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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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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到書令儀的時候下面的說話聲自動的起了消音的效果。
    她站在臺上杏色的圍巾與她婉約清雅的氣質(zhì)相稱,在冷天雪白瑩潤的小臉上的嘴唇泛紅,濕漉漉的水潤的黑眸往下掃過,不經(jīng)意間對上凝視她許久的目光,男生慵懶的姿態(tài)多了分蓄勢待發(fā)的認真氣息。
    傾吐一口呼吸,緩緩開口,“歲月的序曲從踏進校園奏起,青春將它幻化成華麗的篇章,其中有你,其中有我……”
    “……未來許多路上充滿風雨和砂礫,人們眼中,唯有攀登上勝利的高峰,方得始終……不經(jīng)歷磨難,怎會見到絢麗彩虹。”
    女生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遍階梯教室。
    陳猶匪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每一次的拼搏,每一次的奮斗,終會收獲承載你我希望的果實,愿有歲月可回首,歌頌青春之詩,”
    書令儀挪動目光,最后堅定道:“不以悔恨共白頭。”
    臺下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
    一張張不知因何而興奮的臉彰顯出稚嫩與青澀的味道。
    未來的風雨兼程,必然相伴相扛。
    朱珠吸了吸鼻子,“嚶,怎么讀的這么深情!”
    賀天一看她眼睛紅了笑的不行,往前遞去紙巾的手都在顫抖。他偏頭看陳猶匪,目光早已經(jīng)跟隨臺上那道身影去了幕后。
    朗誦結(jié)束后,書令儀回到班級坐位。
    對上朱珠兔子般紅紅的眼睛,書令儀:“……怎么哭了啊。”
    賀天一趴在朱珠椅子后面,搗亂道:“入戲了入戲了。”
    朱珠白眼,搭配擦紅了的眼皮,畫面難以描述。
    陳猶匪忽然出聲道:“你念的很好。比其他人都好。”
    旁邊兩個頓時安靜不說話。
    書令儀側(cè)過臉,正好看見他眼里,似有淡淡笑意,剎那心里一悸。
    她尷尬還有點不太好意思的說:“選文都不一樣,只是這篇比較煽情……”
    陳猶匪不反駁,淡淡的看著她。
    書令儀說不下去了,轉(zhuǎn)過頭看向前方。白凈的皮膚上一縷緋紅,妍麗的宛若桃花。
    臨近期末,考試越來越多,上午剛經(jīng)歷一場地理小測,課桌上的地理書還沒收進去。
    時不時有的討論剛才做過的題目,國家地圖怎么分南北。
    男生:“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不就是按淮南和淮北來分了嗎?”
    對方給了他一個“包容傻子吃貨”的憐憫眼神,“是秦嶺以南,淮河以北好嗎?”
    ……接著話題變成了,南方人和北方人都各自怎么叫橘子。
    書令儀趴在桌上,安靜無聲的聽著這場無厘頭的對話。一只手放在腹部,那里還有一個軟萌兔子圖案的熱水袋。
    朱珠擔心的問:“怎么樣啊,還疼不疼?”她聲音壓的低低的。
    書令儀也小小聲的回她,細眉處于擰起的弧度,惆悵道:“一直在疼。”
    天氣越冷,她的手腳也越冰涼。哪怕教室里暖氣再盛,腳心也暖不起來。
    朱珠一臉該怎么辦的神情,書令儀見狀靦腆笑了笑,反而安慰道:“再過這么一天就好啦,每次都是這樣子。”生理期第一天的痛已經(jīng)讓她習慣了,經(jīng)常這時候會比平常還要乖乖的坐在位置上不敢亂動。
    “那倒是……接下來的一周里你都要浴血奮戰(zhàn)了。”
    領會過來的書令儀:“……”
    從食堂回來的陳猶匪手揣在兜里,身后的賀天一抱了一些吃的丟給看見他們興奮叫喊的女生。
    陳猶匪把袋子遞給過來拿的李安,“拿去分。”
    “嘿嘿,謝謝匪哥!”大冷天不愿多跑的章?lián)P跟在李安旁邊諂媚不已。
    轉(zhuǎn)眼,他看見書令儀趴在桌上,對他來說整個瘦瘦小小的模樣,忽然看過來時臉上似嗔似哀愁的可憐神情愣了一下。
    他走過去,問:“她怎么了。”
    朱珠從賀天一那里剛拿過吃的,拆開一個小面包道:“沒怎么,書寶寶現(xiàn)在是折翼天使呢,凡人勿擾。”
    陳猶匪:“……”
    書令儀一臉溫順的樣子,平時紅潤的嘴唇顏色也變的淺淡了。
    她看見陳猶匪從大腿口袋里拿出一盒牛奶放在她桌上,“聽說熱牛奶止痛。”
    朱珠:“假的吧怎么可能……”
    陳猶匪一個眼神過來,她訥訥的住嘴。
    書令儀碰了碰牛奶盒,在這樣的冷天里居然還能保持燙人的熱度。她目光在陳猶匪腿上瞥了瞥,剛才就是放這里的。
    微涼的指尖收緊,對這時候的她來說還是比較需要的。
    陳猶匪見她肯喝,腿動了動,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賀天一回到位置上時陳猶匪正在回微信。
    王敏敏給他發(fā)了一串號碼,還推薦了一個名片。
    陳猶匪看了下,點擊添加了好友。
    “晚上還出去不?”賀天一瞥了一眼問。
    陳猶匪過了會兒才說:“不去。有事。”
    放學后賀天一和朱珠、書令儀一路回家,看她們坐上車以后才等來自己的那趟車。
    公車上書令儀被人碰了碰,對方面相和藹的看著她,“是令儀嗎?書令儀?還記得羅老師嗎。”
    突然遇見中學老師,書令儀有片刻愣然之后禮貌的問好。
    盤著發(fā),身材發(fā)胖的女老師很和氣的問她,“聽說你去了市一高,感覺怎么樣,舞蹈還有在練嗎。”
    書令儀柔聲回答:“都還好,有在練的。老師呢?”
    女老師見她如斯乖巧文靜的模樣,臉上笑越來越多,“老師也好呢,家里那小子以后也要他去市一高。我上次在長安街碰見你爸爸,他說你哥哥得了推薦信,以后指不定還要出國進修是不是?好事啊這個,哥哥妹妹都有出息。”
    座位上一個小女孩咬著手指好奇的看著她。
    女老師快要到站了,把小女孩抱起,“和姐姐說再見,以后也要和姐姐一樣會讀書跳舞好不好?”
    小女孩羞澀的躲了躲。
    書令儀拿出糖分享給她,輕柔的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老師再見。”
    女老師:“誒,有空啊,和安嶠一起回初中母校看看咱們。”
    書令儀點頭,微笑著揮手。
    同一片天空下,城市1號的網(wǎng)咖里賀天一匆匆趕來。
    包間的門閉上,蔡華抱著書包守在門口,懶洋洋抽著煙,看見他來了讓出個位置。
    “怎么樣?”賀天一揚首問道。
    蔡華想著陳猶匪在網(wǎng)咖里帶逮人兇神惡煞的模樣,笑著說:“都在里面了,把那幾個狗崽子嚇的不輕。”
    賀天一嗤笑,“以為咱們一中的管不著他們是吧。”
    包間的地上,三個男生抱頭蹲在地上,為即將發(fā)生的事情感到膽怯。
    煙霧繚繞下,終于逮他們的男生走上前一步,拿出手機對著他們。
    陳猶匪:“這幾個ID是你們的?”
    李安踹了旁邊那個一腳,“問你們話,啞巴了?”
    中間那個抬頭,仔細看了下,茫然的結(jié)巴道:“對,對,怎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陳猶匪神情不見一點波動的問:“書令儀在我們一高和英港再沒關系,為什么你們還要在貼吧里說她。”
    英港的幾個男生頓時臉色如土,似乎明白過來是為什么會被一中這位煞神逮住了。
    想起又被頂上去的幾個帖子,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辯解道:“那些不是我們發(fā)的啊,我們回帖也只是隨便說說,無心的!”
    匆匆抬頭對上那道冷冷的目光,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最終小聲說:“你找齊豫吧,他以前是咱們英港的,后來去了三中。小一和中一也都和我們和書令儀一個學校,以前就很針對她了。”
    陳猶匪:“原因呢。”
    英港的男生畏懼道:“齊豫他爸以前對書令儀她媽有意思,所以他挺記恨她的,還老說她和她哥有病來著。”
    陳猶匪低沉問:“什么意思。”
    男生下意識覺得自己像個三八,但在面前氣勢恐怖的男生和眾目睽睽之下只得尷尬的把話說完,“就是說……書、書令儀和她同父異母的哥哥不,不大干凈。”
    哐當一聲。
    椅子發(fā)出了巨響。
    全身殺氣的陳猶匪冷冷道,“狗雜種!”
    里面發(fā)出的聲音讓外面的賀天一和蔡華面面相覬。
    他推門進去,正聽見陳猶匪后面那句話,臉上掩不住吃驚。
    “安嶠是她哥?”
    “齊,齊豫是這么說的,我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
    ……
    寒風侵襲了校園,樹上葉子結(jié)了冰,地上濕漉漉的仿佛下了一場雨一樣。
    書令儀剛抱了一疊試卷去教師辦公室,回來走在樓梯上剛好和站在樓梯間的陳猶匪碰上。
    觸及他的目光,書令儀朝他點頭,走近的時候遞了一根巧克力棒給他。
    她恬靜的笑了下,“老師剛才給我的,給你吃吧。”
    陳猶匪伸手接過來,碰到她微涼的指尖,心如開閘的江水,波浪滔滔,面上卻分毫不顯。
    書令儀朝他揮揮手,“我先回教室了。”
    她把下巴縮回白色的高領毛衣里面,笑容淺淡,如曇花一現(xiàn),溫婉的叫人不想錯開眼。
    賀天一等人宛如蝗蟲般跑下樓,“沒時間了,快去食堂。”
    “我靠,匪哥你怎么有吃的!?”
    “不介意的話,誒誒,算了,去買其他吃的!”
    陳猶匪清淡的睨了一眼,轉(zhuǎn)身下樓,巧克力棒還在他手中握著。
    朱珠和她念叨,“好多題目寫都沒寫,占分的全是數(shù)學。”
    書令儀看過收上去的綜合卷子,當時陳猶匪困的睡著了,組長在催,她只有替他將卷子遞了上去。科目歧視很嚴重啊……盡挑數(shù)學做。
    教室門被為首的男生用腳抵開,一幫男生沖進來,發(fā)出狒狒般興奮的吼叫。
    “比賽!比賽!”
    身后的坐位被男生占領,還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帶來的外面風的氣息。
    礦泉水直接滴在頭上,打濕了發(fā)梢,手將黑發(fā)揉亂,充滿了男子氣概,利落不羈。碎發(fā)黑眸下,水珠滑動,流露出屬于少年人的張揚性感。
    書令儀被水珠濺到,背后椅子上略有濕意。
    賀天一和陳猶匪一樣,鬧的朱珠不高興。
    “哎,有紙嗎?”
    “沒有!”朱珠眼鏡上有水珠,是被賀天一濕潤的手指彈到的。
    她拿下眼鏡瞪了賀天一一眼,視線模糊,本來要逗她的賀天一臉皮漸漸染了淡淡浮紅,偏過頭去找書令儀道:“小姐姐……?”
    書令儀見朱珠不高興的擦眼鏡,自己抽出一張,整包遞給賀天一,說道:“你不要老惹朱珠……”
    賀天一噘嘴辯白,“怎么是惹呢……這不是不小心嘛,你看陳猶匪才是把水弄的到處都是。”
    陳猶匪看著這幕,冷不丁道:“想死嗎。”
    等書令儀轉(zhuǎn)過身去,陳猶匪一手搭在課桌上,一手懶懶垂在椅子邊,問:“你什么時候和她那么熟,隨便要人家東西。”
    賀天一剛要說話,想到什么挑釁問:“誒嘿,匪哥羨慕啊。”
    陳猶匪比了個手勢。
    后面賀天一手里的紙巾落在了陳猶匪手上。
    書令儀感覺到背后有動靜,很小,不是她發(fā)呆突然回神,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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