起來的話,兩個人在一起相處,最應該要做的事情,就是彼此的相互扶持;別的東西她也許給不了你什么,可這促進功課上的長進,她總也該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吧?連這么一點事情,她都沒想過要幫你一把,又怎么能夠表示她的心里是真的在乎你的呢?當然,你也可以說我在有意的打擊情敵,可不管怎樣,我說的也都是實話,不是么?”
若晉聞言,卻不由得好笑的搖了下頭,則說:“道理雖然說著很簡單,但現實卻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本來就是我自己沒那學的欲望,又跟別人的心里是否在意有什么關系?好了,這件事情暫時就說到這里吧,如果她真的不在乎我的話,那我想即使不用我明確的說出來,她到后來也一定會主動選擇離開我的;反正她也不算虧欠過我什么,即使她想要怎樣,也都是無所謂的了。”
她聞言,不由輕笑了下,隨之卻說:“原來你是這樣打算的;那好吧,我也就暫時不說什么了。”說著,她不禁又示意著道:“上車吧。”
隨后,若晉便又坐上了她的車,朝著那西面的方向疾馳而去。
話說,在若晉的打算里,讓時間去沖淡一切,倒也是其中的選擇之一,但更為主要的目的卻還在于,他想要讓時間來當這場戀情考驗的主考官。也許,并不需要再過多久,他就可以明確的得知,自己究竟應該要去做怎樣的選擇。所以,就他當前所處的情勢而言,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便是稍安勿躁,靜待事情后續的發展,直至最終的結果顯現出來。
當然,說好聽一點,這叫做稍安勿躁,但實際上,卻根本就是無可奈何的拖延之舉而已。所以,實際的情況表面上看著還挺簡單的,但站在他的立場上來感受的話,卻是沒有那么的簡單了。
而后,當他們兩人乘著車子,又回到了那古堡中以后,若晉便直接的切入到正題,詢問道:“我們接下來,要從哪里開始補起呢?”
對此,她則不由立時的輕笑了下,卻說:“用不著那么急,對于接下來的三天,具體會一考些什么題目,我早就已經了如指掌了;等一下我會直接把答案給你,你用腦子記下來就行了;現在我先帶你去看一點東西,看完了以后,也許你就知道自己應該要怎樣去選擇了。”
若晉聞言,卻不由得狐疑的說:“你怎么會知道要考什么題目的?難不成,你有事先偷偷的看過考題?”
對此,她則不以為然的回說:“偷看考題這么下作的事情,你覺得我有可能會去做么?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是一個過來人,對于之后所發生的關于你的任何一件事情,我都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你只管按著我說的去做就行了,沒有必要問那么多;好了,走吧,我先帶你上去看一點東西,其它的之后再說。”說罷,她便率先的走上了樓梯。
是時,若晉沉吟的看了看她,隨之便也跟了上去。
不得不說,盡管他此時還感到有一些的疑惑不解,不是很明白她所謂的“過來人”具體是一種什么樣的意味,但由于眼下也沒有什么切實的辦法,可以有效的解決他所面臨的困境。所以,目前也只能夠暫時的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隨后,當若晉隨著她的腳步,又來到了那間屋子里以后,她便又立時的擺弄起了那一套播放影像的設施來。
是時,若晉不由隨口的詢問了句:“對了,我一直都還沒問過你呢;之前你給我看的那些影像,是不是前世的我,和你之間發生的事情啊?”
對此,她則不由得輕笑了下,卻回說:“哪里是什么前世喲,看了也曉得那分明是今生的事情嘛。”
“今生?”若晉一聽,不由立時愕然的思慮了下,驀然的回憶起了,那影像里的片段,好像確實不大像是發生在古代的模樣。但他雖然有些相信這話,但仍舊不解的道:“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么會是今生么?又或者,你本身去過未來,所以才知道未來所發生的那些事情?”
是時,她已經打開了那放映的設施,且說道:“關于這個問題,我暫時先不說的那么直白,等以后你就慢慢的什么都清楚了;現在,我要給你看的,是你和她之間的,關于未來一些事情的結果。”
若晉一聽她這樣說,不由立時間沉吟不已。對于她所說的他和她之間,指的自然就是他和熊麗麗了。而對于這個事情,不可置否的是,若晉本身雖然感到有些不敢相信,但同時也覺得挺有些好奇的。或許,他之前所看到的那些影像的片段,很可能就是未來所發生的一些事情。然而,她又是如何的做到去往未來,并將未來所發生的這些事情給記錄下來的,卻不免也是一個頗為令人值得思考和琢磨的問題。
且說,對于她給若晉所看到的那些,所謂有關若晉跟熊麗麗之間的未來的事情,不可置否的是,若晉在看完了以后,不僅覺著頗為的有些感觸,而且也認為那應是符合于現實的發展邏輯的。也許,在這世上的有些事情,的確在冥冥之中已經注定了結局,并不是人力所能夠輕易逆轉的,這正如他所看到的他們兩個之間的那些事情一樣。
而說起這件事情,在后來的發展過程中,一開始看著倒也還挺有些美好的樣子,但是越往后面,就越有些變了情勢。因為她很想要在學業的方面取得一些矚目的成就,而若晉為了能夠以后陪伴著她,本來打算要從那個職業學校的對口班,考到和她相同的大學里去的,但計劃雖然很順利,結果卻未能意料的發生了意外。若晉成功的考上了,而她卻似乎由于臨場發揮失常的緣故,而不慎的落榜了。
當然,若晉之所以能夠成功的逆轉直上,還多虧了王玉蘭之后給他做的那些補習,以至于將他原本所差缺的那些基礎的知識,全都給一下子補了回來。再兼之,他自己的天分本身也不算差,以及有目的和有針對性的去做出相應的努力,便很自然而然的就達成了預先所定下的目標。
然而,她在落榜了以后,原本的說法是打算要放棄了,但若晉卻覺得她既然之前都已經付出了那么多,中途卻突然的放棄,不免有些可惜。于是,他便又勸她再復習一年,以資來年再考一次。對此,她的回答卻是,她之所以沒能考上,不是因為她的水平不行,而是念大學要花很多的錢,她的家里沒有那個供給的能力,所以她自覺的讓自己落了榜,以給家里減去這不堪的負擔。
而在得知了她落榜的原因后,若晉暗地里斟酌了一下,就發信又詢問她,是不是真的很想要再繼續念下去。她大約是猶疑了一下,隨后便給予了肯定的答復,且說不但想要再繼續念下去,而且完了以后還有繼續考研的打算,想要出國留學,因為這是當初她和張悅欣之間做好的約定。所以,如果不是因為現實的條件真的很困難的話,她是絕對不會這樣輕易就放棄了的。
而在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復以后,若晉便主動的放棄了自己的升學之路,并經由那職業學校的分配流程,去往了一家企業里打工。而后,他便將自己賺來的收入,幾乎全部用在了資助她讀書上的需要。由而,她的學業之路,便又得以繼續的進行下去了。當然,她并沒有再重新復讀一年,而是另外找了一家分數線達標的大學就勢入讀,而那家大學雖比她所填報的志愿的學校要差上一些,但也還不算有多差缺的那種,而她的自學能力又天生就比較強,所以即使學校的水平不行,她也同樣可以通過有針對性的去努力,來使自己在未來的學業之路上,取得一個不菲的成就。
盡管這只是她自己的一種說法,而若晉本身卻也相信她能夠做到她所說的那樣。由而,他便一心一意的努力工作,以持續供給她對于實現自己理想的努力。
而事實的情況也證明,她并沒有讓若晉失望,有關她所作下的那些承諾,全部都一一實現了。而相對應的,若晉本身也因為工作上的出色表現,得到了上級主管的提拔與任用。由而,對于她后續想要繼續考研,以及出國留學的計劃,便立時有了可靠的保障。但是,盡管這開始的一切都按著預先的計劃去進行著的,就仿佛美好的未來已經近在眼前了,可到了最后,還是不免出了岔子。
值得一提的是,此時這個世界的人文觀念,主要還是以西方文明所主張的自由和人權為主體的。由而不可不避免的是,這與他們國家一貫的傳統,產生了不可彌合的矛盾和沖突。
后來沒過多久,她就順應那時的趨勢,去往了美國留學。而相對應的,原本她在大學念書的時候,就已經受到過相應觀念的熏陶。由而,在正式到了那里以后,便更加受到了當地的主流文化的浸潤,以至于在觀念上發生了逆轉性的變化。盡管若晉跟她常常都是處于分離的狀態下,兩人僅僅只是以電子通信的方式來進行聯絡,但這卻也依然不可避免的讓他覺察到了,她整個人已漸漸的完全變了一副模樣。而盡管那僅是只言片語上所顯示出的一些跡象,卻同樣無法隱瞞得了若晉那敏銳的洞察力。不過,針對于這樣的一種情況,若晉依舊發揮了他那死腦筋的個性,在事實沒有完全澄清之前,他依舊針對性的選擇了忽略。
原本,盡管按照傳統的觀念,兩人都已經是老大不小的,該是成親的時候了。但由于她在學業上執著的追求,而家里又出于體諒的緣故,就沒有對彼此的婚事加以催促。此外,若晉本身也是一個隨性的人,一切也都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她的決斷。所以,有關兩人之間的事情,就這么不冷不熱的一直耗到了現在。原本,若晉以為等她完全的結束了在那邊的留學生涯,順利的榮歸故里的時候,大約也就是兩人修成正果的時候了。然而,不可避免的意外,也就在她外出的這個階段里,驀然間的發生了。
大約去了那邊也才一年多不到兩年的工夫,她就漸漸的減少了和若晉之間的聯絡,或者是延長了和若晉之間聯絡的時間節點,且到了后來,她干脆就直接的斷掉了音訊,不再跟若晉聯絡了。原本若晉以為就像她說的那樣,可能是學業上的課程比較緊張,沒有太多空閑的時間和他交流,因而對于斷掉音信這件事情,他也就沒有加以在意,只是在靜靜的等待她空閑的時候,再跟自己聯系。
然而,直到過了好一段時間以后,她才又突然的恢復了和若晉之間的通信。本來這讓若晉感到聽高興的,但卻令人意外的是,她竟突然的說她已經辦好了移民手續,打算以后就在美國那邊定居了。對于她這突然其來的決定,若晉不由感到有些莫名的不解和疑慮,就詢問她為什么事先沒有跟他商議一下,他好預先的做一些準備。奈何天真的若晉到了此時還在以為,她這樣做是為了他們兩人未來的生活而打算的,殊不知她接下來的回信,卻讓他徹底的默然無語了。
她的答復是,她已經在那邊跟人定過婚了,而且再過不久就要正式的結婚了,并希望他可以就這么的忘了她,再重新找一個值得他用真心去愛護的女人。不得不說,這可真是開了天大的玩笑了,這都已經默默付出了差不多十來年的感情了,豈是嘴上說忘就能輕易忘記的?
然而,也許別人無法做到輕易的舍棄,但若晉卻可以做到。所以,針對于這樣的一件事情,在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后,他便給她回了信過去,且只簡單的說了一句知道了,并送上了祝福的話語。而她在接到了回信以后,則也簡單的只回復了謝謝兩個字。之后,兩人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了。
正所謂,嘴上說不出的苦,才叫做真正的苦。
盡管這失去了一段原本不可謂不叫深厚的戀情,讓若晉覺得這心里頭挺空蕩蕩的,就好像突然的喪失了人生奮斗的目標一樣,既感到失落而又覺得空虛。不過,盡管這情境是如此的讓人不好受,他卻也沒有因由精神上的打擊,而就這么的頹喪下去。之后不久,他便順應了王玉蘭的追求,跟她走在了一起,并正式的結合了。
原本若晉以為,生活應該會就這樣不起波瀾的過下去了吧,但奈何,老天就是那么的愛跟人開玩笑。那令人意外的情況,又出人意料的陡然發生了。
又大約的過了一段時間,在美國的那個她,卻突然的又給他來了音信。原本他以為她在那邊過得還挺好的,畢竟那里是傳說中的發達國家,相對的而言,應該要比他們這邊的物質生活稍微的好上那么一些。然而,她給他的說法卻是,她的境況過得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而在經過一番了解以后,若晉得知了,原來那邊的人看待別人的眼光,大都是帶著“有色眼鏡”的,不是族群上的歧視,就是階級上的歧視。而她一開始去到那邊的時候,倒的確也是不大適應的,但由于國人天生耐受性較強的特性,沒過多久她便漸漸的適應了。而更為重要的是,剛好在她精神上最為艱難的那段時間里,卻在偶然之間結識了一個看著人還不錯的校友,不但為人熱心,談吐有度,而且在日常中對她還很是照顧。更湊巧的是,那校友還是富人家的公子,而用他們這邊的話來說,便是一個富二代。
說起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一開始的時候,這個富二代對她還確實挺好的,不但每天都給她送花,而且常常對她說那些肉麻的情話,常常的照料她生活上的不足之處。在這樣的一種狀態下,而她跟若晉又總是處在兩地分居的境況下,以至于時間上糾葛的長久了,她便終究沒能夠扛得住寂寞的侵蝕,就那么一下子的淪陷在了對方的熱情攻勢之下。
然而,只能說是造化弄人,用她說法是,美國人太過于注重金錢和物質,在根本上卻一點也不重視人的情感。雖然一開始可能會對你做的很好,但那也只是其本身認為對你有某方面的需要而已,而這剛好又與他們傳統的觀念是相沖突的。由而,久而久之了以后,情況就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惡化。
也許,在普通美國人的家里,因為物質上的生活并不是那么的富有,或許不大會有類似的情況發生,但富人階層里的情況,卻完全又是另外一番的模樣了。值得一提的是,關于他們的兩性關系,可以說是完全的隨意到了混亂的地步,且尤其是那些無良的富二代們,簡直就是換女友比換衣服還要勤快。所以,結果很顯而易見的是,她被人玩完了以后,就那么隨手的給當成垃圾一樣的甩掉了。
在得知了她的遭遇以后,若晉一時間心有戚戚然,不僅對她之前那不良的印象,都一瞬間的煙消云散了,且還為她那不堪的處境,而感到頗為的同情和憐憫。但他這一番表示體諒的舉措,卻似乎給了她一個錯覺,讓她誤以為若晉對她還是在念念不忘著的。于是,她就發了信詢問說,關于他們兩個人之間,是否還可以重新開始。
也許,就若晉那樣的一種個性來說,如果他那個時候還是孑然一身的話,或許他會考慮跟她再行復合的。然而,他現在既然已經選擇了跟王玉蘭在一起,而且兩人也已經正式的結合了,所以就自然不可能再跟她重新開始的。所以,出于不忍心欺騙她的緣故,他便將實話告訴了她。
對此,她則沒有給予任何的答復,且自此開始,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她也都沒有再聯絡過若晉。直到后來的有一天,當若晉回到老家去省親的時候,才無意中得知了和她有關的一點消息,而那個時候,她卻早就已經逝去了。
而對于她的死,若晉感到實在有些不能理解,于是就特意的去調查了一下這里面的情況。結果,他發現她是因為不堪忍受抑郁癥的折磨,而選擇了以自殺的方法來了結了自己的生命。而關于她罹患抑郁癥的原因,若晉了解了一下,大約是因為她出于自己對他愧疚的心理,而逐漸的憂郁成疾,才導致最終罹患了那樣的癥疾。
且說,這影像播放到這里的時候,便驀然的中斷了。
是時,王玉蘭在關上了那放映的設施后,便立而又出言詢問說:“現在,你應該能夠理解,我為什么要讓你們兩個分手了吧?”
但見若晉忍不住沉吟了下,隨之回說:“如果事情最終的結果真的是這個樣子的話,也許我的確應該考慮一下這個問題的。”說著,他不禁概然的嘆息了下,繼而又說:“你讓我安靜的思考一下,我得把這個事情給好好的捋清楚了才行。”
王玉蘭看了看他,隨即便點頭說:“好吧,那你就慢慢的思考吧。”說完,她便轉身走出了這間房。
不可置否的是,剛才所看到的那一段影像,給他的震撼是極為深刻的,他并沒有意料到,事情最終的結果會以那樣的一個悲劇而收場。也許,就他們這里的人所固有的觀念,將那富有的物質生活,作為唯一的人生追求,是導致了這樣一個結果發生的主要緣由吧。但同時他也更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件事情似乎還沒有完,因為就他陰陽使者的身份而言,卻為什么沒有在她死的時候,而得知到她死去的消息呢?還是說,陰司那邊是分出了兩個或幾個的機構,來分別受理來自不同地域的陰魂,引渡和接收上的工作的么?
也許,針對于這樣的一件事情,盡管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不可避免的定局,他此刻也同樣還需要再保持著客觀的態度,以作更加理性的勘驗,才能夠將這件事情給處理到足夠合適的程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