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唐菀說過的話。
也是她說過的慌。
在沈執野的世界里,說謊是罪大惡極。
不知道是疼痛還是懼怕,唐菀哆嗦個不停,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醫生跟護士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立刻請沈執野離開。
“不許留下孩子。”
唐菀被安放在推車上推進手術室,聽到身后傳來的沈執野的聲音,心情瞬間墜入谷底。
卻忍不住拉住了女醫生的衣角,哀求,“救孩子。”
這一刻,她明白了母親當初為什么會在沈家人那般逼迫下留下她跟徐徐。
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是一回事。
想要抵抗,也是個原因。
*
在這之后發生了什么,唐菀就不記得了。???.??Qúbu.net
她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醒時分,女醫生在她耳邊低語,“唐小姐,你快醒醒?!?br/>
那聲音像是一只手,把她從一片混沌中猛地拽了出來。
她睜眼,大口喘氣后看著站在一邊的女醫生。
“唐小姐,手術……”
“我的孩子……”她猛地抓住了女醫生的手,“我的孩子呢?”
女醫生悄悄看了護士一眼才壓低聲音跟唐菀說,“唐小姐,你的孩子保住了?!?br/>
保住了。
唐菀松了口氣,心底隱隱有些高興。
她也明白了自己之前為什么遲遲做不了去流產的決定,因為她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就算未來會很苦很累,她也希望自己能像是媽媽愛她一樣去愛護她培養她。
“但是唐小姐,您的先生……”女醫生還記得那位男士低沉又冷冽的說出的那句話。
不要留下孩子。
她差點就屈服于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壓之下了。
但是推送唐菀進手術室的時候,病人明明已經昏迷了,卻還不肯松手的一直拽著她的衣服,她迫不得已的答應一定會盡全力幫她保住孩子。
話音剛落下,她就松了手。
女醫生跟丈夫新婚,因為身體原因懷孕總是不到三個月就胎停流產了,她深知一個母親失去孩子的痛,感動于唐菀的堅持,盡全力的搶救了她的孩子。
不過還是要歸功于她這胎懷的十分的穩,雖然有流產的先兆,但是用了藥之后很快就止住了血。
母親在堅持,那么小的小生命也在堅持呀。
女醫生想想就淚目,將一切說給了唐菀聽。
唐菀聽完,震撼得久久不能言語。
片刻后才蠕咧著嘴唇請求女醫生,“您可不可以幫我跟外面那個男人撒個謊?”
女醫生一愣,“唐小姐,您要我跟您先生……”
“不,他不是我先生。”唐菀立刻解釋,“我們只是發生了關系,他沒想對我負責,也不想跟我組成家庭,所以這個孩子他不想要,但是我想要這個孩子?!?br/>
“我父母都去世了,也沒有其他親人在身邊,這個孩子,是我唯一的親人了?!边@一刻,唐菀的手緩緩的覆蓋在了小腹上,目光堅定,“他也很努力的想要活著呀。”
畢竟這段時間她跟沈執野折騰了那么多次,每一次他都毫無顧忌的在她身上釋放。
若是嬌氣一點的胎兒,只怕早就……
女醫生被唐菀悲慘的身世感動得滿眼通紅,想了想后點頭,“那您要我怎么跟他說?”
“你就說孩子沒保住?!?br/>
唐菀說著,雙手握住了女醫生的手,“醫生,我才是你的病人,他不是,所以,你一定要幫幫我,好嗎?”
女醫生嘆了口氣,點頭,“那你先休息,我出去交代一聲。”
“他沒在外面嗎?”
唐菀也驚訝,自己做完手術這么久了,沈執野都沒出現。
護士在一邊解釋,“你剛被推進去做手術,就有好幾輛車子到醫院門口把他接走了。”
“好像是很急的事兒?!弊o士記得清楚著呢,那一排豪車一溜煙兒就跑沒影兒了,她想拍個短視頻都沒拍上。
唐菀默了默,這樣也好,晚一點面對沈執野,她還能想好該怎么應對他的怒火。
方法沒想到,她卻撐不住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間,又有人在身邊喊自己的名字。
唐菀。
小學妹。
這兩個稱呼混雜在一起,她皺了皺眉,睜眼,就看到謝與星正站在一邊垂頭看著自己,一臉擔憂。
她一愣,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你……”她沒敢先喊謝律,揉了揉眼睛,確認了真的是活生生的謝與星站在自己面前的,才喊了一聲謝律。
謝與星應了一聲,“你沒事兒吧?”他見著唐菀掙著要起身,伸手扶了她一把,把抱枕放在了她腰上。
唐菀靠在床頭,注意到對面的時鐘上已經是凌晨三點一刻了。
她睡了好幾個小時。
但是,謝與星怎么會在這里,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醫院?
注意到了她眼神里的疑惑,謝與星一邊幫她倒水一邊解釋道,“阿讓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你,我找到那個舞廳沒找到你,在那個巷子里看到了那五個人?!?br/>
唐菀一愣,“那五個流氓還在那個巷子里?”沈執野都走了,他們還不跑?
“嗯,腦袋被開瓢了,手腳都被廢了,跑不掉。”不用多想,謝與星也知道那是沈執野的手筆。
那幾個流氓求爺爺告奶奶的求謝與星救他們,得知他是來找唐菀的,便說了她被送去醫院的事兒。
他才找來醫院。
“那你救了他們嗎?”
在這件事兒上,唐菀不覺得沈執野手段狠辣,因為如果他沒有出現,今晚上被毀掉的就是她了。
那五個人渣。
死不足惜。
“沒有?!?br/>
等到唐菀喝完水,謝與星又把水杯收了回去,“要吃葡萄嗎?晚上買不到什么新鮮水果,就葡萄還算甜?!?br/>
說著,謝與星又脫下了外套,卷起了襯衫,忙著去洗葡萄。
唐菀趕緊叫住他,“我不吃,謝律,你不要忙了?!?br/>
她說了不吃,謝與星還是洗了一小碟葡萄過來放在了她手邊。
然后才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床邊,“你感覺還好嗎?”
“謝律……”唐菀小心的看了一眼謝與星,已經從他那溫和的目光里明白他已經知道一切了。
至少是她拜托女醫生說的那一切。
心口一悶。
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說下一句話。
而她沉默的下一秒,謝與星卻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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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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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