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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離開王府前的鬧劇

    ,嫡女歸 !
    第二日清晨沈薇睜開眼睛,徐佑已經(jīng)醒了,正支著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呢。
    沈薇眨了眨惺忪的眼睛,邪肆一笑,玉手就勾上了徐佑的下巴,“伺候得不錯,回頭姐好好賞你。”那色瞇瞇的模樣跟大街上的紈绔子弟如出一撤。
    “伺候得不錯?嗯?”徐佑危險地瞇起眼睛,大手便欺了上來。這小丫頭居然敢調(diào)戲她了,膽子不小,得好生管教一番。
    沈薇頓時很沒骨氣地尖叫一聲,雙手護(hù)在自己胸前,左躲右閃,可是怎么也躲不開徐佑的手。她在床上跟擰麻花似的,最后干脆滾進(jìn)徐佑的懷里,“徐佑,你個混蛋,快給我住手。”她氣喘吁吁地喊道。
    她的眼睛像水一樣清潤明亮,飽含著盈盈笑意;她的唇像初開的花朵一般嬌艷,透著醉人的芬芳;她就在他的懷里,仰著頭看著他,嫵媚,卻又清純。像山溪間懵懂的小仙女,又像暗夜中蒙著妖嬈面紗的妖精。
    徐佑的心頓時軟得像水草一樣,整個都化成了一灘水,“好,聽夫人的。”擁著懷中的佳人,徐佑覺得自己才是完整的,圓滿的。
    “說吧,你要怎么補償我?”沈薇嬌俏地指著徐佑的鼻子惡狠狠地逼問著,昨晚若不是這色痞狼性大發(fā),說不準(zhǔn)她就探到什么消息了呢。這損失可大發(fā)了,不行,得讓這妖孽給她補償回來。
    沈薇撒嬌耍潑終于哄得徐佑心情舒暢,徐佑唇角高高翹起,提醒道:“這有何難?姓秦的小畜生身邊不是有還幾個狗腿子嗎?還能每一個都嘴巴那么嚴(yán)實?”弄出來一個嚴(yán)刑拷打,就不信還撬不開他的嘴?
    小畜生?若秦牧然是小畜生,那秦相爺自然就是老畜生了。徐妖孽的嘴巴可真是毒,沈薇咋舌。不過這個形容詞她真喜歡。
    聽了徐佑出的主意,沈薇的眼睛頓時一亮,懊惱地一拍額頭,“對呀,我怎么沒想起來呢!”隨著她的動作,前面的春光泄了一大片,徐佑大大地飽了眼福,一點提醒沈薇的意思都沒有。
    還是沈薇自己發(fā)現(xiàn)徐妖孽的目光怎么那么火熱才察覺到走了光,不由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飛快地掩住胸前風(fēng)景,這讓徐佑無比惋惜。
    沈薇得了主意愉快地起床了,徐佑雖覺得遺憾但也跟著起來了,當(dāng)然起床的過程也不是那么順利的,主要是徐佑手賤,把沈薇給撩撥得枝搖花墜的,最后沈薇忍無可忍直接把他趕出去了。
    徐佑給出了個好主意,再加上明天就要搬去郡王府了,沈薇現(xiàn)在可嗨皮了,親自指揮著小廝和伙計們往外搬嫁妝,那浩浩蕩蕩的隊伍讓王府的奴才紛紛側(cè)目艷羨。郡主的嫁妝可真多呀,難怪手面那么大,能跟著這樣大方的主子做事是何其幸運呀!
    這么大的動靜各院子的主子自然是得了消息的。
    晉王爺皺了皺眉頭,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卻擺了擺手沒說什么。
    晉王妃是滿臉的嫌惡,“就這么迫不及待?嫁妝擱在王府里誰還能偷了她的?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世子夫人吳氏才承了沈薇的情,聽丫鬟羨慕地提起大夫人的嫁妝如何如何多,只是揚了揚眉,酸話是一句也沒說,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三夫人胡氏玉手輕撫著小腹,嘴里含著酸酸的梅子干,說出的話也酸溜溜的,“誰讓人家是圣上親封的郡主呢,又有個嫁妝豐厚的親娘,咳,原本還想著我肚子里這個生下來能沾點光,沒想到人家是壓根沒把咱瞧在眼里,你呀,也是個沒福氣的。”她望向自己的小腹。
    身邊伺候的丫鬟自然都好話奉承,直說得胡氏臉上滿是得意。
    破天荒呆在府里的四公子徐昶翹著二郎腿直羨慕,“大哥可真有福氣,就沖著這份嫁妝哪怕大嫂丑如夜叉也值了,更何況大嫂還美若天仙呢。”
    身邊的小廝立刻恭維道:“四公子何必羨慕大公子呢,未來四夫人出身秦相府,嫁妝定然也是不少的。”
    “她?”徐昶嗤笑一聲,很不以為然,他這位未婚妻說是出身秦相府,實則不過是三房的閨女罷了,也就是有個嫡出的身份。他未來的老丈人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官,能陪送什么好東西?還妄想和大嫂比擬。
    母妃為啥非要給他訂下這個未婚妻?他雖然紈绔,卻也不是個傻子,若不是看在淑妃娘娘和二皇子的這層關(guān)系上,那秦穎穎長得還算漂亮,不然就是說破大天他也不愿意娶呀!
    他一個人多自在,想往哪去就往哪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也沒人管束著,多好!誰耐煩成什么親,弄個女人在身邊嘮叨著管東管西的,煩也煩死了。那秦穎穎若是個識趣的,他倒是能給她幾分尊重,若是個嘮嘮叨叨愛拈酸吃醋的,哼,小爺我也有的是法子治你!
    至于晉王府僅有的庶子庶女怎么想,那就更無關(guān)緊要了。
    嫁妝從晉王府抬出,一路朝平郡王府而去,雖然沒有敲鑼打鼓,但還是吸引了無數(shù)路人蜂擁相看,“這又是誰家娶親?這嫁妝都快趕上忠武候府那個郡主娘娘了。”
    旁邊就有人鄙夷,“什么快趕上?這就是那位郡主娘娘的嫁妝。”
    前頭說話的那位不解了,“那咋就又抬出來了?莫不是和離——”
    話還被說完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左右瞅了瞅道:小聲道:“這位仁兄你不要命啦?沒瞧見那嫁妝是往平郡王府抬的?晉王府的那位大公子被封了郡王,平郡王,圣上親賜青園為平郡王的府邸。以后平郡王和郡主娘娘都是要住在平郡王府的,嫁妝自然也要搬過去呀,放在晉王府算怎么回事?”
    “原來是這樣,受教了,受教了。”那人拱拱手說道。
    街邊酒樓二樓臨窗的位置,翰林院的翰林江辰和謝飛也在津津有味地朝外看著。
    “十里紅妝也不過如此了。”謝飛咋舌感嘆。聽說這般大手筆地嫁閨女除了二十年前的阮大將軍府,也就是忠武侯府了。而且這還是親母女倆。
    “謝兄這是羨慕了?可是動心了?朝中可是有好幾位大人朝謝兄伸出了橄欖枝,謝兄不考慮考慮,雖然他們家小姐的嫁妝比不上這位嘉慧郡主,但也不會少的吧。謝兄還不快快娶個賢內(nèi)助,也免得回家面對一室冷清。”江辰擠擠眼睛戲謔道。
    謝飛眼睛一斜,毫不客氣地反擊:“朝中青睞你這位探花郎的也是不少,你就沒有瞧得中的?”這位探花郎的行情比他走俏多了,上個月還有姑娘追到翰林院門口呢。
    江辰微微一笑,義正詞嚴(yán)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豈是在下能私自做主的?”關(guān)鍵是他還真不想成家呀!
    謝飛切了一聲,你都知道婚姻大事不能私自做主,我便是那等不知禮的?說起父母之命,謝飛頓時想起了江辰的老家,“我記得江兄老家是平陽吧,忠武候府沈家的祖籍好似也是那里吧?”
    江辰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詫異地道:“倒是不錯,我跟那位沈老侯爺算是同鄉(xiāng)吧,他可是我們那傳奇的人物呢。只是平陽大著呢,我們家住在平陽縣城里,離沈家的祖宅足有百十多里呢。怎么,謝兄對沈家很有興趣?”
    謝飛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文雅地嚼著,咽下去后才道:“昔日的忠武侯,今日的沈太傅,從一孤苦少年到今日的顯赫侯門,誰人不感興趣?不瞞江兄,要說起我最欽佩的人,這位沈老侯爺算是一位。”
    “沈老侯爺俠肝義膽,精忠衛(wèi)國,誰人不欽佩?”江辰贊了一句,放下心來。
    卻聽對面的謝飛又道:“不是說這位嘉慧郡主實在沈家祖宅長大的嗎?江兄在老家之時就沒見過這位郡主的玉顏?”
    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話卻讓江辰的心提了起來,但面上卻是無比驚訝,“謝兄怎么會有此荒唐想法?人家侯府小姐回祖宅難道還要到處宣揚嗎?而且閨閣小姐向來都是身居內(nèi)宅,哪是外男能得窺玉顏的?謝兄這是把在下當(dāng)成是浪蕩子了?”江辰有些不滿地道。
    謝飛卻是展顏哈哈一笑,“瞧江兄緊張的,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嗎?”
    江辰卻本著臉,認(rèn)真說道:“這種事情是能隨便開玩笑的嗎?在下是男子,人們頂多道一句風(fēng)流,可對女子來說這可是事關(guān)閨譽的大事,而且這位嘉慧郡主的夫婿還是位郡王,謝兄這不是坑我嗎?”
    謝飛忙安撫,“好好好,是我失言了,我自罰三杯,自罰三杯。”
    江辰哼了一聲,這才作罷,心中卻警備起來,已經(jīng)決定若不是十萬火急的事絕不再和沈薇聯(lián)系。
    看著一抬一抬的嫁妝被抬出去,沈薇的心情遠(yuǎn)不是高興這個詞語能形容的。
    就在嫁妝抬得差不多的時候,晉王妃身邊的華煙又過來說王妃有請。沈薇可詫異了,這個時候晉王妃找她做什么?難道是因為知道他們明日搬去郡王府找她過去叮囑幾句?
    罷了,罷了,反正明兒就搬出去了,此刻她心情好,就賞臉過去瞧瞧吧。
    來到晉王妃的院子,華煙在前頭親自打起簾子。沈薇進(jìn)去一瞧,嘿,吳氏和胡氏也都在呢。
    沈薇行禮,“給王妃請安,二弟妹跟三弟妹也在呀。”
    世子夫人趕忙站起來回禮,“大嫂來啦!”
    三夫人胡氏卻只是欠欠身做個樣子,那屁股壓根就沒抬起來,還假意惺惺地道歉,“我身子重,大嫂不會跟我計較這些俗禮的吧?”
    沈薇差點沒笑出來,據(jù)她所知胡氏懷胎還不滿三個月吧,身子就重得起不來了?這才到哪就這樣張狂,嘖嘖嘖,也是個蠢的。
    但沈薇面上卻帶著關(guān)切,“你是有身子的人,安心坐著吧,大嫂我還能挑你這個理兒?聽說你前兩日又動胎氣了?怎么不在院子里歇著,咋跑王妃這里來了?這一路子可大老遠(yuǎn)呢,若是磕著碰著了,叫王妃如何能心安?”
    胡氏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你才磕著碰著呢,這不是詛咒她嗎?
    晉王妃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不喜地斜了沈薇一眼,道:“沈氏你還是趕緊坐下吧。女子以嫻靜為美,哪來那么多的話?”
    “我這不是關(guān)心三弟妹嗎?王妃若是不喜,那我就不說了唄。”沈薇無所謂地在繡墩上坐下來。
    晉王妃和胡氏更覺得堵心了,唯獨吳氏的心情很好,臉上帶著端莊的笑容道:“母妃,三弟妹,大嫂這也是好意,三弟妹在自個院子里閑逛兩步都能動了胎氣,到母妃院子這一路可不是老遠(yuǎn)嗎?小心些總是好事。”她可是巴不得胡氏磕著碰著呢,最好立刻就滑了胎,省得她一天到晚仗著肚子里那塊肉處處給她添堵。
    這是晉王妃的親兒媳,她心中再不樂也得給幾分面子,尤其是在沈薇這個繼兒媳跟前。她也知道因為懋姐兒的事吳氏心里憋著氣不痛快呢,便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么。
    吳氏也見好就收,她雖對婆婆的偏心不滿,卻也沒想著惹怒婆婆。她不傻,怎么會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呢?那樣便宜的還不是胡氏?
    “沈氏,我恍惚聽下頭的奴才說你們院子里正大張旗鼓地往外抬嫁妝?”晉王妃抿了抿唇看向沈薇。
    沈薇道:“抬嫁妝倒是真的,要說大張旗鼓卻是沒有的,府里三弟妹還懷著身子呢,我一早就吩咐他們動作輕點,別擾了府里其他主子的休息。”
    眼睛眨了眨又道:“本來也不會這般倉促的,前兩天就打算一點一點搬去郡王府了,這不是趕上我兄弟來看我耽擱了嗎?若是擾了王妃的清靜,在這我給王妃賠不是了。王妃那么寬厚慈愛,定不會跟兒媳我一般見識的對吧?”沈薇也如胡氏那般欠了欠身,只做了個嘴把式。
    一句話便把晉王妃的不滿堵住了,她攥了攥拳頭道:“好好的王府不住怎么就想著搬出去?你們還年輕,又是初初成婚,操持一個府邸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實在是放心不下,要不你們還是在王府多住些日子吧,你也跟在我身邊學(xué)學(xué)如何管家打理庶務(wù),等學(xué)得差不多了再住過去。”晉王妃一副我全都是為你著想的關(guān)懷樣子。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你們四弟的婚事也訂了,轉(zhuǎn)眼就該過禮了,你在府里也能幫我分擔(dān)一些。”
    哦,原來是不想讓他們搬出呢,說什么教她管家打理庶務(wù),晉王妃有這么好心?到時她拿著自己還沒學(xué)好管家當(dāng)借口拖著,那他們得在晉王府蹉跎多久?
    沈薇剛要開口拒絕,就聽胡氏搶著說道:“是呀,大嫂,在王府住著多好,萬事有母妃操持著,咱們只管安心過日子就行。而且父母在不分家,這可是孝道。”
    呦,胡氏這是暗示她跟徐佑不孝?孝不孝的輪得到她一個次子媳婦說話嗎?瞧她那得意洋洋的樣子還以為自己很有理呢,不過是個蠢貨罷了。
    沈薇是這樣的想的,吳氏更是眼底閃過不屑,看向沈薇的時候卻帶上了幾分真誠,“大嫂若是搬去郡王府了,咱們妯娌見面可就少了,懋姐兒昨晚還念叨著今兒要去找大嫂玩呢。”阻攔搬出王府的話一句都沒說,能搬出去自己當(dāng)家做主誰不愿意?
    而且大哥大嫂留在王府于她也不利,她夫君雖是世子,但大哥到底占了一個嫡長,身上還有個郡王的爵位,那這個王府的中饋到底該誰來管?她才承過大嫂的情,可不想和她相爭。現(xiàn)在大哥大嫂主動愿意搬出去,何樂而不為呢?
    只有三弟妹那個蠢的,和婆婆那個偏心的才會想著把大嫂留在王府。
    沈薇對幾人的心思也猜得差不多,抿嘴一笑道:“搬去郡王府是父王同意的,其實按我跟大公子的意思也是想留在王府在父王王妃跟前盡孝來著。可平郡王府是圣上親賜,哪有賜了府邸而不入住的?這是對圣上的大不敬。忠孝,忠孝,忠還排在前頭呢,我們大公子是個最重規(guī)矩的人了,只好請王妃多見諒了。不過王妃放心,即便搬去了郡王府,只要有空我跟大公子就會回來看你和父王的。”沈薇義正詞嚴(yán)地說著。
    頓了頓又道:“至于四弟的婚事不是有王妃操持嗎?王妃管了大半輩子的家處理這點小事還不是游刃有余?再說了,府里不是還有二弟妹嗎?她可是出身吳國公府,能干那是大家公認(rèn)的,有她幫著王妃就足夠了。”
    連圣上都被沈薇搬出來了,晉王妃還能再說什么?
    “罷罷罷,既然你們想搬出王府那就搬吧,只要你們高興,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怎樣都無所謂。沈氏你畢竟沒管過家,我從王府調(diào)幾個能干的嬤嬤過去給你幫忙。”晉王妃又道。
    這是阻攔不成改為朝她身邊塞人了?晉王妃的人她可不要,不是不敢,而是怕麻煩,收拾起來也很麻煩不是?有那收拾人的功夫她還不如在演武場上跟少年兵多過幾招呢。
    沈薇笑道:“這倒是不用麻煩王妃了,大公子說了,有莫嬤嬤一個就足夠了,人多扯皮的也就多,麻煩。郡王府也就我跟大公子兩個主子,也用不了那么多的奴才。王妃身邊的嬤嬤都是使順手的,還是讓她們留在王妃身邊吧。”
    晉王妃打得如意算盤一樣都沒成,心中頓時就不樂意起來。沉著臉,沒有一絲笑意。狀似傷心地道:“行吧,都按你們的意思吧。兒大不由爺嘍!老話說得是一點都不錯。”
    沈薇眼皮子撩了撩,只當(dāng)沒有聽見。
    吳氏旁觀著大嫂跟婆婆你來我往,心中可羨慕了。大伯子不是婆婆的親子,婆婆還會顧忌一些。換了是她,還跟你商量?直接就把人指到她院子里了,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哪像大嫂,不樂意了直接拒絕,婆婆也不敢過于勉強。
    這時,胡氏說話了,“大嫂,弟妹跟你求件事兒。”
    “哦,什么事?有事你直說,咋還用上了求,咱們都是妯娌,說求就生分了。”沈薇一本正經(jīng)地道,心中卻腹誹:這貨又想出什么妖蛾子?
    胡氏得意地摸了摸小腹,道:“我這不是有了身子嗎?口味也跟往常不大一樣了,往日愛吃的東西現(xiàn)在一下都碰不得,聞著味就想吐。大嫂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是吃啥吐啥,可把一眾奴才難為壞了。”
    沈薇面露同情,“真是苦了三弟妹了,瞧你這小臉都瘦了。”話說,折騰雖是事實,吃不下東西也是事實,但胡氏的臉卻一點也不瘦,為啥呢?她本來就生了一張大胖臉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都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唄。”胡氏作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臉上全是得意,“丫鬟們?yōu)榱俗屛叶喑詭卓跂|西,可謂是絞盡了腦汁,可我還是吃啥吐啥,倒是大廚房陳嫂子做得涼面我還能吃上一些。弟妹我知道這陳嫂子是大嫂的人,所以我就來跟大嫂商量,看能不能割愛把人給我了吧?”她一副我是大功臣,府里有什么好的就該先緊著我的樣子。
    哦,這貨跟沈雪一樣,也是看中她的人了。她以為她是誰?上下嘴唇一碰就想要走她的人?說句不好聽的,沈雪好歹跟她還有血緣關(guān)系呢,你胡氏算個什么?你懷孕吃不下東西跟本郡主有一文錢的關(guān)系嗎?
    你若是好言好語相求,本郡主心情一好可能就成全你了。你丫的這般理直氣壯地要人,當(dāng)本郡主是好欺負(fù)的嗎?給你,給你個棒槌!
    沈薇面露難色,直接就拒絕了,“這可不行,陳嫂子是我的陪房,我還指望她到郡王府幫我管著廚房呢。弟妹不是愛吃她做的涼面嗎?這樣吧,弟妹找個巧手的丫鬟跟陳嫂子學(xué)學(xué)做涼面的手藝。要么呢,弟妹何時想吃就讓陳嫂子做,你使個丫鬟過來取就是了。”
    雖然拒絕了,但沈薇還是提供了兩個法子供胡氏選擇。
    胡氏一聽沈薇拒絕了,立刻就委屈起來了,“大嫂連這點小忙也不愿意幫嗎?好歹我肚子里的這個也是你的侄子呀!要不我拿人跟你換?”若說之前胡氏對能不能把陳嫂子要過去還可有可無,現(xiàn)在沈薇一拒絕,反倒激起她的好勝心,一定要把陳嫂子弄回她的院子里了。
    “母妃,真不是兒媳不講道理,實在是肚子里您孫子鬧著呢。”她很委屈地看向晉王妃。
    沈薇立刻就想笑了,就那么一團(tuán)還沒發(fā)育完全的血肉,你就知道是兒子了?在自己院子里說說也就罷了,到了外頭還一口一個侄子,孫子的,若生下來不是豈不打臉?這人到底有多蠢啊!
    晉王妃蹙了蹙眉頭,不贊同地看著沈薇,“沈氏,你弟妹這不是懷了身子嗎?不過一個下人,你給了她就是。”太小家子氣了,扣扣索索的上不得臺面。
    沈薇搖頭,“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可以讓弟妹院子里的丫鬟來學(xué)做涼面的手藝,也可以陳嫂子做好送過來,反正弟妹只要能吃到?jīng)雒婕纯桑瑸槭裁催€非得要人呢?”這又是所謂豪門貴族的脾氣?切,本郡主才不慣著你呢。
    “別人做的哪有陳嫂子做得味正?而且晉王府到郡王府還有段距離,來回跑豈不麻煩?我能等,可肚子里的這個能等嗎?”胡氏一副好似受了大委屈的模樣。
    晉王妃看向沈薇的目光頓時凜冽起來,硬邦邦地下了命令,“沈氏,把人給你弟妹,你若是缺人使喚,我給你添上幾個。”
    胡氏聞言,立刻盈盈地看向沈薇,眼底卻滿是挑釁和得意。
    一旁坐著的吳氏垂下眸子,斂去其中的嘲諷。不要臉,太不要臉了!就沒見過胡氏這么不要臉的。而婆婆的偏心她也再一次見識到了。不過她可不以為胡氏能從大嫂手里要到人,哪怕有婆婆相幫也不大能。
    這一個月她可算是瞧清楚了,大嫂哪是個懦弱愚蠢的?分明就是個精明有手段的,不過是扮豬吃老虎罷了。
    瞧,自她嫁進(jìn)府這一出一出的,婆婆可是一點便宜也沒討到。吳氏的嘴角露出譏誚。
    沈薇笑了,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晉王妃,又看了看胡氏,懶洋洋地開口道:“哦,吃不下東西不過是個借口吧,原來三弟妹是看上我的人了。可你一個做弟妹的到我做長嫂的這里來找存在感合適嗎?你是懷了身孕不假,合該全府的人都得圍著你轉(zhuǎn)嗎?當(dāng)心作過了頭招來報應(yīng)。心情好你叫我一聲大嫂我應(yīng)你,心情不好,你得叫我一聲君主娘娘,胡氏,你多大的臉敢肖想本郡主的人?你不過是懷個孕,還想上天咋地?給臉不要臉的玩意!”
    “今兒我把話放在這里了,人,我不會給你。涼面也沒有了,我還偏就不信缺了這口涼面你還能死不成?你仗著肚子里那塊肉想干什么我管不著,但是,別招惹我。你就作吧,好生的作吧,什么時候把胎兒作沒了你就安分了。”
    這話說得所有人心驚肉跳,胡氏的眼睛頓時紅了,站起身就要向沈薇撲來,被她身邊的大丫鬟眼疾手快抱住了,“夫人,夫人,你還懷著小公子呢。”
    晉王妃被胡氏的舉動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道:“胡氏你給我老實坐好。”抬手指著沈薇,哆嗦著嘴唇怒斥,“沈氏你是何居心?你,你!”
    沈薇冷冷地回望著她,出口的話異常冷漠,“呵,你好,我好,我家好,多好!你們偏不愿意,非得逼著我發(fā)脾氣撕破臉才好受。本來我今天的心情挺好的,也不想跟你們計較,可你們就是有本事把我的心情弄糟糕。咦,王妃瞪我干嗎?怎么,嫌我說得話難聽?可這是事實呀,以胡氏這般作法,王妃你還想抱孫子,呵呵,等著吧。”
    “行了,今兒就到這吧,我提前跟王妃告?zhèn)€別,明兒一早我跟大公子就搬去郡王府了,你們也都不用送了。以后,初一十五的時候,我若心情好會來給王妃請安,若是心情不好,王妃你也就別等了哈。父王都說了,讓你操心我跟大公子的事兒,你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二公子,三公子和四公子吧。”沈薇高高在上撂下這番話就施施然轉(zhuǎn)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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