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頭亮光飄在空中,明了又滅的。
地板上,人影被微弱的光亮拉得很長。
沈執野靠著樓梯扶欄靠著,外面月光的光芒打到了他的身上,剪出來的剪影,剛勁蒼涼,他偶爾低著頭吸一口煙,喉結稍微上下滑動。
唐菀看著他的時候,他正瞇眸盯著唐菀。
那雙眼睛漆黑明亮,如同墨色天空里面的唯一的一點星子亮光。
出于心虛,唐菀沒有如以往一樣熱情的撲上去,赤著踩在地板上的小腳挪了挪,下意識的想調轉方向,“野哥。”
“回來了?”
沈執野在手邊的花盆里面摁熄了煙頭,沙涼開口。
“是呀。”
唐菀知道自己想走是不能了,只能墊著小腳安靜的走到了他面前,男人本就比她高很多,現在站在一級臺階上,唐菀更是要仰頭才能與他好好說話。
于是沈執野一垂眸就看到黑暗里的一雙亮晶晶的眼眸,配著仰視的小女人臉上那一副柔弱虔誠的表情,他喉結動了動,伸手扯松了領帶,“這么晚?”毣趣閱
唐菀彎彎眼一笑,雙側臉頰上的酒窩就漾開了,“聽野哥的話嘛。”說著,她伸出細嫩軟白的手指在沈執野的脖子上楷過,指腹揉捏后笑道,“野哥脖子上是吻痕呀,我還以為是程小姐留下來的口紅印子。”
她知道沈執野脖子上的吻痕是自己啃出來的,她是故意的。
沈執野是平日里穿襯衫都會扣上所有口子的禁欲系男人,多露一寸皮膚都是對他的褻瀆,對他職業的褻瀆,只是那總是板板正正的襯衫,垂直的褲子下的風景,她見過。
想想,她仰起的臉上閃過一抹狡黠的壞笑。
“我以為野哥今晚會送程小姐回家。”然后,都市男女的那點子事情,想想也知道了。
畢竟這兩人父母多坐在一個桌上吃飯了,關系都過明路了。
沈執野拿住了唐菀細長的手腕,阻止了她在他臉上胡作非,“別惹我。”
“我哪里惹你了。”
唐菀說著扯回手。
手沒收回來,反而把男人帶下了一級階梯。
靠得近了,她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原來是喝醉了。
微醺的男人,沒有先前的冷絕與冰冷。
唐菀笑了,“早前野哥說得那么明白,你是要成家的人了……”
她說著,男人掐在她腰身上的手用了用力,“陰陽怪氣我?”
“說實話而已,怎么就成了陰陽怪氣了。”唐菀撩了撩垂落在脖頸上的頭發,露出了修長的天鵝頸跟一片玉白的鎖骨,“野哥,時間不早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要上去休息了。”
說完,她輕推了男人一把,卻被男人借力抵在了樓梯口的扶手上。
扶手是一條木雕的龍,唐菀被這么一摁,削薄的背就撞在了騰龍的棱棱角角上,立刻輕呼了一聲疼。
男人卻不懂憐香惜玉,垂眸死壓著女人,眼光灼亮將她鎖住,“誰說沒有其他的事兒了?”
他說著,大手就已經探入了唐菀的裙擺里,動作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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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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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