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就不能找你啊。”和尚笑笑道。
“能,當然能了。”王國祥在那頭苦笑道。這半夜的,和尚打電話不會真是找他聊天的吧。一般人干不出這種事,但他可就難了。
“這……這次還真有事,請你幫忙。”和尚笑笑,然后讓光頭兄弟倆的惡行,都了一遍。
聽完和尚的話,王國祥在電話那頭勃然大怒,在法制社會的今天,他們竟然還敢如此無法無天,草菅人命。
掛了和尚的電話,王國祥一邊吩咐人立刻逮捕光有德,一邊派人去行山的三利煤煤礦,調查光有良的罪行。
打完電話后,和尚看了看胡月兒,笑道:“天亮以后,這里有有人來處理的?,F在沒事了,折騰了一夜我也困了,我先睡會啊。”
“你要怎么跟他們?”胡月兒看了看熟睡的母女,然后問道。
“這件事,明天就會水落石出,真想大白,想瞞都瞞不住了。醒來后,只能實話實了?!焙蜕幸部戳艘谎勰菍δ概?,搖頭嘆息道。
天剛蒙蒙亮,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警笛聲,聲音由遠及近,最后停在了三利煤礦的門口。
和尚他們出來后,就看見來了有七八輛警車,陣勢還真不。見到這么的警車,礦上的工人有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紛紛圍了過來。
這時,車上下來一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他沖著人群喊道:“我們是市公安局的,今天來調查三利煤礦光有良的犯罪證據,希望大家能夠配合。今天,大家就不用下礦了,先回住宿的地方等候,我們一會還要向你們了解情況?!?br/>
等工人都散去后,他便來到了和尚跟前,笑道:“我是市公安局局長李勝利,敢問你就是圣僧。”
今天,天還沒亮他就接到了書記王國祥的電話,讓他來調查三利煤礦礦難的事。王國祥雖是前任書記,但在政界仍有不少的影響力,更何況他對自己有知遇之恩。
所以,接到電話他就急忙帶人趕了過來。電話里王書記交代到了三利煤礦后,要找圣僧了解情況。至于這個圣僧叫什么,相貌如何,王書記在電話里,卻是沒有詳細。只告訴他這個圣僧很有特,見了他之后自己一定能認出來。
圣僧,難道是和尚?一路上,李勝利一直都在想,這圣僧到底是什么人。老書記好像對他很敬重的樣子。
四周看了一圈,他一眼就發現了和尚。怪不得,老書記他有特,很容易辨認。這是有特,太有特了。
只見他歪著脖,邪著肩站在哪里,衣衫襤褸,渾身臟亂不堪,頭發也不知多久沒有洗過了,看上去油光閃亮。
“對……對,我就是圣僧。王老頭,讓你來的?!焙蜕行π?。
這李勝利身穿警服,長的濃眉大眼,身材筆直挺拔,站在哪里自有一股威嚴。聽到和尚稱呼老書記為王老頭,他尷尬的笑了笑,他還是第一聽到有人敢這么稱呼老書記的。
看來,這人和老書記的關系很近啊。
“這邊什么情況,那光有良在哪?”李勝利看著和尚笑道。
“跟我走。”和尚著,便帶領他們上了樓。
昨晚,光有良被連驚帶嚇,精神已經失常。對他所有的罪行都供認不諱,保安室里幾個光有良的心腹,見老板被抓,也都乖乖的了實話。
這光有良的所犯的罪行,簡直令人發指。礦難發生的三四年中,死難者的親屬找到這的有十幾撥人,而這些人大部分被引到山洞炸死,或在回去的路上被光有良派人給撞死。
另外,在光有良的電腦里,發現了大量的圖片,和視頻。這些圖片,視頻都是她他**女子時所拍。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學生。
這些照片都被按姓名整理了出來,某某高校,某某班級,叫什么,記錄的非常詳細。
看到這些罪證,在場所有人的心情都異常沉重。不他**婦女得罪名,就那幾十條人命,就夠他們弟兄兩個死十幾回了。
將光有良羈押后,李勝利便帶領著眾人,來到了朱二牛被埋的那個礦洞。在挖掘機的轟鳴聲中,開始了挖掘工作。
一個多時候,礦洞中被埋的尸體就露了出來。三年的時間,尸身都已經腐爛了,只剩下了一具白骨。
雖然,早就得知了死者的人數,但當一具具白骨被清理出來,放在一處空地上的時候。眾人還是被深深震撼了,很多人的眼睛都濕潤了。
這五十多具白骨,代表著五十多條鮮活的生命,更代表這五十多個家庭的不幸。
“二牛,你在哪里?”當白骨被挖出來后,那婦女再也忍不住,哭著跑了過去。在場的所有人,都默默的站在哪里,誰都沒有阻攔。
抱著盼盼的胡月兒,悄悄轉過身去,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婦女跌跌撞撞的挨個看著,雖然衣服,尸體都已經腐爛,但她仍仔細的辨認著,她要將丈夫找出來,然后帶他回家。
當她來到一具白骨前的時后,她看到那具白骨的手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她蹲下身,輕輕的將那東西拿在手中。
這好像是一張照片,那婦女輕輕的擦拭著,生怕將它給弄破了。當整個照片,被擦拭干凈露出它原來面目的時候,那婦女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二牛。”那婦人輕輕撫摸著那具白骨。
原來,那張照片正是她和丈夫的合影。照片雖已發黃變舊,但依然能看清二人的笑容。當時,他們的笑容是那么的甜蜜。照片猶在,但人卻已化作白骨。
自從丈夫離家后,她天天盼夜夜等,誰知道最后等來的卻是一堆白骨。
看到婦女悲痛欲絕的樣子,很多人也都流出了眼淚。就連李勝利等幾個領導,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第二天,和尚、胡月兒還有那對母女,站在山道旁。本來李勝利要帶他們走的,可是那婦女卻沒有同意。和尚和胡月兒不放心她,也只好留了下來。
他們幾人正在等公交的時候,只見一輛貨車已停在他們面前。
“師傅,是你啊。”一人從車上下來,走到和尚身邊笑道。
“是……是我?!焙蜕幸姷酪残α似饋?。眼前的這個人正是那天來時,碰到了那個貨車司機。
“師傅,你們是要出去嗎?剛才那輛公交剛過去,到下午才有車呢。要不坐我的車吧,我帶你們出去?!必涇囁緳C看了看和尚,道。
和尚看了看那婦女,見那婦女同意后,才笑道:“好……好吧,那謝謝你。”
婦女上車前,又回頭望了一眼三利煤礦,然后緊緊將丈夫的骨灰抱在懷中,輕聲道:“二牛,我們回家。”
看到婦女那傷心,難過的樣子,和尚、胡月兒二人都安靜的坐在旁邊誰都沒有話。
當天,三利煤礦老板被抓,礦難的事情大白天下后,這件事在行山引起了很大的轟動。。貨車司機每天都在這里拉煤,這么大的事情他自然也聽了。
看到那婦女雙眼紅腫,手中還抱著一個骨灰盒,他就猜到那婦女肯定是遇難者的家屬。所以,上車后他除了跟和尚寒暄了幾句,一路上也都在默默開車,很少話。
貨車司機為了報到和尚的救命之恩,不顧和尚的反對,一直將他們幾人送到都城的市郊這才安心離去。
“嫂……嫂子,我哥不在了,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和尚看著那婦女問道。
“先將你哥帶回家,讓他入土為安?;钪臅r候他沒有能回家,現在死了我一定要將他帶回家,離開家這么多長時間了,我想他一定想家了?!眿D女凄然笑道。
然后,她有又摸了摸女兒的頭,道:“你哥不在了,我會盡我的全力照顧好盼盼,讓她健康快樂的成長?!?br/>
最后,她看了看和尚問道:“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家嗎?”
和尚搖樂搖頭,笑道:“我……我在外面都已經習慣了,就不回去了?!?br/>
那婦女再三勸,見和尚執意不回,她也不好太過勉強,看了看和尚,然后道:“兄弟,什么時候在外面累了,想家了,你隨時都可以回家?!?br/>
“是,嫂子你放心,我會的。”和尚道。
“叔叔,姐姐再見?!迸闻胃蜕?,胡月兒揮了揮手,然后道。
她一直都想見到爸爸,昨天,媽媽爸爸已經找到,就在那個盒子里。她高興的跑上去,一直喊著爸爸,喊了半天卻不見爸爸有所回應。
她很委屈的走到媽媽的身邊,問道爸爸是不是不喜歡她,為什么一直都不理她。當時,媽媽紅著眼睛告訴她,爸爸很喜歡盼盼,不過他現在睡覺了,所以聽不到她的叫聲。
她這才破涕為笑,然后告訴眾人爸爸正在睡覺,你們都聲,別把爸爸吵醒了。
聽了她的話,在場的眾人無不潸然淚下。這女孩才四歲,她還不能明白死亡的真正含義。因為懵懂,她才能這樣的快樂。而她的這種快樂,讓人無不心酸,無不心痛。
胡月兒輕輕抱了下女孩,然后看著她跟隨母親離去,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希望,她們母女能快樂幸福的生活?!敝钡娇床灰姸说谋秤?,胡月兒才收回目光,輕輕的道。
“苦……苦盡甘來,她們以后一定會幸福,快樂的。”和尚笑道。
那婦女勤勞樸實,再加上這次賠償的一百多萬,足夠她們母女二人無憂無慮的生活了。想到臨走前,嫂子非要把錢給他一半,和尚就非常感動。
五十多萬呢,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多錢呢。
和尚重重嘆了一口氣,突然抬起頭看著胡月兒,便搖頭道“哎,可……可惜,可惜?!?br/>
“可惜什么?”見他盯著自己,又搖頭又嘆息,胡月兒忍不住問道。
“如……如果,當時媳婦你被埋在山洞里,那我你的丈夫,是不是也能得到一百多萬呢,”和尚笑道。
“臭和尚,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焙聝阂宦暸?,手中已多了根又粗又長的木棍,舉起就向和尚的腦袋劈去。
“救命啊,謀殺親夫了。”和尚見狀,立刻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