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里坐了一會兒,張影佳接了個電話,說政府那邊有工作人員要來采訪老爺子,需要占用書房,便請一群人去客廳里喝茶吃甜品。
離開書房走的是北邊的小門,唐菀經過的時候被墻上的一幅畫吸引了目光。
那幅畫里的風景對于她來說有些眼熟。
農家小院子,門口有兩棵碩大的枇杷樹,左邊的枇杷樹下用木板跟竹條搭著一個簡陋的狗窩。
一條大黑狗正仰躺在狗窩前邊兒曬太陽,眼睛閉著嘴巴半張著,小模樣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注意到了唐菀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墻上的畫,張云行走了過來,“小姑娘對這幅畫很感興趣?”
他言語里不乏驚奇,因為他書房里掛著的名貴畫作數不勝數,最著名的還有宋朝流傳下來的真跡,而唐菀盯著看的這副從來沒有問世過。
少有人對這樣一幅隨筆模樣的畫作感興趣。
被問到,唐菀點頭,“畫里的景色太美了。”
透過這幅畫,她幾乎又重新置身回了當初跟媽媽還有大黃一起生活的農家小院子。
“這幅畫里的風景其實是有實景的,它來自于我的一個小粉絲。十多年前她寫信給我,在信里描繪出的鄉村風景讓我心向往之,所以就動筆畫了出來。”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好久了,但是張云行說起的時候言語里依舊充滿了歡喜。
唐菀聽得心暖眼熱。
沒錯,這幅畫的內容是她之前寫給張云行的信件里描述過的場景之一。
她一直以為她寄出的那些信件張老都沒有收到過,卻不曾想他不僅收到了,認真看了,還把她在信里描寫的風景都畫了出來。
“張老,要是那個小粉絲知道你專門因為她寄過來的信件做了畫,肯定會非常開心的。”毣趣閱
張云行聞言哈哈大笑,言語盡是唏噓,“那些信件被出版社一同拿給我的時候已經是兩年之后了,信件受了潮,上面的地址都模糊不清了,不然我還真想找去那個地方親自給她一個驚喜。”
“也不知道這十幾年過去了,那小丫頭還記不記得我。”
唐菀趕緊表示,“肯定記得的。”
她甚至有沖動要告訴他,自己就是那個署名叫蟈蟈的小丫頭呀,她不僅記得他,還一直關注著他的各種消息動態,時刻在努力著向他看齊。
但是她不能。
因為她在信件里說過很多關于弟弟的事兒,若是與他相認了,徐徐就會被暴露。
能看到這幅畫,能知道小時候自己寄出去的那么多信件已經被張爺爺珍藏起來了,就夠了
唐菀不奢望得到更多。
再跟張云行閑話幾句后,唐菀依依不舍的從那幅畫上收回視線,往前走去。
樓下客廳。
清幽雅致。
南圓招呼著她過去吃糕點。
唐菀走上去,經過沈執野被他捏了把手腕。
腳步頓住,“野哥?”
沈執野跟她并肩往前走,“不為自己爭取一下?”
唐菀一愣,“什么?”
他哼笑了一聲,“當私生子都當出心理陰影了?這么好的機會浪費掉,很驕傲?”
唐菀噎了一下,心口再次被沈執野的毒舌戳中,卻并不傷心,而是驚訝。
驚訝沈執野竟然想讓自己在張云行面前去表現。
而不是打壓貶低自己。
一時間,她胸口有點堵,“野哥,我不是當私生子當出心理陰影了,而是我比較識時務,我今天本來就是陪人過來的,也沒有萬全的準備,如果我貿然的去表現,失敗了怎么辦?如果我一個人話,失敗了也就丟我自己的臉,但是你跟我一起,我要是出糗了,就要拉著野哥一起丟臉了。”
唐菀說了很長一段,最后總結一句,“我并不怕丟臉,相反,丟臉使我心里強大,畢竟我臉皮厚嘛,但是野哥你就不一樣了。”
說著,她狗腿的伸手在沈執野的手臂上捏了捏,黑色的牛仔衣下面的手臂上全是硬邦邦的肌肉,她得使勁兒一把才能給男人掐出感覺,“野哥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沈執野冷面,“收破爛的吆喝。”廢話連篇。
唐菀噗嗤一笑,撓頭,“我哪里廢話連篇了。”
*
此刻。
張家古香古色的大廳里,李恬恬跟李瑩被女傭引到了她們的座位上。
大廳很大,金絲楠木的小茶幾分成了幾排擺放,就像是古代的學堂一樣,地上鋪著厚厚軟軟的羊毛地毯,他們需要脫鞋席地而坐。
大廳里的人不多,滿打滿算也才四十幾個人,外面光是記者就是這里人數的幾倍都不止。
只是里面的人每一個的來歷都非同尋常。
比如坐在她們左手邊的顧姓人家,是夜城最高法院里的高級官員顧正廷的夫人跟兒子。
右手邊的則是夜城互聯網大亨商家的兩個小姐。
更別說前面后面還有世界頂級富豪家的夫人小姐。
李瑩完全可以確認她們母女應該是這四十幾人里面唯一的平民家庭了。
雖然如此,她們卻一點都沒有受到怠慢。
因為這群人精婦人們早就得到了內部消息,聽說過李恬恬這個響亮的名字,知道她是這次選拔里的重要種子選手。
她們一個個的都殷勤的貼上來問東問起的,旁敲側擊的打聽李恬恬之前是在哪里學的國畫,怎么這么厲害呀,能畫出讓張老都夸贊連連的《溪山行》。
李瑩八面玲瓏的打著忽悠,不踩不捧的跟這些貴婦人們來回對話幾個回合后,就成功的加上了好幾個微信號,還有兩三個夫人瞧著李恬恬容貌艷麗,更是生出了要給她介紹對象的想法。
李瑩心中自然是高興的,畢竟這些夫人們的人脈關系也是上流社會里的人脈關系,只要牢牢的攀住一個,恬恬就能這個圈子站穩腳跟了。
但是她喜不于色,只是推脫先專注于提升畫技,至于其他的都隨緣。
不接受也不拒絕,進退有度,讓這群富太太們對她們的好感度又多了不少。
李恬恬聽著這些人的吹捧,洋洋得意,心中卻是瞧不上那些富公子哥的,畢竟她可是近距離接觸過沈執野的人。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她的目標只有沈執野。
而就在她心中暗暗定下目標的同時,瞟向人群里的視線卻忽然一抽。
她,好像看到唐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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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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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