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烊,你還記不記得,筱憐離開的時候,我去了國外。”
“記得啊,還是我讓你去的呢,當時有一批貨流到外面去了,是你帶隊過去的,幾年前的事情了,怎么想起來提這事兒的?”
柏筱烊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楚宇,那事兒都過了不知道多久了。
當時柏家的情況不容樂觀,家族內(nèi)斗已經(jīng)到了不可控的田地,甚至有人為了推翻他,還放了些東西到外面。
把柏筱憐送走,也是柏筱烊怕將她卷進爭斗之中,她沒有能力自保,而流出的東西,楚宇是他最為信任的人,所以,自然是要他幫自己追回來的。
楚宇雖然那次任務花的時間有點久,可是,他記得是順利完成了啊。
楚宇沒說話,只是將自己的身上的外套給脫了。
柏筱烊一愣:“你別跟我說,你不接受我妹,是因為你看上我了?”
連連后退了兩步,一臉驚慌的看著楚宇。
可是楚宇對他這種完全不著調(diào)的話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只是繼續(xù)脫著自己的衣服,一直到,將自己的上衣都脫掉了,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
柏筱烊在看清楚他身上之后,眼睛瞪大,半天沒了反應。
“你……”
“當初這枚子彈雖然打的偏了一點,但是,我還是落了病根,筱烊,我最多也就幾年可活了,你覺得,這樣的我,怎么娶她?”
楚宇的胸口,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那傷口,柏筱烊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是槍傷。
“你沒把東西取出來?”
柏筱烊擰著眉頭,快步走到了他的身前,死死的盯著那道傷口。
“取不了,取出來,說不定我都沒辦法活著回來,現(xiàn)在這樣,起碼還能陪你們幾年。”
楚宇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好像他已經(jīng)將一切都看清楚了一樣,無畏生死。
“你混蛋,我說過的,即便失敗,你也不能……”
“我沒死,只是受了傷,筱烊,你應該清楚的,我們所謀,不可能沒有任何的損傷就送到手里的。”
楚宇拉開了柏筱烊摸到自己胸口的手,然后默默的又開始穿起自己的衣服。
“你不告訴她?”
“告訴她做什么?”
“你是她宇哥,她對你的感情,你不該不知道。”
楚宇低著頭,扣著扣子,可是平時閉著眼睛也能輕而易舉扣上的扣子,這會兒卻是怎么都扣不對。
“她說,以她柏家大小姐的身份,想要什么樣的男人都有,不缺我一個。”
“那是真話還是氣話,楚宇你不可能聽不出來!”
柏筱烊扒拉開了他的手,自己給他扣上了扣子,伺候他穿衣服。
“可你讓我怎么辦?這枚子彈,已經(jīng)和我的身體長在一起了,它無時無刻不在侵蝕我的身體,柏筱烊,你要讓自己的妹妹變成寡婦嗎?”
柏筱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楚宇,他就像是一只困獸一樣,眼眶紅了一圈,聲音都是從嗓子里壓著出來的,嘶啞、無助……
“可……”
柏筱烊一向轉的很快的腦子,這會兒也有些卡殼了,他要怎么說?
楚宇沒有去治療,那就已經(jīng)說明了,這傷沒辦法治愈,否則他是不可能就這么輕易的放棄的。
他說得也是事實,在已經(jīng)知道楚宇命不久矣的情況下,即便是多年的兄弟,他又怎么忍心讓柏筱憐嫁給他,總不能真的讓柏筱憐今后當個寡婦吧?
“所以,你們就打算一直瞞著我,瞞到宇哥死了再告訴我嗎?”
柏筱烊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只見柏筱憐抱著胸,一臉怒氣的看著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