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日天幾乎是爬著回到車上的。
    費力地關上了車門，喘息不止。
    摸了摸自己的肋骨……斷了好幾根。
    趙日天咬著牙：“龍傲天！你這個烏龜王八蛋！我詛咒你以后天天竄稀，每個女人都給你戴綠帽子！沒事就摔糞坑里去！王八蛋！”
    趙日天放下化妝鏡，看著自己臉上的傷。
    “狗日的進了天四門就拽起來了！我也只是差了半步而已！等我上了天四門，我按著你錘，錘死你！”
    “等等，我在二樓是不是看到陸程文了？他在做什么？雪嬌妹妹呢？”
    “媽的陸程文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要是敢欺負我雪嬌妹妹，對她有那么一丁點兒的冒犯，我絕對殺了你喂狗！”
    唉，為今之計，還是先離開這里吧。
    哪怕是仁者神歸，要修復斷骨也是需要時間的。
    幸好只是骨裂，吃點丹藥，修復一個晚上應該問題不大。
    龍傲天！陸程文！你們給我等著！
    ……
    軍師一組人馬在開會，伏波這一組也沒閑著。
    伏波天王道：“陸總已經給我們安排了工作，咳咳。就是這個……趙日天……呸！什么破名字，爹媽一個有文化的都沒有嗎？”
    伏波天王道：“總之，明天是軍師那隊盯梢，后天就是我們了。我們一定要做好，一定要……好好做。一定要……阿虎你來說兩句吧。”
    阿虎點點頭：“大哥，各位兄弟。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很不利啊。”
    四個人都很懵。
    伏波捅了捅阿龍，阿龍趕緊問：“虎哥，怎么不利了？”
    阿虎道：“趙日天只有一個，但是軍師他們明天就負責盯梢，如果他們直接把趙日天給做了！那我們后天就沒什么工作可以做了，立功的機會就沒有了。”
    “那怎么辦？”伏波問。
    阿虎道：“我們明天也不能閑著，應該去觀摩他們的現場作業情況。同時可以掌握第一手情報，了解這個趙日天的具體情況。然后有針對性地，收拾他。”
    伏波道：“阿虎說的有道理，大家準備一下。”
    ……
    龍傲天面臨兩難的選擇。
    看到徐雪嬌和陸程文那么親密的樣子，他的內心十分憤怒。
    一想到自己培養了多年的戚美芍，現在成了陸程文的鼎爐，他就恨得壓根直癢癢。
    不就是太古原神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陸程文給了一張十個億的卡，還有一套房產證明，外加一份股權轉讓協議書……
    龍傲天看著這幾樣好東西。
    想想自己最近過的窮日子，也就忍了。
    戚美芍沒有在客廳，她開始盡量回避和自己見面，太尷尬了。
    處于戚美芍的角度。
    見到龍傲天是讓她最不舒服的事情。
    如何面對？曾一起走過的日子？
    表現得信念救恩，怕陸程文誤會。
    表現得太冷血，自己又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兒，感覺自己像是個……翻臉無情的人。
    所以，相見不如不見，不見不如懷念，懷念不如滾蛋……
    拿到了好處，和陸程文嘻嘻哈哈客套幾句。
    龍傲天離開了陸程文的別墅。
    走到半路，徐雪嬌的車子別再龍傲天車頭前面。
    諸葛小花趕緊剎車，十分不滿地看著徐雪嬌。
    龍傲天推開車門：“雪嬌妹妹。”
    徐雪嬌看著龍傲天：“傲天哥哥，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徐雪嬌氣得半死：“你把戚美芍送給陸程文是幾個意思？我的事她都知道！如果說出去了，我還怎么做下去？”
    龍傲天苦笑：“雪嬌妹妹，這件事情很復雜，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你先上車，我們回去聊。”
    洛詩音當然知道徐雪嬌是搞事情，但是諸葛小花不知道。
    諸葛小哈，真的以為徐雪嬌和龍傲天是一伙的。
    在龍傲天的別墅里。
    徐雪嬌暗自垂淚：
    “傲天哥哥，我臥底好辛苦啊！”
    龍傲天安撫她：“我知道。”
    “那你還把戚美芍送給他？這下好了，戚美芍知道我的底，如果說出去，我就沒辦法騙陸程文了。我現在根本不確定陸程文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臥底身份了！”
    龍傲天凝重地道：“據我觀察，應該還不至于。戚美芍雖然跟了陸程文，但是我的事情，她還沒有說。唉，這件事太亂了，亂到……總之我和陸程文在這件事上，基本都沒有什么選擇權。”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言難盡。”
    “那你怎么還收陸程文的錢？”
    “這是他主動要求給我的。”龍傲天道：“他也知道，戚美芍是我的心頭所愛，所以可能是怕我翻臉，就給了我這些好處。”
    徐雪嬌道：“龍精虎猛丸，您不是已經都拿到了嗎？”
    “拿到了。”
    “這樣，明天晚上我抽出時間來找你，你……準備一下。”
    徐雪嬌羞澀得都不行了。
    龍傲天也激動了。
    純啊！這姑娘太純了啊！
    好純好純！
    純中純！
    “好！就明晚了。”
    ……
    第二天。
    陸程文和陳夢云逛街。
    身后跟著華雪凝。
    陳夢云甩開了陸程文，去挎著華雪凝的胳膊，兩個姐妹說說笑笑，十分開心。
    陳夢云賣了一些東西，但是不多。
    作為這個等級的土豪，逛街只是休閑時間，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自己親自去做。
    倒是給華雪凝挑了不少好東西，搞得華雪凝很不好意思。
    陳夢云只是偶爾和陸程文對視一眼，眉目傳情，簡單地說幾句。
    陸程文偶爾湊近陳夢云耳邊說個葷段子，陳夢云就紅著臉用胳膊肘去推他。
    下午茶時間，三個人也逛累了，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去吃點心。
    華雪凝現在也是一身名牌，但是她喜歡的衣服，都很簡單。
    瘦腿的牛仔褲，一雙厚底的運動鞋，休閑的上衣加上一個純皮的雙肩背包，足矣。
    不過華雪凝靚麗的外形，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陸程文和陳夢云都去了衛生間，華雪凝自己占了一個桌子。
    這是大廈外面的天臺。
    這個大廈的設計很有意思。
    是一個不規則的造型，像是一個被扭得亂七八糟的魔方，每一層都有大片的凸出區域，周圍栽好花草，中央的小廣場就成了露天的生意場。
    有的人在這里弄咖啡館，有的人在這里開奶茶店，有的在這里搞彈唱酒吧，還有的直接就是同志茶話會……
    陸程文對這些文化不了解，而實際上，這里可是雪城一個有名的地標性建筑。
    用老百姓的俗話說就是，名媛打卡地。
    所謂的名媛大概也分好多種。
    但是實際上就分兩種，一種真的，一種假的。
    真名媛那是真的有錢、有顏、有腦子、有人脈、有品位、有氣質……
    她們算是腦子比較靈活的。
    混跡于商業都市，流連于各種大型活動、私人聚會、商務社交……等種種活動之中。
    有時候能起到穿針引線的作用，讓兩個大人物搭上線，合作談成以后，能分得到一筆好處。
    當然，有的家大業大，根本不需要收好處，要的就是人情。
    自己也有自己的品牌、公司，或者地下產業，需要各路大神幫襯、捧場。
    總之，這還算是真名媛。
    假的嘛，就很滑稽了。
    真的是除了臉蛋和身材有料子，其余幾乎都沒有。
    但是她們有野心，有時候，野心比真名媛還大。
    很奇怪，越是沒腦子的，野心往往越大。
    她們自覺身材樣貌都不輸人，覺得自己的腦袋頂呱呱，缺少的就是一個機會！
    嘿！給我我機會，讓我睡到了真命天子，我能把其它那些真名媛都滅了！
    不管男女，這個規律都準得出奇。
    總之就是，越愚蠢，越自信，越無知，越敢秀，越沒本事，越敢想，越是狗屁不是，野心也欲望就越是難以滿足。
    很多人外表光鮮亮麗，實際上活得雞飛狗跳，丑陋不堪。
    被人給她買個包包，她就跟人睡；別人答應領她去一個私人俱樂部見世面，她就跟人睡；別人答應給她拍一組免費的寫真，替她宣傳，她就跟人睡……
    其實那些人都知道，她們這種貨色上不了臺面的。
    還真不是模樣不行，很多女孩都很漂亮，有的比大明星都不遜色。
    主要是……她們的格局和眼界，真的不夠。
    看短視頻、自媒體，聽到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婦女，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給她們講課，如何如何傍大款，如何如何讓大哥給你花錢！
    她們聽的津津有味，覺得遇到了懂行的人生導師。
    實際上，真管用的辦法，誰特么教你啊？
    而且理論知識，是需要跟你自身的素質、涵養、思維、經歷、才華……產生反應才能變成知識去滋養你的。
    別說這都不是正道，就算是，也統統都是道理。
    簡單地說，這里燈紅酒綠，美女如云；這里暗箱交易，齷齪不堪……
    但是陸程文和陳夢云，完全不知道這些底層生態，只當是個喝茶吃點心的地方。
    陸程文去到衛生間，陳夢云轉身就跟了進去，囑咐趙剛：“看門，我要……補個妝。”
    趙剛心領神會：“陳總放心，您盡管補，有我呢！”
    華雪凝自己找了個一坐下，立刻引起了很多女孩子的注意。
    服務生走過來，問她喝什么，華雪凝看著餐單，嚇得魂不附體。
    抬起頭：“你們搶錢的！？怎么都這么貴！？”
    服務生一愣，心說多新鮮啊，如果東西便宜，哪來這么多高級小妞拍照打卡啊？
    臉上依舊十分熱情：“這里是我們的旗艦店，物超所值的，您喜歡喝什么？要么，您點個套餐吧？”
    華雪凝撅著嘴：“我等一下我朋友，來了再說。”
    “哦，那好的。”
    另外一桌，有幾個女孩子。
    其中一個注意到了華雪凝，提醒同伴：“喂喂，兩點鐘方向，靠邊的位置。那個女孩子，衣服好土哦！好像是個雛。”
    另一個收起了補妝的化妝品看了一眼，冷冷一笑：“一看就是根本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還以為可以十塊錢喝一杯奶茶的小丫頭片子。”
    但是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凝重地搖搖頭：“你們看她的鞋子。”
    “鞋子怎么啦？沒什么特別啊。”
    “笨蛋啊，那好像是正品！愛馬仕first德比鞋，官網正價一萬四千多。”
    “哇，真的？看著不太潮啊！”
    那個年紀稍大的女人道：“而且，我看她穿得像是限量版的，十九萬多。”
    幾個女孩子都睜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