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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是一種逃避,至少對于閆松來說是這樣的。閆松選擇了自殺,因為他害怕對他來說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但孟飛,他還不想死。
我在監控里看了孟飛整整三天,頭一天他還在不斷的咒罵,第二天他就開始祈求我放過他,第三天,我決定放過孟飛。
這件事從始到終孟飛都沒有看到過我的臉,當然我知道孟飛一定知道我是誰,不過沒有用,因為他沒有任何證據。
我已經做好了安排,隨時都可以證明這段時間我在另一個城市談生意,而孟飛我放過他的理由就只有一個。
第三天,孟飛的精神已經完全崩潰,他趴在地上喃喃的念叨著什么,因為餓了三天他沒有力氣,我甚至聽不到他的聲音,但是從他嘴唇的動作我能看得出來,他念的是兩個字,點點。
點點是孟飛和閆萍女兒的名字,我決定放過孟飛就因為這兩個字,至少他還記得自己的女兒,至少在他自己覺得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直念叨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我七歲的時候媽媽離開了我爸,從此以后我的家庭就是缺失的,十六歲,媽媽因為我得罪了徽南莫家被害,和她的第二任丈夫一起死于瓦斯爆炸。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奪走一個孩子的父親,哪怕這個父親是一個人渣,哪怕這個孩子的出生是不被祝福的。
也許有一天,當這個孩子想要找到自己父親的時候她還能找到,而不至于是在這個世界上了無痕跡。
深夜,從一輛被遮擋的松花江面包車上扔下來一個蛇皮袋,蛇皮袋就落在松城市某個派出所的門口,松花江面包車轉眼就跑得無影無蹤,當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地上一個大蛇皮袋,蛇皮袋里有東西在動,值班民警打開一看頓時愣住,那蛇皮袋里面的居然是一個人!
沒錯,蛇皮袋里面是一個人,一個大活人,這個人當然就是孟飛。
網上通緝逃犯孟飛被捕,但是孟飛是怎么被捕的情況并沒有多少人知道,接下來是漫長的審訊過程。
五哥和眉姐的死最終因為疑點過多而不能算在孟飛頭上,但孟飛卻主動交代了自己身上背著的其他兒子,最終這個也曾經在松城這個城市輝煌過風云過的男人一審被判處無期徒刑,孟飛沒有上訴服從判決。
這是一個下雨的天氣,這樣的天氣,本來就冷清的墓園里更加是沒人在了,我打著一把黑傘獨自走上臺階,一級級的臺階過去,我慢慢的走到了五哥和眉姐的墓前。
墓碑上的照片,五哥不是一個瘦骨嶙峋的瘦子,而是一個笑呵呵的胖子,就好像五年前一樣,眉姐的照片比她本人要年輕得太多,她抿著嘴,眼神清澈。
我找遍了他們的遺物才找到這兩張稍微合適的照片,翻成黑白照片以后鑲嵌在了墓碑上。
站在五哥和眉姐的墓碑前,我點了一根煙默默的看著他們,雖然他們最后的結果很不好,但是他們畢竟曾經一起相濡以沫過,這一點比很多人強了太多。
“陳麟!”一個聲音從我身后傳來,我扭頭望去,就看到了刑警隊長曹勝虎,曹勝虎的身邊站著江蘭,她正眼神復雜的看著我。
“陳麟,你真是好手段啊!”曹勝虎大踏步走到我面前盯著我道:“孟飛判了,閆萍和她的女兒失蹤了,閆松也是下落不明,現在的松城是不是你一家獨大了?我是不是應該叫你一聲陳爺?”
我淡淡一笑:“曹隊長,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曹勝虎目光灼灼的道:“閆松是不是死了?”我聳聳肩:“我怎么知道?”
曹勝虎當然知道他問我什么我都不會說的,他到墓地來找我,只是要告訴我他們警察不是吃干飯的,只是為了警告我而已。
我雖然并不在乎他的警告,但是我也絕對不想和曹勝虎鬧得太僵,有一個刑警隊長整天惦記著你,那感覺絕對不會太好。
所以我對曹勝虎的態度表現的很溫和,我需要他知道我并不想鬧事,我不會對他造成不好的影響。
我打著傘離開了墓園,開車回去的時候路上接到一條短信,是江蘭發來的:“你晚上有空么?”
我想了想,回答了兩個字:“有空。”
據說首都有一家很有名的莫斯科餐廳,在很多人的口中都稱它為老莫,那家西餐廳以俄羅斯風味的美食聞名,而在松城,俄羅斯風味的西餐廳也有,而且味道也很正宗。
我和江蘭見面的地方就在這家西餐廳,這家西餐廳的名字叫頓河。
走進頓河西餐廳,你感受到的可不是首都那家莫斯科餐廳的金碧輝煌,它既沒有巨大的青銅柱子也沒有鍍金的大吊燈,更沒有七米高的屋頂……這家餐廳裝修的一點也不奢華,甚至風格有些粗野,就像它的名字一樣,這是一家俄羅斯哥薩克風味的餐廳。
紅菜湯,魚子醬,土豆燒牛肉和烤黑面包等等,俄羅斯風味的菜肴油大味厚,我真不明白江蘭為什么會約我到這樣一家餐廳來,她老家不是金陵的么?
今天的江蘭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沒有穿警服的樣子,她穿著一身淺紫色的連衣裙,原本一直盤起的長發放了下來,披肩的秀發讓她顯得更加秀氣了一些,說實話今天晚上的江蘭很美,以至于我坐下來的時候還有點微微的失神。
我坐下來以后,江蘭上來第一句話就讓我有點頭疼,她居然也問我閆松是不是死了,而且她問我的時候那雙眼睛的表情很明顯的就是在問是不是我殺了閆松。
我只好對江蘭道:“江蘭,我只能保證我沒有殺閆松,OK?你要是想抓我的話,來。”我伸出雙手:“帶手銬了沒有,帶了的話就把我銬起來。”
江蘭伸手在我手上拍了一下笑了起來,她顯然是相信了我的話,當然我也確實沒有騙她,我沒殺閆松,他是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