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嗔怒狀態(tài)中下線,一半是惱羞成怒,一半是因為今天周五,是回家的日子。
更讓她不敢怠慢的是,來接她的居然是凌家老大!
深知自家兄長對親妹有多不耐煩,她一接到電話就根本不敢停頓地收拾東西下樓。
還未入夏,她便一路狂奔到滿臉是汗。
到了兄長停在門口的騷包小跑車?yán)飼r,兄長居然還對她一臉嫌棄:“真慢。”
慢你個頭啊!
她心里咆哮,面上卻還是連連點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吧。”
兄長淡淡地看她一眼,發(fā)動車子。
“哥你最近不是出差嗎,怎么我上游戲還能常看到你?”凌霜眼睛不離手機,漫無目的地找聊。
“是啊,我上游戲基本都能看見你。”兄長姿態(tài)優(yōu)雅地握著方向盤,黑水晶一般美麗的眸子雖未看向她,卻也教她感受到了威壓,“和蠶。”
“”你大喘氣是作什么?她擰著眉看向側(cè)面完美的凌昭,“公會活動安排,問你老婆去。”
“是么?”他輕輕瞟來一眼,無媚色,卻傾城。
“當(dāng)然!”她臉不紅氣不喘!
他笑了一聲,表情里的蔑視毫無遮掩。
“”她開始認(rèn)真思考如果不顧后果打一頓兄長,是會爽到還是會被就地摁死。
實力的懸殊讓她的糾結(jié)很快結(jié)束,乖乖做聽話的小妹狀,扯一些兄長愛的話題以自保:“哥你和葭葭發(fā)展得怎么樣?”
“哼。”兄長才懶得跟不滿二十的妹妹聊私密話題。
碰了一鼻子灰的凌霜訕訕地住口,只敢趁兄長不注意的時候拿甩眼白。
讓你得瑟,祝你被葭葭虐心虐死!
繞過高峰到達(dá)凌家。
凌霜下了車便沖向飯桌,奔向家中最疼她的母親大人之懷抱:“媽,我回來啦!”
“嗯,快洗手吃飯。”凌夫人摸摸女兒的頭,一眼瞟見后腳進(jìn)門的凌昭,“出差不到一周嗎?”
“不是。”凌昭眼里冰霜從來不會對著母親大人釋放,“明天早上還要再去。”
“那你回來這么一晚上有什么意義?”她呶著嘴聲音不大不小地吐槽,見兄長美目橫來,她躲向母親大人身后,“媽肯定也想知道。”
凌夫人配合地點頭。
“有點事。”他面色不自然地說。
抬出母親大人都問不答案的問題,她學(xué)著車上兄長的那一聲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然后在兄長倏然冰冷的眸光中用蹩腳的風(fēng)情萬種姿勢走向飯桌。
“喲,我家姑娘這一周回來水蛇腰都會扭了。”凌教授開門進(jìn)來就表示飽了眼福,甚是欣慰地表示閨女終于長大了。
她的得意立即偃旗息鼓。
“東施。”凌昭冷著臉也入座。
愿葭葭代我懲罰你!她抿著唇心里惡狠狠地詛咒道。
于是果然應(yīng)驗了不是。
凌霜拎著飲料上樓,看見二十分鐘前剛出去的兄長一臉不爽地又回到了家里。
“我就說么,你這樣跟她玩猜猜我是誰,一點也不好玩。”純屬虐自己。親妹逮到報復(fù)兄長的機會,猛說風(fēng)涼話。
“你又知道什么?”凌昭冷冷地抬眸,用生硬的口氣掩飾自己居然這么容易被妹子看穿情緒的心虛。
“你上次送老爸去s大講座,回來就開始發(fā)”略略收口,斟酌用詞,“回來后就開始不對勁兒了。”
“我哪兒不對勁了。”兄長大人抱起雙手,雖是仰頭看她,卻還是一副睥睨眾生的高姿態(tài)。
“直覺。”她總不能張口就來你眉眼含春吧,樓梯口到她這個位置距離不夠她逃生
“把你的聰明用在自己身上吧。”兄長冷笑一聲,顯然出去吃癟讓他非常不爽,“理理你和蠶的關(guān)系。”
“網(wǎng)友而已,何況我們還沒結(jié)婚。”后半句說得輕松又自在,還順便暗示一把兄長游戲里結(jié)婚的情緒已經(jīng)帶入了現(xiàn)實瞧瞧她定力多好。
殊色青年微微一笑,又是那種惹人發(fā)火的輕蔑:“我猜你從來沒關(guān)注過版本更新后出來的親密度系統(tǒng)。”
她恍神:“那是什么?”
“自己查。”扳回一成的凌家兄長邁著大長腿,施施然回去房間。
切。
賣什么關(guān)子。
登入游戲時凌霜還在不滿于兄長這種明明被致命打擊過卻還有血量還擊的逆天設(shè)置。
眼前一亮,白露為霜已經(jīng)進(jìn)入。
“同學(xué)們!有沒有人能來給我科普一記親密度是什么?”她初上游戲,便在公會頻道里吼了一嗓子。
鴉雀無聲。
“我去,我這頭盔是壞了嗎?”她明明看到一大把人在線,為毛沒個人來給她解釋!
“小白,這個你來問我啊。”軍師大人打破沉寂,含笑的聲音甚是殷勤。
“走開!今天不想看到你的臉!”她還記得下午那難堪的逼問,趕緊用憤怒的語氣掩飾她的不自在。
“出售刺客口罩,100兩銀子一個!”身為蠶的大弟子,山羊開泰看到了商機。
“中國人請穿漢服,出售紗帽斗笠,150兩銀子一個!”木頭趕緊跟上,苦于沒有最符合職業(yè)的裝備,只能靠打民族牌妄圖出奇制勝。
“微笑的面具,女人一見你就笑!”扛霸仔趕緊地翻箱倒柜。
“你們夠了。”這幫人怎么回事,她問問題個個縮著,這會會開始冒泡。
“對不起了各位,從我手上賣出去的東西再想賣給我。你們實在想太多了。”資深奸商笑瞇瞇地回絕掉所有的推銷廣告,又回過頭來問白露,“想知道什么?”
“親密度是什么?”
“喏,你按一下主菜單,社交那一欄下面有個親密度。”
“”
親密度里什么時候變成了兩人情比金堅了!
她看著高達(dá)9000點的親密度值,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知道,她和其他人的親密度指數(shù)最高不過50啊
特么的,挖礦還能挖出情比金堅嗎?
“這東西有什么用?”她耐著性子再次垂詢公會眾人。
“嗯,生小孩有用,據(jù)說親密度高的將來結(jié)婚時夫妻技能也會有加成。”cici忍笑的聲音沒平時那么清冷,卻足以叫她面紅耳赤,“于是,副會長和那誰的親密度是多少了?”
那誰很鎮(zhèn)定地公布答案:“不多,8995而已。”
“這特么還而已!”扛霸仔一聲驚叫,“我和樹德也才5000多。”
“這游戲還沒出男男結(jié)婚系統(tǒng)吧!”木頭對這對好基友沒有指望還刷親密度的行為表示了深深的不解。
“你懂個什么,我在等將來出可換性別的設(shè)置。小孩子系統(tǒng)那么誘人,你們敢說你們不期待?”
“白露你今天怎么才關(guān)注這個系統(tǒng)?”阿喬對于副會長的后知后覺感到好奇,“都推出了好一陣子了。”
“我哥啊。”她哼道,“他今天九點多出去,沒一會回來了,心情不好,我吐槽了他幾句,他就吐槽我連親密度系統(tǒng)都不知道。”
“你真勇敢。”對于敢捋來自天外虎須的白露為霜,公會眾人難得高度一致的表達(dá)了崇敬。
“親密度怎么降。”凌霜扶額,覺著如果她還不懂蠶的用意,她真的是腦子兌水了。
“不維持每天一起玩的時間,就會很快降下去的,分開的時間越久,降得越快。”沒人敢回答這個問題,蠶自己發(fā)聲。
“軍師你真誠實。”阿喬默默地豎大拇指。
“這沒什么。”他答得輕松又愉快,“反正小白還是會天天和我在一塊的。”
“你這種無知無畏的自信是從哪來的啊!”她又忍不住咆哮,心下大恨此刻這廝不在眼前,否則非要來一頓大魔法伺候他。
“你以后就會知道了。”
“你大爺!”她連同下午的舊賬一并算起,再不耐煩聽到這句存在感太高的臺詞,憤怒地又下線了。
“喲,副會長被氣下線了。”唱歌的被子切進(jìn)頻道,一直旁觀的她終于忍不住發(fā)聲,“蠶啊,當(dāng)心玩太過,魚脫鉤。”
“那是你,我可不會。”他涼涼地回應(yīng)。
“軍師大人,一直端著的男人,可博不到芳心。”櫻桃姬也好奇這對歡喜冤家好久了,若說有情,這對一直沒奔現(xiàn),連游戲里結(jié)婚都沒有;若說無情,偏又剛剛爆出了高達(dá)9000點的親密點數(shù)。
“我不端著也不能對著你啊。”他口下不見頹勢,一派的云淡風(fēng)輕。
“話說你們這么久了還沒奔現(xiàn)是鬧哪樣啊?”木頭看公會里妹子們紛紛踴躍發(fā)言,趕緊地湊上來求解。
“小白害羞。”他泰然自若地為她掩飾。
“是她太笨嗎?我總覺得你好像現(xiàn)實里應(yīng)該認(rèn)識她。”女軍師cici展現(xiàn)了她一貫的敏銳。
“這么明顯嗎?”他摸摸下巴,難道小白真的遲鈍至此?
“不太明顯。”cici聲音帶笑,“半猜半詐,你竟認(rèn)了。”
“果然還是在意白露沒認(rèn)出你來啊。”唱歌的被子拍手笑道,“不然怎么會這么遺憾的口氣。”
“好了各位,八卦時間結(jié)束。安排去南方天柱做任務(wù)的請抓緊了喲。”軍師大人不欲多談,生硬地轉(zhuǎn)向正事。
但八卦眾顯然不配合:“不要不要,我們要八卦!”
“聽八卦有什么意思,不妨出來聚會,見了面再聊。”
被軍師大人氣跑的結(jié)果就是,她居然錯過了公會臨時開展的大型活動搶boss!
待她知道這回事時,此事在論壇上已被熱烈討論了好幾天。雄霸一方公會以少勝多,力克第三大會百草園,扼止了百草園妄想搶走任務(wù)boss的陰謀,一戰(zhàn)成名。
從虎踞龍盤的附庸終于讓人心服口服地稱為第一大會的同盟。
而對于此次戰(zhàn)役,凌昭跟妹妹提及時,用無比欣慰的口氣贊道:“幸虧你不在。”
摔!
凌霜憤怒地關(guān)閉私聊窗口。
你才豬隊友!
于是害她錯過團(tuán)隊活動的罪魁禍?zhǔn)祝杷硎玖讼喈?dāng)?shù)牟粷M意。
“別生氣么小白,我也沒去啊。”仍然悠悠然在做東方天柱任務(wù)的大軍師表示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比起這條來,你是不是更應(yīng)該感謝我,我跟大家提過了聚會的事兒。”
她莫名地一喜,怒意被沖淡九成:“真的啊?大家怎么說?”
“都很期待,不過會長大人好像有些猶豫。這幾天上來問到關(guān)于聚會她就不說話。”公會頻道里木頭發(fā)言,“白露你說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她不耐煩猜情緒,只肯說事實,“她問了我?guī)谆匚腋缒娜チ耍腋绯霾畎。以趺粗浪唧w跑哪。”
“你們是親兄妹嗎?”阿喬感覺到了濃濃的怨氣。
“我真心的希望不是!”凌霜不想討論是否是凌昭親妹的話題,直接放話,“等葭葭決定干嘛,我們決定好了怕她不來?”
“小白高見。”蠶微笑著贊美,“正好我也要回來了。”
“你回來關(guān)我什么事。”她輕哼,又轉(zhuǎn)身公會頻道,“明天我過生日,揀日不如撞日,在金凱悅開一個包廂,到時候大家在那里見面,順便在那吃個飯。”
抽氣聲此起彼伏。
但凡在n市的人都知道金凱悅打頭的餐飲休閑娛樂會所是多么奢侈的消費場所,在那里開一桌飯菜便已經(jīng)貴得令人咂舌,更何況開出包間這種貴賓級服務(wù)。
“小白,你這么揮霍,會嚇到大家的。”蠶苦口婆心道。
她賞他一個絕類衛(wèi)生球的白眼:“別的地方我又不熟。”
他嘆氣:“看不出來你是個很難養(yǎng)的姑娘。”
她炸毛:“關(guān)你毛事!”
“沒事。”他笑,眉目又是彎成得意的姿勢,“幸好我還養(yǎng)得起。”
“誰要你養(yǎng)。”她嘟噥著,視線不由地移開,以閃躲他相似眉眼下帶笑的注視。
跟公會諸君約好以后,凌霜便趿著拖鞋去翻自己的小金庫作為十九歲的生日禮物,老爸把她歷年的壓歲錢禁制取消,奉送銀行卡一張,開始富養(yǎng)幺女。
這一點上,真心的感謝他。
早點給她就不會被蠶坑那么久了好嗎!
捏著卡片,她滿是心痛。
明天公會聚會。
就能看到蠶的真身了。
思及此,她的心跳忽然有些不受控制。
真不希望他是施涵。
卻還有期待。
繼上次痛哭流涕后已經(jīng)過了近兩個禮拜,她之后一直沉溺在游戲里。為了讓自己靜下來,甚至于狠心拉了他黑名單。
于是再也沒有叫施涵的男人打電話過來。
這么莫名其妙的女生估計更不討人喜歡了吧。
她想。
即使這么久沒見面,她卻還把他的樣子記得牢牢的。
因為與那張七分相似的臉日日相對。
她趴在桌前,有些失神。
這樣天天上線,她承認(rèn)她有期待,雖然蠶吐槽她時總輕易激起她的怒火,但她仍然不會拒絕和他一起游戲。
她說不清自己的心態(tài)。
她喜歡著施涵,卻礙于他已經(jīng)有正牌女友,只能躲起來,靠看一張類似的臉來排遣。
真是卑鄙啊。
不過明天這鴕鳥一般的做法就失效了。
待驗明正身,即使對著蠶的臉,她估計也只能把那張臉往蠶本人身上套了。
誰讓這個性差異太大。
嘆氣。
“”這丫頭,果然是把他拉黑名單了嗎,瞧著一如既往的“正在通話中”,施涵哭笑不得地收起手機。
這就是死刑也有個宣告呢,她真不怕把他趕跑。
他嘆氣。
看來,不是驚喜,也只能做成驚喜了。
他摸摸下巴,拖著行李箱走進(jìn)機場。
就希望,這個空手道黑帶的妹子,發(fā)現(xiàn)真相后不要動手打人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見面了!來期待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快點來猜劇情!
嗯,本書已經(jīng)簽出版了。
網(wǎng)上會給出完整結(jié)局至少目前還有不到十章,出版社只要求了紙書要額外有本實體書特別番外
所以別擔(dān)心我會坑╮( ̄▽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