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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兒還是得提，要不要是人家的事情，但咱們這邊得把事情給辦妥帖了！”王向川道。
    “我覺著也是這個理，若不是這位，咱們這賀歲電影的名頭，就是沒影的事，咱們也不會發(fā)掘這條路子。”劉啟榮點頭。
    “眼下電影的票房成績這樣，這顧問費這個價，就算按比例來說，倒也不算什么天價了，能以這錢把高先生這種人給打通，未必不是什么壞事，而且這錢一給出去，這高人和我們的聯(lián)絡(luò)，那就是分不開了！如何，他總得給個賬號吧，而且要拿這筆錢，總得要來簽個合同吧，這人來了，對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咱們也就能探個底了。”王向川道。
    ……
    當(dāng)王向川劉啟榮在三人群提及這一千萬顧問費事情的時候，陳一聞在這邊險些就要以高人號跳出來應(yīng)承了。財帛動人心，更別提一千萬對眼下的自己來說也是一筆巨款，就算歌曲線上能穩(wěn)定收到分成，但也還是比不得這飛來一大筆橫財。
    但這錢就這么好拿？
    這樣一筆錢的簽約和到賬，自己不可能全程不出席，即便能找個代理人，麻煩且無法確保萬無一失不說，這里面所涉及的和他相關(guān)的人事，這兩人一查，陳一聞相信能夠順藤摸瓜到自己身上。
    這錢沒這么好拿，后續(xù)可能涉及到的麻煩事，還有不少，且會完全打亂他目前的步調(diào)。而且這兩人說的過程中一唱一和，相互呼應(yīng)，說得是相當(dāng)?shù)皿w，那熱乎勁兒，擺明了就是要引出他這一尾大魚，讓他這個“高樹人”現(xiàn)身。這錢要是自己出面一拿，自己這多半就入了王向川的殻里。
    但相反若是自己能維持眼下的狀態(tài)，保持自己這個人設(shè)，那后續(xù)所能做到的事情，可能遠比這一千萬更有分量。畢竟如果他當(dāng)初不是虛構(gòu)了這么一個高人身份，利用劉啟榮影響到王向川。就他陳一聞一個大二學(xué)生真實的現(xiàn)身說法，劉啟榮有幾分把握能聽他的？那么光影集團的山頭王向川又有幾分把握會接納他一個在校大學(xué)生，可能在對方看來“毛都沒長齊”的意見？
    正是有了“高樹人”，才有了如今的賀歲電影概念。
    自己必須要有戰(zhàn)略定力，無論如何誘人，也不能跳進劉啟榮和王向川的甕里，而且還要反過來利用這個做好了人設(shè)。以后這個高樹人的高人身份才有更多用武之地。
    陳一聞在這邊捏拳又放松，捏拳又放松了多次，深呼吸，才擯棄了一夜暴富的誘惑，用高樹人的號發(fā)過去，大體意思也就是，好意心領(lǐng)，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意見，一千萬，何德何能，若王老板，劉大導(dǎo)真有心，就一千萬拿出來成立基金，支持發(fā)掘一些還未騰飛的創(chuàng)作者吧。
    這話一來二去，兩人都覺這高人意志相當(dāng)不一般，主要王向川甚至提出了，若是高先生不方便，他可以讓專人提現(xiàn)金登門，送錢到家。看看，這覺悟，這水平，要不然王向川如何能成光影一號重量級人物，手腕高超，讓陳一聞差點就要揭幕曝光了。但最終還是忍了，天知道心里面經(jīng)歷了怎樣的天人交戰(zhàn)。
    兩人看無論如何勸這位都不上鉤，也是服了。這才信世上真有這等高人，因為無論港城道行高深的那些預(yù)言法師，還是很多俱樂部奉為上賓的師爺，那都是和相關(guān)方面上層人士有利益交換，反正人絕對做不出一千萬擺在面前，還如此這般推脫，確實不收的事。
    這等胸襟氣魄，兩人只覺嘆為觀止，設(shè)身處地，他們都是俗人，做不到高人這樣的地步。
    “高先生高風(fēng)亮節(jié)，為華夏電影創(chuàng)作人的瞻矚，實在胸懷廣博，腹中乾坤溝壑可照日月！光影今后的作品，希望還能得到高先生指導(dǎo)！”王向川話語都謙遜許多。
    劉啟榮發(fā)訊，就不是王向川這般文縐縐了，干脆直接，“我下部電影，你還給我把把關(guān)。”
    陳一聞這邊說了一些后會有期之類的話，結(jié)束了這段讓他在克制自己的欲望和罵自己“有錢不賺神經(jīng)病”的反復(fù)橫跳的對談。
    之后放下手機，才發(fā)現(xiàn)手都還在抖著。這世上追逐和求取，幾乎是大部分人的本能，但要像是現(xiàn)在這樣的放下。忍耐住那種明知水底有大物卻還是擱竿的沖動，親身體會過才知道這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跟股票暴漲前清倉，回本前割肉一樣，刺激。
    ……
    周紹興在辦公室電腦屏幕前看著實時票房榜上每一時刻數(shù)字都在變動的劉啟榮電影票房，現(xiàn)在外界鋪天蓋地的新聞，自媒體的，微博的，甚至他這個夏影集團的老總，出去飯局上面，都無時無刻不是聽到的關(guān)于劉啟榮，《有聲有色》這部電影的討論。
    作為光影的競爭對手，夏影集團的老總，周紹興在光影的牌上了牌桌后，也相應(yīng)的做出了應(yīng)對，找到了港城的知名導(dǎo)演的片子，安排了春節(jié)前這個檔期阻擊劉啟榮。
    結(jié)果是那部電影票房直至今天，也才兩千萬。但劉啟榮已經(jīng)奔著二十億的票房去了！這股子大爆，甚至出了華語片的幾大記錄。
    明明只是部輕喜劇風(fēng)格的劇情片，沒有槍戰(zhàn)片的刺激，不比進口大片的大制作。而且此前還各種的不被看好，但他就是這么爆了。毫無道理。
    唯一的，就是那個“賀歲電影”的提法。周紹興也是個營銷高手，此時也不得不佩服王向川和劉啟榮搞得這一套概念，成功的借著春節(jié)引爆壓抑已久的市場。這里就是一個石油庫，火藥桶，只是此前都埋在土里，從未有人發(fā)掘。
    可你說，他們怎么就偏偏的發(fā)掘了這么一個大檔期的窗口？怎么就有這么敏銳的目光。
    這時候周紹興也不得不懷疑起了此前他所聽到的那個傳聞。
    王向川和劉啟榮，背后有高人相助。
    周紹興想了一想，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夏影公司那位周紹興的左膀右臂，江湖上人稱“趙爺”的副總裁趙杭，就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趙杭見面，開門見山，笑道，“周總現(xiàn)在也終于認可了我說王向川劉啟榮是得了高人指點的說法？”
    周紹興道，“劉啟榮賀歲檔這事，來得匆忙，可以看出宣傳并非從容不迫，而是有匆匆上馬的痕跡，根據(jù)我對王向川的了解，他不打沒把握的仗，這項目推進前后，確實有些急躁了，不是他的風(fēng)格。而且事情就在三個月前，那時候我還記得，光影內(nèi)部劉啟榮還在爭二月底三月份的黃金檔期……”
    “我要劉啟榮和王向川半年前的行程記錄……如果真的背后有什么高人指點，這里面就要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