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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警告,都不及她一個

    ,總裁大人撲上癮 !
    第11章警告,都不及她一個
    皇家酒店總統(tǒng)套房
    一個高挑美麗的女子身穿浴袍,拿著一杯錫蘭紅茶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華燈亮麗的夜景,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子,嫣紅的唇,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滿足感,微微闔上了眼眸,聞著杯中升騰著氤氳熱氣的紅茶,似乎陷入了沉思里。
    “叮咚”的門鈴聲響起,顯示著有人來。
    紅唇不由地?fù)P起,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轉(zhuǎn)身便走去門口,打開了緊閉的房門。
    在見到門前翩然玉立的純白身影時,她張開手臂,忍不住化開一抹笑意,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阿璃,我就知道你會來。”
    沒等男人說話,她便將他拉進(jìn)了房里,反手關(guān)上了門,將他拉到落地窗前,然后貼近了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低聲問道,“你要喝茶嗎?我泡好了你鐘愛的錫蘭紅茶,一起喝好不好?”
    纖纖玉手在他精碩的胸膛之上輕輕的轉(zhuǎn)著圈,她的動作明顯帶著一絲的挑逗和誘惑,眼神癡迷而醉人,看進(jìn)上方清冷一片的墨眸之中。
    “你不喜歡?”華瑤兮見他反應(yīng)冷淡,自顧自的說道,“那我再去泡一壺大吉嶺紅茶,都是你喜歡喝的口味和牌子。”
    說著,她便要轉(zhuǎn)身往吧臺走去。
    “你想干什么?”
    一直沉默的夜牧璃,終于開口,而一開口,便是清冽如雪的聲音,直逼女人脆弱的心底。
    華瑤兮愣了愣,忽而就笑了,她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夜牧璃,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利用她的男人,她想干什么,她不過是想得到他而已。
    揚(yáng)了揚(yáng)唇,華瑤兮抬起下巴,毫不示弱的對上他探究而冷冽的眸光,“阿璃,我想干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嗎?”
    夜牧璃微瞇了墨眸,凝了她一會,瀲滟的唇角微微一勾,“你想要得到我?你有這個本事嗎?”
    華瑤兮身子一震,他的話,帶著諷刺和嘲笑,讓她本就因他而變的自卑的心,更加的低賤,頭腦嗡嗡的,有些發(fā)熱。
    “阿璃,你非要這樣子對我嗎?”華瑤兮凄涼一笑,笑容蒼白而迷茫。
    她不過是想要得到他,而他,就連讓她得到的機(jī)會,都不給嗎?
    為什么,要那么的無情?
    為什么,柔情都給了沐伊人那個女人,對其他人,就那么的絕情?
    夜牧璃唇角的弧度微凝,嗓音帶著一抹不可忽視的嚴(yán)厲,“華瑤兮,你是怎么對她的,我就會以其人之道,加倍的還以其人之身!”
    “你……”華瑤兮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清冷絕色的容顏在暖黃的燈光之下,點(diǎn)綴著淺淺的光濯,艷彩迷離,明明是那么清雅絕世的樣子,卻硬是生出了一抹黑暗冷冽的氣息,如妖魅一般,劃開了致命的深淵,逼著她墜落下去。
    華瑤兮看著他無情的樣子,美麗的眼眸終是覆上了淚花,急忙拉住他的手緊緊的圈住,心痛的看著他道,“阿璃,我那么愛你,你為什么一點(diǎn)機(jī)會都不給我?沐伊人有什么好的?她到底哪一點(diǎn)比得過我?要你如此護(hù)著她,你告訴我,我哪里不夠好,我可以為你改,只要你給我一個機(jī)會,我可以做的更好,別說是一個鳳城,就算是十個百個,我都幫你去爭下來,阿璃,我很愛你,真的很愛你……”
    夜牧璃無動于衷的聽著她的話,墨眸依舊波瀾不驚,看著華瑤兮哭紅的雙眼,他的腦海里不由地閃過了今天沐伊人的淚眼,想到了她因?yàn)槿A瑤兮的要挾而選擇離開他,他的眸底驟然就閃過一絲的凜冽,緩緩的道,“在我心中,就算是十個百個華瑤兮,都比不上她一個沐伊人。”
    華瑤兮驚愕的瞪大淚眼,不置信的看著他,看到他清冽的容顏上帶著一絲不茍的認(rèn)真,美麗的臉上似是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再也拼湊不起完美的容顏,“夜牧璃,你……你真的好狠心……”
    “你錯就錯在不該去威脅她。”夜牧璃忽而逼近她的臉,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美麗的下巴,清冽的眼神直直的射穿她的眸底,直透內(nèi)心,“她如果有什么事,我必定不會放過你。”
    “那么,你要如何對我?”華瑤兮冷冷的彎起紅唇,明知道這個男人危險(xiǎn),卻還是忍不住伸出雙手,想要環(huán)住他,擁抱他的身子,“阿璃,你明知道,我無法抗拒你的一切。”
    喃喃說完,華瑤兮便湊近了自己的紅唇,淚眼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妖魅容顏,溫?zé)岬暮粑鼛е荒贝伲胍H吻他凝著清淡薄荷香的薄唇。
    夜牧璃頭微微一偏,讓華瑤兮撲了個空。
    華瑤兮身子僵了一下,咬了咬唇,卻是不死心的想要再次送上自己的紅唇,往那妖魅的容顏湊了過去。
    夜牧璃眼神一暗,微動手掌想要將女人推開,但是華瑤兮卻是卯足了勁,整個身子都貼掛在他純白的身子上,雙手緊緊的攀附住他的脖子,硬是要親吻他。
    呼吸糾纏,帶著一絲曖昧激烈的火花,燃燒著彼此。
    “華瑤兮,你夠了!”終是一個狠心的出手,夜牧璃蹙起眉尖,將緊貼著自己的女人狠狠地推開。
    華瑤兮的力氣始終不如一個男人,被夜牧璃如此毫不留情的用足力氣狠推了一把,整個人瞬間就往身旁的四方形茶桌倒了下去。
    “嘭——”
    刺耳的聲音驟然響起,蓋過了茶杯落地的聲音。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華瑤兮的身撞倒在了方形桌上,左耳朵狠狠的撞在了尖銳的桌角處,一陣尖銳的疼痛瞬間從耳邊蔓延開來,同時,耳邊似乎響起了嗡嗡的叫聲,如同上萬只的蜜蜂在狂肆的叫著。
    緊緊咬著唇,她忍住疼痛,忍住耳朵的不適,她甚至已經(jīng)感覺到了有一股暖流從耳邊溢出,帶著一絲的血腥味。
    但是再疼,她都沒有哭,她依舊固執(zhí)的抬頭,看向依舊冷漠的純白身影。
    “阿璃……”她低低的開口,她多想他可以側(cè)頭來看她一下,來扶她一下,但是他沒有,他依舊一動不動的站著,連一個側(cè)目,都不再給她。
    “華瑤兮,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夜牧璃目視前方,表情冷冽,語氣更加冷冽,“不許再傷害她們,否則,對華氏,我絕不會罷休!”
    墨眸一凜,夜牧璃凝著寒冽的氣息,沒有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便轉(zhuǎn)身離去。
    跌倒在地上的華瑤兮,一點(diǎn)都聽不清他最后帶著絕殺語氣的話,也聽不到房門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音,只是看著他那微啟的唇瓣,還有那純白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眼中,她的大腦嗡嗡一片,心里冰涼不已,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就連自己的哭聲,她幾乎都要聽不到。
    耳邊微涼的濕意,終是將她,帶去了黑暗的世界之中……
    ——
    翌日
    一縷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映射在床邊穿著灰色棉裙的身影上,灑下幾許斑駁而柔和的光陰,忽明忽暗,帶著一絲的暖和的生氣。
    她靜靜的坐在床邊,手里捧著一碗清淡的白粥,用勺子舀了一勺白粥,放在唇邊吹了吹,然后輕輕地向靠坐在床上蒼白著臉色的婦人送去,柔聲說道,“媽媽,吃吧。”
    白嫣聽聞女兒輕柔的語氣,縈繞在心底許久的擔(dān)憂終更加的濃烈,微張了嘴,她將白粥含進(jìn)嘴里,那淡淡的香味讓她的眼睛滾燙不已。
    自從自己昨天因?yàn)榍榫w激動而發(fā)病被送入了搶救室救了了半條命,她的女兒,已經(jīng)這樣形影不離的伴隨她一天一夜了。
    她什么話都不說,什么事都不做,只是默默的看著她,看著她睡覺,看著她喝水,看著她吃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是一眨,她就會消失了一般。
    而這一整天,她沒有看到夜牧璃那個始終伴在她身邊的男人,她依舊不清楚,那天來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只是大概從那女人的話中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似乎是三角關(guān)系,但是,到底是誰對誰錯,她一點(diǎn)都不知道。
    而她的女兒,也沒有再提起他,就連她想要開口問她,都被她沉默了過去。
    白嫣無奈的嘆氣,她怎么會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怎么想的,就算她不是她身上掉下的一肉,但也早已經(jīng)是嵌進(jìn)了自己心里的一塊肉,哪個當(dāng)父母的,不是將自己的兒女當(dāng)成心頭肉一樣疼著的?
    她的病情她知道,如果這一周之內(nèi)沒有適合的心臟做手術(shù),那她必定活不過這個月。
    她的囡囡,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知道了情況,所以才會這般的緊緊盯著她,不敢松懈。
    白嫣終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囡囡,別擔(dān)心我了,你自己也要休息,別為了照顧我,把自己病倒了。”
    “媽媽,我沒事。”沐伊人表情空洞而麻木,“喝粥吧,趁熱。”
    “孩子,你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事了?跟他之間?”白嫣皺了皺眉,“你知道嗎?如果你一直這樣,媽媽怎么會安心的離開。”
    聽到這話,沐伊人的表情才有一絲的裂痕,拿著碗的手顫抖了一下,她的聲音驚慌而害怕,“媽媽,你別胡說,你不會離開我的,你不會離開我的!”
    “囡囡,”白嫣眼睛都紅了,伸出手輕撫著她冰涼的臉頰,“媽媽知道你難以接受,但是,這是事實(shí)。”
    “不不不……”沐伊人失聲痛哭起來,“你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希望,有多溫柔就有多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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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沐伊人如此傷心的反應(yīng),白嫣喉嚨哽咽,心中涌動著許多話語,都被她強(qiáng)忍住,不忍心再說任何一句話讓她傷心。
    她知道,無論是她的病情,還是夜牧璃那個男人,不管她現(xiàn)在說什么,對于伊人來說,都是在往她脆弱的心上添上一道傷痕。
    她一直希望伊人過的快樂,所以才會隱瞞了病情,她不想要拖累她,成為她傷痛的負(fù)擔(dān)。
    白嫣抿著蒼白的唇,以溫?zé)岬闹父固驺逡寥瞬寥パ劢堑臏I水,那帶著歲月痕跡略微粗糙的手,輕撫著沐伊人凝著憂傷的眉尖,眼里生出一絲的澀痛,微微的嘆了氣。
    對于她來說,她此刻最大的心愿不是找到最合適自己的心臟做手術(shù),畢竟有就算有,成功的機(jī)會也只有三成了,而她此刻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看到自己的女兒可以有個托付后半生的依靠,可以有人對她許下承諾永遠(yuǎn)相伴一輩子。
    而那個人,她曾經(jīng)希望是御璽,但是現(xiàn)在最希望的,是夜牧璃。
    只有他,只有他。
    想著想著,白嫣又長長的嘆了口氣,看著沐伊人輕聲道,“囡囡,讓他過來陪你,好嗎?”
    沐伊人自然是知道母親說的他是誰,只是,她已經(jīng)說要放開他,怎么還能再叫他過來呢?
    搖了搖頭,沐伊人斂下眼眸,掩住眸底劃過的一絲暗淡光彩。
    白嫣知道她的倔強(qiáng),也知道這次事情不會是那么的簡單,但是,她執(zhí)意要她將夜牧璃叫過來,“這次你必須聽我的,不然,就算是有心臟可以做手術(shù),我也不會安心。”
    “媽媽……”沐伊人驚愕的抬頭,紅紅的眼睛如同小兔子一般,透出一絲疲憊的血絲,漾著點(diǎn)點(diǎn)無奈和忿然,輕凝了母親好一會兒,她才站起身,淡聲道,“我去叫他進(jìn)來。”
    白嫣的眼里的驚訝一閃而過,他竟然一直都在外面嗎?
    沐伊人幽幽的走到門口,打開了門,眸光輕轉(zhuǎn),轉(zhuǎn)向了左邊走廊上,倚靠在窗戶邊凝望著風(fēng)景的妖魅男人,依舊帶著一襲纖塵不染的純白,翩然絕世,在陽光輕漾的喣光之中,暈開一圈圈暖色的光芒,耀眼的如同謫仙一般,令人無法忽視。
    一抹酸澀涌上喉嚨,沐伊人想要叫他,但是唇瓣動了,聲音卻是怎么也發(fā)不出來。
    自從昨晚開始,他便一直站在那里看著她,每一次她進(jìn)出,都會感受到他強(qiáng)烈灼熱的眸光在凝著自己,似帶著千言萬語,沒有打擾到她一分一毫,只是靜靜地佇立在一旁看她,就像是守候著她一般,保持著剛剛好的距離,既不打擾,也不遠(yuǎn)離。
    她感受得到他的用心,但是,感受到了又如何?她似乎始終,都感受不到他的心。
    忽遠(yuǎn)忽近,忽明忽滅。
    撲捉這樣的一顆心,她,真的好累、好累。
    或許是沐伊人的眸光太過憂傷,佇立在窗邊的夜牧璃忽然轉(zhuǎn)過頭來,在對上那雙幽怨而清亮的杏眸時,那一瞬間,陽光跳躍在他冶艷的眉眼之中,化開一股隱隱的欣喜之光,薄艷的唇邊綻放開一抹絕艷的弧度,宛如蝴蝶鋪展開美麗的雙翅,優(yōu)雅而魅惑。
    他守候了一晚,終于換得她的注視了。
    那一刻,他心中的雀躍,只有他自己清楚。
    微微凝了唇,沐伊人松了松自己緊握的手,柔柔的嗓音帶著一絲的疲倦,對夜牧璃道,“我媽媽叫你進(jìn)來……”
    夜牧璃聽得她語氣中的疲倦之意,妖嬈萬分的眉尖不由地輕蹙起,身形微頓,卻還是朝她步伐輕盈的走了過去。
    男人那清雅的身子不斷靠近,隨著他身上清淡的薄荷清香,讓沐伊人的心狠狠地撞了一下,慌亂的轉(zhuǎn)過身,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避他的靠近,卻是被身后探過來的大掌給掌住了冰涼的手心。
    “好冰,你該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淺蘊(yùn)著責(zé)備的清澈嗓音從頭頂上傳來,讓沐伊人不由地?zé)崃搜劭簦D時無力的站在門前,任由他將自己的小手一寸一寸的收攏在溫暖的手心里。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沐伊人閉了閉眼眸,竟生出了一絲的留戀之意。
    但是,她一咬牙,還是毅然從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只是,夜牧璃看出她的意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讓她抽離自己。
    他已經(jīng)決定,只要她回頭,只有她有一絲的留戀,他就不會再讓自己放開她的手,不會讓她離開自己。
    一如從前那般的決心,就算是毀天滅地,他都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絕不放手。
    想到這,夜牧璃眉尖的褶皺加深幾分,瀲滟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墨眸透出一絲堅(jiān)定光彩。
    多次無法順利抽回自己的手,沐伊人索性也不再和他掙扎斗力氣,任由他緊緊的握著,反正兩人之間的掙扎,她從來都沒有斗贏過他。
    若是只多這一次,那又有什么所謂?
    淡淡的斂下眼眸,沐伊人放空自己的思緒,不想再為他驚起一絲波瀾。
    夜牧璃站在她后面,一手裹著她的小手,一手輕探過她的肩膀,半擁在自己的懷里,將她帶進(jìn)了病房內(nèi),關(guān)上房門,朝病床前眉眼凝重的白嫣走了過去。
    已經(jīng)將他們兩個在外面的談話聽進(jìn)耳中的白嫣,也知道夜牧璃一直守在外面等候的事情,心里的擔(dān)憂松了一份,至少這一刻,她很確定,伊人對于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既然如此,那個女人是誰,她覺得已經(jīng)不重要。
    只要他們兩個心里都有彼此,都把對方視為重要的人,那就可以了。
    蒼白的唇邊淺淺的笑開,白嫣添了皺紋的眼角多了一抹溫柔和慈和,笑道,“牧璃,囡囡有時難免會任性,你要多多包容她,我這輩子,就只看好你了,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請你將她照顧好,不要讓她傷心了。”
    “媽媽!”沐伊人攏起秀眉,有些不滿的看著明顯偏向于身邊的男人的母親。
    白嫣淡然一笑,“囡囡,你跟著他,媽媽放心,畢竟對于沐家,他也有責(zé)任,媽媽相信,他會給你幸福的。”
    沐伊人暗暗的垂下眼,沒有說什么,心里的悲說不通,但是她無法否認(rèn)的,就是自己對這個男人那么深的愛戀,在心中洶涌著、叫囂著,讓她狠不下心真正的與他一刀兩斷。
    夜牧璃緊緊的握住沐伊人微涼的小手,如墨般濃郁的桃花眸認(rèn)真的看著沐伊人,見她委屈的低頭不語,瀲滟的唇微凝,轉(zhuǎn)眸看向白嫣,認(rèn)真的道,“我會照顧好她。”
    白嫣會心的笑了,她相信他,但是,伊人那么的固執(zhí),她只怕她會覺得心里委屈了,便開口對她說道,“囡囡,聽媽媽的話,媽媽不會看錯人的,好好的跟他過下去,不要讓媽媽擔(dān)心了好不好?”
    沐伊人聽到母親這樣說,眼眶泛紅,微抬了起來看著母親,緊抿的唇微微顫抖著,良久,她才僵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如果這是母親最后的希望……她,又怎么能拒絕?
    畢竟,她的心,早就屬于他夜牧璃一人,哪里都躲不開,哪里都逃不去。
    這場分手,只經(jīng)歷了一天零一夜,但是這一天零一夜,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是漫長的如同過了幾個世紀(jì),難受的萬箭穿心,如今回到了可以依靠的心愛男人的懷里,為什么她的心,卻是會那么的不安?
    華瑤兮的話,歷歷在目,她無法不去多想,無法不去擔(dān)憂。
    如果華瑤兮真的將他的事情爆了出去,到時候夜帝集團(tuán),到底會亂成如何?
    “伊人。”一道蘊(yùn)著柔情的嗓音如水般流進(jìn)沐伊人混沌的心底,沖散了她的迷茫和無助,伴隨著手中收攏的溫暖,沐伊人微微松下了緊提的心房。
    而上方那道溫柔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什么都別想,一切都有我在,我會陪著你,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不斷重復(fù)的話語,讓沐伊人禁不住抬頭淺凝男人的眼眸,她看到他妖媚如畫的桃花眸中,流溢著煦煦光華,宛如流光溢彩的黑珍珠一般閃耀,含著一抹似水的光濯,將一片柔情灑落在她的眼眸之中。
    互相糾纏,永不分離。
    眸底涌出一絲的感動,沐伊人的喉嚨一堵,再也忍不住心中對他強(qiáng)烈的愛,腦袋一壓,埋進(jìn)了他的胸膛前,低聲抽泣起來。
    嗚咽的抽泣聲,讓夜牧璃和白嫣聽了,都不禁地為她心疼。
    只是,白嫣輕移開視線,凝向窗外的一片明媚燦爛,她輕輕的笑了,也放心了。
    將懷里的女人擁的更緊,夜牧璃的手輕輕地?fù)嶂暮蟊常绠嫷拿技庖恢睘樗某槠局鴽]有松開過,她無聲的流淚,淚水肆意的染濕了他胸前的襯衫衣襟,留下了一大片淺灰的痕跡。
    臉頰溫柔的磨蹭著她柔軟的發(fā),夜牧璃微翹唇角,柔聲說道,“這次哭過后,就不許再哭了,好不好?”
    懷里的沐伊人聽到這話,內(nèi)心壓抑的悲傷仿佛一下子就沖脫了牢籠的困鎖,抽泣驟然變成哭泣,聲音更兇更大,淚水也流的更加的厲害,緊緊的抱住夜牧璃,肆無忌憚的大哭了起來。
    夜牧璃微微一怔,隨即又笑了開來,墨眸漾著灼熱的柔情,絕艷的唇在柔軟的墨發(fā)上印下淺淺一吻。
    他待她有多溫柔,她于他就有多珍貴。
    ##第一百八十三章等待,回只屬于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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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靜的度過了兩天之后,沐伊人在夜牧璃的陪伴下,已經(jīng)漸漸拾回了些笑容,但是好景不長,在一個夜里,白嫣突然又犯病,而這一次進(jìn)了搶救室經(jīng)過一個多鐘的搶救后,白嫣就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沒有醒過來。
    沐伊人,又陷入了茶不思飯不想的麻木狀態(tài),日夜守候在白嫣床前,靜靜的坐著不肯休息。
    看著沐伊人一天比一天憔悴下去,夜牧璃對她的固執(zhí)毫無辦法,只能抱著她,輕聲的哄她,有時哄久了沐伊人才會在他懷里沉沉的睡過去,但有時,她就睜著大大的杏眸,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就只是愣愣的看著床上昏迷的白嫣,一看,便是一個晚上。
    夜牧璃已經(jīng)不止一次打電話讓國外的醫(yī)院多點(diǎn)留意,盡快找到最適合的心臟給白嫣動手術(shù)。
    但是他心里已經(jīng)很清楚,這個希望,真的真的很渺茫。
    然而他卻還是為了伊人,在掙扎著,努力著。
    這一天,夜牧璃依舊陪伴著沐伊人呆在白嫣的病房里,沐伊人替昏迷之中的白嫣擦身子,他就坐在另一邊,對著手提電腦在看著南寂珣早兩天就已經(jīng)傳到他郵箱里的公務(wù)資料。
    清雅妖魅的容顏微微透出一絲的疲倦之色,如夜般漆黑濃郁的墨眸流轉(zhuǎn)著點(diǎn)點(diǎn)冶艷,如畫的眉尖微蹙,看著電腦上的報(bào)表資料,臉色有些凝重。
    上面匯報(bào)過來的資料,被華氏集團(tuán)搶去了幾單合同,對于夜帝來說,雖然不是可以帶來巨大利益的合作案,但是對手是華氏,這讓他心中存有一絲的芥蒂。
    自從前幾天晚上去酒店見到過華瑤兮,出聲警告過她之后,她便再也沒有找來,而他一直忙于陪伴伊人,也沒有去追究華瑤兮到底是離開了洛城沒有。
    華氏突然間如此大膽的要跟夜帝搶生意,這真的是一個很明顯不過的挑釁。
    而這挑釁,到底是由華瑤兮挑起,還是華凱?
    夜牧璃微瞇了墨眸,眼里閃過一絲凜冽,瀲滟的唇微勾一抹詭魅的弧度。
    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到他的腳步!
    嘀嘀嘀——
    平躺在桌面的手機(jī)突然震動了起來,夜牧璃看到來電,眸色微暗,修長的手指拿起手機(jī)接通,淡聲問道,“什么事?”
    手機(jī)那邊的呼吸有些急促,聲音夾帶著一抹緊張,“璃,大事不妙了!”
    夜牧璃聽到這難得嚴(yán)肅緊張的南寂珣會說這話,心里的震驚一閃而過,一絲不安的念頭忽而就涌上了腦海,聲音微沉了幾分,“你說,我聽著。”
    那邊的南寂珣似乎也是從突如其來的事件沖擊中回蕩著,聲音多了一抹顫抖,鄭重的對夜牧璃說道,“華凱剛才召開記者會,對外指控你不法奪了他們手中夜帝百分之十的股權(quán),強(qiáng)烈要求你歸還,不然就說要去告夜帝集團(tuán)!現(xiàn)在鳳城一片轟動,夜帝集團(tuán)被那些記者圍的水泄不通,上上下下幾乎都要鬧得雞飛狗跳了!”
    “什么?”夜牧璃如夜的墨眸瞬間迸射出濃濃烈焰,幾乎要灼燃周圍的一切。
    “你快點(diǎn)回來吧,如今這局面,我也不好控制啊,我估計(jì)不出一個鐘,你家那老頭子就會帶著火焰沖來夜帝集團(tuán)問罪的了!到時候我可怎么應(yīng)付?”南寂珣在電話那邊急的跳腳,偌大的辦公室來回的轉(zhuǎn)著圈圈,不知該如何是好。
    夜牧璃闔上眼眸,額間隱隱有些發(fā)痛,他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行壓下內(nèi)心的不安,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再睜開眼眸的時候,他清冷的眸光宛如天湖之水,透亮而隱含寒意。
    他緩緩站起身,眸光輕瞥了一眼還在白嫣病床前忙著的沐伊人,小心翼翼的走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夜牧璃眺望著窗外沐浴在陽光下的高樓大廈,瀲滟的唇微啟,清冷的做出決定,“你立刻通知所有股東,兩個鐘后召開股東大會,我馬上就回去。”
    不等對方回答,夜牧璃就猛地掐斷了通話,妖嬈的桃花眸微揚(yáng),眸光暗沉如夜。
    緊緊的捏緊了手機(jī),他清冷的眸底泛起一絲凜冽,沉默了片刻,他又重新按下一個號碼,嘟了兩聲之后,手機(jī)那邊就響起了一個冷漠卻帶著磁性的聲音,“璃?”
    “阿玳,澳大利亞那邊的事務(wù)暫停,你馬上來洛城照顧伊人,華凱已經(jīng)動手了,我現(xiàn)在要回鳳城處理,你讓綰桑也馬上回鳳城,必須、立刻。”夜牧璃冷靜的聲音加重了語氣,強(qiáng)調(diào)著事情的重要性。
    那邊的東方玳驚訝了幾秒,立即答道,“我知道了。”
    “阿玳,”正準(zhǔn)備掛電話的時候,夜牧璃突然又叫住他的名字,手機(jī)那邊的人等待著他的話,頓了頓,夜牧璃的聲音含著一抹無奈和荒涼,“她的母親已經(jīng)時日不多了,這段時間,伊人就麻煩你了。”
    東方玳愣了愣,隨即說道,“你放心,你好好保住你的江山,只要你成功了,才有未來可言,我會幫你照顧好她的。”
    夜牧璃抿了抿唇,眸底的清冽化去了不少,掛了電話之后,他重新回到病房里,沐伊人已經(jīng)打點(diǎn)好一切,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呆呆的看著緊闔著眼眸的白嫣。
    見到這樣毫無生氣的她,夜牧璃心中微緊,眉眼中凝著幾許淺憂和無奈,向她走了過去。
    他微微彎下腰,伸手將沐伊人整個抱了起來,懷里的女人驚了一下,黯淡無彩的杏眸愕然的看向他,微張了小嘴。
    夜牧璃輕蹙眉頭,抱著她走向一旁舒適的寬大沙發(fā)里,將她輕輕地放下,自己則坐在沙發(fā)邊上俯身看著她,用溫?zé)岬闹讣廨p撫過她蒼白的臉頰,嘆氣道,“伊人,你已經(jīng)一整晚沒有休息了,現(xiàn)在聽我的話,好好睡一覺,好嗎?”
    沐伊人聽到他關(guān)切的語氣,黯淡的瞳眸微微縮了幾分,不由地將臉頰貼近他溫暖的手心,感受他給及自己的柔情和溫暖。
    細(xì)細(xì)的磨蹭了一會,沐伊人輕轉(zhuǎn)眸光,眸底流轉(zhuǎn)著凄凄的水汽,艱難的開口道,“我睡不著,媽媽一天不醒,我就難受的睡不著。”
    “傻瓜。”夜牧璃低下頭,妖嬈絕色的容顏貼近她,兩人的鼻尖相對,四目也緊緊的糾纏著,呼吸輕撩著彼此,滿滿都是對方熟悉而舒心的味道,撩動著兩人心中的暖情。
    那帶著曖昧的氣息吐納在肌膚上,令沐伊人麻木多日的心微微一動,忍不住伸出手環(huán)住夜牧璃的脖子,輕漾著清幽光彩的雙眸凄凄的看著他的近在咫尺的墨眸,如夜般深邃的眸光,凝著一絲冶艷光濯,讓她禁不住的為他沉醉。
    小手緩緩的下移,她輕觸上他妖魅的容顏,喃喃問道,“阿璃,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夜牧璃絕美的薄唇微彎,濯魅淺生的光彩傾灑在沐伊人癡癡的眸底,大掌覆上她輕觸著自己臉頰的小手,他給她堅(jiān)定的信心和勇氣,“會,永遠(yuǎn)陪著你。”
    沐伊人憂愁多日的臉,終于浮現(xiàn)出一絲淺淺的笑意,雖然極為淺淡,卻也讓夜牧璃看了,感到十分的欣喜。
    只是下一刻,他的呼吸頓了下,臉色變的有些凝重,緊緊的裹住沐伊人的小手,他緩緩的開口說道,“伊人,華氏對夜帝出手了,我……不得不先回去鳳城處理這件事。”
    沐伊人身子一僵,驚愕的看著夜牧璃,腦海中仿佛被轟炸一般,嗡嗡作響,讓她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夜牧璃眸色一沉,略顯緊張的解釋,“伊人,夜帝上上下下幾萬人,都等著我,我不能坐以待斃,你懂嗎?我會盡快處理好,第一時間回來你身邊陪你,我讓阿玳從澳大利亞趕過來,我不在的幾天就讓他陪著你先。”
    沐伊人動了動有些蒼白的唇瓣,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幾番掙扎都無法說出一句話,最后只得抿了抿唇,輕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心里雖然止不住的失望和凄涼,但是,他是一個大集團(tuán)的總裁,她,怎么能不顧他的集團(tuán),任性的要他留在她身邊呢。
    而且,如果真的是華氏,是因?yàn)樗逡寥瞬豢想x開他,而導(dǎo)致華瑤兮拼個魚死網(wǎng)破要對付他的話……面對夜帝的危機(jī),她沐伊人,也會愧疚,也會不安。
    微凝了唇角,沐伊人咽回心中的失落感,淡淡的說道,“阿璃,你回去吧,我也不想要看到你那么為難,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使命,如果你的夜帝出事了,那么我就真的成為紅顏禍水了。”
    頓了頓,沐伊人又想到了以前東方玳和南寂珣,還有老夫人的話,故作輕松的笑道,“我可不想成為一個被人唾棄的禍水。”
    “伊人……”夜牧璃壓下心中的不舍和躁動的無力感,伸手將她抱緊,將臉深埋在她的肩窩里,呼吸著她淡淡的馨香,夜牧璃的聲音突然有一絲的哽咽,“等我處理好一切,就來接你回家。”
    沐伊人身子一震,為了他那個“回家”的話,眼眶莫名的轉(zhuǎn)紅。
    而夜牧璃平靜而深刻的話語,繼續(xù)在她耳畔溫柔的響起,“回只屬于我們的家。”
    輕柔如水的聲音,是一個堅(jiān)定的誓言,無論是往后過了多久,它都在沐伊人的心中盤旋著,揮散不去。
    而她的眼前,早已是朦朧一片。
    聽著彼此互相糾纏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透過一片瑩色流光,沐伊人就像是已經(jīng)看到了永恒。
    直到天荒地老,永遠(yuǎn)不與他分離。
    無論愛與不愛,她都深愛著他,等待著他,來接她回家。
    回只屬于他們的家。
    永遠(yuǎn)。
    ###第四卷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棄
    ##第一百八十四章不愛,掩飾的借口
    #
    鳳城內(nèi)環(huán)中心地帶,佇立于中央的三角大樓,高聳入云,陽光璀璨,照映著堅(jiān)硬如鐵的厚實(shí)玻璃墻,折射出刺眼的五彩光芒。
    三角大樓周圍,兩大排穿著制服的警察呈半圓形排開,形成堅(jiān)固的肉墻將吵鬧不已的記者人群隔離開,不讓任何一個人靠近夜帝集團(tuán)大樓一步。
    自早上九點(diǎn)華氏集團(tuán)的掌權(quán)人華凱召開記者會爆出夜帝集團(tuán)總裁利用不法之道奪取了他手中掌有的夜帝的股份,造成鳳城前所未有的轟動,比以往任何一條新聞都更加的震撼人心。
    華氏記者會一結(jié)束,所有的記者便洶涌至夜帝集團(tuán),想要第一時間采訪到夜帝集團(tuán)總裁。
    但是,夜帝集團(tuán)在他們到達(dá)之前,便出動了鳳城的警察維護(hù)大廈周圍的治安,如今夜帝集團(tuán)的大門緊閉,記者們在外圍堵了兩個多鐘,依舊不見有任何一個人進(jìn)出,嚴(yán)實(shí)的幾乎連一個蒼蠅都飛不進(jìn)去。
    就在此時,一直緊閉的如同一道裝飾門的玻璃大門終于開啟,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高大身影從玻璃門踏出來,帶著一臉溫柔的微笑,頓時就惹得在場的女記者芳心暗動,看的兩眼發(fā)直。
    南寂珣淡紅的唇邊噙著輕佻醉人的笑意,帶著電流的鳳眼隱含一抹凝重,一一掃過大門空地前被攔住的人群,緩緩的開口說道,“各位,我知道你們來這是為了什么,我們總裁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內(nèi)從澳大利亞趕回來,現(xiàn)在請各位移步到中心會堂,一個鐘后,我們夜帝集團(tuán)將在中心會堂召開記者會,為各位一一解答。”
    聽到總裁代理南寂珣說要召開記者會,眾人皆是議論紛紛,而南寂珣微微皺了眉頭,又添了一句說道,“我記得會堂可容納的人有限,若是各位不爭取時間早點(diǎn)進(jìn)去占個好位子,怕是就要錯過我們夜帝的頭條新聞了。”
    此話一出,還在不知所措的記者們彷如驚醒,連忙起哄著找自己新聞社的車子,往中心會堂趕去霸占位置。
    無論如何,只要能爭取到夜帝集團(tuán)跟華氏集團(tuán)這個頭條,他們的碗飯就不用愁了!
    見圍堵在大廈前多個鐘頭的記者終于一窩蜂的散去,南寂珣緊繃已久的心終于松了下來,抬手抹了抹額際泛出的冷汗,俊美的臉上浮起一絲的狼狽之色,不由地啐道,“這些八卦蒼蠅還真是禍害人間!”
    要不是他機(jī)靈,出了這么一個調(diào)虎之山之計(jì)將那些記者遣開了,等會總裁大人和所有的股東來到,豈不是連大門都見不到?
    深吸一口氣,他轉(zhuǎn)身往里走去,剛才跟著他一起走到門口的幾個秘書一臉擔(dān)憂,連忙迎了上來,其中年紀(jì)最大、身為南寂珣私人秘書的林姐將手里的一部手機(jī)遞給南寂珣,冷靜的開口說道,“南代理,剛才夏小姐打電話來,已經(jīng)十幾通了。”
    南寂珣皺了皺眉,沒說什么,拿過自己的手機(jī),大步往電梯走去,回了79層。
    一進(jìn)到自己的辦公室,南寂珣還沒來得及坐下,手里的手機(jī)又震動了起來,看向來電號碼,果然是像催命鬼一樣的女人。
    按下接通鍵,不等南寂珣開口,手機(jī)那邊就響起了夏子幼獅子吼的聲音,“南寂珣,你接一下電話會死啊?!你被那些餓狼圍在夜帝集團(tuán)出都出來,我又進(jìn)不去!你知不知道我會很擔(dān)心的?!還有你的寶寶也會很擔(dān)心的?!你知不知道我在電視上一看到華氏的記者會,我的小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立馬就過來夜帝集團(tuán)了,誰知道那些餓狼把夜帝圍的連蒼蠅都飛不進(jìn)去,我在外面干等得多著急啊!”
    南寂珣本來是以很無奈的心情在聽女人的炮轟的,但是一聽到后面的話,立即就跳了起來,瞪著眼睛問道,“你來了夜帝?!”
    手機(jī)那邊的夏子幼哼了哼鼻子,驕傲的說道,“那些餓狼走了,我準(zhǔn)備進(jìn)去呢!不過那些警察不讓我進(jìn)啊!”
    “你……!!”南寂珣頓時氣結(jié),快步出了辦公室,極不淡定的命令道,“你站在那別動!等我下去接你!!”
    氣急敗壞的聲音,讓秘書室的眾多秘書都驚訝連連,看著他們一向溫柔多情不緊不慢的南公子頭一次火急火燎的進(jìn)了電梯,一副趕著去投胎的著急樣。
    大廈前,夏子幼挺著個一點(diǎn)都不算大的肚子正毫不示弱的在對攔住她的警察討價(jià)還價(jià),瞪著圓眸叫道,“你怎么可以對一個孕婦這么兇?!不給進(jìn)就不給進(jìn),干嘛不好好的說,非要那么兇?你以為你是警察了不起啊?我還是個孕婦呢!坐車走路都得讓著我這個孕婦,你懂不懂什么叫禮貌啊?!反正今天閑著也是閑著,要不要我好好的教教你啊?!”
    當(dāng)南寂珣出來的時候,夏子幼真的在給警察們不亦樂乎的上著禮貌課。
    咬了咬牙,南寂珣頓時覺得有一股氣血再往腦門沖上來,沉著臉走到他們面前,夏子幼一臉欣喜,連忙伸出手臂抱住了南寂珣的脖子,一副小女人姿態(tài)的柔聲喚道,“老公,你終于來了。”
    周圍的幾人霎時間就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還沒反應(yīng)過來,南寂珣就將夏子幼半摟著,臉色凝重的轉(zhuǎn)身往大廈走了進(jìn)去。
    一樓的前臺小姐驚愕的瞪大了眼眸,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念想了許久的溫柔南公子,摟著一個微凸肚子的女人進(jìn)了電梯,直達(dá)79樓。
    真……真是千古奇聞啊!!
    對于79樓所有看到了這一對男女的秘書來說,這絕對是今天再度驚爆的第二件夜帝集團(tuán)的大新聞!!
    一向來不會在自己工作的范圍內(nèi)沾染女人的南公子,竟然會眉目擔(dān)憂的摟著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從電梯出來,而且那個女人,一臉的嬌媚,臉上盡是得意。
    剛出了電梯,夏子幼俏皮的圓眸一掃秘書室里各色美艷清純的女人堆,眉尖幾不可察的一皺,忽而就嘟嘴喊道,“唔……老公,寶寶又不乖了,好疼……”
    南寂珣鳳眼一沉,見到夏子幼緊皺小臉捂住小腹,連忙將她抱起來就要會電梯,“我送你去醫(yī)院。”
    “不用了……”夏子幼有氣無力的蹬了蹬小腿,緊緊的攀附著他的脖子,“回你辦公室休息一下就好了,可能是剛才被警察兇的有些情緒激動了……”
    南寂珣聽到她的話,才想起剛才她那么憤慨激昂的對那些警察說教的事,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對她又不敢發(fā)作,只得忍著小聲責(zé)備,“下次你再敢那么隨便的到處亂跑,我就把你關(guān)起來哪都不許去!”
    “我還不是擔(dān)心你嗎……”夏子幼縮了縮脖子,往他懷里又靠了幾分,眼眸狡黠的看到那些秘書驚愕的張大嘴巴足以塞下一個鴨蛋的反應(yīng),唇邊揚(yáng)起了得意的笑意。
    吶,這回可讓她們看清楚了,這個男人是她的,誰都別妄想再染指了!
    南寂珣直接忽略掉秘書室里芳心碎了一地的女人們,無奈的將懷里向來沒安穩(wěn)的女人抱進(jìn)了辦公室,任憑她們在背后哭花了臉,捶足頓胸。
    沒辦法,莫名奇妙就被這個女人跟她肚子里的寶寶收服了,這其中,有很難說清的故事。
    就在南寂珣和夏子幼在辦公室你儂我儂甜情蜜意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來人清冷的視線掃了豪華的辦公室一周,最后定在了沙發(fā)上親密的人身上。
    夏子幼躺在沙發(fā)里,小腦袋擱在南寂珣的腿上,恣意的闔著眼眸,而南寂珣正耐心的給她講故事,哦,不……應(yīng)該是說給她肚子里還未出世的寶寶講故事,正講到小紅帽被大灰狼一口吞掉的興頭上,就被嘭的一聲開門聲給打擾到了。
    “門都沒敲,你懂不懂禮貌的?!”
    南寂珣橫眉一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出聲責(zé)罵不懂禮貌的來人,但是在看到門口前佇立的純白身影和那道探究的清冷眸光時,霎時就愣住了。
    所謂不懂禮貌的男人定定的看著他兩秒,然后,瀲滟的薄唇微勾,一抹詭魅的弧度完美的呈現(xiàn)在他唇邊。
    修長的手不緊不慢的關(guān)上辦公室大門,隔去了外面震驚又花癡的女人,墨眸帶著點(diǎn)點(diǎn)墨濯光華,一步步朝沙發(fā)里的兩人走去。
    南寂珣深吸一口氣,連忙動手拍了拍還睡在自己大腿上享受著的夏子幼,示意她趕緊起來。
    老大來了,他可不敢再放肆了啊。
    “干嘛啊……”夏子幼極不情愿的從他腿上爬起來,埋怨的瞪了南寂珣一眼,然后在他的擠眉弄眼之下,看向了緩緩逼近的男人。
    乍一見到那張妖魅如生傾國傾城的容顏,夏子幼愣了一秒,立馬就激動的跳了起來叫道,“夜牧璃!伊人呢?!她回來沒有?!”
    “你小心點(diǎn)!小心點(diǎn)!!”南寂珣被她激動的動作嚇得心臟都快崩出來,趕緊拉住她將她按回沙發(fā)里坐好,然后就硬著頭皮對著突然就出現(xiàn)的夜牧璃說,“璃,你怎么回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讓人準(zhǔn)備一下啊。”
    夜牧璃淡淡的瞥了夏子幼微凸的肚子一眼,如畫的眉尖微微蹙起,突然就想到了還在洛城的女人。
    如果她有了他的孩子,是不是也會這樣?
    一種奇妙的情緒忽而閃過他的心底,讓他冶艷的墨眸漾開了一許溫情的漣漪。
    但隨即,夏子幼煞風(fēng)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夜牧璃,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一邊把伊人當(dāng)成金絲雀鎖在身邊,又不公開她的存在,一邊又對華瑤兮獻(xiàn)殷勤曖昧不已,如今發(fā)生這樣的事,也是你自己自作自受!還連累的別人!最無辜的就是伊人,她那么愛你,為了你心甘情愿的做你見不得光的女人,但是你竟然這樣欺騙她的感情!我絕對不會讓伊人跟你在一起,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她毫無保留的愛!”
    聽到這忿然的指控,夜牧璃純白的身子微震,輕媚的墨眸宛如針刺一般,急速的收縮了起來,瞬間迸射出激烈的魔魅火花。
    “子幼!”南寂珣倒抽一口氣,趕緊瞪眼示意她閉嘴。
    但是夏子幼的性子從來都是豪爽的有話直說,不懂什么叫避諱,不懂什么叫看眼色,心里認(rèn)定自己的好姐妹受了委屈,那就一定要替她討回公道才肯罷休,加上之前華瑤兮為了得到夜牧璃的行蹤,整天纏著她的男人,讓她一度誤會南寂珣跟華瑤兮的關(guān)系,讓她莫名吃了好大的酸醋,如今華氏爆出夜牧璃奪權(quán)的事情,伊人一定也會受到牽連,她絕對不會再讓伊人執(zhí)迷不悟下去!
    一咬牙,夏子幼不顧夜牧璃沉晦的臉色,徑自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結(jié)論,“你根本就不愛伊人!你只愛你自己!只愛權(quán)勢!說什么得到了權(quán)勢就會給伊人一個未來,那不過是你為自己做掩飾的借口罷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敵人,寧愿將它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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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重有力的話語,惹得夜牧璃的心止不住的顫抖。
    墨眸瞬間流轉(zhuǎn)起妖冶的光芒,琉璃魅惑的比窗外的陽光更甚。
    他……不愛她?
    夜牧璃緊抿著瀲滟薄唇,凝著絲絲冶艷弧度,崩成了一條線。
    靜靜的佇立在原地,他背對著窗外照射進(jìn)來的一大片陽光,細(xì)碎斑駁的落影,傾灑在他純白清雅的身上,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容顏,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表情。
    不知總裁大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南寂珣懊惱的抓了抓頭發(fā),遲早有一天,他會被這個口無遮攔的女人給害死的啊!
    跟在他身邊那么多年,南寂珣很清楚,他最討厭別人多嘴多舌,尤其是對他的事情多嘴多舌,無論什么時候,他都絕對不能容忍有人對他做的事情指手畫腳,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他很難保證,總裁大人若是發(fā)怒,他身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會瞬間就被秒殺了。
    見夏子幼還是一臉氣憤填膺的樣子,南寂珣趕緊拖住她打圓場,笑呵呵的說道,“璃,股東們應(yīng)該都到齊了吧,我們要趕緊去會議室辦正事才行。”
    夏子幼圓眸一瞪,對著南寂珣開口,“南寂珣你……”
    “我的姑奶奶啊,你就稍停會吧,你不知道你生氣太多對寶寶不利的嗎?”南寂珣趕緊捂住她的嘴巴,不停的對她擠眉,示意她安靜點(diǎn),“你好好呆在這別亂跑,我待會開完會送你回去。”
    夏子幼用力的將他的手拉下,秀眉一挑,不滿的說道,“姑奶奶?你管你孩子的媽叫姑奶奶嗎?我說的話都忘了是不是?”
    南寂珣愣了下,隨即笑著打馬虎眼,“孩子的媽,別生氣,別生氣。”
    說著,他輕佻的眉眼湊近夏子幼的耳畔,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親愛的老婆,回去再給你慢慢收拾,現(xiàn)在乖乖的在這呆在別說話,別亂動,你親愛的老公要去開會了,不然以后你們母子兩要喝西北風(fēng)了。”
    夏子幼哼哼鼻子,這才被南寂珣哄的開心了點(diǎn),剛才想要責(zé)備夜牧璃的事也瞬間拋到了腦后,以手親昵的圈著南寂珣,在他臉上落下一吻,甜甜的笑道,“那你快點(diǎn)去,我跟孩子等著你。”
    南寂珣臉上的笑意都已經(jīng)僵住了,小心的拉下夏子幼的手,頭痛的起身走向一直沉默的總裁大人,眸光偷瞄了他一眼,呃……那張妖嬈絕色的臉,怎么看怎么詭異。
    他也不是故意要在他面前秀恩愛的是不是?如果不好好的哄一下這個為了好友敢于兩肋插刀的女人,那她下一秒豈不是會拿刀來對著高高在上的總裁大人了?
    到時候,死的不同樣也是他南寂珣?!
    原來夾在女人跟兄弟兼上司之間,真的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情。
    尤其是,不怕死的女人跟喜怒無常的上司之間。
    出了代理辦公室,南寂珣亦步亦趨的跟在夜牧璃后面,前面的人一聲不吭,面無表情,似乎還在因?yàn)橹跋淖佑椎脑挘萑氤了贾小?br/>     秘書室的女人見到總裁大人的尊容,老早就泛起了桃心眼,陶醉的看著妖嬈絕色的男人,心中都在呼喊著總裁大人可以看自己一眼。
    只是,總裁大人一直都是抿著瀲滟的薄唇,就連妖嬈如畫的眉眼都緊蹙著,眸光迷茫的進(jìn)了電梯,一眼都沒有掃她們一下。
    電梯門一關(guān)上,秘書室的女人們,心都碎成了一地。
    完了完了,她們最風(fēng)流不羈的南公子已經(jīng)被大肚女人收服了,妖魅絕色的總裁大人又不拿正眼看她們,現(xiàn)在,只剩下狂傲冷漠的東方公子了!為了這僅剩的最后一個極品男人,她們女人間的戰(zhàn)爭,看來會越加激烈了啊!!
    夜幕降臨
    一部黑色的勞斯萊斯房車緩緩地停在鳳天飯店門前,夜鶯從駕駛座下來,拉開后車門,恭敬的迎出了夜牧璃。
    一襲純白的夜牧璃圈著拳頭移至唇邊輕咳一聲,眉尖微微蹙起,抬眸淡淡的看了大門口一眼,便邁動修長的腿走了進(jìn)去。
    在服務(wù)員的帶領(lǐng)下,夜牧璃來到三樓的vip廂房,他的腳步在門前停頓了一下,微微側(cè)目對夜鶯說道,“你在門口等。”
    夜鶯點(diǎn)頭,退了一步,然后替他關(guān)上了廂房的門,隔去了里面的一切。
    廂房內(nèi),燈光璀璨,暗香流溢。
    夜牧璃妖媚如畫的桃花眸輕揚(yáng),疏離的眸光落在早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的白發(fā)老人身上,一絲凜冽閃過,純白的身影不徐不疾的往餐桌走過去。
    剛剛落座,老人嚴(yán)厲而精銳的目光便射向了他,話不多說,開口便直直的道出這次見面的目的,“夜總裁,沒想到你那么卑鄙,竟然利用我孫女來爭權(quán)奪利!”
    夜牧璃墨眸一片清冷,薄唇淡淡的彎起一抹弧度,“華老,你的孫女,可是自愿將她手里拿的一切給我的,我沒有逼她,也沒有慫恿她,何來的利用?”
    “哼,誰不知道你最擅長的就是魅惑人心為你做事,是瑤兮糊涂了,竟然會被你這種人迷的暈頭轉(zhuǎn)向!還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華凱發(fā)白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一想到被自己關(guān)在了家里不得踏出大門一步的孫女,他就恨不得要將眼前的男人碎尸萬段!
    但是,瑤兮又那么的愛這個男人,甚至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說非他不要,這樣華凱心中即使是對眼前的男人有莫大的痛恨,他都無法真的讓他身敗名裂。
    蒼老而精銳的眸光一轉(zhuǎn),華凱沉沉的說道,“夜總裁,你是聰明人,應(yīng)該也知道我在這次的事件里留了一個機(jī)會給你,如果我真的將你的手段都暴露了出去,你的總裁之位就岌岌可危,被你拿走的夜帝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也不是要你非要?dú)w還,如果你肯配合,我可以毫無條件的送給你,甚至可以幫你坐穩(wěn)總裁之位,你應(yīng)該知道,夜帝很多的外氏股東,都是我的摯友,他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我的決定。”
    夜牧璃聽到這話,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攏緊,墨眸一揚(yáng),帶著一抹探究的清冷眸光靜靜的打量眼前的華凱。
    微涼的指尖輕輕的撫摸著白玉茶杯的杯沿,輕如鴻毛的力道,透出一絲的溫柔,似乎是在思量對方的話,墨濯如夜的眼眸波瀾不驚,良久,他才輕啟薄唇,清冷的嗓音如雪水般冰涼,“華老,您這是,威脅嗎?”
    華凱的目光依舊凌厲,緊盯著夜牧璃說道,“我在跟你做交易,夜總裁,而且對你來說,你答應(yīng)了,得利的只會是你。”
    “是嗎?”夜牧璃故作驚訝,絕艷的薄唇揚(yáng)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墨眸不帶一點(diǎn)溫度的看著他道,“那么華老是想要跟我做什么交易?”
    華凱沉默了一會,精厲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夜牧璃,似乎要將他看出個洞一般,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說道,“你娶瑤兮,我就不追究股份的事情,而且,我會幫助你贏得七月中大會上重新選舉的總裁之位。”
    夜牧璃握著手中的茶杯,呼吸頓了一下,如畫般的眉尖微微蹙起,并不說話。
    華凱以為他是有些心動,繼而誘道,“我會讓你再得到百分之十的股份,只要你拿穩(wěn)了我手中的股份和再得其他外氏股東百分之十的股份,那總裁之位就必定是你的,而且,以后整個夜帝,也都會是你的,你的父親,也絕對沒有辦法再操控夜帝一分一毫,如何?你要不要跟我做這個交易?”
    夜牧璃靜靜的看著他,瀲滟絕美的唇微凝,修長的手指有些僵,握著茶杯不動,看著華凱勢在必得的樣子,他輕垂下眼眸,抬起手中的茶杯移至唇邊,淡淡的品了一口茶。
    馥郁的茶香從唇邊縈繞開來,茶水漫過喉嚨,甘甜甘甜的,帶出一種沁涼的氣息,即使是如此上等的茶,但也不是他最鐘愛的那一款。
    就像是女人,即使華瑤兮再美再能助他得到夜帝的天下,卻也不是他心里最想要的女人。
    瀲滟絕美的唇微微翹起,夜牧璃幽深如夜的墨眸蕩漾著一抹不可察覺的溫情,淡淡的開口說道,“華老,我這個人有一個很不好的習(xí)慣,那就是……我看不起的東西,再怎么強(qiáng)逼我,我都不會再看一眼,如果非要我去碰,那……我寧愿將它毀了。”
    “你……?!”華凱精銳的眼眸瞪大,不可置信的瞪著一副淡然疏離的夜牧璃,他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算是跟他們?nèi)A氏斗的兩敗俱傷,都不肯妥協(xié)娶了瑤兮!
    這讓華凱心中的憤怒驟然沖上頭腦,蒼老的面容氣的鐵青,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就不要后悔了!”
    “怎么會?”夜牧璃對他的話嗤之以鼻,疏離的墨眸覆上點(diǎn)點(diǎn)寒意,從喉嚨逸出的聲音也冷了下來,“我最討厭的,就是威脅,我知道你在鳳城商界是人人尊敬的元老,你說的話估計(jì)很多集團(tuán)的老總和夜帝的外氏股東都會聽,你要告我,你要?dú)颐暎悄憔腿プ霭。乙鼓亮В^對不會被你們?nèi)A家的人牽著鼻子走,再過一個月的大會上,就讓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將我從總裁之位拉下來。”
    話說到最后,夜牧璃妖媚的桃花眸,已經(jīng)是冰雪肆虐糾纏,徹骨的視線如同寒針一般毫不留情的刺向華凱,搖曳著暴風(fēng)雪,令周圍的溫度驟然凍結(jié),連呼吸都似乎被凍住。
    華凱震驚的看著夜牧璃,心底莫名升起的一股寒意,讓他驚的說不出話來。
    壓抑的空氣,冰冷的身體。
    都是這個看似疏離飄渺的男人所帶來的。
    華凱不得不再一次承認(rèn),他是個很強(qiáng)勢的天之驕子,也難怪,他的孫女瑤兮會被他迷成連家族都不顧,誓死都要他!
    但是,這個男人,卻偏偏不領(lǐng)情,寧愿跟他們斗個你死我活都不肯跟他們?nèi)A家合作,這一刻便注定,他夜牧璃,永遠(yuǎn)是他們?nèi)A家的敵人!
    華凱緊握住手杖,在夜牧璃離去前,突然開口道,“夜總裁,既然你不領(lǐng)情,那就不要怪我,跟你的父親合作了。”
    站在門前的純白身影微微一愣,清冷的絕色容顏沒有任何表情,墨眸激起一片火花之后又瞬間消逝,淺淺的濯耀凝在眸底,深沉的化不開來。
    絕艷涼薄的唇抿了抿,最后勾起一個淡淡的嘲諷笑意,并沒有說話,伸手拉開門,夜牧璃淡然的走出廂房,夜鶯跟隨在他身后,毫無留戀的離開。
    房門緩緩地關(guān)閉,而華凱那道精銳憤怒的眸光,看著純白的背影緩步離去,隨著房門關(guān)上而消逝不見。
    ##第一百八十六章決心,她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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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華氏集團(tuán)記者會之后,華氏在商界的一切行為,都有目的的針對夜帝總裁,明嘲暗諷的表示夜帝總裁夜牧璃為了爭奪權(quán)利而不惜一切,這讓夜帝集團(tuán)的形象大打折扣,股票直跌兩個百分點(diǎn),而那些夜帝集團(tuán)的外氏股東,也小心翼翼的提防著夜牧璃,就怕他突然對自己出手,將手中的股份奪了過去。
    夜牧璃在夜帝集團(tuán),依舊每天在頂樓仿若無事的辦公,自從幾天前通過視頻對記者們公開了對華氏集團(tuán)指控的回應(yīng),之后便一直保持沉默,沒有再對華氏故意抹黑的行為做出回應(yīng)。
    然而對現(xiàn)在的困境,只有一直跟隨著夜牧璃的貼身秘書歌綰桑和代理南寂珣,深知他現(xiàn)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華氏對他的抹黑,已經(jīng)嚴(yán)重的威脅到了他現(xiàn)在總有的總裁之位,如果華凱真的勾結(jié)夜霖颯和其他外氏股東支持副總裁夜洛玠,就算是他有老夫人撐腰,都難保不會失去總裁之位。
    更何況,夜牧璃即使是鳳城夜帝集團(tuán)年輕有為的總裁,但是之于他這五年來一直未親臨夜帝辦公,也從來沒有和其他集團(tuán)的人打過交道,商界本就很多年紀(jì)大的權(quán)貴對他這個總裁存有意見,而華凱和夜霖颯兩人作為鳳城商界的元老人物,遠(yuǎn)比年紀(jì)尚輕的夜牧璃贏的人心多!
    而離七月中的大會,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這兩個月,十分關(guān)鍵,如出了一點(diǎn)差錯,他們都將會陷入絕境之中。
    萬劫不復(fù)。
    又是一個黑夜的到來。
    夜霧彌漫,在天幕慢慢化開一股迷蒙的色彩,幽暗魅幻的天際泛著點(diǎn)點(diǎn)銀色星光,如同調(diào)皮的眼睛一般一眨一動,美麗而璀璨,凝聚著耀眼光華。
    佇立在內(nèi)環(huán)中心區(qū)的夜帝集團(tuán)一片黑暗寂靜,只有頂樓辦公室里的燈光昏黃一片,在夜色里透出一絲光亮。
    靠近落地窗前的華美貴妃榻上,一個純白如玉的身子翩然倚躺著,腰間隨意的蓋著一床薄薄的灰色毯子,妖嬈如花的眉尖透出一絲疲倦,涼薄唇邊凝著一抹淡然,倨傲的下巴略顯消瘦,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絲病弱的蒼白。
    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動,他將手中的公司文件翻過,冶艷的桃花眸淺凝薄艷,如夜般清涼幽深的眸子輕眨,一絲不茍的看著文件上的內(nèi)容。
    辦公室內(nèi)一片寂靜,靜的只有他淺淡的呼吸聲,輕柔而富有節(jié)奏,將他純白不染塵俗的身影襯得更加孤寂清傲。
    柔和的燈光傾灑在他絕世的身上,暈染出一圈圈淺淡柔黃的光暈,流轉(zhuǎn)著一股絕艷柔涼的氣息,魅惑人心,如夢如幻。
    手指再次帶動頁面翻過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忽然被輕輕的打開,走進(jìn)來一個高挑美麗的身影。
    美麗的眸子看到貴妃榻上專注著看文件的純白身影,她輕嘆一口氣,隨手關(guān)上門,手中提著一個保溫瓶,便小聲的朝貴妃榻走了過去。
    她也沒有出聲打擾他,只是替他整理了桌上有些凌亂的文件,然后靜靜的坐在了貴妃榻前的矮椅上,等他看完手中的文件。
    等到貴妃榻上的人放下手中的文件,輕輕轉(zhuǎn)了下身子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二十分鐘過去了。
    節(jié)骨分明的白皙手指輕捏上如畫的眉尖,揉去那隱隱作痛的感覺,夜牧璃抬起桃花眸凝向安靜的如同雕像一般的女人,清淡的開口問道,“綰桑,你不是回去了嗎?”
    坐在他旁邊的歌綰桑褪去精明干練的女強(qiáng)人一面,溫柔的笑看他,清脆的聲音如同百靈鳥一般婉轉(zhuǎn)好聽,“阿璃,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又熬夜辦公,回來督促一下你嘛。”
    夜牧璃瀲滟的唇邊漾開一抹淡笑,眼神清亮而平靜,“別擔(dān)心,一時半會我死不了。”
    “呸呸呸,說什么死不死的。”歌綰桑晦氣的吐吐嘴巴,眼神帶著一絲淺責(zé),“你應(yīng)該好好的對待自己的身子,不要再繼續(xù)呆在這熬夜了,你那么多天都沒回去幻水島園,奶奶很擔(dān)心你,整天打電話來讓我勸勸你,如今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她老人家也擔(dān)心,阿璃,你還是回去一趟吧,夜伯父他……就算再怎樣,他也是你的父親啊!”
    墨眸中的光亮忽然一沉,隱去了點(diǎn)點(diǎn)濯耀光華,夜牧璃瀲滟薄涼的唇角微凝,聲音依舊清淡如水,“沒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不過是想清靜一點(diǎn),幻水島園對我來說太過壓抑,而且在這,我會更專注的處理現(xiàn)在的事情。”
    “你……”歌綰桑欲言又止,最后無奈的嘆氣,轉(zhuǎn)身拿過桌上的保溫瓶,輕輕的擰開,一股淡淡的甘甜味道頓時溢出來,歌綰桑拿出干凈的勺子,遞給夜牧璃道,“這是我媽媽親手熬的陳皮紅豆粥,你小時候來我家,很喜歡吃的呢,還記得嗎?”
    夜牧璃愣了一下,妖媚的墨眸看了笑的自然明媚的歌綰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她手中保溫瓶的紅豆粥,頓時心里有一股知心的感動蔓延開來。
    瀲滟薄唇彎起一抹魅人的弧度,夜牧璃淡笑著接過,舀了一勺放進(jìn)嘴里,甘甘的陳皮味混合著紅豆的清香,在他嘴里化開,如同回到了四歲那年云淡風(fēng)輕的初夏,他生病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吃,而母親熬了一碗陳皮紅豆糖水喂他,那時的心情,是滿滿的幸福和無憂無慮。
    因?yàn)槟菚r的他,有最親愛的母親陪著。
    但是同一年冬雪紛飛的那天,卻讓他幸福的美夢破碎。
    妖靡的紅色花朵,詭魅而血腥,染紅了他童年的記憶。
    從此,他封閉起了自己的情緒,不靠近任何人,也不讓任何人靠近自己,但是六歲那年第一次隨著奶奶踏入歌家,嘗到了歌家夫人做的陳皮紅豆粥,讓他找回了母愛的感覺,從此他便時常去歌家,也讓他敞開了心房與歌綰桑和東方玳這兩個人成為青梅竹馬。
    歌綰桑是他第一個接受的好朋友,所以他過去二十幾年,柔情和關(guān)心除了對姑姑的女兒夜柒,便只有歌綰桑能讓他親切而溫柔的對待。
    所以歌綰桑想要的東西,他也會幫她得到。
    只要,他能順利的度過接下來的兩個月……
    想到這,夜牧璃妖媚的墨眸微凜,一絲煩躁忽地爬上,握住勺子的手指頓時有些僵硬。
    “阿璃,怎么了?”歌綰桑看出夜牧璃的轉(zhuǎn)變,疑惑的開口問道,“味道不對了嗎?”
    夜牧璃微微抬眸,眸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淡聲道,“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其他的事情而已。”
    歌綰桑蹙眉,一直盤旋在心中的問題終于忍不住,遲疑的開口問道,“阿璃,如果這些事情一直都這樣,那你跟伊人,要怎么辦?”
    夜牧璃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心中一驚,隨即便轉(zhuǎn)過了眼眸,妖媚如畫的桃花眸凝著如夜薄霧,有些迷離,覆住了一片光耀鉛華,朦朦朧朧的透過落地窗凝向夜幕閃耀的星星。
    那片亮眼的星星,就像是撩動他心弦的女人的那對勾魂杏眸,璀璨如鉆,兩潭清泉水波流轉(zhuǎn),透出無盡的話語,然而卻在這孤寂幽深的夜里,脈脈不得語。
    修長的手指漸漸攏緊,夜牧璃涼薄的唇邊泛起一絲淺艷幽涼的笑,眸底縈繞著淡淡的惆悵,就連他眼角那顆淺色的朱砂痣,都因?yàn)檫@薄霧幽凝的愁緒,而暗淡的失去了往日絕艷的光彩。
    看著那依舊耀眼的星光,想到那無法陪伴在身邊的如水杏眸,夜牧璃幽涼深邃的墨眸忽而生出一抹疼,這疼如蝕骨的蟲子鉆進(jìn)了骨血里,疼的他幾欲發(fā)狂。
    他已經(jīng)多久沒有見到她了?比之前每一個不能相見的一周時間都要長,長到他幾乎都麻痹了自己想念的心,但是他卻無法拋開手頭的一切,不顧一切的去看她,陪她。
    他甚至不敢每天打電話給她,怕聽到她的聲音自己就會忍不住,而每一次跟她通話,她在那邊淡淡的憂傷語氣,都令他心疼的無以復(fù)加。
    上一次跟她通話是什么時候了?昨天晚上?還是前天晚上?
    每一個沒有她的夜晚,都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每當(dāng)失眠的夜晚,他都會默默的坐在露臺上,看著漫天璀璨的星星,尋找她在蘇黎世為他找到的那顆最亮的星星。
    但是,即使是看著天上最亮的星星,他也不滿足,因?yàn)樵谒闹校碾p眸才是最亮最美麗的。
    只有他知道,她有多么的美麗。
    只有她才有擁有,他全部的溫柔和寵愛。
    為了她,他不惜一切。
    所以如果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就能完全擁有她,他寧愿忍住思念不見她,都要為兩人的未來放手一搏。
    那是只屬于他們的未來,他們的家。
    夜色纏著點(diǎn)點(diǎn)醉人的氣息,慢慢化開淺凝在夜空里的朦朧薄霧,清幽的月光透過揮散的霧氣,在落地窗前投下一片稀疏淺淡的黑影。
    銀色的光輝映射在鋪上繁復(fù)地毯的地板之上,縈繞著一抹安靜的祥和,宛如碎玉一般傾灑開來。
    夜牧璃自夜空之中收回迷醉的眸光,桃花眸微斂,隱去眸底蕩漾的幽涼和絕艷,長長的睫毛隨著他垂眼的動作在眼窩處投下一片灰暗的影子,眼角那抹朱砂痣也隱隱添上一分暗色。
    靜靜的凝了一會,夜牧璃輕輕的抬起節(jié)骨分明的修長手指,隨意的扶上額頭,闔上妖媚如畫的眼眸,呼吸清淺,并未言語。
    歌綰桑在一旁抿了抿唇,也沒有再追問他答案,既然他心中有數(shù),她問再多,那又能怎樣呢。
    就在她以為夜牧璃就要一直沉默下去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他輕柔的如同水流聲般平緩的聲音低低的響起,“無論如何,我,都要她。”
    音色淺淡而清晰,顯示出他堅(jiān)定的決心。
    歌綰桑微微一愣,美麗的眼眸看向依舊闔著眼眸的夜牧璃,如此妖嬈如畫的人,安靜的就似一幅畫,似乎從來都沒有說過剛才的話。
    但是,歌綰桑卻由衷的笑了,伸手將滑落了些許的毛毯重新替他蓋好,自信的笑道,“阿璃,我支持你,我和我爸媽,整個歌氏的流音集團(tuán),一定會支持你!”
    夜牧璃淡淡的揚(yáng)起嘴角,沒有說什么。
    這條路是他選擇,即使是前方長滿了荊棘,他都已經(jīng)無法再回頭。
    因?yàn)樵谇懊妫诘戎牡絹怼?br/>     ##第一百八十七章解脫,幸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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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城公立醫(yī)院
    繚繞著消毒水和藥水味道的病房一片寂靜,隱隱透出一股毫無生氣的腐朽氣味,就像是通往地獄的一扇門,隔著光明,打開,便是死亡的世界。
    一抹嬌小的身影捧著一束新鮮的百合花,腳步急促的走向走廊盡頭采光最好的一間vip病房,周圍縈繞的一種無影無形的詭異氣味,讓她今天有一種異常的感覺,莫名的恐懼不安的攏著她的心房。
    跟著她身后的男人濃眉緊皺,狂傲俊美的臉龐顯得有些冷漠,薄唇緊抿著,對女人今天異常的反應(yīng)感到有些奇怪,卻是沒有說一句話。
    輕輕地打開病房門,一對漾著清澈水波的杏眸看向病床,沒有看到該有的身影,頓時一愣,杏眸輕轉(zhuǎn),就看到了站在窗前沐浴在清晨陽光下的身影。
    杏眸閃過一絲驚愕,手中的百合花掉落在地,空氣中瞬間撩上一抹百合清香,幽幽浮動于充斥著死亡味道的病房里,驅(qū)走了低沉壓抑的氣氛。
    下一秒,喜悅?cè)缤彼阊蜎]了她,眸底綻放出流光溢彩,比窗外的陽光更加的明媚璀璨,奪人眼目。
    站在窗前的人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一方柔和的笑意染上她爬滿細(xì)紋的眼角,柔潤而靜雅,瞳眸盛著如玉般潤澤的光芒,透出一絲異彩,眼角的微彎的細(xì)紋如同寫滿故事的歲月,沉靜安好,柔潤的雙唇在略顯蒼白的臉色下,襯托的更加出彩,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渾身漾開一圈圈璀璨的光輝,如同圣母一般的圣潔,干凈又美好。
    縱使她穿著一襲簡單的病服,也依稀擋不住她嫻靜而典雅的氣質(zhì),含在她嘴角的笑容,既平靜又舒心,耐人尋味,令人向往。
    陽光映在她唇邊美好的微笑上,如同華麗的圓舞曲跳躍,溫柔的聲音輕揚(yáng)而出,“囡囡。”
    愣在病房門前的沐伊人聽到這聲熟悉的呼喚,屏住呼吸,簡直不敢相信母親已經(jīng)醒來了,壓抑多日的心底像是盛開了鮮花一般的芬芳肆意,眸底流轉(zhuǎn)的光彩更甚,淡粉的櫻唇微微動了動,釘在原地的雙腳也下意識的移了一步。
    只是愣怔片刻過后,她嬌小的身影一動,宛若掙脫開牢籠的蝴蝶一般撲向了陽光下對自己展露著溫柔慈祥微笑的母親懷里。
    “媽媽!”
    投入熟悉的懷抱的同時,只屬于母親的味道也襲進(jìn)鼻間,沐伊人只覺得這一刻,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滿足。
    她不要求有多富貴,不要求有多完美齊全的家庭,只要母親可以好好的活著,即使兩人相依為命,她都甘之如始。
    白嫣伸手輕撫著沐伊人柔軟的微卷墨發(fā),臉上的表情慈愛而溫柔,唇邊的弧度愈加的深邃美麗。
    外面璀璨的陽光傾灑在立于窗前緊緊相擁的母女身上,仿佛一副溫暖人心的畫,安靜而美好,這一刻,所有的話語都在親情面前都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渺小而虛無。
    站在門前的男人,緊皺的眉頭因?yàn)檫@一副溫暖的畫面,而慢慢平復(fù)下來,冷漠的眸底仿佛沖破了凝固已久的寒冰,涌出了一簇溫暖的火花,凝著一絲羨慕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那對母女。
    這樣的親情,自從他離家之后,有多久沒有感受過了?
    “囡囡,這位是?”
    一道輕柔的聲音自房內(nèi)響起,白嫣疑惑的看著門前陷入沉思的陌生男人,眸底有著不解。
    沐伊人沉浸在喜悅里還未回過神來,聽到母親的詢問,她微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門前的人,笑道,“媽媽,這是阿璃的好朋友,夜帝集團(tuán)的總裁代理東方玳,阿璃有急事回去鳳城了,這幾天都是他代替阿璃在照顧我。”
    “哦,是嗎,”白嫣聽聞?wù)f是夜牧璃的朋友,會心的一笑,然后又疑惑的問道,“你說這幾天都是他代替阿璃在照顧你,難道我已經(jīng)睡了好幾天了嗎?”
    沐伊人又是一愣,母親竟然不知道自己犯病昏迷了一個多星期的事情。
    看著母親精神煥發(fā)的樣子,一陣不安忽而又涌上了她的心頭,令她不由地握緊了母親的手,沐伊人感受到她手心的溫度,心里的不安才慢慢的壓了下來。
    “媽媽,你是昏迷了幾天了,不過……你醒來了就好。”沐伊人微微一笑,故作輕松的將白嫣拉到病床上,“媽媽,你先躺下,才醒來就不要亂走,等午飯過后,我再陪您去散步好不好?”
    白嫣任由沐伊人將她半強(qiáng)迫的按回了病床里,抿唇笑道,“囡囡,你真是太小心了,我現(xiàn)在感覺很好,倒是你,怎么又瘦了。”
    說著,她看向沐伊人越加尖瘦的下巴,眼眸里透出一絲的心疼,她印象中的女兒,一直都是圓圓的小臉,粉嫩的如同含苞欲放的櫻花蕾一般,白里透紅,健康自然,而現(xiàn)在,她的小臉已經(jīng)隱去了那抹健康的淡紅,臉色透著一絲蒼白,清瘦的容顏顯得那對璀璨的杏眸更加的空洞,令人心生憐意。
    “媽媽,我有按時吃飯的,只是怎么也胖不起來了而已。”沐伊人無所謂的笑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怕母親再擔(dān)心自己,便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東方玳輕皺眉頭,眸光別有深意的瞥了沐伊人一眼,尋到她身后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沐伊人將蘋果削皮后,切成了小塊,送至母親的嘴邊,輕聲哄道,“媽媽,吃蘋果吧,都是新鮮的,每天都在換的呢。”
    白嫣聽話的吃了一小塊,細(xì)嚼慢咽,吞下去之后便也不想再吃了,“我不想吃東西,我只想跟你好好的聊聊。”
    “媽媽……”沐伊人秀眉微蹙,放下了手中的蘋果,抬眸靜靜的看著白嫣。
    “囡囡,你要好好聽話,無論之后媽媽會怎樣,你都要堅(jiān)強(qiáng)一點(diǎn),我的病我自己知道,這……已經(jīng)是沒辦法再逆轉(zhuǎn)的事情了。”
    “媽媽,你別這么說。”沐伊人聽她的語氣,知道她又是想交代后事了,心里一陣抽痛,明明不想面對,卻還是無力的承受一切事實(shí)。
    她怎么會不知道,母親現(xiàn)在精神煥發(fā)的樣子,是怎么一回事,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而人走向死亡的那一刻,通常會有回光返照的時間段,而母親現(xiàn)在……
    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如果是過了這一刻,母親會怎樣……
    黯然的低垂下眼眸,沐伊人再也止不住眸底泛濫的朦朧水意,一床的雪白刺痛了她的眼睛,涌動著疼痛的流光。
    “囡囡,媽媽不想看到你那么悲傷,即使是熬不過去了,媽媽有你陪著也是幸福的,只是唯一遺憾的,是沒有看到你穿著婚紗與交付一輩子的心愛男人一同踏入殿堂,沒辦法享受子孫繞膝的樂趣,媽媽多想看到我的囡囡嫁人為人母的那一天,會是多么的美麗。”
    “媽媽,你可以看到的,一定可以的……”沐伊人緊緊的握住白嫣的手,眼眶中的水意瞬間凝聚成淚珠,掛在眼睫毛上撲閃著動人的光亮。
    白嫣無力的搖搖頭,突然感到自己的呼吸不再像剛才那般的平穩(wěn),一種軟弱席卷她的身子,讓她光彩的眸子淡下了顏色。
    勉強(qiáng)吸了口氣,白嫣壓住心里的疼痛,唇邊依舊掛著平靜的笑容,安撫著女兒悲痛的心,“囡囡,別哭,讓媽媽好好的看看你的笑臉好不好?”
    沐伊人眨了眨眼眸,似乎要眨去眼角的淚光,抬起一手抹過泛紅的眼,即使心里再痛,也不得不答應(yīng)母親的話。
    粉紅的櫻唇輕輕的翹起,沐伊人盡量讓自己的微笑展露的絢爛美麗,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樣的笑容是多么的勉強(qiáng)和無力。
    白嫣看著女兒美麗的微笑,伸出一手替她擦去臉頰的濕意,輕撫著細(xì)聲嘆道,“時間過的真快,當(dāng)初我和你爸爸在孤兒院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哭的天昏地暗的小女嬰,一轉(zhuǎn)眼你就變的那么大了。”
    盛滿溫柔的眼眸透過女兒清澈的眸底,仿佛要看到某個虛幻的身影,溫和的如同暖玉一般。
    每次想起二十五年前的事情,白嫣的心里總會有兩股對抗的情緒在糾纏,一個是恨,一個是愛。
    而今天看著女兒美麗的笑容,她滿心只有愛,只有對丈夫溫柔身影的思念和滿足。
    因?yàn)樵龠^不久,她就可以去那個地方,和他相聚了。
    二十五年已經(jīng)過去,一直以來她都是獨(dú)自背負(fù)著責(zé)任和所有的情仇愛恨,全都咽在心里,她掙扎過,她痛苦過,她麻木過,如果不是因?yàn)橛信畠旱拇嬖冢钣浿麑λ慕淮缇妥冯S著他離去了……
    兩個世界分開了那么久,她有多想念他,只有她自己知道。
    欣慰的笑了笑,白嫣不再感到痛苦和失望,“囡囡,爸爸很愛你,媽媽也很愛你,有你這個懂事又美麗的女兒,我們一直都感到很滿足。”
    沐伊人哽咽的望著母親,即使心里心痛著,卻仍舊強(qiáng)迫自己綻放著明媚的笑容,杏眸閃爍著水波流光,艱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答應(yīng)媽媽一件事好嗎?”
    “嗯,媽媽,無論是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沐伊人急忙忙回答。
    “當(dāng)年沐家人的后事……都是老夫人親自處理的,我知道她獨(dú)自為沐家的人購買了一處墓園,將他們都葬在了沐家墓園里,囡囡,如果媽媽死了,你讓老夫人將我葬在你爸爸的旁邊,好讓我跟他團(tuán)聚……”
    聽到母親提及死字,沐伊人嘴角的笑容終于再也撐不下去,連忙掩嘴捂住了即將溢出來的嗚咽聲,黯然的低下了頭。
    白嫣微斂了笑容,臉上閃過一抹無力感,她知道自己說的話對于伊人來說過于直白殘忍……但是,她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如果不能及時交代完,那她,怎么能安心的走?
    “囡囡,答應(yīng)媽媽,好嗎?”她再次出聲詢問。
    沐伊人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將所有的苦痛都吞回了肚里,拼命的點(diǎn)頭。
    如果這是母親最后的囑托,她怎么能不答應(yīng)?
    即使心里,多么的不舍,多么的難過,她都無法在逃避了。
    見女兒終于點(diǎn)頭,白嫣展開一抹釋然的笑意,眼眸的光亮越來越朦朧,但是她努力的睜大眼睛,對著某一個點(diǎn),慢慢的集聚一個溫柔的成像。
    眉目間漾著溫潤的色彩,他的笑意永遠(yuǎn)都那么的充滿柔情,仿佛能融化天山的雪一般。
    朦朧隱約之間,她仿佛看到了他對她伸出了手,一如從前那般的溫暖,讓她安心。
    央祈,你,終于來接我了嗎?
    身子仿佛在變輕,所有的力量仿佛都松了下來,就連思緒,都是那么的空白輕盈。
    白嫣慈祥的眸光最后凝了女兒一眼,嘴邊漾著幸福的弧度,淺淺的閉上了眼眸。
    最后留下的記憶畫面,是二十五年前在孤兒院,她和他抱著女嬰溫情而幸福的一幕。
    她,終于從這二十五年的思念煎熬中,解脫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昏迷,她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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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病床前的沐伊人一直低著頭,為了不讓母親看到自己眼中泛濫的淚光和脆弱,忍住那嗚咽的聲音,如同悲鳴的幼鳥一般從喉嚨溢出悲嗆的聲音。
    所以她沒有注意到,白嫣那漸漸閉上的眼眸,和停止了下來的呼吸。
    窗外的陽光一片燦爛,跳躍在翠綠的樹葉上,在微風(fēng)的帶動下,綠葉縈繞著一抹耀眼的光亮輕輕搖曳,舞出一道道魅人的步伐,美的令人心炫。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百合清香,參雜著一股詭魅的氣息,越加濃烈的死亡氣息,令房間的氣壓忽然沉了下來。
    坐在沐伊人身后的東方玳,憑著敏銳的直覺閃過一絲詫異,眸光定在病床上的緊闔上了眼眸的婦人身上,呼吸頓時一沉,手腳不受控制的僵了一下。
    而沐伊人,依舊沉溺在悲傷的情緒里,對這一切的死亡跡象,毫無感覺。
    動了動唇,東方玳想要出聲告訴她,但是沒等他開口,坐在椅子上的沐伊人,就突然抬起了頭,身子驟然一震,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東方玳在她背后,看不到她此刻是什么表情,但是卻能看到她的后背,挺的是那么的直,那么的僵硬,緊繃的仿佛隨時都會斷裂一般。
    令人不忍心驚擾到她。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房間內(nèi)壓抑的冰冷氣息,更加的詭異。
    “媽媽……”
    淺弱淡薄的聲音,如同蚊子嗡嗡聲一般的響起。
    沒有回答,周圍的死亡氣息,愈加強(qiáng)烈。
    “媽媽……”
    凝了一抹顫抖和悲嗆的聲音,仿佛是天外傳來一般,空洞而虛幻。
    然而周圍,依舊是一片沉默。
    她手中緊握的手,漸漸的冰涼下來。
    沐伊人微微動了下身子,動作僵硬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后坐在了白嫣的病床上,用另一只手伸過白嫣的肩膀,半抱住了她逐漸扔下來的身子。
    東方玳見狀,急忙走了出去叫醫(yī)生。
    而病床前,沐伊人美麗如夜的臉上早已經(jīng)無聲的掛滿了淚痕。
    長長的睫毛閃著晶瑩如鉆石的淚珠,潤濕了眸底璀璨的光亮,覆上了一片朦朧而迷離的水霧,她拼命的眨著眼睛,想要眨去那凝聚在眸中的一片白霧,想要看清楚母親此刻的樣子,但是無論她怎么眨,怎么看,母親的臉都是青白一片,雙眸緊緊的閉上,不再睜開。
    “媽媽……”沐伊人怔怔的坐在床沿,緊緊的抱住白嫣動彈不得的身體,心中痛的仿佛有千萬刀割般。
    一聲嗚咽流瀉出緊抿的唇邊,沐伊人的手指都在顫抖,不可置信的觸碰白嫣緊閉的眼眸。
    好冷……好冷……
    “媽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沐伊人無力的喊著,星芒般的淚水從她麻木而空洞的眸底涌現(xiàn)出來,不停地劃過消瘦的小臉,凝聚在尖尖的下巴上。
    啪嗒一聲,淚珠如同斷線的珍珠,閃著耀眼的光芒,滴落在白嫣死白而冰冷的臉龐上。
    小手固執(zhí)的輕撫而下,停留在白嫣漾著淡淡幸福笑意的唇邊,沐伊人的心,在那一瞬幾乎要崩裂開來。
    “媽媽……媽媽……”
    一遍又一遍執(zhí)著的重復(fù)著,沐伊人的身體不住的顫抖,淚水也狂涌不已。
    為什么?為什么她幸福的家,就那么快就破碎了?
    媽媽,你說你解脫了,跟爸爸重聚了就是幸福,而我呢?
    我卻還要在這殘酷的現(xiàn)實(shí)中繼續(xù)漂流,繼續(xù)等待。
    誰能說,怎樣就是最幸福的呢?
    空氣中的淡淡清香慢慢散去,悲涼的氣氛如同墨水暈染開一般,漸漸覆上死氣沉沉的壓抑。
    向四周蔓延,如此詭異。
    窗外的陽光依舊溫暖璀璨,從打開的窗戶灑進(jìn)一片暖色光亮,映照在地板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微風(fēng)纏繞著一抹輕暖,拂動窗邊白色的紗簾,不斷地拍打著透明的玻璃窗,仿佛要為這生死離別的一刻,吹動出悲鳴的樂章。
    淚水濕潤了沐伊人的臉頰,濕潤了她散在臉頰前的墨發(fā),凌亂一片,璀璨的杏眸也失去了流艷光彩,凝著暗淡薄霧,仿佛墜落了深淵一般,透不出一絲的光亮,深不見底。
    沐伊人緊緊的抱著懷里冰冷的身軀,像是要為她取暖一般,用被子緊緊的裹住她。
    毫無生氣的眸底空洞的沒有焦距,蒼白的肌膚有些許的透明,仿佛一碰即碎的玻璃娃娃,再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她的世界,也隨著母親緊闔上的眼眸,漸漸失去了色彩。
    周圍慢慢沉寂,慢慢隱去了聲音。
    沒有任何聲音……
    就像是一場沒有聲音的噩夢……
    一場只要醒來就會結(jié)束的噩夢……
    啪——
    嘀嘀嘀——
    安靜的辦公室內(nèi),靜放于桌上的私人手機(jī)忽然響起,劃破了一方寂靜。
    妖嬈如畫的眉尖輕蹙,夜牧璃清淡的眸光自文件資料上抬起,修長的手指拿起手機(jī),按下了通話鍵,“喂?”
    “阿璃,對不起。”手機(jī)那邊的聲音平靜隱含沙啞,透出一絲的無力感。
    夜牧璃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略微一僵,心中隱隱跳著一股不安。
    手機(jī)那邊,東方玳略顯抱歉的聲音依舊響起,“阿璃,她媽媽剛才去了……她……承受不住打擊,昏迷了過去……”
    清淺的呼吸微微一頓,夜牧璃妖媚的墨眸暈開一抹微紅的色彩,有些發(fā)燙、有些疼痛。
    轉(zhuǎn)過眼眸,將眸光移向落地窗外,眺望著遠(yuǎn)方,夜牧璃握住手機(jī)的手指漸漸收攏,瀲滟的薄唇凝住一絲鉛華,眸底有著掙扎的情意,隱隱跳躍著一絲火花,仿佛是在糾結(jié)著什么一般。
    東方玳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沉默了一會,便開口問道,“阿璃,你要過來嗎?”
    輕垂下妖嬈如畫的桃花眸,夜牧璃自辦公大椅上站起,純白的身子緩緩地向落地窗移去。
    溫暖的陽光跳躍在他妖嬈的臉上,隨著淺淺的呼吸吐納,輕漾著一絲醉人的魅惑,染上他輕蹙的如畫眉眼。
    純白勝雪的身影宛若世間凝聚著光彩的謫仙,令周圍的暖陽都為之黯然失色。
    流轉(zhuǎn)著復(fù)雜情緒的墨眸輕闔,他壓下心中對她的思念和擔(dān)憂,良久才輕緩的蠕動薄唇,淡聲說道,“照顧好她。”
    “你……”東方玳頓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他誰這么說,疑惑的問道,“你不來看看她嗎?”
    夜牧璃薄霧淺凝的眸光定在天邊,那里,便是洛城的方向。
    心里默默的嘆了氣,夜牧璃嘴角的弧度顯得有些孤寂和無力,沒有做出什么回應(yīng),只是重復(fù)道,“照顧好她。”
    東方玳沒有再說什么,知道他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也知道他此刻的……無奈。
    點(diǎn)了點(diǎn)頭,東方玳的聲音沉穩(wěn)而肯定,“放心,我會好好的將她帶回去,你不要擔(dān)心太多了,還有另一件事我想要提前跟你說一下。”
    “嗯,你說。”夜牧璃的嗓音清澈淺淡,靜的如同水滴一般。
    “她媽媽臨終前跟她交代說要將她葬在沐家的墓園里,就是你奶奶幫沐家修的墓園。”
    夜牧璃的瞳孔微微一縮,手指帶著一抹微涼,輕輕地顫抖起來。
    而東方玳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她一定會去找老夫人說這事的,如果真的要進(jìn)墓園,那么你的父親……一定會知曉,所以,你必須要跟你奶奶提前說好,為這事做好準(zhǔn)備,避免一切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
    夜牧璃輕抬起微顫的指尖,揉著疲倦而疼痛的眉心,墨眸輕揚(yáng)之間,陽光在他的眉眼之上蕩漾,忽明忽暗,宛如光華交錯的華爾茲,輕躍跳動斑駁落影,絕世而美好。
    “我知道了,我會跟我奶奶說的。”夜牧璃淺柔的音色清冽,“不要在洛城待太久了,盡快將她帶回來。”
    “阿璃……”東方玳忽然叫住他,聲音有些遲疑。
    夜牧璃心里的不安又涌了上來,他知道,東方玳一向來都不會有如此的心情,能讓他那么為難的,必定是她,有很不好的表現(xiàn)。
    這一刻,他竟然忍不住的去想,她到底會不會崩潰,會不會尋短見……
    就像那時她剛知道她的身世跟沐家有關(guān)系的時候,她那宛如幽靈一般的表現(xiàn),不受控制的朝馬路踏了出去,差一點(diǎn)就讓他徹底的失去了她。
    如果不是他反應(yīng)快……他,早就跟她相隔兩個世界了……
    一絲悲痛爬上妖嬈的眉尖,眼角那抹淺色的朱砂痣,暗淡無光,猶如那對黑珍珠一般的墨眸,封上了灰暗的朦朧霧氣,沒有一點(diǎn)的光彩。
    “她一直昏迷,一直在念她媽媽,也一直……在念你的名字。”東方玳的聲音低低的從手機(jī)那邊傳來,傳進(jìn)夜牧璃的心底,帶動著他薄弱的心跳。
    “她……真的很需要你。”
    需要他。
    真的很需要他。
    夜牧璃的耳中只回蕩著這一句話。
    幽深如夜的墨眸蘊(yùn)著一絲愕然和凝彩,霎那間,便碎裂成一道道深刻裂痕,浮現(xiàn)出輕媚的暖色。
    高筑在心中的堅(jiān)固牢墻仿佛一瞬間轟然倒塌,壓抑在黑暗之中的隱秘情緒猶如火山一般爆發(fā),猶如潮水一般蔓延身體各個機(jī)能,淹沒他理智的頭腦,讓自己的行為再也不受控制。
    純白的身影翩然立在陽光之下,呼吸一滯,下一秒,他毅然的轉(zhuǎn)身,朝直屬電梯踏了進(jìn)去。
    腳步有些凌亂,他的眼前,是一片迷霧朦朧,幾乎看不清方向。
    但是,他卻深知自己要到達(dá)的方向,是哪里。
    那邊的東方玳依舊在等候著他的回音,并沒有掛電話。
    而夜牧璃急忙忙的按下地下停車場的樓層,手中握緊的還在保持通話中的手機(jī),呼吸有些急促,心跳有些失控。
    手指的顫抖,帶動著心尖的顫抖,淺蘊(yùn)著一抹火熱。
    他想要見她,他想要陪她!
    這個念頭,如同毒瘤一般,瘋狂的在心臟的位置滋生起來。
    ##第一百八十九章阻止,再忍兩個月
    #
    地下停車場,一部黑色的賓利豪車緩緩的駛?cè)肟偛脤偻\囄唬趧谒谷R斯房車旁邊停了下來。
    自后車座下來的管家福叔表情有一絲的擔(dān)憂,看著緊接著自己身后步出的一身改良式旗袍的高貴婦人,眉頭不由地微皺了一下,他略有擔(dān)心的說道,“大小姐,這樣沒有一點(diǎn)通知就貿(mào)然去找少爺,少爺會生氣的。”
    被稱為大小姐的高貴婦人,當(dāng)然是夜家曾經(jīng)最得寵的大小姐夜薇,即使是已經(jīng)年過四十,她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并沒有因?yàn)闅q月的流逝而添上皺紋,那美麗的眼眸反而是隨著歲月的覆蓋而變的越加的風(fēng)情萬種,怎么看都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大美人。
    曾經(jīng)的她,和沐家的大小姐沐央泱為大學(xué)的好姐妹,并稱為鳳城雙姝,引得無數(shù)名人公子追捧,然而如此風(fēng)光的她們,都以為會尋得好歸宿幸福一生,卻在一夜之間,一個紅顏薄命香消玉殞,一個背負(fù)自責(zé)和悲傷熬到了三十多才遠(yuǎn)嫁。
    每當(dāng)念及往事,夜薇便為自己的好姐妹兼嫂嫂的沐央泱,感到慚愧和心痛。
    如果二十八年前不是她從中有意引線,央泱根本就不會跟她的哥哥夜霖颯相識,而夜霖颯,也不會因?yàn)樵诼迮逋蝗幌щx去后,聽了她的意見接受了央泱的愛,與她結(jié)婚。
    如果央泱沒有跟夜霖颯結(jié)婚,那么也便不會有后來的悲劇……
    這一切的罪過,都是她引起的。
    所以央泱出事后,她夜薇便替央泱承擔(dān)起了身為一個“母親”的責(zé)任,盡心盡力的照顧她留下的璃兒,保護(hù)著他健康成長,不讓他受一點(diǎn)的委屈,幫他得到他本該擁有的一切。
    而如今,很多事情出乎她意料的在改變,幾乎令她措手不及。
    想到來這之前自己母親蒼老而悲痛的樣子,讓她務(wù)必要叫璃兒回去幻水島園,不要再留公司不分日夜的處理公事,夜薇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的難受。
    無論如何,這一次,她都會不惜一切幫助璃兒完成他的心愿。
    “福叔,你怕什么,還有我在呢。”夜薇不以為然,從小看著璃兒長大,她自然也是知道他的脾氣如何,這二十多年來,他清冷疏離的怪脾氣沒少讓幻水島園的管家傭人們頭疼。
    也難怪福叔會比起她們這些老一輩的,更加害怕璃兒這個孫少爺了。
    福叔吃癟的擦了擦冷汗,跟著夜薇身后,向總裁專屬電梯走去。
    只不過剛踏出幾步,“叮”的一聲,富麗堂皇的專屬電梯突然打開,從里面出來的一個純白身影,讓他們不由的一怔。
    “少爺!”福叔驚愕的看著準(zhǔn)時出現(xiàn)的夜牧璃,疑惑不已,難道少爺知道他們要來夜帝集團(tuán),特地下來接她們的嗎?
    不過……少爺會這么好心?
    就在福叔愣怔胡思亂想的檔口,夜薇回過神來,看出他此刻臉上帶著焦急的神情,兩三步走到夜牧璃面前,一點(diǎn)都不失優(yōu)雅風(fēng)范,開口便慈祥問道,“璃兒,你要去哪?”
    夜牧璃看不該出現(xiàn)在這的人,有一些的愕然,瞬間就回過神來,清涼的墨眸若有似無的瞥了福叔一眼,后者接收到他帶著譴責(zé)的眼神,不由地縮了縮脖子,連忙往保護(hù)神夜薇的身后躲了躲。
    瀲滟薄唇輕抿,夜牧璃握緊了手中的手機(jī),手機(jī)此刻的狀態(tài),依舊處于與東方玳的通話中。
    他必須要去她身邊,急不可耐……
    妖嬈眉尖微微蹙起,夜牧璃開口回答,聲音帶著一抹急色,“姑姑,我要出去一趟,無論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
    說著,便要繞過擋在自己面前的夜薇,往停在勞斯萊斯房車另一邊的白色賓利車走了過去。
    “璃兒!”夜薇在他身后叫他,臉上的表情有著一抹凝重,“有什么事,比公司還重要,比你奶奶還重要?!”
    她來這里,就是為了勸他回幻水島園看看為了他牽腸掛肚的奶奶,就是為了替他出謀劃策,讓他順利的度過這一難關(guān)。
    然而,他此刻卻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連一分鐘的時間都不給她,不聽她多說一句話,甚至都沒有問她為什么會來這里。
    到底是什么,讓他變成這樣?
    夜薇風(fēng)情萬種的美眸縈著一抹嚴(yán)厲,直直的看著夜牧璃。
    夜牧璃手中的力道不斷的收攏,墨眸激起一片璀璨火花,薄霧淺凝的絕艷眉眼抵著一方糾結(jié),純白勝雪的身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再也邁不開一步。
    手中的通話,依舊在繼續(xù),一秒又一秒的流過。
    他和她,仿佛只隔著這一支手機(jī),只要湊近手機(jī),他仿佛就能聽到她在昏迷之中低低的呢喃自語。
    胸前的心跳有些滯住,夜牧璃妖魅的眼眸低垂而下,掩下一片灼熱的烈焰,盡量壓下心中被擾被阻的火焰,不讓它傷了疼愛自己的姑姑,淺然道,“姑姑,過了今天,我就回去幻水島園。”
    只要讓他離去,讓他去洛城陪她一天,讓他確定她真的安然無恙,他就一定會乖乖的回幻水島園,不讓奶奶擔(dān)心,不讓他們擔(dān)心。
    然后,就全心全意的投入這兩個月的競爭之中,奪得未來的主導(dǎo)權(quán)。
    但是,夜薇并不接受他的話,她知道他要去哪,他跟沐家遺孤的那個女人的事情,她聽母親說了不少,她心里雖然對沐家有著極大的愧疚,但是那個女人畢竟是跟沐家有關(guān),如此敏感的身份,就是璃兒最大的弱點(diǎn)。
    所以她的心里一直都不太同意他們的交往,但是因?yàn)槟赣H不反對,她也沒有辦法再出聲阻擾他們的感情。
    只是如今這劍拔弩張的關(guān)鍵時刻,璃兒怎么還能顧著兒女私情,拋開手頭的一切去找那個女人?
    不管如何,她夜薇第一個不同意。
    走上前,夜薇嚴(yán)厲精明的眸光帶著一絲責(zé)怪,凝進(jìn)夜牧璃幽深如夜的眸底,聲音多了一抹不常有的冷冽,“璃兒,你自己也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隨便一個不小心,都可能被別人抓住把柄拖了下去,你,自己應(yīng)該懂得怎樣分輕重!”
    聽到姑姑少有的嚴(yán)厲話語,夜牧璃如畫的眉尖自然就攏緊了幾分,一顆心在胸腔難受的掛著,像是被一直大掌緊緊的捏住了一般,呼吸都有些困難。
    看到夜牧璃微微動搖的神情,夜薇松下了嚴(yán)肅的樣子,聲音放柔的說道,“你冷靜一點(diǎn),璃兒,只要過了這段時間,只要忍過去了,你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相愛了,但是如果你沒有忍過去,你不僅會失去她,也會失去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
    “所以,現(xiàn)在聽姑姑的話,回辦公室,等工作完了,就跟姑姑回幻水島園看看奶奶她老人家,別再讓她擔(dān)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了,好嗎?”夜薇伸出一只手輕撫上夜牧璃蒼白妖魅的容顏,如同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的慈愛溫柔。
    二十多年來,她待他如同己出,在他小時候想念自己的媽媽的夜里,抱著他唱著歌謠,講著故事,不斷的想要撫平他留在心中的心殤,在他噩夢驚醒的夜里,他喊著“媽媽”醒來,卻看到只有她陪在旁邊,小孩子毫無掩飾的眼瞳里透出來的失望和悲傷,她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她這么久以來,她一直都在為他爭取夜家的一切,她絕對不會讓半路殺出來的洛佩母子,搶走璃兒的一切。
    “璃兒,再忍兩個月,還有兩個月而已……”夜薇低低的呢喃,風(fēng)情萬種的眼眸透出一絲氤氳水汽。
    夜牧璃的心尖一顫,就連握著手機(jī)的指尖,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一抹冰涼和悲傷染上他如畫的眉梢,覆上妖嬈的桃花眸,蘊(yùn)著絲絲無奈的妥協(xié)。
    閉了閉眼眸,夜牧璃壓下眸底泛濫上來的傷痛,修長的手僵硬的抬起,將一直緊握在手心里的手機(jī)再次移到了耳邊。
    很淺很淺的呼吸,帶著一絲悲傷的氣息,低低的縈繞著周圍。
    瀲滟緊抿的唇動了動,夜牧璃嘴角的絕艷凝住,許多話語都哽在喉嚨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安靜了許久,他絕艷的唇邊才流瀉出一抹清淡的話語。
    “阿玳,好好照顧她。”
    淺淺淡淡的嗓音,繞著一絲無奈,在寂靜的四周慢慢飄散開來。
    手機(jī)那邊的東方玳一直聽著這邊的動靜,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病床上依舊陷入昏迷夢境的沐伊人,低低的“嗯”了一聲。
    然后,便是一陣“嘟嘟嘟”的聲音,充斥耳膜。
    夜牧璃無力的垂下手,墨眸一片幽深,激不起一絲的漣漪。
    妖嬈絕艷的臉上,帶著一絲灰暗的色彩,轉(zhuǎn)身,輕步移向總裁專屬電梯。
    瀲滟絕美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清淡的薄荷香若有似無的縈繞身上,擦過福叔的時候,福叔看到他失落的神情,蒼老的眼眸都不禁為他添了一抹悲。
    從來沒有見過少爺這個樣子,這樣毫無生氣的樣子……
    少爺?shù)男睦铮撌怯卸嚯y受啊!
    福叔多愁善感的紅了眼眶,擦了擦因?yàn)樘嫔贍攤亩鞒鰜淼谋翘椋瑹o奈的搖了搖頭,緊步跟上夜牧璃和夜薇,進(jìn)了電梯,直達(dá)頂樓辦公室。
    ##第一百九十章回家,傾盡所有的傷痛
    #
    回到頂樓辦公室后,夜牧璃便坐在貴妃榻上,妖嬈的容顏淺凝冷色,墨眸淡薄如夜般深邃,靜靜地捧著一沓的文件,低頭凝視。
    夜薇坐在他旁邊的沙發(fā)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替他分析華氏的動向和能力,福叔站在后面,擔(dān)憂的雙眼一直看著貴妃榻上的夜牧璃,不說一句話。
    見到夜牧璃只聽不語,夜薇也略有擔(dān)心,也不知他有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jìn)去,只得頓住了聲音,探究的看著夜牧璃。
    過了好一會兒,夜牧璃還是沒有說話,修長的手指翻著手中的文件,似是認(rèn)真的看著。
    但是只有他知道,他根本就沒有看進(jìn)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jìn)去一個字。
    他的心,早就飛去了洛城,飛去了她的身邊。
    想到她,夜牧璃幽深的墨眸流轉(zhuǎn)起一抹艷彩,一絲流光爬過眉眼,使眼角暗淡的朱砂痣揚(yáng)起一抹光彩,像是陷入了有她在的夢境之中。
    夜薇見到他這個心不在焉的樣子,無奈的嘆了氣,拿起桌子上的紅茶淺抿了一口,表情凝重的再次轉(zhuǎn)向夜牧璃,開口說道,“璃兒,只要有比華氏更強(qiáng)大的集團(tuán)支持你,以權(quán)勢壓制住那些股東,就算華氏怎么拉攏,都無法再撼動你的位子。”
    夜牧璃的思緒緩緩地拉回現(xiàn)實(shí)世界,妖嬈如畫的眉尖微蹙一下,心中大概已然了解夜薇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
    淡淡的抬起墨眸,看了夜薇一眼,夜牧璃緩緩的道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想要堵住夜薇接下來的提議,“我不會選擇聯(lián)姻。”
    “璃兒!”夜薇蹙眉看著固執(zhí)的侄子,既然他知道自己的想法,那她也沒必要再跟他繞圈子了,直直的開口說道,“聯(lián)姻是最快解決這事的方法,而且對方那么優(yōu)秀,你不要那么執(zhí)迷不悟。”
    夜牧璃低下頭,表情悻悻然,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文件。
    夜薇不由的向他移近了一點(diǎn),不停的勸哄道,“緋家的千金一直對你有情,若是可以得到他們家族的幫助,你一定能順利的度過這難關(guān)。”
    指骨分明的手指輕揉了一下發(fā)痛的眉尖,夜牧璃就知道,姑姑說的一定會是緋家,想到之前在洛城跟緋家千金緋嫻見了一面,他依稀記得緋嫻那不可一世的驕傲,怎么都不及伊人醉人的溫柔!
    還有緋墨爵那家伙,還說過要伊人做他的女人!
    這讓他十分無法忍耐!
    啪的一聲合上手中的文件,夜牧璃的表情很堅(jiān)決,冷然說道,“總之,我不會接受聯(lián)姻。”
    “你是不是又在擔(dān)心她了?”夜薇見他那么反對,自認(rèn)為他是為了沐伊人,才會拒絕接受聯(lián)姻的方法。
    夜牧璃表情一僵,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他想拒絕,是因?yàn)樗X得總有方法可以解決,沒必要去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打交道,然而,他經(jīng)姑姑這么一提,才發(fā)現(xiàn),如果他真的聯(lián)姻了,那么伊人,又要怎么辦?
    她還在等著,他創(chuàng)造一個繁華,給她一個盛世婚禮。
    墨眸瞇了瞇,夜牧璃因?yàn)檫@個認(rèn)知,聲音變的更加的堅(jiān)決毅然,“無論怎樣,總會有辦法解決的,我不會接受聯(lián)姻的。”
    “你……”夜薇緊蹙眉頭,對他的堅(jiān)持毫無辦法。
    心里雖然很不舒服,但是她也無可奈何,知道現(xiàn)在怎么說都沒用,便以退為進(jìn),暫時先緩下這事,回去再跟母親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了。
    垂了垂眉,夜薇淡淡的說道,“好吧,我也不逼你了,你好好工作,等會下班就跟我一起回去幻水島園。”
    夜牧璃幽黑的墨眸看了夜薇一眼,心里知道自己的姑姑不會是一個那么容易放棄的人,她肯定會再找機(jī)會提起的,但是現(xiàn)在既然她不逼,他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心里認(rèn)定了伊人,便只會有她一個新娘。
    他的盛世婚禮,只為伊人打造。
    兩天之后,沐伊人終于在洛城醫(yī)院醒來,醒來的時候,她全身都是虛汗,第一時間就抓住守候在一旁的東方玳,迫不及待的追問他母親的情況。
    東方玳一臉的抱歉,沉沉的看著她說道,“你的母親……在太平間……”
    沐伊人瞪大了杏眸,空洞的毫無焦距,凝在眼眶中的淚水一瞬間就落了下來。
    “我知道你還想要再看她一眼,所以并沒有及時送去殯儀館火化。”東方玳的表情也有些僵硬,面對這樣的事情,他一點(diǎn)都冷不下心來,對沐伊人的態(tài)度也轉(zhuǎn)變了很多。
    沐伊人無力的垂下手,空洞的眼眸依舊滴著淚水,無聲無息。
    像是所有的嗚咽和悲傷都在沖出喉嚨的那一霎那化去,流不出一絲的聲音。
    良久,她動作麻木的掀開被子,顫抖的身子幽幽的想要站起來,但是腳尖剛落地,她嬌弱的身子便如同落葉一般往地上傾倒下去。
    東方玳眼神一緊,也顧不得夜牧璃平時不能觸碰她的警告了,急忙伸手將她及時攬住,不讓她落地。
    只不過他的動作很小心,小心的仿佛怕要碰碎了沐伊人一般,不敢用力,也不敢將她攬的太緊。
    沐伊人眼底流過一抹悲痛的流光,蒼白的唇微微蠕動,沙啞的聲音像是在車輪碾過喉嚨一般,“東方代理……麻煩你……帶我去……”
    皺了皺眉頭,東方玳忍住想要勸她再休息一下的話,點(diǎn)點(diǎn)頭,便扶著她,往有她母親在的冰冷地方,走了出去。
    空寂的走廊,昏暗的燈光,周圍都充斥著刺鼻冰冷的死亡氣息。
    離那一道通往地獄的大門,越來越近,沐伊人的心,就越加的往無底洞沉下去。
    空洞的眼神帶著一抹無助,她的表情空茫不已,那大門處亮起的“太平間”三個字,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在看護(hù)太平間的工作人員的帶領(lǐng)下,沐伊人踏進(jìn)冰冷的室內(nèi),被東方玳攙扶著,走向自己母親所在的地方。
    工作人員打開冰棺,一張沒有一點(diǎn)血色的死白臉龐,赫然的出現(xiàn)在沐伊人空洞麻木的視線里。
    淚,又朦朧了她美麗的眼睛。
    顫抖著雙手,沐伊人帶著一絲的小心,輕輕地觸摸母親冰僵的臉龐,撫過她溫柔的眉眼,撫過她凝住了一抹微笑的嘴角,晶瑩的淚珠,忽而就滴落在了母親死白的臉上。
    冰冷的白霧縈繞周圍,沐伊人感到指尖的冷,帶動心尖的冷,冷遍全身。
    一雙天湖之水般澄清的眼眸,早就變成了一灘死水。
    滾燙的淚水從她空洞的眼里大片的涌出來,流過她蒼白的臉,凝著一絲冰涼的氣息,宛如暴雨一般的肆虐,不斷的滴落在白嫣的臉龐。
    沐伊人無助的撫著那被淚水打濕的熟悉臉龐,像個小孩子一樣,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辦才好,只是不停的哭,淚水不斷的落。
    周圍冰冷的死亡氣息仿佛被這悲慟的哭聲給染上一抹人情,令旁邊的東方玳和工作人員,都不由地垂下眼為眼前這個哭的那么無助的女人感到一陣悲情。
    一直蔓延到心底。
    偌大的太平間里,只回蕩著沐伊人哀戚的哭泣,哭的沒有天日,哭的喘不過氣來。
    仿佛要傾盡她心底所有的傷痛,哭到時間的盡頭。
    不知過了多久,沐伊人悲哀的哭聲終于漸漸的緩了下來。
    周圍都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沐伊人恍恍惚惚的從死亡的夢魘里抽身出來,微微動了下手指,只覺得全身冰冷入骨,一點(diǎn)力氣也使不上來,麻木的手腳仿佛已經(jīng)不是她自己的一般,僵硬的不受控制。
    死氣沉沉的杏眸木然的看著母親揚(yáng)著微笑的死白臉龐,即使沒有一絲的生氣,但是母親卻是微笑著離開的。
    沐伊人眨了眨空洞沉重的眸子,白皙冰冷的手指觸摸著母親嘴角那一絲幸福的微笑,淡粉色的櫻唇,也隨之漾開一個淺淺的弧度。
    即使蒼白,卻依舊絢爛的如同三月櫻花初開。
    微啟櫻唇,如風(fēng)一般飄渺的聲音低低的在白嫣耳畔響起,“媽媽,我們……回家。”
    回家,回沐家,回爸爸的身邊,再也沒有什么可以分開你們。
    微微探直了身子,沐伊人的手指依依不舍的從母親的臉上移開,在半空中僵了一會,最后便無力的垂下了。
    只是她柔和空洞的眸光,依舊固定在母親的臉上。
    在一旁的東方玳看到沐伊人這一舉動,連忙上前一步將她扶住,并吩咐旁邊的工作人員,準(zhǔn)備送去火化的事宜。
    沐伊人一直跟隨著工作人員,在知道自己將再也見不到母親那張臉的時候,她又凄凄的哭了起來。
    雖然她沒有任何動作,但是東方玳看到她這樣不知所謂的一直哭,心里依舊覺得有些難過,有些煩躁。
    如果有璃在的話,她或許會好一點(diǎn)的。
    只不過,在他們心里,兒女情長,終究比不過繁華事業(y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東方玳摒除掉自己心里的郁悶和煩躁,一反往常的態(tài)度,耐心的伴隨著沐伊人,幫忙處理白嫣的后事。
    從殯儀館出來之后,已是夜色迷蒙。
    洛城處于一片華燈交錯的光影之中,晚風(fēng)輕拂,將路邊的楊柳枝條吹的左右搖擺,如同一個纖細(xì)的少女一般,舞著美麗動人的舞步,為這朦朧迷醉的夜色添上點(diǎn)點(diǎn)嫵媚風(fēng)情。
    但是這一切,在沐伊人看來,都是那么的凄涼。
    灰暗的眼眸毫無焦距的看著路邊的妖嬈風(fēng)情,她的腦海里,此刻正不斷的閃過那雙妖嬈如畫的醉人桃花眸。
    不知是什么心情,也不知是什么想法了。
    手里捧著母親的骨灰,她纖弱嬌小的身子在夜風(fēng)中顯得單薄不已,幾乎隨時都有可能隨風(fēng)消逝一般。
    ##第一百九十一章凄然,只剩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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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凄涼的背影,在這妖嬈的夜色里,添上絲絲荒蕪的感覺。
    就連那搖曳舞動的枝條,都隨著晚風(fēng)溢出悲涼的氣息,如同幼小的獸發(fā)出低低的嗚咽聲。
    東方玳將車子從停車場開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一抹淺色嬌小的身影,在高大的楊柳樹下,幾乎要融入周圍的夜色里,飄渺而虛幻。
    繡著簡單櫻色花朵的裙擺在風(fēng)中輕輕搖曳,纏繞著那墨黑的微卷秀發(fā),不斷的飄動,但是那淺色的身影卻是直直的固定在原地,絲毫未動。
    東方玳眸色微沉,下車朝沐伊人走了過去。
    輕聲走到她身后,東方玳習(xí)慣性的皺眉,語氣有些低啞,“走吧,阿璃……讓我馬上帶你們回去鳳城。”
    沐伊人聽到這個名字,站的如同蠟像一般的身子微震,墨發(fā)隨著夜風(fēng)拂過臉龐,微微遮住了她眸底那一片涌現(xiàn)的流光和失望之色。
    就像是意料之中的一般,她壓下心底的疼痛,將所有對那個男人親自過來陪她的期待,都硬生生的掐斷。
    斷了,便不會再痛。
    沐伊人低下頭,手指輕撫懷里的骨灰壇,眼里盡是暖暖的溫柔,輕輕地?fù)P唇,轉(zhuǎn)身往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上了車,東方玳一直沉默的開著車,時不時用余光打量旁邊的女人,車?yán)锏臍夥沼行阂郑屗恢撊绾伍_口說話。
    沐伊人一直靜靜的看著車外倒流過去的夜景,看著那路邊的親密情侶在小吃攤互相依偎,看著那年輕爸媽一臉慈祥的抱著孩子從餐館走出,看著那載滿櫻樹的洛城學(xué)院的大門,都從自己的視線里一一倒去、慢慢消失不見。
    緩緩的闔上清澈空洞的杏眸,沐伊人不再在那華麗的燈光刺痛自己的眼睛,不再讓那暖情的情景刺痛自己的心,放空思緒,她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過去,終究會過去。
    未來,卻還在繼續(xù)。
    東方玳載著沐伊人回到鳳城流景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點(diǎn)了,車子停在了沐伊人居住的別墅前,沐伊人和東方玳剛從車上下來,別墅的大門就被人打開了。
    東方玳聞聲往門前看去,看到愣在那的純白身影,下意識的看了旁邊的沐伊人一眼。
    沐伊人幽幽的抬起空洞的眼眸,毫無光澤的眼波,即使在看到門口的男人的時候,那死水一般的眸底都沒有起一絲的波瀾彩光。
    漆黑的如同被封住的無底洞,映不進(jìn)一點(diǎn)的光影。
    晚風(fēng)凝著一絲的暖意輕拂而過,愣在門口的男人,仿佛是被這陣風(fēng)拂醒,下一刻,他便快速的閃到了沐伊人的面前,將她纖弱的身子擁進(jìn)了懷里。
    聞著熟悉的淡淡馨香,夜牧璃深邃如夜的墨眸化開一抹輕媚淺灼,心中多日的思念和擔(dān)憂在這一刻盡轉(zhuǎn)化成綿密的柔情,瀲滟薄唇柔柔的吻上沐伊人空洞麻木的眉眼,低低的柔聲喚道,“伊人……”
    沐伊人被溫柔的抱在懷里,自他身上那抹淺淺的薄荷清香若有似無的繚繞著鼻尖,蘊(yùn)含著一絲化骨柔情,令沐伊人的心微顫。
    捧緊了懷里的骨灰壇,沐伊人往貼在身前的溫暖胸膛靠過去了幾分,似乎是想要讓那熨貼的溫暖,揮去凝固著身體的冰冷。
    夜牧璃感受到她的靠近,手臂不由地收攏了幾分,墨眸轉(zhuǎn)過看了東方玳一眼,后者沒有說什么,只是沉沉的眸光落在了他們的身后。
    還未來得及開口,夜牧璃便聽到了身后的大門處,傳來了夜薇的聲音,“璃兒,先進(jìn)來屋子,有什么事,進(jìn)來再說。”
    妖媚的眉尖微蹙,夜牧璃低眸看了懷里不說話的女人一眼,在看清楚她懷里捧著的黑色壇子后,妖嬈的臉上浮起一絲愧疚和擔(dān)憂,抿緊了瀲滟絕美的薄唇,手臂略微用力,擁著她往別墅里走去。
    從始到終,沐伊人都沒有說一句話,整個人如同一尊沒有反應(yīng)的玩偶,任由夜牧璃帶著她進(jìn)去別墅,進(jìn)去客廳,然后半擁著她在沙發(fā)里坐了下來。
    她美麗璀璨的杏眸滿是迷茫和沉寂,透不出一絲的光亮,仿佛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入了她的眼睛,什么都映不進(jìn)她深邃的眸底。
    在廳里奢華明亮的水晶燈下,沐伊人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消弱臉龐,如同被抽干了生氣和光彩,無論屋里的燈光多么明媚燦爛,都照不亮她干涸的血色。
    這樣夜牧璃看了,心尖仿佛是被刀子慢慢的凌遲般,疼痛的幾乎要不顧一切的為她尋回應(yīng)有的燦爛和快樂。
    暗暗握緊了拳頭,夜牧璃幽深的墨眸宛如夜空中潑灑的濃墨一般,清冷的氣息沾染了點(diǎn)點(diǎn)感傷,將沐伊人抱的更緊,以寬厚的手掌輕撫著她冰冷僵硬的四肢,為她傳去溫?zé)岬呐取?br/>     他們的對面,早已經(jīng)坐著從幻水島園趕過來的秋懿和夜薇兩個人。
    本來今天下午夜牧璃要跟夜薇回幻水島園去,但是夜牧璃聽到東方玳說今晚就會從洛城趕回來,便打了電話跟秋懿說了關(guān)于白嫣要葬在沐家墓園的事情,讓她來見見伊人,不然就不會回去幻水島園,秋懿無可奈何,只能答應(yīng),從幻水島園過來了流景別墅。
    看到被夜牧璃溫柔的擁在懷里的女人,秋懿蒼老的眼眸閃著一絲復(fù)雜的情愫,潛藏在心底的對沐家的愧疚,不斷的心里蔓延開來。
    看著沐家的人一個個的在她面前消逝,還要親自送去墓園里,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她的悲痛絲毫不比璃兒和伊人少。
    但是,這也是她唯一能替沐家人做的事情了。
    旁邊的夜薇似是看出母親糾結(jié)難過的心情,一手搭上她的手背,柔聲說道,“媽,別難過了,生死有命,這并不是你的錯。”
    秋懿擦了擦眼角的濕潤,視線轉(zhuǎn)向仿若幽靈一般蒼白沒反應(yīng)的沐伊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開口說道,“伊人,你放心,我會幫你處理好你母親的后事,等明天天一亮,我就讓人帶你去沐家墓園,讓你媽媽跟你爸爸團(tuán)聚,安息。”
    一直沒有動過的沐伊人聽到這番話,幽涼的杏眸終于有了一絲的松動,指尖不由地收緊,吃力的看著眼前的老夫人,像是要透過層層模糊的映像,她才能真真實(shí)實(shí)的看清她的存在。
    夜牧璃修長的手指爬上她睜著大大的杏眸,想要替她撫去輕繞在眉尖之上的那一抹朦朧之意。
    溫?zé)岬闹父褂|上暗淡的秀眉之時,以輕柔的力道輕按了幾下,將她的疲倦和蒼白,都漸漸隱去。
    一抹暖意自眉尖盛開,傳進(jìn)沐伊人死氣沉沉的眸底,眸底的封閉的黑暗仿佛被慢慢的融化開,一絲暖暖的流光閃過,暈開一圈圈瀲滟的璀璨之色。
    緊抿的櫻唇動了動,凝著一抹淺色的柔艷,沐伊人漸漸回溫的身子,在夜牧璃的懷里,顯得嬌小而憐人。
    醉人的氣息隨著夜牧璃的吐納,傾灑在她蒼白的臉頰之上,縈繞著淡淡的薄荷清香,清新而魅惑。
    秋懿見到自己的寶貝孫子對她那充滿柔情的舉動,眸色微頓了一下,心中溢起一股異常的感覺。
    轉(zhuǎn)過眼眸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夜薇,夜薇微蹙著眉頭,風(fēng)情萬種的美眸淺凝一絲復(fù)雜的慮色,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一般。
    輕嘆一聲,秋懿心中自然知道夜薇在擔(dān)心什么。
    她也一樣的擔(dān)心這個問題,尤其是在這特殊的時候,璃兒的每一個舉動,都很關(guān)鍵,都關(guān)系著兩個月后的勝敗。
    本來以為他只是一時的興趣,但是沒想到他對這段感情,竟然是固執(zhí)到了這個地步。
    璃兒對伊人的感情,早就超出了她們所想象的范圍之中。
    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想到這,秋懿的呼吸不由地沉了一下,略微嚴(yán)肅的對夜牧璃說道,“璃兒,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了,那你……也該跟奶奶回去了。”
    夜牧璃僵了一下。
    周圍的氣氛,忽然就轉(zhuǎn)入了低沉的氣壓之中。
    妖嬈絕色的容顏,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閃著忽明忽滅的光耀,如夜般深邃漆黑的墨眸映著沐伊人蒼白的面容,跳躍著絲絲惑人的光華,煦煦暖意,硬生生的被秋懿的一句話給冷卻了下去。
    輕柔的呼吸在那一霎那,顯得有些沉重,有些壓抑,緊貼著沐伊人纖弱身子的胸膛,宛如被潮水淹沒,帶著一絲窒息的感覺。
    夜牧璃瀲滟的薄唇抿的更緊,似乎根本就不想對秋懿的話妥協(xié)。
    滿心滿眼,他此刻只有沐伊人。
    在她最痛苦的時候,他已經(jīng)無法陪伴她,而如今她正是需要安慰柔情的時候,他怎么還能不陪伴她一起度過?
    妖嬈如畫的眉眼微微擰起,夜牧璃凝著一抹低啞的清冷嗓音,緩緩的自唇邊逸出,“奶奶,我想留下來。”
    秋懿心底一沉,眼里閃過嚴(yán)厲的光芒,絲毫不肯讓步,“璃兒,你答應(yīng)過奶奶今晚會回去幻水島園的。”
    “我不能離開。”夜牧璃沉沉的回答,眼眸又擔(dān)憂的看了沐伊人一眼,看到她依舊毫無生氣的臉龐,心里更加的堅(jiān)持。
    秋懿痛心的看著他的堅(jiān)持,想要指責(zé)他,卻是怎么也無法說出口。
    她知道伊人現(xiàn)在需要人陪,需要安慰,她也狠不下心那么對她,但是,如果任由璃兒留下來,那很多事情,反而會愈加的難以控制。
    華凱已經(jīng)跟他的父親合作,想要在七月的大會上將夜洛玠推上總裁之位,現(xiàn)在他們處處都在設(shè)難關(guān)阻擋璃兒的前進(jìn),她怎么允許他沉溺在這兒女私情之中,不顧自己此刻的周圍是如何的水深火熱?
    一咬牙,秋懿的聲音驟然提高,“璃兒,你不要忘了你的生活并不是只有她一人,你還有奶奶,還有姑姑,還有阿玳,寂珣他們這些始終陪伴著你,幫你打下這半壁江山的人!如果你此刻為了私情,而將大家置于危險(xiǎn)之中,你要怎么對得起一直為了你那么辛苦的大家?!”
    夜牧璃身子一震,這番話仿佛一顆定時炸彈,在他的腦海里突然爆炸,燃燒著他的理智,讓他的思緒完全混亂了起來。
    觸碰在沐伊人眉尖的手指微微顫抖,妖媚的墨眸瞬間激起一片烈焰,下意識的看了一直坐在旁邊的東方玳。
    他眉眼沉著,只不過在他看去的那一霎那,眸底閃過一絲狼狽。
    純白清雅的身子仿佛一下子就垮了一下,夜牧璃的耳邊嗡嗡作響,無法正常的判斷自己應(yīng)去的方向。
    一直到一雙微涼的手指,柔柔的觸上了他的手背。
    夜牧璃幽深的墨眸,微微轉(zhuǎn)向被覆上的手。
    一雙蔥白小手,凝著一抹瑩白如玉的潤色,溫柔的覆在他指骨分明的手上,停留了一會,便以輕微的力道,慢慢的從他固定在她眉尖上的位置拉了下來。
    如墨的眸色愈加深沉,夜牧璃瀲滟的眸光,緩緩的從那瑩潤的小手上移,移過那尖尖的下巴,粉色的櫻唇,精致的鼻尖,最后定在了那對如天山湖水一般流艷清澈的杏眸之上。
    蕩漾著璀璨之色的杏眸,不再沉郁,不再凝固,宛如被小刀劃開了一道口子,大片流艷之光,從眸底泛濫上來。
    凝結(jié)著周圍明亮的燈光。
    夜牧璃眸色一緊,手指下意識的就反握住她的微涼的小手。
    深深的凝看許久,一抹淺柔的聲音,低低地自沐伊人的櫻唇里縈繞而出,“阿璃,回去吧。”
    夜牧璃瀲滟的唇角微凝幾許,眸光深邃。
    “回去吧,我們……明天再見。”聲音繞著一絲哽咽,讓夜牧璃有些不舍。
    微垂下了眼眸,沐伊人秀氣的眉眼覆上絲絲疲倦之意。
    遮去了眸底慢慢升上來的落寞之色。
    廳里的氣氛有一些詭異,詭異的令誰都無法動彈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秋懿在夜薇的攙扶下,慢慢的站起身,堅(jiān)定銳利的眸光閃著一絲慈和,略過沐伊人,定在了夜牧璃的身上。
    “璃兒,回去吧,不要辜負(fù)了大家的期望。”
    她淡淡的留下這句話,便轉(zhuǎn)身往大門走了出去。
    跟或不跟,便留給他自己選擇了。
    但是夜牧璃,還能怎樣選擇?
    純白的身影帶著一絲無奈和清寂,夜牧璃忍住心中的傷痛和不舍,在亮眼的燈光之下,慢悠悠的從沙發(fā)上站起身。
    縈繞著絲絲憂色的墨眸看了看沐伊人,沉默了一會,他微微彎下腰,修長的指輕輕的勾起沐伊人尖瘦的下巴,心疼她的蒼白,絕艷的薄唇溫柔的在她細(xì)膩的臉頰輾轉(zhuǎn)淺啄了一會,低柔的說道,“明天,等我來接你。”
    沐伊人闔著眼眸承受他小心翼翼的吻,最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沒有睜開眼睛。
    她很自私,不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聽到清冷疏離的聲音淡淡的跟另一個男人說了一句話,在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過后,便是大門關(guān)閉的聲音。
    沐伊人知道,他走了。
    只剩下她一個。
    淡淡的薄荷清香仿佛還繚繞在周圍,沐伊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想要揮去輕撩在心尖的痛楚,卻止不住從眼角滲出來的一抹晶瑩。
    偌大的屋子,頓時只回蕩著她細(xì)細(xì)的嗚咽聲。
    伴隨著晚風(fēng)拍打窗簾的聲音,婉轉(zhuǎn)而凄然。
    ##第一百九十二章突生,強(qiáng)烈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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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yàn)闋砍兜进P城所禁忌的沐家,所以秋懿這一次幫沐伊人處理白嫣的后事,也一直低調(diào)行事,為了不讓夜霖颯有所發(fā)覺,不僅沒有親自到墓園,還命令夜牧璃不能靠近沐家墓園半步,而白嫣下葬立墓碑的那一天,也只是讓夜薇一個人前去主持這些事務(wù),而夜牧璃,被她關(guān)在了幻水島園大宅里,不能踏出半步。
    而她禁足夜牧璃的理由,只有一個字,“忍。”
    這一禁足,一直持續(xù)到日落西山。
    天幕淺淺的染著一絲余暇日光,為大地鋪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薄紗,暖黃色的光芒點(diǎn)綴在幻水島園蔥郁的樹枝上,閃著點(diǎn)點(diǎn)迷人的光彩。
    一個純白的身影站在主屋后緊閉的停車場門前,妖嬈的墨眸燃起烈焰,與周圍金黃色的光暈互相纏繞,令他純白的身影染上熾烈的氣息。
    妖魅的臉上忽而覆上寒霜,熾烈的火焰漸漸冰冷下來,最后繞成徹骨的清冽,一個轉(zhuǎn)身,便往主屋走去。
    迎面走來的傭人見了他,都感受到他此刻莫名的清冽冰冷,不由的倒退幾步,驚懼的低頭不敢直視這個驚為天人的絕艷男人。
    他踩著輕盈的步伐飛快的進(jìn)入主屋,身后的福叔一臉擔(dān)憂,小步在后面跟著。
    瀲滟的唇緊抿成一條僵硬的線,凝著絲絲柔艷,如墨般濃郁的桃花眸如同潑灑了墨硯一般,色彩深邃而濃重。
    走進(jìn)大廳,秋懿正在夜薇的陪伴下坐在柔軟的沙發(fā)里,眸光若有似無的的凝著窗外的風(fēng)景。
    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靠近,她微微轉(zhuǎn)過頭,看到夜牧璃疏離的容顏時,眸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
    夜牧璃在她面前站定,墨眸帶著一絲清冽的看向她,瀲滟的唇微啟,冰涼的聲音如同雪水一般刺骨,“奶奶,為什么還不讓我離開?”
    秋懿為他的冷漠微皺了眉頭,心里并不好受,祥和的說道,“璃兒,你就這么急著要離開,都不想留下來陪陪奶奶嗎?”
    “你說過只要我不去,只要姑姑回來了,你就會讓我離開的。”夜牧璃不為所動,固執(zhí)的說著秋懿當(dāng)時跟自己說好的條件。
    “有阿玳和綰桑留在流景別墅照顧她,你還擔(dān)心什么?”秋懿無奈的嘆嘆氣,“你要體諒一下奶奶,奶奶也是為你好。”
    “所以你就連車庫都讓人鎖了,大門都鎖了,就為了我好?”夜牧璃凄凄的反問,眸光變的有些虛晃,“說到底,奶奶你還是不相信我可以處理好這些事。”
    秋懿心里一震,喉嚨突然有些哽咽,爬滿皺紋的優(yōu)雅眼角微微泛紅,凝噎的看著表情有些迷離的寶貝孫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到奶奶這個表情,夜牧璃便知道,他說對了。
    在她們心中,他永遠(yuǎn)都是個需要保護(hù)的孩子,永遠(yuǎn)都是站在她們背后等她們?yōu)樗伜玫缆返暮⒆印?br/>     沒有自由權(quán),也沒有自主權(quán)。
    夜牧璃自嘲的揚(yáng)了揚(yáng)瀲滟的唇,眸底化開一抹荒涼和孤寂,柔涼的氣息低低的縈繞在他身上,沉默了一會,再開口之時,嗓音變的有些低啞,“我不過是想看她一眼而已。”
    說完,他便幽幽的轉(zhuǎn)過身,往樓上走去。
    純白的背影,添了一絲孤傲和無力,令秋懿看了,眼角更加的滾燙。
    指尖微微泛涼,秋懿默默的垂下眼簾,遮去了一切心痛和無奈。
    天邊殘留的最后一抹金黃斜暉,在這一片清寂之中,漸漸的消逝隱去。
    同一時刻,流景別墅,熱鬧非凡。
    廚房里不斷的傳來哐啷聲音,時不時還伴隨著兩個女人氣急敗壞的低咒聲。
    “哎呀,火太大了!油都濺出來了!青菜呢?”
    “咦?大蒜呢?大蒜哪里去了?!”
    “那邊的湯溢出來了!快點(diǎn)關(guān)火啊!”
    乒乒乓乓……
    噼里啪啦……
    坐在客廳里的兩個俊美男人本來正認(rèn)真的談?wù)撝拢锹牭綇N房那大鍋小鍋打架般的聲音,都不由地蹙眉,極有默契的朝坐在露臺外面那蒼白的女人看了一眼,便帶著沉重的心情,起身朝廚房走了過去。
    “哎呀!放太多水了!”
    剛走到門口,一個清脆的聲音便嚎叫了起來。
    兩個男人站在廚房門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嫌棄和不可思議。
    廚房里一個高挑短發(fā)的女人,一個微凸了肚子的女人,正手忙腳亂的在里面跟廚房里的鍋具餐盤戰(zhàn)斗著。
    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畫面,讓兩個男人都瞪大了眼睛,腦海里的警鐘不斷的敲響,這餐飯絕對不能吃!
    吞了吞口水,南寂珣在看到自己的女人將盤子里那切的奇形怪狀的肉放下了熱鍋,然后就冒出一陣白煙的時候,他仿佛感覺自己的背后在隱隱的冒冷汗。
    深吸一口氣,他終于忍不住問道,“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是來害人的,還是來照顧人的?”
    此話一出,里面的兩個女人都同時挑高了眉頭,惡狠狠的瞪了南寂珣一眼。
    后者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往東方玳身后側(cè)了側(cè)。
    免得被那利索的眼神給殺死。
    夏子幼一手拿著鍋鏟看似很熟練的在翻炒著鍋里的肉片,眼睛卻是瞪著南寂珣哼道,“去去去,你說誰來害人的?沒看我那么賢惠的在炒菜嗎?要不是托伊人的福,你想看我進(jìn)廚房都看不了呢!”
    南寂珣呵呵一笑,贊許的點(diǎn)點(diǎn)頭,“老婆大人真賢惠。”
    話音剛落,一陣燒焦味就傳進(jìn)了他鼻子,俊美的容顏在看到鍋里因?yàn)闆]有放誰而炒焦的肉片時,一群烏鴉霎那間就飛過他的頭頂。
    他保證,僅此這一次,往后,他絕對不會讓她再有機(jī)會進(jìn)廚房當(dāng)個賢妻良母!
    夏子幼慌亂的將火關(guān)掉,看著那焦了的肉,恨恨的跺了跺腳,氣急敗壞的說道,“南寂珣都怪你來打擾我!害我把菜燒焦了!你快點(diǎn)閃開,哪里涼快滾哪里去,別來打擾我!”
    南寂珣的臉上頓時落下一道黑線,心里覺得委屈不已,他什么都沒做啊,為什么……要怨他啊?
    唉!
    仿佛是感受到自己兄弟的委屈,東方玳冷毅的嘴角微勾,很有義氣的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就算我們沒在這打擾你們,你們的菜,貌似做的也不咋的。”
    說著,眸光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那一盤煮好的青菜上。
    一盤湯水,中間是煮的過透的青菜,奄奄的趴在那,沒有一點(diǎn)青翠嫩綠的感覺。
    撇撇嘴,東方玳理解的聳聳肩,“當(dāng)然,要你們這兩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親自進(jìn)廚房,也的確是挺為難的。”
    廚房里的兩個女人仿佛被激怒的母雞一般,霎時間就豎起了憤怒的手指指向嘲笑她們的東方玳,異口同聲的說道,“有本事你來!”
    見兩個女人如此團(tuán)結(jié)有默契,一起迸射著憤怒的火焰,南寂珣愕然的眨了眨鳳眸,對一臉無謂的東方玳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這兩個女人都是不好惹的母老虎,偏偏阿玳就這么喜歡往虎口送去啊。
    為了自保,他要不要先閃人呢。
    不過,還未等南寂珣尋到機(jī)會逃走,東方玳的一句話,就將他震驚到了。
    “好啊,我來就我來。”
    東方玳嘴角噙著自信的笑容,挽起深灰色高訂襯衫的袖口,露出結(jié)實(shí)的手臂,在三人訝異的目光之中,走進(jìn)了廚房,理所當(dāng)然的從歌綰桑的手中拿過菜刀,就著她未切完的土豆,刀法利索快速的切了起來。
    南寂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跟東方玳做兄弟那么多年,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竟然是隱藏著一身好廚藝的高手。
    當(dāng)然,歌綰桑也是驚訝的連連抽氣,如此高傲冷漠的男人,竟然也懂得下廚。
    相比之下,她覺得自己身為一個女人卻從未下過廚,真的是太失敗了。
    心里頓時化開一股狂熱的情愫,咬了咬唇,歌綰桑堅(jiān)定的站到他身后,低聲說道,“我留下來協(xié)助你。”
    東方玳剛好切完土豆,聽到她這話,眸光變的有些晦暗,看了她一眼,旋即便說道,“你把鍋洗干凈。”
    低頭,他拿過盤里未切的肉開始切,而歌綰桑也連忙拿了燒焦的鍋,開始忙碌起來。
    南寂珣看著那忙碌的男女,配合的相當(dāng)有默契,不似剛才兩個女人那般的毫無規(guī)章,輕佻的鳳眼轉(zhuǎn)了轉(zhuǎn),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心中豁然明朗,連忙拉過愣在一旁的夏子幼,半擁著去了客廳。
    坐在露臺里的女人,仿佛完全跟這個世界隔絕了一般,沒有一點(diǎn)的動靜。
    夏子幼見到她默然不動,仿佛一尊雕像一般的背影,心里不由的替她心疼,不滿的小聲對南寂珣說道,“那夜牧璃什么時候才肯來陪伊人啊?是不是他還想著跟華瑤兮好,把伊人丟在這不聞不問了?”
    南寂珣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子幼對璃一向來都有意見,急忙在她發(fā)脾氣埋怨前就安撫道,“怎么會,要是他真的不理,也不會叫我們先來陪羊咩咩了,他被他奶奶禁足在幻水島園都出不來,過兩天他就會過來的了,你也知道現(xiàn)在情況特殊嘛。”
    “哼,什么情況特殊。”夏子幼不屑的哼聲,“還不都是他的借口。”
    說著,她又瞪了南寂珣一眼,“你就會為他找借口掩飾。”
    南寂珣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看著夏子幼轉(zhuǎn)身往露臺踏了出去,心里又是一陣哀嚎。
    凡是涉及到總裁大人的,他南寂珣無論站在哪一邊說什么話,橫豎都是一個字。
    死。
    無奈的嘆了口氣,他認(rèn)命了。
    走出露臺,夏子幼走到干坐了一個下午的沐伊人旁邊,在她身側(cè)的位子坐了下來,眼眸漾著一抹憂色,看向沐伊人毫無表情的臉。
    白色的圓桌上,一套精致白玉茶杯放在中間,盛在里面的紅褐色茶水,早已經(jīng)冷卻。
    周圍仿佛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馥郁茶香,輕撩鼻息,如夢如幻。
    夏子幼深吸一口氣,手心覆上沐伊人微涼的手背,低低的開口說道,“伊人,無論怎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你……不要再難過了,你一直這樣不說話,我會很擔(dān)心的,你的干兒子,也會擔(dān)心的。”
    不知坐了多久的沐伊人,聽到夏子幼的話,微微側(cè)過臉,迷茫的杏眸閃過一絲光彩,略微低頭看向夏子幼微凸的肚子,眸光閃爍不定。
    夏子幼輕搖著她的手,見到她看著自己的肚子,就拉過她的手覆上那懷有小生命的腹部,溫暖的笑道,“伊人,你說過要給我的孩子當(dāng)干媽的,你還要跟我一起養(yǎng)他的呢,你要是不振作起來,你的干兒子該多傷心啊。”
    粉色的櫻唇微微動了動,喉嚨一片干涸,沐伊人暗淡的眸底,漸漸的凝聚起一抹流光。
    微涼的手心下,是溫?zé)岬捏w溫,有一種異樣的生命力,透過她的手心傳到她的心底。
    越來越強(qiáng)烈,越來越清晰。
    感受著那奇異微動的感覺,沐伊人眸底的流光,終于蔓延開來,涌起大片的異彩。
    微抿的櫻唇,輕輕的劃開一抹淺淺的弧度,仿佛凝著暖意的花兒,在融化的冰雪之中慢慢盛開。
    微抬起眼眸,沐伊人看進(jìn)夏子幼盈滿笑意和擔(dān)憂的眸底,張了張嘴,似乎還在掙扎著。
    好一會兒,在夏子幼愈加溫暖的笑顏之中,她淺柔的聲音,輕輕的在風(fēng)中化開,“謝謝你……子幼。”
    “伊人……”夏子幼聽到她終于說話,鼻子突然有些發(fā)酸。
    “我很好……”沐伊人喃喃低語,眸光幽遠(yuǎn)的望向依舊流著一絲淺光的暗色天邊。
    一個被壓抑在心底深埋著的強(qiáng)烈念頭,慢慢的在心中綻放開來。
    ##第一百九十三章翻騰
    #
    濃重如墨的夜色在天際濃濃翻滾,四周彌漫著一股如幽似夢的朦朧,籠罩在空寂的大路上,映出昏黃的路燈,逐漸暈染開一層層迷離模糊的虛幻光影。
    就在著極靜的夜色之中,一陣引擎聲忽然劃破夜空,兩道刺眼的燈光映著迷蒙霧氣,硬生生的拂去了那縈繞的朦朧美景,詭異而扭曲。
    白色的限量版邁巴赫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在空闊的道路上飛馳而過,卷起一圈空氣漩渦,帶動路邊的葉子唰唰作響,不斷搖曳。
    車內(nèi)妖魅如畫的絕色容顏臉色清冷,幽深的眸光凝著一抹媚色,緊緊的盯著前方,修長優(yōu)雅的手指握著方向盤,指骨微微泛白。
    瀲滟緋紅的唇漾著點(diǎn)點(diǎn)瑩色光芒,如同纏繞著一絲醉人的絕艷光華,映的蒼白妖嬈的臉分外詭魅,倨傲的下巴微微緊繃,連著宛如白天鵝一般優(yōu)雅的脖子,在敞開了兩顆鉆石紐扣的純白真絲襯衫里露了出來。
    白皙的鎖骨處,幾道殷紅的唇印囂張的印在上面,使他清冷疏離的身上,透出一股魅惑逼人的氣息。
    胸腔的心跳漸漸加重,他不適的微蹙如畫眉尖,只感到一股強(qiáng)烈的情潮不斷的想要沖出他心底壓抑的牢籠,如同猛獸一般掙脫而出。
    咬了咬牙,他清冷幽黑的墨眸閃過一絲烈人的凜冽,蒼白的臉色泛起點(diǎn)點(diǎn)紅潮,驟然踩下了加速檔,將車速開到最快,往心中所想的地方飛馳而去。
    夜風(fēng)輕揚(yáng),蔥蘢的樹葉倒影著點(diǎn)點(diǎn)斑駁星光,在白色的別墅外灑下一層淺色的幽凝之色,疊影憧憧、燈光融融,到處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氛圍。
    別墅內(nèi),一盞昏黃的燈光在樓上的主臥室亮著,淺繞著一抹淡淡的幽香,從門外閃進(jìn)來的高大妖魅的男人快速的在房內(nèi)環(huán)視一周,只聽得一陣水流聲低低的從浴室傳來。
    妖媚的桃花眸往浴室望去,閃著一絲詭魅的色彩,旋即邁動長腿,腳步略顯凌亂的靠近傳出水流聲的浴室。
    透過浴室門簾,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一個纖細(xì)的身影,站在蓮蓬頭下面,用那柔軟的毛巾,慢慢的擦過柔嫩白皙的身子,盈起一圈圈淡淡的粉色。
    清純而又蕩漾著媚惑色彩……
    如夜般幽深的眸色輕漾開蠱惑媚色,他喉間的喉結(jié)難耐的滑動了一下,心中的情潮仿佛翻滾的更加厲害。
    修長的手觸上門把,他輕輕一旋,門,意料之中的被他打開。
    一股濕潤的霧氣參雜著淡雅的馨香迎面撲來,隨著朦朧水汽升騰蔓延,他整個人融和在輕暖的浴室里,眸光在看到背對著自己的雪白身子時,霎那間便的晦暗濃郁。
    情潮如同海水般洶涌而來。
    不可抵擋……
    沐伊人在感覺到背后那道如火般烈焰燃燒的眸光之時,忽地停下擦拭的動作,側(cè)耳聆聽那有些細(xì)碎凌亂的聲音。
    朦朧的杏眸一驚,她聽到有腳步聲在逐漸的靠近自己!
    全身的毛孔像是張開,警惕的抱住了自己赤裸的身子,她驚恐的瞪大眼眸想要回頭去看那腳步聲的來源,卻被眼前一道迅速壓下來的黑影給震到失去了保護(hù)自己的能力。
    “啊!”
    驚懼的尖叫帶著一絲沙啞的聲線,在白霧彌漫的浴室中化開。
    溫?zé)岢嗦愕纳碜颖灰坏缽?qiáng)勁的力道給桎梏住,水霧迷蒙,暗香浮動,她懼意翻滾的眸底盡是一片駭然。
    瞪著眼前飄渺的不似真人的絕色容顏,沐伊人的心中散開道不盡的復(fù)雜情緒。
    有喜有憂,有怒有悲,有酸有甜,有苦有辣。
    他細(xì)碎的墨發(fā)被依舊打開的溫水濺濕,額前的幾縷碎發(fā)貼著白皙的額頭,微微擋住了那兩潭深幽的如同黑洞一般無盡的墨眸,仿佛絞著誘惑之色,強(qiáng)烈的幾乎令她移不開視線。
    瀲滟薄唇微啟,帶著濃烈的qingyu之色的聲音低低的自他喉間溢出,“伊人……”
    沐伊人聽到這不對勁的聲音,杏眸微動了一下,順著他漆黑深邃的墨眸,緩緩的下移,那緋紅如血的薄唇,好似染了血的玫瑰,泛著詭魅的殷紅色澤,無論怎么看,都帶著致命的吸引力誘惑著人前去采擷品嘗。
    朦朧的杏眸漸漸泛起一抹淺媚的流光,沐伊人的心尖仿佛被一根羽毛輕搔著,牽動著心底的情意。
    跟他在一起那么久,沐伊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此刻的反應(yīng),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
    清幽的眸光順著他優(yōu)雅的下巴往下,在他白皙迷人的鎖骨處停留了幾秒,霎那間,眼波流溢的杏眸如同被冰雪肆虐,凍住了眸底泛起來的漣漪,流艷光彩宛如煙火一般瞬間消逝,恢復(fù)一片黑沉沉的黯淡。
    身子駭然一顫,沐伊人溫?zé)岬闹讣庋杆僮兊谋鶝觯垌o緊的盯著那媚人的紅色唇印,一顆心急速的下沉。
    那刺眼的唇印,就像是挑釁一般,赤裸裸的揭開她心中想要忽略掉的傷痕,鮮血淋漓。
    她忽然想起以前她忍著思念孤獨(dú)等他的每一個夜晚,他跟別的女人親密擁抱,甚至沾染了別的女人的味道,然后再來抱她,吻她……
    這一刻,她的心中瘋狂的被痛楚所啃噬,連同對他的思念和愛意,都一寸寸的吞噬掉。
    用盡全身的力氣,她才控制著自己不至于狠狠的推開他。
    濕熱的水花依舊拍打著兩人相對的身子,輕暖的霧氣縈繞著淡淡的馨香,在兩人周圍淺淺低轉(zhuǎn),一片暖意朦朧之中,妖魅如畫的容顏染上不尋常的媚惑紅潮,下意識的收攏獸手臂,將女人赤裸柔軟的身子緊緊的扣在懷里。
    緊貼著他滾燙火熱的身子,沐伊人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冰冷。
    感受到女人的清冷相對,一直深凝著她的男人臉色變了變,卻是控制不住身子亂竄的火熱念想,咬了咬牙,墨眸漾開一絲輕媚yuwang,額際泛著點(diǎn)點(diǎn)晶瑩的薄汗,忍耐許久,他已經(jīng)不想再忍下去!
    收緊了手指,他不顧她冷然的臉色,狠狠的壓下腦袋,以唇封住了他念想已久的柔軟櫻唇。
    “不要……”低低的反抗聲從沐伊人的唇邊逸出,她下意識的用手抵住他的胸膛,眼眸的光彩又暗了幾分。
    重重的力道貪婪的在櫻唇上輾轉(zhuǎn),帶著濃重qingyu的呼吸,他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內(nèi)心奔騰而出的qingyu,聽到她的抗議,腦袋頓時如被投下一枚炸藥般轟隆隆的炸開,幾乎炸毀他所有的理智。
    身體一個用力,“啪”的一聲,他將她狠狠的抵在冰冷的墻上,以身體的優(yōu)勢困住她不讓她掙扎逃開,翻滾著幽深qingyu之色的墨眸定定的看進(jìn)她錯愕的眸底,聲音帶著一抹濃濃的yuwang,暗啞的在她面前響起,“我想要!”
    沐伊人愣了愣,掙扎的身子僵了一下,仿佛在思量他的話。
    他妖魅絕色的容顏,染滿了情潮緋紅,在她眼里晃蕩著,好不真實(shí)。
    可是男人霸道的聲音,更是湊近了一分,抵著她被吮吻的櫻紅的唇邊,恨恨的說道,“我想要你!只要你!”
    這一次,沒等沐伊人回應(yīng)過來,夜牧璃便將她的身子緊壓在墻邊,熾熱如火的唇深深的吮著她的唇瓣,讓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掌帶著一股電流,輕輕的撫弄過沐伊人赤裸光滑的腰肢,不斷的游移,如此急促的節(jié)奏,令沐伊人突然感到很不安。
    他濃重滾燙的呼吸,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急促,她可以感受到緊貼著她的那具火熱胸膛,就像是隨時都能爆炸開來一般,蘊(yùn)含著一股驚人的力量,就要沖破而出。
    “唔……”沐伊人忍不住皺眉,她反射性的想要將他霸道的手指推擠出去。
    夜牧璃幽深的眸色更加晦暗如海,被水打濕的上身緊緊的貼合著真絲襯衫,露出他精碩的身體線條,充滿誘惑力。
    紊亂不已的濃重呼吸,縈繞著迫不及待的媚色,曖昧的吐納在沐伊人的臉頰上,似是有一把火在慢慢的點(diǎn)燃,將兩人的情潮火花燃燒到極致。
    墨眸下移,一大片雪白誘人的肌膚映入他的如夜般濃郁深邃的眸底,眸中那一抹輕媚灼熱更甚,迸射著烈人的光芒。
    心中的一陣氣血攻上喉嚨,他拼命的壓抑著翻滾而出的低吼。
    “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成狂
    #
    沐伊人的雙手微顫的抵在他的胸前,杏眸迷離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妖魅容顏,閃著盈盈水光,嬌艷如花的櫻唇微張,輕緩地吐著曖昧的氣息。
    痛……
    除了痛,她還是感到痛……
    緊緊的咬唇,沐伊人不斷的以嬌弱的小手推拒他,想要將他推開,“放開我……”
    夜牧璃聽到沐伊人微弱的抗拒聲,心里不禁一顫,朦朧晦暗的墨眸擭緊她盈滿了迷離水光的眼眸,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然而身下竄上來的一陣氣血,又將他回歸半秒的理智給推擠出大腦,一對妖嬈魅惑的桃花眼漾開灼冽熾熱的光芒,仿佛要將沐伊人給吞噬掉。
    呼吸沉了半分,夜牧璃自托住她粉臀的一只手移上來,扣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幽深的墨眸帶著灼熱流艷,緊緊纏繞住眼前迷蒙的眼波,清澈如水的聲線如同浸了陳年佳釀一般低啞而魅惑,盈著一絲強(qiáng)忍的艱澀低喘,醉人的誘哄道,“乖……給我……”
    沐伊人愣愣的咬唇,眸光閃爍的凝著夜牧璃過于強(qiáng)烈的yuwang眸色,喉嚨有一些堵,“你把我當(dāng)什么……”
    秀眉憂傷的蹙起,沐伊人微涼的小手爬上他那印著香艷唇印的鎖骨,一觸上那道刺眼的痕跡,她只覺得自己的眼睛被刺的生疼。
    突然間,她覺得子幼當(dāng)初對她說的話,是那么的正確。
    她心甘情愿的做他背后見不得光的女人,永遠(yuǎn)都沒有辦法光明正大的與他站在一起,只能在暗夜里等待他,等他和別的女人纏綿親熱完了,才會記得來恩寵她這個黑暗之中的女人……
    沐伊人眼角的濕潤更甚,白皙的手指帶著涼涼的溫度,輕輕劃過夜牧璃過于滾燙的肌膚。
    所到之處,皆輕漾開一抹誘惑的媚色。
    夜牧璃被她若有似無觸撩的指尖給撩拔的有些瘋狂,本來身子一直處于緊繃狀態(tài),被女人這么一碰,他輕媚的墨眸立即泛起絲絲猩紅的欲色,只聽得腦海里“砰”的一聲,一直緊繃的理智神經(jīng)霎那間就斷裂。
    微微瞇了因?yàn)閝ingyu泛濫而猩紅的墨眸,夜牧璃的眸光定在她嬌艷的唇瓣上,那微顫的弧度,讓他無法控制的低下頭,狠狠的擒住那柔軟的紅唇,大力的吮吸起來。
    “唔——”
    霸道的唇舌不停的進(jìn)攻那甜美的檀口,他強(qiáng)迫她要回應(yīng)自己,與他一起共舞。
    “不……”沐伊人拼命的掙扎,盡管他的下身此刻狠狠的抵在她身體里,她卻還是不顧一切的想要掙脫開來。
    她不要……她不要在這樣不明不白又極度悲傷的情況下……被他強(qiáng)迫發(fā)生關(guān)系……
    思緒好似回到了她決定要跟御璽離開鳳城的那一夜,他喝醉了酒強(qiáng)幸她,沒有帶一點(diǎn)的憐惜和疼愛,不顧她的干涸和疼痛,就瘋狂的占有了她,他的眼眸之中,深沉的如同被封在了黑暗之中,有著說不出的狠冽和掠奪。
    他甚至對她的哭泣和反抗都視而不見,只是深深的發(fā)泄著自己的yuwang!
    沐伊人心中的悲涼如同潮水一般蔓延四肢百骸,渾身好冷,好痛!
    她雪白柔潤的身子,在夜牧璃的掌控下,如同承受著暴風(fēng)雨摧殘的嬌嫩花苗,不可抑止的劇烈顫抖著。
    瑩潤的水汽漸漸在她清幽的眸底泛濫,慢慢凝聚成滾燙的淚珠。
    在淚水滑落之前,她無力的閉上了眼眸,卻是怎么也止不住那如同扇子一般顫抖的睫毛,泄漏了她此刻內(nèi)心的巨大悲哀和害怕。
    仿佛是感受到女人此刻的嬌弱,夜牧璃桎梏住她的手隨即捧緊她的纖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轉(zhuǎn)身將她放到了洗手臺上。
    夜牧璃暗沉的墨眸透不出一點(diǎn)的光亮,仿佛被身體的yuwang給絞的已經(jīng)不是自己。
    “唔——”
    撕扯之間,他那閃著耀眼光輝和鉆扣被扯落,掉落在琉璃洗手盆里,發(fā)出一陣清脆的哐啷聲音。
    如同摻合了一抹清冽的氣息,令夜牧璃沉郁的墨眸微微漾開一絲流艷淺灼的色彩,混合著周圍彌漫的白茫茫水霧,他的身子如同沉溺在大海里的小舟一般,在女人身子里浮沉飄蕩。
    不愿離開。
    女人身上淡淡的幽凝香氣纏繞著男人身上微涼的薄荷清香,還有那空氣中熾烈的qingyu火花,噼里啪啦的燃燒著,侵蝕著兩人為qingyu所困的感官。
    炙熱的唇不斷的輾轉(zhuǎn)在嬌嫩柔軟的櫻唇上,夜牧璃火熱的舌瘋狂的卷席沐伊人的唇舌,一股迷惑的清香淡淡的在兩人交纏的唇舌之間化開,濃烈而魔魅。
    卷起她濕熱的香舌,夜牧璃貪婪的吸吮了起來,酥麻的感覺立即從舌尖驚竄到四肢,令沐伊人的身子起了陣陣酥麻的電流,在夜牧璃的懷里無力的攤成了一灘水。
    但是夜牧璃還不罷休,瘋狂挑逗唇舌之際,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滿足的啃咬,在唇瓣磨蹭之間留下點(diǎn)點(diǎn)猩紅的痕跡。
    大掌霸道的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用力的揉捏著,雪白的肌膚仿佛是盛開了點(diǎn)點(diǎn)媚人的梅花,散發(fā)著誘惑的醉人香味。
    一陣陣被刀子撕裂般的疼痛,教沐伊人頻頻吸氣,杏眸哀戚的看著眼前過于瘋狂的妖魅容顏,她為心里和身體的疼,疼得忍不住落淚。
    小手拼命的撕扯著他身上的真絲襯衫,露出了他精碩的胸膛,泛著蜜色的肌膚線條優(yōu)雅惑人,劇烈的起伏顯露了他此刻瘋狂的欲念,他只想狠狠的品嘗她的美好!
    “嗚——”終于,她再也忍受不住的昂起小臉,任由眼眶中聚集依舊的淚水滑落臉頰,任由壓抑在喉嚨的酸澀嗚咽流瀉出來。
    五指不斷的收攏,在他起伏沉重的胸前抓出一道道媚人的血痕……
    她明明處于那么悲傷的時候,為什么……為什么他還要來傷害自己?
    從前的疼愛呢?溫柔呢?為什么又沒有了?
    為什么會這樣……
    “嗚嗚——”越想越悲傷,越在意越痛苦……
    淚水不斷的泛濫流下,帶著一絲滾燙的氣息,卻是怎么也化不開沐伊人心中的冰冷。
    真的好痛……
    沐伊人整個人被夜牧璃桎梏住,無法逃離他的掌控,狼狽不堪的卷縮在他懷里,無聲的哭泣。
    光滑的如同一面鏡子的瓷磚墻壁上,倒影著兩人緊密交纏的身影,沐伊人淡淡的垂眉,看著那模糊浮動的倒影,只覺得那瓷磚亮的要燙傷她的眼睛。
    浴室里幽亮的燈光在霧氣迷蒙的環(huán)境中,泛著迷離的光彩,周圍的空氣,春意融融,燈光迷離。
    夜牧璃帶著滿足的神情微微仰起潮紅的臉龐,妖魅如畫的眉眼淺蘊(yùn)著一抹媚色,眼角那顆淺色的朱砂痣因?yàn)閝ingyu的滋潤,閃著殷紅的光彩,絕艷的薄唇凝著蠱惑人心的弧度,在朦朧昏黃的環(huán)境里,跳躍著詭魅的華光。
    要不夠……怎么也要不夠她……
    不不不……她不要再這樣……她不要……
    ##第一百九十五章心疼,致命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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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齒緊緊的咬住被吻得紅腫的櫻唇,沐伊人幽暗的眸光帶著一抹驚駭,凄涼的看著眼前的臉龐。
    緊緊的抱住懷里嬌弱的顫抖的女人,夜牧璃的思緒依舊沉在之前的海洋里,沒有清醒過來。
    妖嬈如畫的眉眼縈繞著一股媚人的氣息,他冶艷張揚(yáng)的身子就像是帶著電流一樣,令周圍迷離的空氣火速的燃燒著最炙熱的花火。
    沐伊人軟軟的趴在他懷里,聽著他劇烈的呼吸和心跳聲,只覺得腦海一片嗡嗡作響。
    她想要推開他,想要離開他,但是將她抱的死緊的男人紋絲不動,不肯放開她。
    忍住身體的不適,沐伊人的臉上已經(jīng)是褪盡了最后一絲血色。
    “你放開我……”她下意識的搖頭,想要逃離開他的魔掌,卻在下一瞬間,微尖的下巴被他掌住,蒼白的臉對著他染滿了絕艷色彩的妖魅容顏,伴隨著滾燙的呼吸,他霸道的吻便再一次落在了她紅腫的櫻唇上。
    挑開她的唇,夜牧璃延綿不絕的吻落在她的唇間,在迷蒙的燈光下勾勒出一抹煦煦光耀。
    沐伊人不知道他如此的發(fā)狠是為什么,即使以前他也有過難耐的時候,但是他總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不讓她受傷,然而這一次,他沒有喝酒,她也沒有惹怒過他,而她還處于失去親人的悲痛時候,他怎能如此不顧一切的對她?
    灼熱的淚水滾滾的從杏眸里落下,沐伊人清幽的眸光帶著失望之色,沉的仿佛一潭死水一般。
    拼命的咬住唇,沐伊人堅(jiān)持不讓自己再哭出來,她知道這一刻,就算她哭死,都沒有用。
    這個男人狠起來,永遠(yuǎn)都是能將你的心摧毀的片甲不留。
    他的溫柔,他的狠冽,永遠(yuǎn)都是那么的極致、那么極端,前一刻讓你愛他甘愿為他去死,后一刻卻又讓你恨他想要?dú)⑺浪?br/>     貝齒緊咬之間,紅腫的唇慢慢的滲出一絲血色,疼,心疼。
    此刻的她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任由他桎梏著,沐伊人的大腦昏昏漲漲,以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昏死過去,卻又一直維持著一絲的理智,將這個男人的狠冽刻入了心里。
    一刀一字的刻進(jìn)心底,鮮血淋漓,疼的麻痹不已。
    沐伊人緩緩地闔上眼眸,小手微微勾住他的脖子,不再讓自己有任何思緒。
    既然感受不到愛,也無法反抗他,那她便和從前一樣,默默的承受就好了……
    過后……只希望一切都能恢復(fù)平靜……
    一滴灼熱的淚珠從眼角緩緩的滑下,掛在尖尖的下巴,如同一顆鉆石一般晶瑩剔透,晃出耀眼的光芒。
    妖嬈的眉眼蕩漾著媚惑的光華,夜牧璃的額際已經(jīng)沁出了溫?zé)岬谋『梗^艷的薄唇微微揚(yáng)起,感覺到脖子上多了一道順從的力道,一股奇異的暖流從心底化開,讓他將灼眼的視線移至她的眉眼之上,輕凝起她的反應(yīng)來。
    輕憂的眉眼緊闔,他看不到她眸底的情緒,但是他卻看到了她的蒼白和無助。
    墨眸如針刺般一縮,夜牧璃的呼吸微微一滯,抱著女人的力道,也松了幾分。
    瀲滟薄凝的唇微微動了下,他一手輕顫著撫上她輕蹙的眉眼,那一抹冰涼,如同潮水一般蔓延至他的心底。
    他在干什么……
    竟然不顧她的脆弱,就這樣傷害她……
    緊緊握了握拳頭,夜牧璃的腦海中閃過那張討好的笑臉,墨眸忽地劃過一絲凜冽,他發(fā)誓,他會讓他們嘗嘗,這樣聯(lián)手整他的下場!
    夜牧璃微閉桃花眸,俯頭吻上沐伊人紅腫的唇,細(xì)細(xì)的輾轉(zhuǎn)著,只希望這一刻的溫柔可以安撫她的受傷的心。
    感受到男人細(xì)心的吻,沐伊人的心湖不禁為他蕩漾起來,杏眸微微張開,噙著媚人的迷離色彩,朦朧曖昧的對上夜牧璃深邃的眸光。
    薄唇展開一抹媚艷的弧度,細(xì)細(xì)的輾轉(zhuǎn)輕吻著,輕媚的桃花眸微微上揚(yáng),凝著上方女人的表情。
    妖媚的眉眼展開蠱惑的色彩,他整個人都陷入進(jìn)去,傾城的絕色容顏染上點(diǎn)點(diǎn)緋紅,渾身散發(fā)著魅惑噬魂的氣息。
    仿佛是一團(tuán)美麗絢爛的火焰,吸引著飛蛾前去撲火,令周圍的一切都淪入他的致命燃燒之中。
    ##第一百九十六章別哭,心碎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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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吐著濕潤曖昧的氣息,沐伊人顫抖著長長的睫毛,紅腫的櫻唇微張,一口便咬住了男人優(yōu)雅的鎖骨。
    那里有著其他女人的唇印,她不想再看到……
    她只想留下屬于她的痕跡……
    掩下心底的悲涼,沐伊人狠狠的以牙齒咬著他鎖骨處的肌膚,引得夜牧璃悶哼了幾聲。
    氤氳的浴室內(nèi),頓時只回蕩著兩人曖昧的呼吸,迷醉的讓人不想打破。
    夜牧璃以臉頰細(xì)細(xì)的熨貼著她的臉頰,炙熱的呼吸纏繞著她,充滿了憐愛和柔情,教沐伊人的心尖微微顫了一下。
    微抬起眼眸,沐伊人看到他半闔著迷魅的桃花眸,長長的睫毛宛如小扇子一般輕揚(yáng),在眼窩出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此刻的他,容顏絕色妖嬈,淺蘊(yùn)著一股魔魅的氣息,驚艷而絕世。
    近在咫尺的男人很溫柔的琢吻著她的臉頰,微礪的手掌溫?zé)岫钊税残摹?br/>     沐伊人身子不可抑止的一顫,還未來得及看他,身體就突然被一陣力道托了起來,整個人掛在高大的身上,輕轉(zhuǎn)之間,她已經(jīng)被人帶離洗手臺。
    下意識的抱緊身上的男人,沐伊人的思緒依舊還處于方才的悲傷之中,未回過神來,她就已經(jīng)被放在了柔軟寬大的床上,接著,一具溫?zé)岢錆M壓迫感的身體,貼近了她。
    夜牧璃摟著她,目光溫柔如水,又火熱的好像燃燒著兩把火,深深的凝進(jìn)沐伊人的眼眸里。
    沐伊人微微張開眼睛,映入眼底的容顏妖嬈絕艷,而他的脖子……
    他鎖骨處那幾道紅印,分明是來找她之前,被其她女人碰過的……
    在夜牧璃醉人的目光里,她的喉嚨像是有什么噎住了一般,有些發(fā)酸,有些難受,卻是什么也說不出來。
    沐伊人咽了咽,想要吞下口中的委屈,但是口腔里一片干燥,越是往下咽,就越是干澀。
    “你好美……”輕輕的吻了吻她柔嫩如花的唇瓣,夜牧璃半闔著妖媚的墨眸,眸底流轉(zhuǎn)著蠱惑絕艷的光彩,充滿柔情的凝進(jìn)沐伊人氤氳的杏眸里。
    沐伊人微微移開臉頰,不讓他碰,身子也下意識的往旁邊挪動了幾分。
    身后傳來夜牧璃悶悶的笑聲。
    “不喜歡我這么贊美嗎?”含糊不清的柔柔低語帶著沙啞的聲色,毫不掩飾的在沐伊人面前呈現(xiàn)出來。
    在暗淡的燈光下,沐伊人嬌媚的臉龐如同盛開在風(fēng)雨中的花朵,美麗,卻又帶著一抹憐惜。
    她沒有說什么,只是蜷縮著自己的身子,仿佛有些無助……
    他的甜言蜜語,通常都是讓她陷入的開端……
    她原以為這是她一個人專屬的權(quán)利,可是,不是啊……
    他有華瑤兮,還有緋家的千金……可能還有很多很多她并不知道的女人……
    可是,可是……即使他的柔情和狠冽就在一念之間,她也騙不了自己,她想念他。
    盡管她想要回避這個難以啟齒的事實(shí),但她就是那么的羞恥,貪戀著他的一切……
    人的yuwang是那么的可怕,可怕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會那么的放縱,就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一般,那么的虛偽。
    她那么愛他,甘愿為他付出一切,而他呢?
    以往每夜的擁抱而眠,即使是在動情深處,都是她深情的說愛他,他從來都沒有回過一句愛她。
    他的確是很寵她,讓她不由地生出錯覺,以為他也愛著她,但是自從華瑤兮跟他的事情出現(xiàn)后,隨著這段時間的沉淀,她越來越發(fā)覺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是那么的孤獨(dú),那是他的寵愛無法填補(bǔ)的空缺……
    是不是他愛的……只是她的身子?
    想到此,沐伊人的眼眶突然落下了大顆的淚水,心中的空洞愈加的空曠,難受的幾乎要哭昏過去。
    如果他愛的真的只有她的身子,那她……
    深深的吸了口氣,沐伊人不再壓抑自己內(nèi)心的念想,轉(zhuǎn)過身展開雙臂緊緊的抱住他。
    聽到女人的哭泣聲,夜牧璃的眸色暗了幾分,還未安撫她的哭泣,便已經(jīng)被她抱住了。
    “阿璃……”沐伊人喃喃的叫了他一句。
    夜牧璃有些疑惑,但是卻有無法忽略她的投懷送抱。
    伸出手,他緊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輕聲的安撫她,“別哭……”
    “嗚嗚……”
    “乖,別哭……”夜牧璃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間化成了碎片。
    他本不該讓她哭,她本該一直擁有開心的笑容……
    是他,傷害了她啊……
    悲慟的哭泣聲混合著男人時不時的安慰,低低的回蕩在這醉人的夜色里,彷如地獄一般,久久的揮之不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情殤,誰對誰錯
    #
    天邊剛泛起一抹魚肚白的時候,溫暖如春的室內(nèi)仍舊亮著一盞微弱的燈光,透出一圈淡黃的光暈。
    夜牧璃微微抬眸,淺凝著身旁早已昏睡過去的女人,翻身半倚在她的身旁,以溫?zé)岬闹父馆p柔的撫摸著她嬌紅的睡顏。
    那柔滑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瀲滟薄唇微微揚(yáng)起,夜牧璃的容顏帶著一抹妖嬈輕媚,在昏暗的光線下,那如畫的眉眼彷如潑墨一般,濃郁而澄亮,流轉(zhuǎn)著煦煦光耀,映的眼角那抹淺色朱砂痣更是低魅妖嬈。
    熟睡中的女人,有一些不安穩(wěn),秀眉微蹙著,紅腫柔嫩的唇微微蠕動著,似是有什么夢魘正糾纏著她,想要開口卻是怎么也清醒不過來。
    長長的睫毛宛如展翅的蝴蝶,輕輕的撲閃著,那漆黑的睫羽中,還凝著一點(diǎn)瑩色的光芒,如鉆般璀璨耀眼。
    妖媚墨眸輕闔,修長的指觸上女人精致秀氣的眉,他淡淡的替她撫去那一抹褶皺,眸底驀地閃過一絲刺眼的冰雪冷意。
    唇角的驚艷微凝,夜牧璃輕輕的坐起身,眉目略憂的看了昏昏沉沉睡的極不安穩(wěn)的女人一眼,掀起薄被,修長沒有一絲贅肉的腿落地,幽幽的站了起來。
    輕踏入浴室,他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在看到胸膛和鎖骨處多出來的抓痕時,他瀲滟的唇邊忽而綻放開一抹愜意的笑容。
    好一會兒,他穿上一件白色的浴袍,拿起溫?zé)岬拿恚俣茸叱龇块g,靠近床邊的女人。
    輕輕地替她擦去額際打濕了頭發(fā)的汗水,睡夢中的女人無意識的泄出一絲舒服的低吟,眼皮微動,卻是沒有醒過來。
    微微掀開蓋住女人身體的被子,夜牧璃深呼吸一口氣,用溫?zé)岬拿硖嫠寥ド砩系暮顾蹪n。
    頭痛的扶了扶額,夜牧璃狠狠的咬牙,將被子替她重新蓋好,手中的毛巾隨手一扔,轉(zhuǎn)身拿起床頭柜邊上的無線電話,踏出了房間的露臺。
    破曉之色在周圍淺淺的化開,凝著一抹微涼的霧氣,朦朦朧朧的籠罩在微暗的黎明之中,偶爾一陣微風(fēng)拂過,別墅邊的櫻樹葉發(fā)出細(xì)微的刷刷聲,路邊的路燈早已滅去,迎接著新一天的到來。
    覆上一層寒霜的墨眸眺望著泛起魚肚白的天際,夜牧璃高大純白的身影如同謫仙一般站立在淺灰一片的露臺上,手指飛快的按下了一個并不聯(lián)系卻又該死記住了的號碼。
    電話那邊嘟了許久,才響起一個淺凝著笑意的低沉磁性男聲,“夜總裁?昨晚過的好嗎?”
    夜牧璃薄唇一抿,冰冷的聲音如同雪水一般徹骨,不高不低的從唇邊逸出,“這筆帳我記下了!”
    未等男人回話,夜牧璃便切斷了通話,墨眸微瞇,沒過幾秒,他又按下了另一個爛熟于耳的號碼。
    這次的電話更是磨蹭,夜牧璃眸中的寒意已經(jīng)閃到快要灼冽出來了,電話那邊才被人接通,濃濃的睡意帶著一股迷糊,仿佛還在夢游一般,“喂?”
    “做好準(zhǔn)備,九點(diǎn)整來我辦公室。”
    “啊……”
    “嘟——”
    夜牧璃依舊速戰(zhàn)速決的掛了電話,捏著手中的電話走入房間,他眸光不由的放柔,輕聲放下電話,再次跨上床躺進(jìn)了女人的身邊。
    伸手緊緊地?fù)碜∷牟话卜€(wěn)的女人,夜牧璃泛著柔情蜜意的桃花眸貪婪的凝看她的容顏許久,最后輕輕的在她眉心落下溫柔一吻,抱住她再度睡了過去。
    而鳳城的另一邊,幽暗的房間內(nèi),以手臂半撐著身體的男人疑惑的捏著手機(jī),鳳眼中的朦朧睡意還沒散去,不知所以的看著被掛斷的手機(jī),一臉的茫然。
    做好準(zhǔn)備?什么做好準(zhǔn)備?
    總裁大人天未亮就特地打電話來跟他說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旁邊的女人感受到?jīng)鲆猓⑽⒎藗€身,雙臂柔軟無骨的纏上男人寬厚的肩膀,習(xí)慣性的靠近他的肩窩,半睜著圓眸嬌媚的低語道,“老公……你怎么不抱我了,沒你抱著睡我冷……”
    男人聽到床邊這嬌媚的話語,鳳眼頓時閃過一絲輕佻,一下子將總裁大人留下的疑問隨著手機(jī)的輕拋而拋到了九霄腦后,轉(zhuǎn)身笑嘻嘻的抱住女人圓潤的身子,輕佻的說道,“老婆大人冷,那老公就盡點(diǎn)心力,讓老婆大人暖起來怎樣?”
    “討厭……”殷紅的唇瓣微嘟,半闔的圓眸里卻是閃過了一抹得意的精光……
    當(dāng)太陽緩緩的從天際升起的時候,最后一抹殘留的灰暗被隱去,取而代之的,便是璀璨溫暖的陽光。
    淡黃色的光線射穿透明的玻璃,映射進(jìn)一地的光華,將整個白色的房間映成一片暖黃的色調(diào),明亮而溫馨。
    沐伊人從夢魘之中掙扎著醒來的時候,愣愣的盯著漾著光暈的天花板許久,眼神迷茫而空洞,渾身都向大腦傳出酸痛的指令,虛軟無力,讓她動都不想動一下。
    一陣輕柔的腳步聲踩著厚實(shí)的毛絨地毯響起,緊接著,一抹純白如雪的身影映入她眼角的余光里,有些刺眼,搖晃著她的視線。
    “你醒了?”
    淺柔而清澈的聲音低低的在床邊響起,沐伊人微微轉(zhuǎn)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在看到那張妖嬈絕色的容顏時,昨晚的事情,如同海潮一般灌入她的腦海里。
    記憶回籠,總是帶著哀戚的憂傷。
    默默的垂下眼眸,沐伊人的失望神情言之于表,擁著被子坐起來,她并不想多說一句話。
    夜牧璃見到她這表情,墨眸劃過一絲內(nèi)疚,有些著急的坐在床邊,想要扶著她坐好。
    然而沐伊人卻伸手揮開他的手,疲憊的垂著眼眸,只是靜靜的坐著,依舊沒有說話。
    “伊人……”夜牧璃的手微僵,略顯尷尬的握住她無力的小手,那手心的微涼,透過肌膚直刺他的心底。
    沐伊人驚恐的將手縮回來,半咬著唇,她抬眸清冷的看著他,紅腫的櫻唇留有他昨晚啃噬留下的媚人吻痕,輕輕的開啟,她的聲音意外的有些沙啞,仿佛是哭啞了嗓子一般,“夜牧璃,你還沒滿足嗎?”
    夜牧璃聽到這冰冷的質(zhì)問,墨眸一緊,淺繞在眸底的輕媚流彩微微滯住,不可置信的看向沐伊人嘲諷的笑臉。
    “是不是……對于我你永遠(yuǎn)都只是在發(fā)泄?”
    一想到他從未說過愛她,貪戀的只是她的身,沐伊人的內(nèi)心就止不住的顫抖,忍不住對他冷嘲熱諷起來。
    若是從前的她,定是不敢如此說話,可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什么都沒有了……就連世上最后一個親人都已經(jīng)失去,她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她不想再過以前的那種生活了……
    泛著清冷眸光的眼眸微微氤氳起水汽,沐伊人終究無法壓抑住自己心底蔓延開來的悲傷,以為昨晚已經(jīng)哭夠了,但是這一刻看清他的容顏,她還是想要狠狠的哭一場。
    她就這么沒出息,她總是這么的沒出息!
    “伊人……別這樣……”夜牧璃對她的反應(yīng)感到無比的心慌,看她又要落淚,霎時間就手忙腳亂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夜牧璃無法解釋清楚昨晚的行為,他知道錯已經(jīng)鑄成,再怎么解釋都沒有用……
    只怪自己一時間疏忽,竟然讓人給整蠱了一番!
    他早該知道那女人一向來都不喜歡他跟伊人在一起,古靈精怪對他沒安好心,怎么可能真的是要跟他冰釋前嫌,這會被她整到,他也是自認(rèn)倒霉。
    還有那個該死的自作多情的男人,要是他夜牧璃掌握了夜帝的天下之后,他必定要報(bào)了這個仇!
    “伊人,對不起,我錯了。”夜牧璃再度捏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將自己的體溫過渡給她,想要溫暖她的冰涼。
    沐伊人的淚水無聲的從眼眶滑落,這一次她并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身子酸痛的無力,她也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有過多的拉扯掙扎。
    只是眼眸深處倒映著那張溫柔而輕凝擔(dān)憂的妖嬈容顏,痛得一塌糊涂。
    夜牧璃看著她呆呆的坐在床上,默默的流著淚,連聲音都不再發(fā)出來,心里突然緊張的厲害,這樣沉默的她有些不一樣,沉默的讓他十分難受。
    抓緊了她的手,他繼而將她擁進(jìn)懷里,用了一些力道將她溫暖著,他很怕她若是不抱緊她,她下一秒就會破碎掉了。
    沐伊人默默的靠在他懷里流淚,看似聽話而順從,但她唇角的弧度,卻是不斷的漾著自嘲之色,像是對眼前這個男人給予的溫柔,感到諷刺不已。
    多少次了?多少次深深的傷害過她之后,又來施舍他的醉人溫柔?
    而她……為什么還要貪戀?為什么還要沉迷?
    好想推開他,好像大聲的吼他說不需要他的憐憫,但是她卻沒有力氣,也沒有勇氣推開他……
    “對不起……伊人,對不起……”夜牧璃淺淺的吻帶著抱歉,不斷的落在女人被淚水潤濕的臉龐,不知所措的看著她,柔聲問道,“你餓不餓?我……我煲了一些白粥,你要不要嘗嘗?”
    沐伊人淚眼一頓,眸光下意識的看了夜牧璃一眼,他妖魅的容顏凝著一抹尷尬和拘謹(jǐn),在對上她略帶疑惑的目光時,呼吸微微一滯,抬起手想要撫去她的淚水。
    看著那修長優(yōu)雅的手指布上了大大小小的水泡,還有燙傷的灼紅痕跡,沐伊人的淚腺忽然就像是被塞住了一樣,再也流不出淚水。
    他下廚……
    如此高貴的總裁大人,竟然會下廚么……
    一股酸澀堵在喉嚨,沐伊人微側(cè)過頭,不讓他看見自己臉上閃過的動容。
    然而這個動作,卻在另一個當(dāng)事人的眼里,被看成了是不愿他觸碰抹淚的反應(yīng)……
    夜牧璃張了張嘴,看著被她閃過去的手,唇邊的最后一抹絕艷,霎那間凝住。
    ##第一百九十八章變化,不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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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之間,突然就暗涌起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一個扭著頭滿臉憂傷,另一個眸色晦暗,有著說不出的情愫在眸底涌動著。
    默默相對,竟無語凝噎。
    窗外的陽光越加燦爛,透過落地窗映入一室的明亮,斑駁黑影投在反射著光芒的玻璃上,搖曳生輝。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沐伊人覺得自己扭頭過去的動作僵硬的有些發(fā)麻的時候,她聽到旁邊響起一道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用回頭去看,就知道是他站起了身。
    頓了頓,他無奈的邁開腳步,輕聲步出了臥室。
    聽到他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沐伊人竟然又有了想要哭泣的沖動。
    眼睛很疼,她拼命壓抑著眼眶里的淚水,倔強(qiáng)的擦了擦眼里的朦朧,吸了吸鼻子,隨手拿過放在床前的浴袍披上,起身往浴室走去。
    但是剛站起身,她的雙腿便一陣虛軟,無力的又倒坐在了床邊。
    剛好捧著一碗白粥推門進(jìn)來的夜牧璃看到她失魂的樣子,趕緊幾步走到她面前,放下手里的碗,想要將她扶著坐好。
    沐伊人手一擺,沒有讓他如愿,夜牧璃的手再次跟之前一樣,落空了。
    妖媚的墨眸淡淡的垂下,夜牧璃自知理虧,掩下喉間的不適,輕聲哄道,“先吃碗白粥好不好?”
    沐伊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那,似乎是在想著什么。
    夜牧璃見她沒說話,便徑自坐在她身邊,拿起擱在旁邊的小碗,修長的指捏起白玉勺子,輕輕的舀了一小口往沐伊人遞過去,柔聲的說,“吃粥。”
    沐伊人還是沒有回答,也沒有順著他的動作聽話的開口吃粥,清幽的眸光落在伸到自己面前的白粥上,一股清香的味道淡淡的襲進(jìn)她的鼻間,順著勺子看去,他優(yōu)雅白皙的手指上,有幾處燙傷的紅痕,如同盛開了幾朵詭魅的梅花一般。
    杏眸深處微現(xiàn)一抹流光,沐伊人咬著本就破損了幾個痕跡的櫻唇,生怕自己為他的柔情而再次動心。
    “我剛剛試了一下……或許沒那么好吃,但是,總是能吃的……”夜牧璃皺了皺眉尖,妖嬈萬分的桃花眸有著期待的光芒。
    他知道她還在生氣,也知道自己該留時間給她冷靜,但是這一刻,他卻怎么也沒辦法留下她一人在這。
    夜牧璃的動作似是固定在那,盡管手臂已經(jīng)有些發(fā)酸,但是他還在堅(jiān)持喂她喝粥。
    兩人僵持了一會,沐伊人才淡淡的開口道,“你出去……”
    夜牧璃眼眸一沉,捏著勺子的手抖了一下,幾滴白粥從勺子里濺了出來,落在了沐伊人裹著浴袍的身子上。
    其實(shí)只是輕微的一點(diǎn),但夜牧璃看到了,還是及時放下手里的東西,抽了紙巾替沐伊人擦拭干凈。
    他剛彎下腰,淡淡的薄荷清香縈繞著女人身上的淡雅幽香,在空氣中浮現(xiàn)一絲曖昧的氣息。
    或許是這股氣息刺激到沐伊人,她呼吸猛然一滯,接下來的動作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只是順著那一刻的反射條件去做了。
    夜牧璃的手指還沒有碰到那被弄臟的浴袍,一雙手突然就橫到了他的面前,緊接著,他只覺得胸前被人狠狠的一推,一個始料未及,他的身子就踉蹌的后退了幾步。
    墨眸瞬間迸發(fā)出烈焰火花,他定定的看著床邊將他推開的女人,握著紙巾的手指一片泛白冰涼。
    “你出去!”
    沐伊人坐在床沿朝他低聲吼叫,一手緊緊的揪緊了胸前微微散開的浴袍,眼角有著一抹濕潤,微微泛紅的看著他。
    夜牧璃蹙緊了眉尖,眸光凝著幽深墨濯,帶著一抹不置信,看著她不語。
    沐伊人的眼神有些飄渺,見到他站著不動,紅腫的櫻唇輕扯出一絲嘲諷,掙扎著站了起來,身子有些晃蕩,夜牧璃本來想過來扶住她,但還是忍住了。
    即使他伸出手了,她還是會再一次甩開他,不讓他觸碰。
    瀲滟優(yōu)美的唇輕抿,夜牧璃靜靜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沐伊人,良久只聽到她淡聲開口說道,“我忘了……這是你的地方,你不用走……我走……”
    說罷,她真的轉(zhuǎn)過身,跌跌撞撞的往房門口走去。
    夜牧璃墨眸一緊,瞬間就動身將她扯了回來,將欲要離開的沐伊人攬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
    “你放開我放開我!”沐伊人一接觸到他的懷抱,就拼命的反抗了起來,對他高大的身子又是打又是踢,身子不可抑止的顫抖了起來。
    昨晚的一幕幕,仿佛倒帶一般,開始重現(xiàn)于腦海里。
    沐伊人慌的連牙齒都在哆嗦,抓住他禁錮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張口就咬了下去。
    那么的用力,幾乎要咬掉他的皮肉一般。
    夜牧璃如畫的眉尖微微松了幾分,瀲滟絕美的唇揚(yáng)起一絲寵溺的弧度,眸光灼熱的看著瘋狂掙扎的女人。
    即使身上的疼痛不斷襲來,但是他還是無動于衷,任由她發(fā)泄著。
    比起一開始的安靜,他對她此刻如同受傷的刺猬一樣攻擊人的反應(yīng),更加的欣慰。
    他所認(rèn)識的沐伊人,本來就應(yīng)該是那個陷入危險(xiǎn)就會立即豎起全身的毛,對敵人毫不留情的舉起爪子反抗的小貓,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反抗的反應(yīng),那或許就代表……她是真的失望了……
    手臂不由地收緊了幾分,夜牧璃下意識的低下頭,想要貼近她的臉頰,卻被沐伊人一只手爪過來,妖魅的臉上立即就被爪出了幾道紅紅的痕跡。
    火辣辣的疼痛從臉頰傳來,夜牧璃忍不住吸了口氣,濃墨如夜的墨眸現(xiàn)了一絲裂痕,有些愕然的看著真的毫不留情的女人,心里升起一股說不清的感覺。
    用手指摸了摸臉上被抓傷的痕跡,新生的傷口依舊叫囂疼痛,在愕然的時候,墨眸卻看到沐伊人那清幽的眸光,也錯愕的對上了他的視線。
    這會,夜牧璃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已經(jīng)停下了掙扎。
    定定的凝著她幽涼的眸底,在探到她眸底涌現(xiàn)的絲絲愧疚和悲傷的時候,幽黑的墨眸忽然化開一股暖意,瀲滟的唇角也綻放出魅生的笑意,仿佛融入了天山冰雪,迎接到了百花齊放的春天一般絕艷而美好。
    癡癡的看著眼前妖魅的容顏,沐伊人看到那幾道被自己掙扎之中抓傷的痕跡,顫抖的手忽然不受控制的朝那絕色的臉頰靠去,想要觸碰那一道滲出點(diǎn)點(diǎn)血絲的痕跡。
    心中頓時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互相參雜,其中的味道,連她自己都難以說清楚。
    她并不是有心要傷害他,也不是有心要離開他,但她卻又不想再受他的影響和控制……
    她也想和子幼那樣自己勇敢的去追尋愛情,勇敢的去爭取一切,但是……她能嗎?
    她永遠(yuǎn)都頂著沐家遺孤的身份,而他,也永遠(yuǎn)都是夜家的二少爺,夜帝集團(tuán)未來的接班人。
    他們之間……到底要如何走下去?
    她努力的試著去愛他,無論他對她是不是愛,她都一度讓自己沉溺在他的寵愛里,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也不讓自己有反悔的一刻。
    但是,當(dāng)現(xiàn)實(shí)的殘酷浮出水面的時候,再美好的風(fēng)花雪月,都會不堪一擊。
    她介意他跟華瑤兮的關(guān)系,也介意自己見不得人的身份……
    她對他的愛,那么的刻骨,而他對她的寵,卻只是飲鴆止渴,這一秒再怎么纏綿入骨,下一秒也有可能是絕情的狠冽,在這現(xiàn)實(shí)之中永遠(yuǎn)長久不了。
    其實(shí)她一直都明白這些,只是以前她一直在逃避,就如同在逃避自己是沐家的遺孤一樣,她也在逃避他不愛她的現(xiàn)實(shí),她一直認(rèn)為自己有飛蛾撲火的勇氣,認(rèn)為自己就算不能替他生兒育女,也會不顧一切的去愛他,站在他背后當(dāng)個見不得光的女人,但是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沒有。
    她早就對現(xiàn)實(shí)所低頭,在母親過世后,她認(rèn)識的更清,她不能沒有親情的溫暖,失去了母親之后,支撐她活在世上的動力,便是希望能擁有一個與自己骨血相隨的親人。
    她……其實(shí)也很自私……
    沐伊人難以自控的想到這些,心里的悲涼更甚,他們之間的愛情,虛幻就像是美麗的泡沫,在陽光下耀眼不到幾秒鐘,便會被刺穿破碎,尋不到一絲的痕跡。
    沐伊人蒼白的臉色閃著悲痛,在陽光的照耀下,肌膚變的有些透明,幾乎能看到那皮下流動的紅色血液。
    嵌在清麗容顏之上的杏眸一片黑沉,暗涌著情愫的瞳眸越發(fā)的璀璨明亮,仿佛在肯定著自己內(nèi)心的某個想法。
    夜牧璃握住她微涼的手,妖媚桃花眸微微揚(yáng)起,凝著一抹絕艷,輕吻著她的指尖說道,“伊人,不要離開。”
    沐伊人的眸光幽幽的從他的臉頰收回,再度對上他擔(dān)憂的墨眸,喉嚨一片哽咽。
    “不要離開,留在我身邊……”夜牧璃的嗓音淺蘊(yùn)一絲凝重和懇求,在這一刻有些沙啞。
    看著她憔悴的容顏,他胸腔跳動的心,就像是被一直大掌緊緊的攥住了一般,腦海里的神經(jīng)都緊繃了起來,難受的幾乎隨時都能碎掉斷掉。
    沐伊人紅腫的唇瓣上,凝結(jié)了昨晚纏綿熱吻的痕跡,微微蠕動了一下,仿佛是有話要說,但是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無力的胯下肩膀,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好累,好累……
    緩緩的閉上眼眸,沐伊人抿緊了櫻唇,身體軟軟的靠在了男人的肩窩里。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薄荷清香,沐伊人的眼眶不斷的發(fā)熱,胸腔悶的仿佛要爆炸。
    她不想再想,也不想再聽……
    即使心中的悲傷濃烈依舊,但是這一刻,她仿佛已經(jīng)學(xué)會了看開,學(xué)會了默默的接受,不再反抗……
    如果他要她留,那她便留,即使心中的那份愛,已經(jīng)不再如從前那樣的盲目。
    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已經(jīng)悄然變化。
    ##第一百九十九章折磨,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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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帝集團(tuán)頂樓辦公室
    一個身穿淺藍(lán)色高訂襯衫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輕佻細(xì)長的鳳眼含著一抹疑惑,一臉無辜又郁悶的俯視著窗外熱鬧的車流,優(yōu)美的唇邊不斷的逸出嘆氣聲。
    “唉——”
    不知道是第幾次嘆氣的時候,身后一陣“叮”的聲音,將他的吸引力全都轉(zhuǎn)移了過去。
    急忙忙回過身,南寂珣鳳眼直盯著辦公室內(nèi)的總裁專屬電梯打開,一個純白如雪的妖魅男人翩然從里面踏了出來。
    長呼一口氣,南寂珣迎了上去,嘴里直直的說道,“我高貴的總裁大人啊,你這是又鬧哪出啊?天沒亮就打電話給我讓我九點(diǎn)整在這候命,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diǎn)了,莫不是你讓我在這替你看守辦公室嗎?”
    姍姍來遲的總裁大人正眼都不看南寂珣一眼,聽到他有些埋怨的話,清冷的墨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冶艷緋紅的薄唇輕抿著,一聲不吭的往辦事桌前的大椅坐了下去。
    而南寂珣瞄到他這不尋常的一眼,心里立即就警惕了起來,身子在原地僵了幾秒,腦海里下意識的就搜尋起昨天有沒有得罪了這位高貴的總裁大人。
    昨天白天工作正常,晚上回了家,卻因?yàn)橐煌霚氖虑榫偷米锪擞H愛的老婆大人,然后她鬧脾氣的說要去俱樂部找聽話的男人,他追著她去了俱樂部,卻在俱樂部遇到了總裁大人。
    然后他們發(fā)現(xiàn)總裁大人跟一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人在談什么,而老婆大人一怒之下,就沖了進(jìn)去質(zhì)問他,最后他將老婆大人帶了出來,去了下衛(wèi)生間,再出來時,總裁大人已經(jīng)離開,只留下若有所思的老婆大人和貌似在看戲的一男一女。
    南寂珣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他仿佛錯過了昨晚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極有可能就是讓總裁大人破天荒的天沒亮就打電話下達(dá)命令的只要原因!
    該不會他親愛的女人,又闖了什么禍得罪了總裁大人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南寂珣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偷偷瞄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前沉默不語的總裁大人,臉上趕緊堆起了討好的笑容,嘿嘿笑道,“璃,別跟我打啞謎嘛,要懲要獎,要?dú)⒁危惚M管吩咐就是了。”
    一直擺著一張淡漠臉的夜牧璃聽到這話,揚(yáng)起妖媚的墨眸,瀲滟緋紅的唇漾開一絲詭魅的弧度,輕柔的嗓音凝著點(diǎn)點(diǎn)雪水般清冷的聲線,開口道,“這可是你說的。”
    “呃……”南寂珣愣了愣,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見到總裁大人幽幽的從辦公桌前站了起來,純白勝雪的身子如同月之神一般散發(fā)著魅惑清冷的氣息,在這一室淡黃的明亮中,顯得有一些突兀而詭異。
    夜牧璃輕揚(yáng)唇角,墨眸流轉(zhuǎn)著絕艷的光濯,卻是沒有帶一點(diǎn)的溫度,仿佛那一抹冶艷,都是被千年冰雪凍住般凝固。
    “意大利那邊有個金融案需要以澳大利亞那邊的名義接過來,你馬上飛去處理,到了那邊自然會有人聯(lián)系你。完了之后立刻回澳大利亞落實(shí)下去,然后再回來給我復(fù)命。”
    “什么?”南寂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飛意大利再飛澳大利亞,完了還要回來鳳城?”
    一個東一個南一個西,該不會是要他幾天內(nèi)環(huán)游世界一圈吧?!
    夜牧璃淡淡的睨著他,“時間不等人,你馬上出發(fā),估計(jì)兩天后就能回來了。”
    南寂珣要哭了,完全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不要意大利的生意的嗎?怎么這次又接過來了?而且,為什么那么突然啊?我都沒有一點(diǎn)準(zhǔn)備。”
    要是就這么離開幾天的話,家里那個挺著肚子的女人估計(jì)在他回來時就會劈了他。
    “首次合作,交給你處理是榮幸,那說明我相信你的能力。”夜牧璃嘴角微翹,墨眸卻漾著詭異的光芒。
    南寂珣一頭霧水,他寧愿不要這種榮幸!因?yàn)閷τ谒麃碚f,根本就不是榮幸,而是不幸!
    夜牧璃抬眸看了看墻上的掛鐘,瀲滟薄唇微啟,似是不經(jīng)意的說道,“若是你現(xiàn)在趕去機(jī)場,估計(jì)還能趕上十一點(diǎn)的飛機(jī),那么大的一筆生意,若是你遲了一分鐘,那可就大罪了。”
    南寂珣愕然的看著說的云淡風(fēng)輕的總裁大人,心里怎么想就怎么的委屈!
    若不是他自己遲到的話,他也不至于要那么的趕時間啊!
    而且,這樣變相的折磨,到底是哪一出戲啊?!
    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最后,依舊想不通自己被活活當(dāng)成了靶子的南寂珣,還是莫名其妙的趕去了機(jī)場,飛去了意大利處理總裁大人交代下來的任務(wù)。
    本以為處理完這一樁事情就能休息的南寂珣,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被總裁大人安排飛往不同的國家,飛來飛去的顛倒白天黑夜,他完全沒有抗議的理由,因?yàn)榭偛么笕烁揪筒唤o他說話的機(jī)會,就連連下達(dá)了不同的命令給他。
    終于到第七天凌晨三點(diǎn)多的時候,南寂珣剛從南非趕回家,一進(jìn)到客廳就整個人往沙發(fā)上撲了進(jìn)去,昏昏沉沉的睡死了過去,就連第二天白天夏子幼從房間里出來見到他,都不由的嚇了一跳。
    看到他滿臉的倦容,下巴處生出了些胡渣,累的完全沒有了往日風(fēng)流瀟灑的樣子,夏子幼終于淡定不下去了,簡單的吃了點(diǎn)東西,就出門往流景別墅而去。
    清晨的流景別墅,沐浴在煦煦晨光之中,微風(fēng)點(diǎn)點(diǎn),落英繽紛。
    剛洗完碗筷的沐伊人,纖弱的身子緩緩從廚房走出來,低垂著眼眸擦拭著餐桌,一遍又一遍,認(rèn)真而執(zhí)著。
    扯了餐桌布想要拿進(jìn)衛(wèi)生間去洗,在聽到門鈴的時候,她頓了頓,放下手里的東西,走到大門前打開了門。
    “伊人,吃早餐了沒有?我?guī)砟阆矚g吃的小籠包。”夏子幼站在門口,圓眸笑瞇瞇的揚(yáng)成一條線,手里拿著一袋小籠包,朝沐伊人擺了擺。
    沐伊人淡淡一笑,還沒有說話,夏子幼就已經(jīng)閃身走了進(jìn)來,自顧自的說道,“我特地繞到以前我們常去的那家店買的,還是熱乎乎的呢。”
    說著,她走到餐桌前將袋子放下,一屁股坐了下來,趕緊招呼沐伊人過來吃,那神態(tài)自然的仿佛是她家一般。
    沐伊人沒有說什么,在她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看著夏子幼親自拿出一個小籠包遞給了自己,雖然已經(jīng)吃飽,但是這會她也不得不接過夏子幼遞來的東西。
    溫?zé)岬陌用爸銍妵姷臒釟猓逡寥颂鹎逵牡男禹戳藵M臉期待的夏子幼一眼,終是張開嘴,咬了一口手里的小籠包。
    濃郁的汁液從唇邊化開,那種熟悉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初兩人都保持著單身的狀態(tài)在云居沒心沒肺的生活,單純而美好,讓沐伊人不禁的懷念起來。
    可是抬頭看了看周圍的奢華裝飾,沐伊人清楚的明白,那些單純的日子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子幼不再是一個人樂的自由自在的嬌縱小公主,而是一個懷著孩子的媽媽了,自己也不再是那個沖不出初戀陰影的害羞大學(xué)生,而是一個頂著沐家遺孤身份的見不得光的女人。
    而這個奢華的地方,就是為她特地打造的愛情牢籠,她將自己自由的翅膀狠狠的折斷,自愿走進(jìn)了這座華貴的牢籠之中當(dāng)起了金絲雀,沒有一點(diǎn)反悔的余地。
    眨了眨眼角的濕潤,沐伊人隱去那眸底的憂傷,揚(yáng)起一抹淡柔的微笑問道,“子幼,你大早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夏子幼頓了一下,隨即揚(yáng)手笑道,“哎呀,我這不是怕你無聊來看你嘛,要不是最近寶寶有些鬧騰,我恨不得天天都來陪你呢。”
    沐伊人笑了笑,“那你應(yīng)該早點(diǎn)跟我說,我好等到你一起吃早餐,一個人吃有些食之無味。”
    她本是不經(jīng)心的說出這番話,但是夏子幼聽了,卻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一個事實(shí),尖聲問道,“夜牧璃那家伙還是沒有來陪你嗎?”
    沐伊人呼吸一滯,眸底快速的閃過一絲失落,垂眸不語。
    夏子幼見到她這個反應(yīng),就知道自己說中了,心里對那個清冷的男人更加的憤怒,忍不住皺眉罵道,“那家伙真是混蛋,敢情他在外面真的有其他女人了!竟然一點(diǎn)都不顧你了!”
    沐伊人心中一緊,有些愣愣然,但是她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她說再多,對于子幼來說,都是替他掩飾的借口,讓她也不想再為他反駁什么,也不想再為他找理由。
    自從那晚他霸道的占有了她,第二天她如他所愿沒有離開,然而她卻不再主動的說話,即使他接下來兩天來了這里,她也沒有說過什么,他也一直沒說話,有兩個晚上他只是默默的抱著她睡覺,什么話都不說,什么事都不做,兩人之間盡是沉默。
    而她那兩個晚上,乖順的被他抱在懷里,看似睡的很沉,其實(shí)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直睜著空洞的眼眸,失焦的等到了天亮,天亮七點(diǎn)多他起身離去之后,她才緩緩的睡了過去。
    她并不是因?yàn)橛兴谒恢桥伦约阂凰^去,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邊的床鋪冰涼一片,他跟以前那樣又不在了,她不想每晚在他溫暖的懷抱之中入睡,卻在冰冷的被窩里醒來,回到孤身一人,就好像晚上的溫存都是夢境一般,她想要現(xiàn)實(shí)的,實(shí)實(shí)在在的。
    之后的一天,他下班后過來了,跟她吃了一餐飯后就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的看著她忙碌,后來就離開,而這幾天,他卻再也沒有過來。
    偌大的空間,便只有她一個人默默的吃飯,看電視,睡覺,滿心的悲涼和麻木。
    越是一個人,她就越想他,越想將自己的愛暴露在陽光之下,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她和他在一起。
    但是,他不懂,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為了他的權(quán)勢,永遠(yuǎn)將她放在后面。
    所以,在發(fā)現(xiàn)自己將彼此的愛情看的那么清楚的時候,她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shí),卻又同時起了一股抵抗的心理,她是那么的想知道自己對于他來說有多重要,如果她一直都保持沉默下去,是不是他就不會再來這個地方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她,到底怎么辦?
    ##第兩百章魅笑,他被下藥了
    #
    沐伊人無力的笑了,嘴角的笑容略顯蒼白,為自己的傻,為自己的癡。
    夏子幼沒有注意到她勉強(qiáng)蒼白的笑容,狠狠的咬牙說道,“我就知道那晚俱樂部那個女人不是個簡單的人,難怪夜牧璃喝了那杯飲料走了之后,那個女人后腳就跟了出去,他們兩個肯定有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
    沐伊人正處于放空的狀態(tài),聽到夏子幼說起這話,忽然就覺得不對勁,極難的消化著她的話,不懂她說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輕蠕著櫻唇問道,“你……你說什么女人?”
    夏子幼皺著眉頭,雖然心里對伊人很是心疼,但是她還是不想隱瞞伊人,她覺得既然夜牧璃不愛她,那就不能困住她,而伊人,也該認(rèn)清這個事實(shí),不能再對他愛的那么盲目,沒有一點(diǎn)尊嚴(yán)。
    不由的握緊了她的手,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打擊到她,夏子幼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難得的沉重。
    “一個星期前,我跟南寂珣鬧了點(diǎn)脾氣跑去了俱樂部,剛好見到了夜牧璃,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嗎?我看到有個長的很狐貍精的混血妞很親密的靠著夜牧璃講話,夜牧璃那家伙看到我還一臉冷漠,我指責(zé)他,他竟然還說我多管閑事,簡直是太可惡了!那一刻我真是殺了他的沖動都有了,有了一個華瑤兮還不夠,竟然又跟別的女人勾搭上了!”
    夏子幼說的滿臉憤恨,一口白牙咬的吱吱作響,就像已經(jīng)將那個男人的血肉咬在了口中一樣,眼神迸射出憤怒的火花。
    而聽到這個事情的沐伊人,渾身早已經(jīng)像是掉入了冰窖里,任憑夏子幼的手將她握的再怎么溫暖,都已經(jīng)暖不了她心底滋滋冒出來的寒氣。
    周身的寒意,就像是置身于冰雪肆虐之中,迅速的擴(kuò)散,侵蝕她的四肢百骸。
    “伊人,你沒事嗎?你的手好冷。”夏子幼感受到手心那冰冷的溫度,連忙沉下了聲音,急忙問道。
    沐伊人搖了搖頭,動作僵硬而緩慢。
    “我聽南寂珣簡單說了一下,好像那個女人來頭不小,是洛城什么緋家的千金。”夏子幼細(xì)細(xì)的回想了一下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南寂珣抱著正要吵鬧的她跟對方道歉,便是叫她叫做緋小姐。
    當(dāng)時她以為那個女人曾經(jīng)也是跟南寂珣有過一腿的女人,南寂珣沒好氣的跟她說了一下對方的身份,說是洛城什么大集團(tuán)的千金,然后大概是被她的話氣的不輕,就跑進(jìn)衛(wèi)生間去了。
    爾后,她見到一個俊美非凡的混血男人似笑非笑的靠近她,問她說是不是很想替好友伊人出氣,然后就給了她一粒藥,讓她放進(jìn)飲料中給他喝,然后就能出來結(jié)果,夜牧璃心里到底喜不喜歡伊人。
    “伊人……我……”夏子幼吞吞吐吐,也不知下面的話該不該再說,看到伊人這么悲傷的樣子,她實(shí)在不忍心再刺激她。
    如果讓她知道她為了試探夜牧璃而做的那些事情,她會怎樣?
    好糾結(jié),真是糾結(jié)。
    沐伊人無力的閉了閉眼眸,子幼說的緋家千金,就是洛城炎皇集團(tuán)的千金,就是夜柒心里認(rèn)定的嫂嫂。
    身子一下子虛軟的靠在椅背上,使不上一點(diǎn)的力氣,就連呼吸都變的那么的脆弱,仿佛隨時都能斷掉一般。
    原來……他始終都舍不得那一份到手的利益。
    “伊人……”
    夏子幼擔(dān)心的叫了叫她。
    “我……沒事……”良久,沐伊人才淡淡的說出一句話,音色虛渺空蕩,低低的呢喃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夏子幼愣了一下,不解的反問,“你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嗎?”
    沐伊人美麗的櫻唇微微發(fā)白,淺淺的劃出一道自嘲的弧度,淡聲道,“那個女人……是他曾經(jīng)的未婚妻……”
    “未婚妻?!”夏子幼徹底愕然,瞪大眼眸不置信的看著沐伊人,突然間像是失去了言語能力,啞的說不出話來。
    剛走一個華瑤兮,現(xiàn)在半路又冒出一個未婚妻!
    這不是明擺著,要伊人一輩子都見不得光進(jìn)不得他夜家的大門嗎?
    猛然一拍桌,夏子幼瞬間怒跳而起,“欺人太甚!我夏子幼今天死也要去找他夜牧璃討回個公道!不僅把我老公折磨的那么不成人性,還將我的好姐妹耍在手心里玩弄!混蛋!”
    “子幼,你要去干嘛?!”沐伊人回過神來,連忙拖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你不要這樣,你是孕婦,不能太激動!”
    “難道還要坐在這乖乖的等他還收拾嗎?我夏子幼才不是這樣的人。”夏子幼怒不可遏,說什么也要去夜帝集團(tuán)找夜牧璃說清楚,她還有很多的帳要跟他算呢。
    “不要,子幼,不要再把事情鬧大了,就算是為了我,為了我好不好……”沐伊人聲音哽噎,透出一抹顫抖。
    夏子幼微微平復(fù)了一下怒火,在原地站了一會,終是被沐伊人半扯著坐回了椅子上,但是她心里還是十分的不平,一想到南寂珣今天睡死在沙發(fā)上怎么也吵不醒的憔悴樣子,她就恨不得將夜牧璃拖出去凌遲處死了。
    “夜牧璃那變態(tài),把南寂珣折磨的那么憔悴,整天黑白顛倒的被他呼喚著各個國家飛來飛去,你都不知道,他一下子去熱帶一下子去寒帶,一冷一熱的折磨,他都犯高燒好幾次了,還要硬撐著飛去不同的國家辦公,說什么為了他們的將來,現(xiàn)在辛苦點(diǎn)沒關(guān)系……”夏子幼說著說著,忽然就眼眶發(fā)紅了,心里為自己的愛人感到心痛不已。
    “就是因?yàn)樗敲粗倚模艜灰鼓亮羌一锬菢幼儜B(tài)的折磨著,我寧愿他什么都不干,就跟我一起呆在家里掙點(diǎn)小錢過日子好了,害的我擔(dān)心的連肚子里的寶寶都鬧騰不舒服……”
    “子幼……”沐伊人見到她忽然就閃起了淚花,心里為她來之不易的愛情而感到有些動容,她一直以為像南寂珣那樣的花花公子,永遠(yuǎn)沒有真心只為一個女人的一天,但是事實(shí)卻是相反,南寂珣這個花花公子跟子幼真心相愛,全心全意只為她一人付出,而他……
    那個看似永遠(yuǎn)都不輕易沾染女色的清心寡欲的男人,本以為他會真心執(zhí)手一人直到永遠(yuǎn),但他的愛情卻是那么的朦朧,跟周圍的女人保持著曖昧的關(guān)系卻又不捅破,不讓誰輕易的住進(jìn)心間。
    在她之前,他溫柔相對的人有綰桑姐,而現(xiàn)在又有華瑤兮和緋家千金,他的柔情,明明那么的奢侈,卻又那么的普及。
    原來一直都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擁有的……
    “伊人,我本來是想讓你替我跟夜牧璃說說,不要再這么欺負(fù)南寂珣的,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還是我自己去說好了,反正他對一個孕婦也不敢怎樣。”夏子幼抹了一把眼淚,恨恨的說道。
    沐伊人抬眸,眼角的濕潤泄漏了她內(nèi)心難以承受的悲傷,瞳眸在蒼白的映射下,愈加的烏黑暗沉。
    她一向來都看不透他隱藏在黑暗的那一面到底有多深,如果子幼貿(mào)然去找他激怒了他的話,她好怕子幼會受到傷害……
    微啟櫻唇,她輕柔的聲音有一些沙啞,帶著懇求的說道,“子幼,你不要再找他……他是不會見你的……”
    “他不見我,難道我就要硬生生的看著南寂珣被他折磨嗎?”夏子幼不以為然,口直心快的說道,“我不就是那晚給他的飲料下了一顆催情藥,看看他發(fā)情的話到底是要找什么女人解決,但是他都跟那個混血女人出去了,那晚他們兩個肯定是抵死纏綿,背叛了你的愛了,你干嘛還要那么乖巧的坐在這等他來?!”
    沐伊人身子一僵,立即就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diǎn)。
    而夏子幼沒有注意到她的僵硬,依舊自顧自的說,“藥是我下的,要報(bào)復(fù)的話沖我來就好了,干嘛非要折磨南寂珣了?哼,他夜牧璃要真是只愛你一個,那就不會跟別的女人急忙忙的離開了,明明跟別的女人滾床單了,事后才來一臉正義的要來懲罰始作俑者,他自己不心虛嗎?!我呸!”
    這一刻,沐伊人的呼吸都停滯了,仿佛聽到了自己腦海里血液翻滾的聲音,如同海潮一般漾著輕暖的氣息,撲面而來。
    微顫著小手,她牢牢的抓住夏子幼的話,眸底微微涌動著一絲不明的漣漪,就似大片海潮要翻滾而出,融化一片黑沉之色。
    “你……你說他……”櫻唇微啟,沐伊人胸腔的心砰砰的跳著,失去了平靜的節(jié)奏,紊亂不已,“那晚……你給他下了藥要試探他愛不愛那個女人?”
    “是……是啊……”夏子幼有些吃驚,看到沐伊人失態(tài)的反應(yīng),臉上略過一絲尷尬和愧疚,“對不起,伊人,我知道有些不道德,但是,我但是真的很見不得他跟那個女人親密的樣子。”
    雖然都是那個混血女人伸手在挑逗夜牧璃,他基本坐在沙發(fā)上不動絲毫,但在夏子幼的眼里,那都是他裝出來的!肯定是因?yàn)樗冢圆叛b成一副不為女色迷倒的柳下惠模樣,她偏偏就是要戳穿他的老底,給他下了催情藥看他還能不能那么裝!
    沐伊人聽到這,整顆心已經(jīng)亂了。
    毫無節(jié)奏的狂跳著,仿佛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
    伸手緊緊的捂住胸前,感受著那有力的心跳,她感覺她焉了許久的生命力,好像又回歸了。
    夏子幼見到她緊捂住自己的胸口,以為她是受到刺激心臟不舒服,嚇的臉色一白,突然很怕她跟她媽媽一樣是有了心臟病,趕緊手忙腳亂的就要扶起她去醫(yī)院,“你是不是心臟不舒服?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沐伊人眸底閃過一絲愕然,隨即就輕輕的笑開了,眼眸深處,大片溫暖的花兒盛開,揮去了之前的灰沉,流轉(zhuǎn)起了盈媚光亮的水波。
    綻放在櫻唇邊的弧度不斷的上揚(yáng),她的心尖也盛滿了花朵,毫不在意的笑著,笑的那么的輕松肆意,仿佛積沉在身上許久的重?fù)?dān)和壓力一下子就卸下了,整個人都輕盈了起來。
    “伊人……你、你……”夏子幼驚愕的看著她,心里不斷的哀嚎,完了完了,伊人這是……要瘋了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夏子幼不由地后退一步,定定的看著笑的毫無形象的沐伊人,小嘴張的幾乎都能塞下一顆雞蛋。
    偌大的客廳,回蕩著女人清脆的笑聲,明媚而絢爛,映的一室溫暖不已。
    清晨的陽光在微風(fēng)之中慢慢暈開,輕輕灑落在鋪滿了昂貴繁復(fù)地毯的地板上,光影鉛華,斑駁可見。
    不知是過了多久,就在夏子幼嚇得終于回過神,想要給誰在家里的南寂珣拔去一通求救電話的時候,沐伊人忽然就收住了笑聲,杏眸漾著輕盈媚色,淺淺的凝望著夏子幼。
    夏子幼眉尖一皺,被她看的心里直發(fā)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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