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不知道,作為龍夜的未婚妻,我就不信她父王一點都沒有跟她提起過。
柳沐塵對于這個“未婚妻”比我還要抗拒,但是如今天上地下能幫到我們的只有龍澄。
所以我只好硬拖著柳沐塵到西海去,可還沒等出了南天門的時候,就有人從身后叫住了我們。
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替天帝傳遞旨意的老者。
但這次,他手中沒有卷軸,只是說道:“星君,天帝召見,請隨我到凌霄寶殿去吧。”
說完轉身便走,柳沐塵微微頷首,只好也跟了上去。
再次來到凌霄殿,兩邊的那群神仙已經不在了,使得空蕩蕩的凌霄殿龐大無比。
拜了天帝,天帝才張口道:“當初,城南一戰,十殿閻王只余一殿,因其傷重,所以臨時封你為鎮安閻王。”
“如今,閻王大傷已愈,你不妨就安心留在天上做木德星君吧。”
“是。”柳沐塵只能答應,天帝又道:“你元氣大傷,修為受損,為了安全,我將我身邊的得力干將送給你,希望能幫你,如何?”
說著一擺手,旁邊身材高大健碩的男人向前走了兩步。
這哪里是幫我們,很明顯天帝就是對我們心存懷疑,讓這個人來監視我們的。
反叛還需要些時日準備,為了穩住天帝,柳沐塵只好答應。
“多謝天帝。”
我們只好先回到木德殿,不單單是因為天帝送給我們的那個叫山冶的人,而是天界的神仙本來就是不被允許私自下凡的。
胡千河除外,因為人家雖然已經是上方仙,但是他也是胡家的教主。
本來作為鎮安閻王,柳沐塵也是可以自由下凡的,但如今就很困難了。
天帝好像把一切都卡的死死的,他所顧忌的,應該就是柳沐塵蛇仙的身份,因為蛇是可以化龍的,天帝曾經屠龍,所以怕龍。
可是自古有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既然重重防備,那為什么還要讓柳沐塵一個柳仙來當這個木德星君呢?
而且這不是個例,上一任木德星君是蛟龍,比柳沐塵還具有威脅性。
他隨便找一個狐仙白仙來當木德星君不好嗎?
還是說這其中還有什么不能言說的苦衷呢?可是三界之主又能有什么有口難言的苦衷?
柳沐塵再次設下了一層結界用來防備山冶,我們必須盡快想出回到凡間的方法。
柳沐塵道:“木德星君掌管人間草木,想要下去一趟倒也不是太難的事,只是機會不多。”
我接著問道:“可是山冶又會步步緊隨,怎么才能逃過他的眼睛呢?”
柳沐塵在屋中來回踱步,苦想半天,終于抬頭說道: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我沒聽懂,問道:“什么意思?”
“偷天換日。”
我們以巡查人間草木之名下凡,山冶果然也要跟著。
我們先是到各山川游了個遍,在這個過程中,柳沐塵幾次讓山冶使用靈力,例如把山南邊的樹挪到山北面;把山腳的石頭挪到山頂去。
還有理有據,說什么山南面降雨太多,樹會淹死。
一頓操作猛如虎,山冶像是二百五,但是作為侍衛,即使看出來柳沐塵是在耍他,他必須照做,因此耗費了不少的靈力。
當然了,除了有點窩火,他的心里也有底,他是天帝的人,就算是耗盡靈力,柳沐塵也絕不敢對他怎么樣。
我們當然不會對他怎么樣了,只是帶著筋疲力盡的他去了最后一站——長白山。
胡千河得知我們來了,趕緊迎了出來。
見我們身邊站著累得像狗一樣的山冶,瞬間就明白了。
“星君來啦,你我本是好友,你卻事務繁忙,好久都沒有聚一聚了,快進來,我們好好敘敘舊。”
柳沐塵看了山冶一眼,一本正經的給胡千河介紹了山冶的身份。
“山冶大人,天帝的貼身侍衛,天帝見我元氣大傷,便讓山冶大人來幫忙,我視察人家草木這一路可把山冶大人累壞了,如今到了長白,胡教主可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一下山冶大人。”
胡千河笑道:“你們來得巧了,膳房剛做好酒菜,快進去歇一歇吧,有勞山冶大人了。”
說著一揮手叫來了小廝,摻著山冶就往偏殿走。
山冶喊道:“教主,我奉天帝之命,貼身保護星君。”
胡千河一邊將我們推走,一邊拍著山冶的肩膀道:
“山冶大人,都到了長白山了,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家星君,你就好好吃頓飯,休息休息啊,他們走的時候我會親自來叫你。”
胡千河在天界的地位絕對不低,所以山冶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只好跟著小廝走了。
我們跟著胡千河到了他的書房,直截了當的問道:
“現在什么情況?”
我們將一切跟他說了后,他又問道:“西海龍宮,真的可信嗎?”
“可信。”我道:“這一點我可以擔保,只要我們到了西海,一切就都好說了。”
胡千河點點頭道:“偷天換日?你們要怎么做?”
我們紛紛將目光投向柳沐塵,他才道:“找兩個人扮成我和楚韻的樣子,躲在屋子里,就說今日我勞累過度,在此歇下了,總之,能拖多久是多久,我們會盡快回來。”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胡千河十分認同,擔下了這個任務。
我們兩個隱去了身上的氣息,趁著山冶不注意,偷偷溜出了長白山,直奔西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