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上吃過了早餐，陸程文和孫澤閑聊。
    孫澤這個時候才發現，陸程文很會聊天，很有大人物的氣派。
    連抽餐桌濕巾擦手的動作都像是一場表演一樣，和一般的小市民、古武者完全不同。
    衣服也帥氣了。
    筆挺的西裝，帥氣的皮鞋，自來褶的純棉襯衫……
    好有氣質的呢！
    問自己的問題也都很臭屁。
    “你平時靠經營什么養家啊？”
    “年收益大概有多少啊？”
    “哦，還不錯呢，可以可以。”
    “平時不炒點基金、股票什么的嗎？”
    “理財方式比較單一啊……”
    都是這類。
    孫澤看女孩子下桌了，湊近陸程文：“大哥，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是干啥的？你……掙錢不犯法吧？”
    “哈哈哈！”陸程文看著他：“掙得多了，犯法也沒人管。”
    張神兒瞪了他一眼。
    走出酒店，門口停著一排豪車。
    趙剛快步跑到一輛勞斯萊斯跟前，拉開了車門。
    孫澤都興奮懵了：“我靠啊！這車好幾百萬呢！哎呀”
    說著就要往上鉆，陸程文攔住了他：“嘿嘿嘿，有點規矩沒有？坐后面的。”
    孫澤一看，后面什么賓利、寶馬都有。
    趙剛對著孫澤呲牙一笑，上了駕駛位。
    華雪凝照例貼身，坐副駕駛。
    戚美芍和張神兒先上了車，然后陸程文對孫澤道：“抱歉，我喜歡在車上揩油，而你明顯不是我的菜。”
    孫澤點點頭：“怪我沒福分了。”
    ……
    到了雪城，孫澤直接被趙剛帶走了。
    他需要去接自己老媽的火車。
    陸程文帶領眾人回到了自己的別墅，自己親自驅車送張神兒回家。
    張神兒坐在車上，低頭不語。
    陸程文也不說話。
    沒啥說的。
    昨天腦子一熱把她從狼窩里救了出來，當時是激情萬丈的，感覺大家都是生死弟兄，轟轟烈烈地為一個女孩子的命運而戰。
    浪漫又有激情！
    今天事情辦完了，再面對張神兒，陸程文反而感覺有些尷尬。
    不知道說什么，就最好什么都別說。
    許久，張神兒抬起頭：“明天你有時間嗎？”
    “嗯？哦。”陸程文干咳兩下：“明天啊，估計會很忙，公司的事兒好幾天沒過問了，這幾天都是美芍在幫我聯系。”
    “哦。”
    又是沉默。
    許久，張神兒道：“那……你大概什么時候有時間？”
    “怎么了？”陸程文笑了：“有事？”
    張神兒心里不高興。
    什么叫“有事”，這種情況，你不打算對我說點什么嗎？
    沒事的話我們就不聯系了嗎？
    又和前幾次一樣，一起辦事的時候親密無間，回到雪城就翻臉無情，巴不得離我八丈遠是吧？
    “這次的事情，謝謝你啊。”
    陸程文道：“你老爸最近有時間嗎？”
    “啊？”
    “我想和他聊聊。”
    張神兒臉紅了。
    她以為陸程文是要談自己和他的事情。
    哼！你轟轟烈烈地把我搶出來，這么本事，當然要給我老爸一個交代！
    嗯……你這么有錢，彩禮不能少要，黑你這個花心大蘿卜一筆。
    陸程文看她不吭聲，自己在那里美。
    “有沒有啊？你回去幫我問問。”
    “哦。”
    張神兒抿著嘴唇，忍著笑意：“你要跟他談什么呀？”
    “我把你們宗家折騰的夠嗆，這事兒瞞不住的，他們稍微一查就知道是我了。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讓他們丟了面子，得給他們點甜頭。”
    “讓你老爸做個中間人，我來賠償他們一筆錢，看看能不能化干戈為玉帛。”
    “哦，這樣啊。”
    張神兒有些失望：“那……我們呢？”
    “嗯？什么？”
    “就是……你，和……我。”
    “我們怎么了？”
    張神兒生氣了：“沒事！”
    車子到站，張神兒站在家門口，看著陸程文的車子開走了，難過地低下了頭。
    里面張神兒的媽媽出來了：“神兒！我的女兒，你可回來啦！嚇死媽啦！”
    ……
    趙剛開車送孫澤去車站。
    孫澤開始打聽內幕。
    “兄弟，你跟著陸總多久了？”
    “還好，蠻久了。他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跟人打架，我因為表現優異，為他扛了一刀，所以被他提拔為貼身狗腿子。”
    孫澤心說我靠啊，這么自豪嗎？
    “呃……他到底是干啥的？”
    “啥都干。”
    “合法嗎？”
    趙剛想了想：“理論上都是合法的。”
    “理論？”
    “對啊。”
    “那……警察盯他嗎？”
    “盯！盯得老狠了！”趙剛道：“每年警隊那邊搞活動，我們都要出錢。”
    “這么酷？”
    “還有那張神兒，就非要抓我家陸總，好多年了。”
    孫澤撓著頭：“我怎么有點聽懵了呢？張神兒不是和陸總……有那個意思嗎？”
    “白費。”趙剛道：“你作為新的狗腿子，應該盡快把陸總身邊的人和事摸透。”
    “我堂堂上四門巔峰古武者，不做狗腿子。”
    “哈哈！我錯了，我開玩笑的。”
    趙剛心里想：嘿，你嘴硬吧，沒多少時間了。
    “張神兒現在是看上陸總了，但是陸總本來也不缺女人，我看陸總不太想招惹她。但是這種事也難說，你知道的，女人，還是漂亮女人，如果真的軟磨硬泡，陸總又是個管不住褲腰帶的主，很容易發展成戀人關系。”
    “你們陸總到底有多少女人啊？”
    “你是問在編的，還是所有上過的？”
    “我靠！他主要的業務是啥呀？”
    “什么都有，什么賺錢做什么。”趙剛道：“你別胡亂打聽了，該你知道的，遲早會知道。不該你知道的，你知道了對你也未必好。”
    “那他資產有多少？”
    “看到我們剛剛過的那條街了嗎？”
    “嗯。”
    “都是他的。”
    孫澤覺得這事兒有點扯了。
    自己是個情報收集的好手，往往能從平凡的對話里，總結、分析出別人總結不出來的情報和信息。
    按照趙剛的口氣，陸程文基本富可敵國了。
    孫澤想了想：“這車子是不是還得還給陳總啊？”
    “啊？”趙剛笑了：“還唄，到時候陳總自己的人來取。”
    “那您可小心點，別刮花了，這車老貴了。”
    趙剛哈哈一笑：“咱倆現在就是撞廢了，直接把車仍在路邊，會有人來處理。而且再開一輛新的把咱倆接走。兄弟，別胡亂試探了，陳總的錢，就是陸總的錢，陳總的車子，就是陸總的車子。連陳總本人都是陸總的。你不是有手機嗎？搜一下。”
    孫澤以為陸程文做的不是正經生意，所以網上不可能搜得到。
    結果一搜嚇一跳啊！
    這家伙……千億集團的總裁！？
    一千億，讓你天天躺著花，都趕不上利息的速度啊！
    孫澤接到了媽媽，孫澤媽媽緊張兮兮地問東問西，孫澤能回答的不多。
    孫澤媽媽擔心家里的房子啊、產業啊什么的。
    孫澤嘆口氣，只告訴她這邊一切都會更好，讓她不要擔心。
    媽媽一直憂心忡忡，知道兒子闖禍了，得罪了張家，心情十分沉重。
    孫澤剛剛來到雪城，前途未卜，也只能盡力安慰。
    趙剛不打擾人家母子談話，半路還接了個電話：“哦哦，好好好，我知道了，是是是。”
    掛斷電話，直接轉彎，駛向程文區。
    “趙兄，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趙剛哈哈一笑：“去看房子。”
    “誰的房子？”
    “你的。”
    ……
    車子緩緩駛入程文區的一個別墅區。
    孫澤母子倆眼珠子都直了。
    這個小區簡直是夢幻中的小區啊！
    地上的路都是略有凹凸的，像是鵝卵石一樣的路面，雖然有些凹凸不平，但是車子的抓地力卻不受影響。
    趙剛介紹，每一塊巴掌大的路面彩石，都是一根柱子形狀的地磚，長達四十多公分，一塊地磚要幾百塊！
    孫澤驚呆了。
    一條路，要多少塊這樣的磚啊！？
    還有小區的安保、景觀、環境……簡直如同夢幻王國。
    趙剛嘆息道：“這別墅區真牛逼，看得我都心癢癢。”
    來到一個別墅門口，蔣詩涵已經帶著一個團隊在這里等待了。
    車子剛停，一個服務生跑步過來，來開車門，搭著孫媽媽的手：“阿姨您慢點。”
    孫媽媽都驚呆了，一下車，所有工作人員一起鞠躬：“歡迎孫先生、孫阿姨入駐天子之都。”
    趙剛瀟灑地把鑰匙扔給了保安，跑步過去：“蔣總。”
    蔣詩涵笑著道：“是他們嗎？”
    “是。”
    蔣詩涵走過來熱情地和孫澤握手：“孫先生，我叫蔣詩涵。我受陸總殷切委托，讓我無比安頓好您和阿姨。”
    “阿姨您好，哎呀阿姨您真年輕，我是蔣詩涵，您叫我涵涵就行了。”
    孫澤別說看陳夢云那種自帶女王氣場的大人物了，他看蔣詩涵都覺得這是個人上人。
    是自己以前從來都巴結不上的超級有錢人。
    蔣詩涵熱情地攙著孫媽媽拾階而上，嘴里介紹著：“這是我們新開發的一個別墅區，已經初步完工，很多細節還沒有完成，不過也快了。阿姨您看那邊，那邊不遠就有一個公園，以后您健身啊、遛彎兒啊，那邊風景都可好了……”
    孫澤靠近趙剛：“啥意思？”
    趙剛看了看這個別墅，砸吧砸吧嘴唇：“這房子是你的了。”
    孫澤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