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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曹坤算得上是一個在道上混的人,不過在我的眼里看來,他只能算是一個在道上混得很一般的人。
曹坤不能算是徽南莫家的人,實際上他連徽南莫家的外圍都不算,我會說這樣的話是因為他對徽南莫家根本就一點都不了解,在他眼里的徽南莫家只是一個很有錢的家族,一個大集團公司而已,他根本就不知道徽南莫家有多強的地下勢力。
而這,完全是因為曹坤的層次根本就不夠,他還沒到那個級別,還沒到能知道徽南莫家的勢力的級別。
也正是因為曹坤對徽南莫家根本就不了解,所以才會出現(xiàn)接下來發(fā)生的一件事,而我才真正有機會進入徽南莫家的視線。
我之前說過,我們?nèi)A夏人的賭性恐怕是全世界最重的,說到全世界賭具最豐富的國家,我想非我們?nèi)A夏人莫屬。
老外有什么呢?骰子,撲克,輪盤?他們有的我們都有,而我們?nèi)A夏人可以玩的東西更多,麻將當(dāng)然是華夏的國粹,另外還有牌九。
牌九又叫天九,是從明清時代開始就很流行的一種民間游戲,但它首先就是一個賭具,打麻將如果你還能說是玩玩是棋牌活動的話,你試試看在棋牌室內(nèi)推牌九,你看派出所會不會說你推牌九也是棋牌活動。
吳軍當(dāng)然是華夏人,所以他也很喜歡賭,尤其是他以前的錢來得算是容易,所以賭得也比較大,金陵麻將這種游戲已經(jīng)不能滿足他,實際上凡是真正的賭徒都很少會喜歡打麻將,因為麻將來得太慢,真正的賭徒追求的是那種快來快去的刺激,牌九顯然比麻將更適合這一點。
吳軍這個人不僅好賭而且爛賭,關(guān)鍵是他賭博的技術(shù)還不怎么樣,這樣的一個人兜里再有點錢,那就是賭場最喜歡的那種賭客,是很好宰的肥豬,而且還不怕他沒有錢還。
但是吳軍常去的那個賭場顯然犯了錯誤,他們不知道吳軍已經(jīng)被我斷了財路,所以在發(fā)現(xiàn)吳軍欠的高利貸還不上的時候,賭場就開始追債了。
一般來說對那些有實力最終能還得上債務(wù)的人,賭場不會做得太過分,不要問我為什么對賭場這么了解,忘了我在松城的青云茶社是干什么業(yè)務(wù)的了?
但是對于那種明顯很可能還不上錢的人,賭場就不會對你這么客氣的了,任何賭場都會養(yǎng)一批追債的人,這些追債的人一旦開始追債都會非常賣力,因為追回來的錢其中有一部分是他們的提成,這些人就指著這些錢花天酒地呢,可能不賣力么?
當(dāng)吳軍常去的賭場開始派人追債的時候,吳軍的日子就難過了,他先是開始找親戚朋友借錢,等到他把親戚朋友都借遍了的時候,他就徹底傻眼了。
我一直都很不理解一件事情,那就是賭徒欠債以后他找親戚朋友借錢,哪怕是借到了足夠償還高利貸的錢以后他還是會欠高利貸。
因為賭徒借到錢以后他還會去賭!他會用這些本來應(yīng)該用來還高利貸的錢繼續(xù)賭,然后他越陷越深越欠越多!
這是一個無法解脫的死循環(huán),我實話實說,有些人最后被高利貸逼得無路可走家破人亡,實際上并不是高利貸逼的,而是他已經(jīng)徹底沒有了希望,沒有哪個高利貸會真把人逼到死路上去,那些因為欠債自殺的人最后會選擇那樣的路,其實大部分是因為已經(jīng)不光是欠高利貸了,而是欠了家人親戚朋友的債沒辦法償還,他沒有路走了!
就算高利貸只是象征性的追一下,這些人也會選擇死亡一了百了,他無法面對的不是高利貸,是那些被他們欺騙了的親戚朋友和家人。
吳軍現(xiàn)在就落到了這樣的情況,他已經(jīng)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而且他根本就沒辦法還……現(xiàn)在他就處在了無路可走的地步,我敢打賭,當(dāng)他做出那件事之前,他一定曾經(jīng)想過自殺。
但是吳軍最終沒有選擇自殺,他選擇走另外一條路,而正是這條路,徹底斷送了他。
這天下午我接到曹坤的電話,告訴我晚上十二點在白馬公園莫斌需要我給他當(dāng)外馬和另外一個公子哥賭一場,我當(dāng)然答應(yīng)了,雖然我已經(jīng)漸漸開始失望,給莫斌當(dāng)了快三個多月的外馬,我和他的關(guān)系還只是老板和被雇傭者的關(guān)系,沒有一點其他發(fā)展的可能。
哪怕是莫斌最高興的時候會和我開開玩笑,但是我們還是老板和被雇傭者的關(guān)系,而這種關(guān)系我是不可能進入徽南莫家內(nèi)部的。
但是我還是會去給他當(dāng)外馬替他賽車,因為我現(xiàn)在只有這條路走,而且這條路我已經(jīng)開始走了,現(xiàn)在放棄就是前功盡棄。
晚上十一點四十我到了白馬公園附近,曹坤已經(jīng)到了,但是莫斌卻還沒到。我和曹坤抽煙聊天的時候偶然看到了吳軍,我有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整個人看起來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我隨口問曹坤:“吳軍看來變化挺大啊?”
曹坤抽著煙嘿嘿的笑:“他廢了,上次被你弄了以后徹底栽了,聽說這家伙現(xiàn)在欠了別人不少錢。”
我問道:“賭錢?”曹坤點點頭:“特么的,一個賭一個毒,沾上人就完了……”我有些鄙視的看著曹坤:“說得好像你不開莊一樣。”
曹坤嘿嘿笑道:“我有分寸,老子平常就算玩兩把也在我承受范圍內(nèi),哪里像這個煞筆,根本就是賭得不要命了,我告訴你阿杰,這小子得虧是沒老婆,要是他有老婆那也一定被他輸?shù)裟阈挪恍牛俊?br/>
我沒做聲,曹坤說的話我當(dāng)然相信,濫賭鬼我見得太多了,青云茶社頂樓的賭場曾經(jīng)有一個女的經(jīng)常去賭,后來突然有一天再也沒見過,我過了差不多有一個星期才偶然聽人說起這個女人是一家公司的出納,在青云輸光了自己家的錢以后挪用了公款,被發(fā)現(xiàn)了以后跳樓自殺了。
這件事當(dāng)時我很郁悶,但王麒卻絲毫沒有同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