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行是敏感的,收到秦玥歡的視線,他抬了一下眼,見她醒了,下意識看向趴在床邊的易北承。
秦玥歡很快便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到鄭行,那現在這個趴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定然就是易北承。
她的眼眶泛紅,收回視線,又不想自己的樣子被鄭行看到,又跟易北承說什么,干脆就閉上了眼,裝深沉。
突然,易北承整個人一驚,猛然抬起頭。
本就醒來的秦玥歡因為易北承突然的驚動,讓她下意識地望向他,四對相對時,各種情愫摻雜,心中暗涌澎湃。
“怎么樣?”
見到秦玥歡已經醒來,且臉上的氣色明顯比他昨晚看到的樣子好了許多,心下也放了些,眼睛里全是激動與驚喜,但還是不忘她現在的感受。
跟著,他的手就探向秦玥歡的額頭,然后喊鄭行。
“我就在這。”
鄭行戳了戳自己的耳朵,皺著眉,易北承這聲音夠大的,都嚇到他耳膜了。
不用易北承再交待,鄭行拿著工具給秦玥歡做檢查,完了后說:“這一晚上恢復得挺好,可以回去了,倒是某個人,建議最好好好睡一覺,別好了一個又來一個,搞得我都沒法休息。”
他的話明顯是說給秦玥歡聽的,秦玥歡抿著唇,終是說了一句:“謝謝鄭醫生了。”
鄭行剛要接話,易北承補了一句:“你休息的時候就是你下崗的時候了。”
鄭行抽動著嘴角,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做他兄弟,真是,他已經不想說話了。
然后直接沖秦玥歡交待:“我跟這人溝通有障礙,有什么事的話秦小姐告知一聲。”
秦玥歡笑笑,又道了聲謝,然后目送鄭行離開。
鄭行一走,易北承就開始準備秦玥歡出院的事,一邊說:“你運動過量,得在家多休息幾天,去公司的事不必著急。”
秦玥歡只輕輕地嗯了一聲。
在他出去辦手續的時候,她盡快將自己收拾好。
等他來了,她跟他說:“謝謝你昨天晚上的照顧,現在我已經沒什么事了,就不用你送了,你去忙你的吧。”
她其實有點不好意思,易北承才走兩三天,她就把自己弄成這樣,然后還害得他半夜趕回來,他自己的工作肯定還沒處理完,而且又讓鄭行費了一晚上的心思。
她暗自告訴自己,決不能這樣任性了。
易北承知道她會這么說,只是:“你這樣讓我怎么放心?也就送你一趟而已,換作其他朋友,也不會讓一個剛剛出院的朋友自己一個人回去。”
秦玥歡抿唇,沒說話。
他剛剛已經說是朋友了,說明在他心里也在慢慢接受了。
意識到這個,秦玥歡的心里雖有些難愛,但知道,最終還是要這樣走的,也就默認了。
易北承一直將秦玥歡送到她的屋子里。
秦玥歡才想起來,既然他人在,鑰匙還是還給他吧。
“鑰匙你自己保管吧,以后別給我了。”
易北承看著她手里的鑰匙,定了許久,最終動唇:“不愿意幫我保管了?”
他看著她低垂的頭,知道她不敢看他,可他想看她的眼睛,想看見自己是在她的眼睛里的。
于是捏住她的下巴,柔軟的觸感讓他心池蕩漾,好像很久都沒有碰她了一樣,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目光望進她的眼里。
秦玥歡被他突如其來的行為震驚到,可在看到的眼睛里,琥珀色的眸深深將她吸了進去。
就在易北承情不自禁低頭要吻她時,她才驚醒過來,心的跳動比他第一次親吻她時還要激烈。
盡管如此,她還是別過了頭。
易北承就親在了她的嘴角。
他換作緊緊地抱著她,感覺著她的心跳,他知道她還在意他,會因為他而跳動不止。
“小玥,”易北承嘆息,“小北哥是不是很沒用,你都說分手了,可我還是想抱你,每時每刻地想你,即便看不見你人,我也想吻你。”
“小玥,你已經深入我的骨髓,我已經離不開你。”
秦玥歡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慢慢習慣就好。”
就連她的聲音都讓他情難自控地想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強行讓你離開,于我,就是剝皮剔骨。”
秦玥歡的眼淚流下來,流進易北承的頸窩,他輕輕拉開她一點,看著她的眼睛,里面全是淚水,在她情緒不穩時,他吻上去。
她當然抗拒,可他的大手箍住她的后頸,溫熱的觸感讓她退無可退,身上的熱量也在逐漸攀升。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易北承才松開她。
一松開,秦玥歡就開始捶打他,一邊打,一邊罵,說他不該這樣,然后后退好幾步,離他遠遠地,請他離開。
她說,如果再對她做這樣的事,以后連朋友都做不得了。
易北承想的是,做什么朋友,他一直要的,是要她,而不是朋友。
做不做朋友又怎樣,他讓她做他的女人。
可目前,也只能隨著她來。
依她的性子,再逼他,她只會拿自己的生命來威脅他。
是的,她就是將他吃得死死的,她知道他在乎她,比在乎他自己的命還要在乎。
“小玥,照顧好自己,不然,我會經常出現在你面前。”M.XζéwéN.℃ōΜ
最后,易北承這樣說。
然后開門出去。
秦玥歡發現鑰匙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地上去了,肯定是剛剛他吻她的時候掉的,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抿著唇,她將鑰匙快速撿起來,趁著門還沒關,直接扔到了易北承的身前,易北承也穩穩地接住了。
這一天,秦玥歡在家里睡了一天,心里一直記著易北承的話,她明明不想吃飯,還是爬起來給自己做了些吃的。
只要吃上了,就發現自己是餓的。
給肚子填了點東西,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當天晚上,秦玥歡做了個夢,她再次夢見了易北承。這次是在圖書館的一個死角,他的膝蓋擠進她兩腿間,一只手墊在她的后腦勺后面,另一只手在她腰間游走。
漸漸地,她已經不知道他的手游走到哪里了,只覺得通體跟通了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