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成看了一眼。
    陸程文直勾勾地看著張寧馨，張寧馨看陸程文的眼神也是火花四濺。
    他笑了。
    果然，陸程文吃這一套。
    “哦，程文吶，這是我的一個外甥女，是個才女，很有韜略。我看啊，你們可以交個朋友，以后多溝通溝通。”
    陸程文回過神兒來，立刻知道了這老頭子的意思。
    陸程文哈哈一笑：“豈敢、豈敢，程文是個好色之徒，和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是走的太近，怕是會壞了姑娘的名聲。”
    這邊和張九成說話，那邊張寧馨笑著道：“陸總是大人物，怎么看得上我這種村野俗女？是吧陸總？”
    張寧馨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桌子下面的腳已經挪到了陸程文的要害處，輕輕用力。
    陸程文忍耐著，一只手下去直接捏住了那只穿著絲襪的小腳丫。
    張寧馨一瞬間有些緊張、羞澀，臉蛋紅了不說，呼吸也急促起來。
    陸程文面色平靜如常，微笑著道：“從今往后，張家所有人，都是我陸程文的朋友，當然，也包括寧馨小姐在內。”
    陸程文放開了張寧馨的腳，明顯是一種拒絕。
    張九成道：“那這個你一定要收下。”
    張九成說著，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放在桌子上。
    “這是……”
    “這是上元沖天丸！”張九成道：“上四門的高手，服用一粒，如果功法、吸收方面合適的話，大概率可以突破一個等級！就算不突破，也會實力大漲，能讓人盡快突破瓶頸。”
    “當然啦，和天門丹比不了，但是對一般的上四門，尤其是巔峰境界之下的上四門，絕對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
    陸程文興奮了。
    “張叔叔，這……太貴重了吧？”
    “不貴，就當是我張九成攀您陸總的高枝兒，呵呵，陸總啊，這個面子，您得賞給我吧？”
    陸程文這邊算是梳理明白了。
    張家誤以為我和姜家有關系，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搞錯的，但是總之就是搞錯了。
    而這個姜家明顯是個龐然大物，不僅是張家如此忌憚，就連軍師當時也變了表情。
    諸葛欽平日里很有定力，輕易不會那么失態，可見這個姜家的能量一定比張家大很多。
    所以，他今天來找自己“化解誤會”，絕對是誠意滿滿。
    送玉佩、送丹藥，甚至要送自己的外甥女兒。
    陸程文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叔叔稍等。”
    陸程文從系統里調出了一粒大回天丸，兩粒復骨健元丹，兩瓶行氣周天散。
    來到張九成這邊，往桌子上一放：“這幾個小玩意兒，也請張叔叔笑納。”
    “哎呦，程文，這可使不得，這使不得！”
    “哎！您送我這么多東西，卻不要我送的東西，這我們以后還怎么交朋友啊？您的誠意程文感受到了，程文的誠意，也請叔叔笑納！”
    張九成拿起來一看：“這是……行氣周天散？好東西啊！這是……復骨健元丹？哎呀，太貴重了，太貴重了啊程文！這個是……”
    “大回天丸。”
    張九成震驚無比。
    陸程文果然不愧是和姜家有關系的男人！
    大回天丸這種東西都送人！？
    這是保命的神藥啊！
    大多數情況下，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只要你的正氣周天還能勉強運轉，一粒大回天丸下去，基本絕對可以保住命！
    而且絕對不會損傷修為！
    這種丹藥，別說是張家，就是姜家也不會輕易隨便送人的。
    “程文……我……這……你……”
    陸程文笑著道：“收著吧，當日腦子一熱我搶走了張神兒，確實是我做事欠考慮了。孫家那邊您盡量談，談妥了大家沒事，談不妥也沒張家什么事，我和他他們對線。”
    “我這玉佩……”
    “哎！”陸程文止住：“叔叔，家傳的寶物，就得給家傳之人！這個我不能要！上元沖天丸，我收下了，多謝叔叔好意。”
    張九成覺得，陸程文真的是個好樣兒的。
    自己姿態已經這么低了，他完全可以拿捏自己，就算是提出一些不太合理的要求，自己都要接受的。
    但是他看出了自己的窘迫和忐忑，卻沒有落井下石，反而投桃報李，給予了自己足夠的尊重和禮遇。
    這種男人，的確是有格局，不是凡人。
    張九成此時此刻，才真正地對陸程文刮目相看，甚至可以說是敬佩的五體投地！
    怪不得人家能和姜家有來有往。
    這胸懷，這人品，這格局，這氣度……一般人真的做不到的！
    張九成感激不已。
    張家算是保住了！
    現在基本是里子、面子都保住了。
    張九成完全沒想到今天會是這么成功！這么順利！
    他激動地拉著陸程文的手，走到一邊：“程文，我們要是早一點有這場談話，就好了啊。”
    “現在也不遲。那孫家的人，我看一眼就知道，是唯利是圖的小人。對你們張家可能是客氣又殷勤，但是對其他不如他們的，絕對是仗勢欺人、欺軟怕硬的東西。叔叔應盡早和他們切割開來，以免將來受他們連累。”
    張九成明白了，陸程文是打定了主意要滅孫家了。
    這是暗示自己，別找事兒，趕緊抽身出來，否則人家一頓大棒子，保不齊一個誤傷就給你也開了瓢。
    張九成道：“程文，你看寧馨怎么樣？”
    陸程文道：“天姿國色，聰慧絕倫。”
    張九成道：“我喝多了，想先回酒店，這樣，今晚就讓寧馨留下，跟你好好地談談我們兩家其他可以合作的事情。”
    陸程文笑了：“叔叔，這不合適。”
    “不不不，程文，你可別誤會啊！我不是讓她只談工作，你們想談什么……自己掌握就好。”
    陸程文道：“我沒誤會，收了您一枚丹藥，我已經知道您的誠意了，不需要再加碼了。”
    張九成有些尷尬：“她沒有交過男朋友，今天是我逼著她來的。不過我看啊，她看到了你，明顯很喜歡。”
    陸程文心說：
    【老子身價上千億，是個女人見到我都喜歡。】
    【女人往我的別墅里一站，都不用看我，看我的房子就能愛上我。】
    “您的苦心我了解了，您的好意我心領了，至于其它的，我們慢慢來。”
    “哎呀，你這年輕人，大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何況是我們古武者，我都有四個老婆！秦晉之好，秦晉之好嘛！”
    陸程文哭笑不得，但是張九成似乎鐵了心了，借口喝多了，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司機早就在等著了，張九成不顧陸程文的挽留，上車就走了。
    站在門口，陸程文一陣發懵。
    這算啥！？
    這老登挺牛啊！真下本兒啊！
    自己的外甥女，還真就給我留下啦？
    早知道這樣我還搶什么人啊！我早跟你吹這頓牛逼，張神兒還用搶？
    轉過身，張寧馨站在臺階上，抱著肩膀，面帶微笑：
    “陸總對我很不滿意？”
    “啊？沒有，很滿意。”
    “那是我身材不夠好？”
    “你身材很好。”
    “胸不夠大？”
    陸程文發現，這個女孩子……很奔放啊。
    說這些的時候，依舊是風輕云淡，面帶微笑。
    “夠大了。”
    “我還是處女，請陸總多多指教。”
    陸程文尷尬地撓撓頭：“別，這樣，我讓美芍收拾一間客房，你早點休息。明天我派司機送你回省城。”
    陸程文走到她身邊，微笑著道：“晚安了，寧馨小姐。”
    剛要走，張寧馨叫住了陸程文：“陸總。”
    “嗯？”
    張寧馨走到陸程文跟前，湊近了陸程文，湊得很近。
    “我本來很討厭你的。”
    “哦。”
    “但是今天，我才看到陸總的過人風采，直說吧，我看上你了。”
    “哈哈哈哈！”陸程文笑了幾聲：“我也覺得，我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就是沒看上我唄？”
    “是的。”陸程文道：“你很漂亮，也很聰明。但是我不喜歡聰明的女人，不好騙。我就喜歡那種腦子比較單純的女孩子，好控制。”
    張寧馨點點頭：“陸總晚安。”
    ……
    陸程文來到了頂層自己的書房，里面只有軍師和伏波天王。
    “張寧馨誰在盯？”
    “雪凝姑娘盯著她呢！”伏波道。
    陸程文點點頭：“姜家是個什么家族，你們誰知道？”
    伏波天王道：“華夏太古家族之一，實權派，可以理解為……華夏古武界的……警察和司法機構。”
    陸程文不解：“不是有吃飽了撐的嗎？”
    軍師道：“吃飽了撐的是負責管理設計世俗界的，也基本上都是一些我們這樣低層級古武者的事情的。而姜家……無所不能、無所不管、無所不節制、無所不涵蓋。吃飽了撐的，也是他們下面的一個機構而已。”
    伏波天王道：“如果姜家是刑警隊大隊長，那吃飽了撐的就是轄區的片兒警，負責偷雞摸狗的小案子而已。”
    陸程文不理解：“姜家比張家強很多嗎？”
    軍師點點頭，凝重地道：“北國一共有七個省份，一百三十二個地、縣級市區；大小古武家族、門派超過在一千家左右。”
    “其中每個市都有四個榮耀家族，負責打理古武界的事務，當然也有的市區只有三個，或者是兩個。”
    “張家就是省城周邊的一個給榮耀于家打雜的小家族而已，因為于家的關系，他們張家比較吃得開，有面子。”
    “張家上面還有于家？”陸程文道：“于家和姜家相比差多少？”
    伏波天王道：“最近北國傳出了一個消息，姜家的少主人，因為特地去于家，讓于家接待了一下，于家的聲勢已經開始抬頭了。這兩天訪客絡繹不絕，江湖各派紛紛上門道喜。”
    陸程文震驚了：“就是說，哪怕是于家，給姜家提個鞋，都能完成階級躍升，是這樣嗎？”
    軍師和伏波一起點頭。
    陸程文道：“然后……現在張家人認為，是姜家人在罩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