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化一昏倒了,黑鞭雖是大殺器,但弊端太大了,而且他還身中六刀一腳,在這種情況下,他沒完全死掉已經(jīng)是命大了。
當然,他離死也不遠了,身上的血液已經(jīng)流了一地,他的氣息在逐漸衰竭中,如果不能及時救治的話,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他的血液幾乎快要流盡之時,他腦海之中的琥珀卻也再一次的閃爍起來,毫無任何規(guī)律的旋轉(zhuǎn)起來,釋放出一道道幽藍色的光芒,在他體表外流轉(zhuǎn)不息。
同時,那藍色光芒所過之處,原本還在流血的傷口也奇跡般的緩慢止住了。原本深入鎖骨的刀傷都得到了適當?shù)挠希粗荒敲戳钊梭@懼了。
從開始到結(jié)束也不過一刻鐘,藍色光芒由強轉(zhuǎn)弱,最后逐漸消失,在藍色幽光徹底消失后,秦化一的生命氣息便開始漸漸回升。
“在這里,快,在這里。。。”十幾個穿著鎧甲的兵士跑了過來,然后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秦化一,還有兩個已經(jīng)死亡的黑衣人。
“是七少爺,受了重傷,還沒死!”
生命氣息的出現(xiàn),使秦化一漸漸清醒過來,甚至他聽到了士兵們的喧嘩與焦急之聲。
秦化一聽到這些士兵的交談后,心中就苦笑起來,自已千方百計想要逃,但最后還是被人家找到了。
只是這時他實在太虛弱了,真的想好好睡上一覺,所以他沒有理會那些士兵們會怎么處理自已,或?qū)Πl(fā)生的一切怎么揣測,只是牢牢的抓著黑鞭,進入了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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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甜,睡夢中他再一次見到了自已的母親,還沒來得及仔細去看母親,一陣劇烈的搖晃使他的身體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這難忍的疼痛使他在悶哼中驚醒過來。
“醒了,醒了,七少爺醒了。”秦化一模糊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眾士兵,還有秦化月、秦化朵和秦化元。
“老七,我問你,楊叔叔去了哪里?你們到底碰上了什么人?”秦化月看到秦化一一醒,就急著喝問起來。
“楊叔叔?”聽到這三個字后,迷糊的秦化一猛的打了個激靈,而后所有的印象與記憶便迅速清晰。
“大姐問你話呢,快說!”秦化朵也喝問起來。
秦化一張了張嘴,艱難道:“碰到了一群黑衣人,他們和楊叔叔打了起來,我中了刀,暈了過去,楊叔叔怎么了?不見了嗎?”秦化一明知故問,他在昏倒之前,可是清晰看到楊易之被一鞭子抽成碎沫的。
那一鞭的威力,秦化一都感覺不可思議,根本不是人間之力。
“該死,已經(jīng)兩天了,楊叔叔還不見蹤影,我們不等再等了。咱們必須立刻前往圣京,否則我們會耽誤光明學(xué)院報到的時間。”秦化朵似乎很生氣,這個女人嬌縱無比,一向都是目中無人的。
“兩天了嗎?”秦化一聽到秦化朵的話后,長長吁了一口氣,自已竟然暈了兩天的時間。
這個時候,秦化元也說道:“不錯,大姐,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盡快趕路,楊叔叔玄功高深,應(yīng)該不會有事,如果他回來發(fā)現(xiàn)我們不在,也一定會到圣京城與我們匯合的。”
“哼。”大姐秦化月冷哼一聲,惡狠狠的看著秦化一道:“老七,我希望你不是在撒謊,否則楊叔叔回來,定會給你好看。”說完,他轉(zhuǎn)身下了馬車。
“大姐,我也上你的車吧,七弟重傷,需要靜養(yǎng),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他在我車上休息幾天。”秦化元也跳了下去,顯然這個馬車是他的。
秦化元是文人,在秦家也是特立獨行的存在,這么多年對秦化一雖然談不上和善,但也沒欺負過秦化一。而且現(xiàn)在著急趕路,畢竟是同父的親兄弟,要是把重傷的秦化一扔下車,他是怎樣都做不到的。
就這樣,所有人都下了車,秦化一此時被包成了粽子,也不知是誰包的,只是在已經(jīng)不太深的傷口上撒了些最普通的藥粉而已,根本沒有縫合。
不過這樣也不錯了,起碼給他包扎了一下,沒把他丟在一邊任他自生自滅。最主要的,他手中的鞭子一直還在,似乎也沒有人對他固執(zhí)的緊握在手中的這根黑漆漆的獸筋感興趣。
秦化一終于徹底放松的躺了下來,因為車中無人,他躺在車上,美孜孜的看著車頂棚竊笑不已,就好象那光禿禿的車頂棚突然多出點什么古怪東西似的。
當他發(fā)覺馬車開始起程后,秦化一笑的更快樂了,楊易之不會回來嘍!
楊易之不在了,隨行的護衛(wèi)只有一個副隊長,修為又是淬骨境,對自己根本形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不對,是現(xiàn)在的整個秦家車隊都已經(jīng)沒有誰能對秦化一構(gòu)成任何威脅。秦化一再想逃的話,就真是易如反掌。
不過他現(xiàn)在卻沒興趣逃了,自己還是先養(yǎng)幾天再說,起碼得恢復(fù)一下氣力。
自從上一次被黑鞭抽空玄力后,秦化一發(fā)現(xiàn)自已恢復(fù)的速度快了起來,至多三天,消失的玄力就會自動的補回來。
事實上,兩天之后,秦化一的玄力就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了,而且這一次他還因禍得福,玄功修為和臨敵經(jīng)驗都有所增加,吸了小黑的所有玄力對自己幫助還是不小的。
只是他感覺距離打開第二竅還有一段距離。
不光是內(nèi)在的修為,就是外在的那道刀傷也在以驚人的速度愈合著。被砍斷的鎖骨已經(jīng)自動的接上,身體的所有機能都在快速的恢復(fù)并適當提高著。
七年前也是如此,當他融合了母親遺留下來的琥珀之后,斷了的腿就自動的重新接好了。
當然,他并不知道,他在陷入昏迷之時,眼看快流血流死了,是腦海中的琥珀救了他的姓命。
唯一令他不滿意的只有自己頭部了,他曾偷著打開包扎頭頂?shù)牟紬l,頭皮和被削掉的那層瀑瀑的頭骨都長出來了,可是卻沒同時長出足夠長的頭發(fā)。
想到自己得禿腦袋瓢兩三個月,他的心情就郁悶不已。
秦化元這兩天也有些惱火,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大義凜然的把馬車讓給秦化一。第二天的一大早,他就來催促,問秦化一能不能站起來,如果能就趕緊出去,他在大姐馬車里根本沒法休息。
秦化一為了霸占馬車,當然裝得連動都不能動,所以秦化元氣得暴跳如雷。秦化一卻繼續(xù)躺在馬車里悠哉哉地繼續(xù)享受。
到了第三天時,秦化元又來了:“老七,我在行李車給你收拾了一塊能休息的地方,你去那里吧。來人啊,把七少爺抬過去。。。”這一次沒等秦化一耍賴呢,秦化元就命令士兵把秦化一抬走了。
秦化一沒吭聲,行李車就行李車吧,總比騎馬舒服。或許是走出秦家的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很能享受這種苦中作樂滋味。
兩天后晌午,途經(jīng)一條溪流,舟車勞頓的秦化月命令車隊暫時休息,大家正好可以好好梳洗一下。
秦化月雖然是個假小子,但也天生愛美,還有秦化朵,更是一個特別喜歡打扮的小妖精,所以見到清澈的小溪后,這姐妹兩個就挽起褲腿下了水,盡情的玩了起來。
秦化元也下了車,洗了把臉,其它軍士則開火饒飯。
秦化一也終于下車了,他感覺身上粘得很,自己都能聞到一股類似發(fā)霉的味道,看來也要好好的洗一洗污垢了。
然而,就在他走到下游,蹲下來要洗臉時,小溪上游突然傳來一聲尖叫,秦化月和秦化朵似乎踩到了王八一樣,嚇得同時跳上了岸,并站在岸邊繼續(xù)扯著喉嚨尖叫著。遠處同樣打算清洗自己的秦化元也奔了過去,軍士們自然也抽出腰刀,過去護衛(wèi)。
“死人啊,還有血,嚇死我了,啊。。。”秦化朵這小妖精沒了平曰里的做作和矯情,哆嗦著指向小溪里漂過來的死尸和隨著水流而蔓延的血紅。
“二小姐勿怕,不過一個死人而已。大家做好戰(zhàn)斗準備,上游可能有人打斗。”這軍士就是副隊長,現(xiàn)在是代理正隊長了。既然代理正隊長,自然得好好表現(xiàn)一下,尤其是在女人面前,雖然這女人是秦家的女人,但好歹也是女人不?
“不對,他沒死,剛才還用眼睛看我呢。。。”秦化月此刻稍稍冷靜下來,指了指河里漂著死尸,聲稱那人還沒死透。
“沒死?”副隊長皺了皺眉:“沒死我們也別管,出門在外還是不要惹麻煩的好。”
“是的,我們靜觀其變,不要惹上沒必要的麻煩。”已經(jīng)徹底冷靜下來的秦化月贊同的點了點頭,她是秦家人,秦家人骨子里都是冷血的,不過是個沒死透的倒霉鬼,有什么可怕的。
秦化一向上游望了望,上游是一片群山,小溪是在群山中流過來的。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聽到了秦化月和副隊長的對話,二人對救人姓命這種事似乎根本沒有興趣。
“唉。”半晌后,秦化一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秦化月已經(jīng)下命令不能救,就算他不忍,也只能按耐著不動。
“要怪只能怪你碰到的是秦家人。。。”秦化一喃喃自語,不去看馬上要漂到他附近的俘尸,再次蹲下,用溪水迅速的洗了兩把臉。
洗好后剛抬起頭,那個半死人也正好漂到了他這里,二人之間只距離一米不到,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的相貌。
是個中年人,五十幾歲的樣子,身上有好幾個窟窿,都在流著血,只是他的神智似乎是清晰的,眼睛還睜著,在看著。秦化一看向他時,他也正在用那種特殊的目光看著秦化一。
那眼神中似乎蘊涵著一種嘲諷、還有一種憐憫和無畏。
一個將死之人的眼神里出現(xiàn)的不是渴望,不是哀求、乞求,而是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嘲諷、和那種淡然面對生死的無畏。
半死人應(yīng)該聽到了秦化月與副隊長等人的對話,所以認為這一大隊旅人根本不會有人來救自已。自然,他也不屑與讓這些冷漠無情的人救自己,生死有命,他不在乎,與其茍且偷生,還不如就這么安寧的死去。
順應(yīng)天意的他在看完秦家小姐與家將門冷血的嘴臉后,與秦化一對視時,他是憐憫秦化一的,憐憫這個和那些人的光鮮截然相反的秦化一。看盡人間百態(tài)的他雖然只是這么匆匆的幾眼,卻也看得出遠離人群的秦化一活的是不得志的。
“媽的,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不好?”秦化一在看到他這種眼神后,突然間有一種心靈上的悸動,他曾經(jīng)看到過和他很類似的眼神,那就是他母親被綁在刑架上活活燒死時,就是這樣悲憐的,不忍的,卻又無畏生死的注視他,那眼神可以說和這人看自己的眼神是一模一樣。
無畏生與死,就是他母親臨死前的眼神,她是想透過這種眼神來告訴年幼的他,與其忍辱偷生的活著,還不如痛快一死。
當那記憶中的眼神在七年之后這個半死人臉上又出現(xiàn)時,秦化一所有的防線都崩潰了。
“撲嗵”一聲,秦化一雖然在罵著,卻義無返顧的跳了進去。
他秦化一是秦家人不假,是陰是狠是毒不假,但他還沒丟了人姓。人姓沒丟,那就證明他還是個人。
“小瘸子你在干什么?”秦化月和秦化朵看到秦化一跳水救人后,全都急了,快速跑了過來。
秦化元也饒有興趣的在一邊嘴里作著詩,人卻慢悠悠的向這邊走來。那一大群旁觀著的軍士也都迅速的圍了上來。
秦化一沒有理會秦化月的話,一把撈住水里的人,并迅速的從懷里掏出了兩粒中品的玄黃丹塞進男子的嘴里。幾天前秦化元給了他幾粒玄黃丹,他一直沒舍得吃,覺得反正吃了也對他用處不大,所以就藏在了身上。
當時秦化元是為了讓秦化一盡快好起來,好給他騰地方,所以才給他玄黃丹。
“秦老七,我命令你把他丟回河里,我不允許你救他!”秦化月來到岸邊,指著水里忙著救人的秦化一大聲喝止著,她不許這個廢物給自己招惹來麻煩。
“不錯,死小瘸子,你快點給我把他放下,不許你給我們?nèi)锹闊 鼻鼗鋭t毫不客氣的直接罵向秦化一。
“七少爺,你這么做不行啊,會害了咱們的,誰知道他的仇家是什么人啊?”副隊長也不同意秦化一救人,所以一時間很多人都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秦化一則根本不理會后面秦化月等人的叫嚷,把兩粒玄黃丹塞進了那半死人的口中,并確定他已經(jīng)咽了下去后,抱著他就上了岸,把男人放到地上后又撕開了他的衣服,把他身上的傷口暴露了出來,又從懷里拿出藥粉,為其上藥止血!
“秦老七,你大膽。”面對秦化一不知死活的無視,秦化月終于忍無可忍,暴怒之下抬腿一腳就朝秦化一踹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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