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鞭跟舌頭打的有來有回,紅蕊根本無暇顧及我。
眼看舌頭就要纏上我的脖子,一把閃著銀光的長劍在我面前飛馳而過。
眨眼間那條惡心的舌頭就被切成了兩段。
蛤蟆吃痛的收回舌頭,疼的渾身都在顫抖。
“臭小子,報酬你也敢搶!”
柳沐塵漠然地盯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情感。
“她的精氣的確上等,但她是我的,她的一切都是我的。”
說完,他提劍就沖了上去。
速度之快讓蛤蟆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長劍抵在了脖子上。
蛤蟆不得不放開紅蕊他們,爺爺奶奶直接暈了過去。
“說,害人的東西在哪?”
柳沐塵瞇了瞇眼,壓迫感頓時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
沒想到大蛤蟆竟然高高抬著腦袋,抖起腿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撲哧長劍刺入了蛤蟆的左腿。
紅蕊一臉疼的勸說道:“臭蛤蟆,我勸你還是識相點,他要是生氣起來,嘖嘖嘖”
伴著蛤蟆的一聲慘叫,長劍又刺入他的右腿。
柳沐塵又拽出了他的舌頭,眼看著就要將其一刀兩斷時,蛤蟆終于求饒了。
“我說我說,好漢饒命!”
“我只知道害人的是個女人。”
“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分不清是個什么東西,反正挺兇的。”
蛤蟆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道:“這個時候,估計是在村子里殺人呢。”
得到了答案,柳沐塵沒有一絲遲疑的揮動長劍,蛤蟆的脖子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紅線。
一個淡綠色的珠子冒了出來,飄進了河里,一瞬間,河就像重獲了生命一樣。
“走,吃火鍋喝酒去!”
本不理解紅蕊怎么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話,直到黃球球從一邊鉆了出來。
紅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膽小鬼,剛才怎么不見你出來?”
黃球球搓了搓小爪子,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道:
“我就是個報馬仙,沒啥戰斗力,出來也是添亂。”
“咱什么時候喝酒去?”
紅蕊聞此一巴掌拍在黃球球腦袋上。
“喝個屁!”
“行了別鬧了。”柳沐塵一臉嚴肅道:“去看看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黃球球把我爺爺奶奶扶到了車里,我和紅蕊就跟著柳沐塵沖進了村子。
到了第七家,大門還緊閉著,我們只好透過門縫看里面的情況。
眼前的一幕讓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農村嘛,晚上八點多就都睡覺了,可現在都半夜了,他家的燈竟然還亮著!
橘黃色的燈光閃爍著,透過窗簾的投影,能看到他們跑來跑去的,像是在跳舞。
只是這舞姿,太詭異了。
正當我奇怪呢,哐啷~一聲,面前的大鐵門應聲倒下。
“柳沐塵,踹門有點不道德吧。”
柳沐塵一臉無語的看了我一眼,一句解釋都沒有就兀自往屋里走。
紅蕊拍了拍我肩膀說:“別在意,這對他來說都很正常。”
剛一打開門,一個黑影就朝我撲了過來。
紅蕊眼疾手快抬腳將那人踹到了一邊。
我們進來時那橘黃色的燈已經滅了,一個人慌里慌張的跑出來打開了客廳的燈,這我才看清了屋里的情況。
倒在地下的是一個穿著一身破布的女人。
但她給我的印象不是可憐的乞討者,而是神秘的巫女。
她長得美艷漂亮,只是臉色憔悴,一臉怨恨中還透露著悲傷。
柳沐塵仍是一身黑衣,氣質出塵的站在女鬼身后。
而開燈的人,穿著跨欄背心和大褲衩,全身通紅,像是被毒太陽曬過似的。
“小韻吶,二叔就知道你長大了肯定不一般,可要救救二叔二嬸啊,這個女鬼他要燙死我們!”
說著他又抬起腳,腳底下一層肉已經焦黑。
不容他嗚嗚喳喳,柳沐塵抬手就點了他的穴,他就不能說話不能動了。
“該死!都該死!這是他們欠我的!”
女鬼沒等人問,自己開口說道:
“你們是出馬仙,你們最講道理了,請你們不要阻止我報仇。”
“什么仇?”
女鬼很是相信出馬仙,于是將一切和盤托出道:
“請諸位大仙自己看。”
語畢,我眼前的視線模糊起來,而后我看到了一個小村莊。
正是我們村子,只不過這是三十年前。
村口還有一個鐵欄桿的大門,這是村子與外界聯系的唯一通道。
驕陽烤的人心焦,地面都是裂縫,這應該就是奶奶說的大旱之年吧。
外面一個人都沒有,一片死寂,兩個人影順著羊腸小道緩緩走來。
那是一對年輕的夫妻。
“大爺!幫幫我們吧。”
“我妻子已經懷孕了!”
男人手握著欄桿,像是感覺不到燙一樣。
“大爺,您是好人,我們村里的人都餓死了,只剩下我們兩個逃荒至此,您就幫幫我們吧”
“不!不用管我。救救我妻子就好,救救她就好!”
村口的老人瞥了一眼女人凸起的小腹,最終還是心軟,將兩個人帶回了自己家。
拿出了一塊塊干硬的樹皮給他們吃。
一個小村子,巴掌大點地方,很快村民們就知道了他們的存在。
就在那天晚上,大旱了三年的土地終于迎來了甘霖。
村民們歡呼雀躍,認為這對夫妻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
于是他們受到了整個村子的尊敬。
可是好景不長,那一場雨之后,一切又恢復了原狀,于是村民們搭建祭臺,讓女人祈雨。
“她已經懷孕五個月了,經不起折騰啊,我來,我來替她!”
男人跪求村民,可是村民早已經失去了理智。
因為女人不會跳祭祀的舞蹈,“樸實”的村民就在祭臺上鋪了一層鐵板。
太陽的炙烤下,無法想象那鐵板的溫度有多高。
女人被驅趕到鐵板上,她只能不停的奔跑。
劇烈運動加上暑氣入體,她感到腹痛難忍,猩紅粘稠的血液順著他的腿流到了祭臺上。
一時間,天上一層薄薄的云也散了。
村民們認為是她的血玷污了祭臺,惹怒了神,于是他們要給神一個交代。
男人費盡全力掙脫,將女人推出了鐵門外,而自己就死死的堵在門口。
“快走,自己好好活下去,替我好好活下去。”
女人逃跑后,男人被村民拖到了祭臺上。
他們一人拿著一把刀,在他的身上切割著,男人狠狠咬著牙,一聲不吭。
接著,人們將手伸進他的皮肉里,隨即一撕,他的皮就這樣被生剝下來。
又在他的肚子上豁開了一個大口子,將他們的內臟都拽出來暴曬在陽光之下。
鐵板之上,他的肉發出了滋滋的聲響,他終于疼的喊出了聲。
活生生的抽出他的筋,拆開他的骨頭。
仿佛真的是神明護佑,直到人們將汽油潑到他身上,然后一把火點燃,燒成了灰,他才終于死了
眼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我們又回到了二叔家。
我實在想象不到,這樣慘絕人寰的事竟然出現在我從下生長的地方。
“那你呢,逃走之后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