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天一不知道陳猶匪怎么那么大反應。
他瞇著眼看了下,“文科十七班的啊,那小子叫什么來著……”
書令儀好幾天沒收到紙條,注意力被轉移了不少。
做完操和朱珠夾雜在眾多學生中往教學樓走,大部分都是回教室,隊伍又長不僅不滿的走著十分正常。
她聽見后面女生不耐煩的道:“擠什么擠,好好走不行嗎?!?br/>
朱珠和她勾著手說話,對身后的動靜一無所覺。
書令儀猛地被人拍了下,她回頭,都是面容平靜淡定的學生。
“你在看什么?剛說的周末去不去?”
書令儀轉回身,“去哪兒?”
朱珠:“陪我選禮物啊……”
“哇……!”幾聲吃驚的噓聲傳來。
書令儀和朱珠一同看過去,在花壇邊站著一群男生,陳猶匪跟賀天一赫赫在列。
他們圍著兩個陌生的面孔不知道在說什么。
“喔,怎么了,要打架嗎?”
“不知道。”
“那兩個人惹到他們了?!?br/>
賀天一一句我日還沒說出來,盯著前方的陳猶匪就已經上前去了。
前面的女生不知道怎么了,匆匆退開,剛伸出手曹煒猛地被人往后扯了一把,趔趄著瞪過去,“誰拉我???”
陳猶匪冷冷看著他,一言不發,手上的勁兒從男生痛苦的臉色中可以看的出在發力。
“哎,你做什么!”旁邊的男生嚇了一大跳。
賀天一趕忙過來,“匪哥,匪哥,怎么了,別激動別激動?!?br/>
曹煒臉色煞白,“脫臼了脫臼了!”
陳猶匪冷聲問:“你手剛才往哪兒摸?”
男生的惡作劇有時候不僅僅出現在嚇唬上,不知不覺間還出現在騷擾上。
剛才不只是陳猶匪,還有賀天一也看見了。
這個男生伸手偷拍了一下書令儀的肩膀,又十分快速的躲在人群,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第二次手明顯換了方向,變了味道。
和曹煒一起的男生想走了,陳猶匪這幫人他們惹不起。
“我讓你走了嗎?!标惇q匪冷冷道。
男生畏縮的頓住,“不關我的事,我沒,沒摸??!”
被扭著手的曹煒已經疼的彎下了腰,賀天一眼見要在學校出事,和李安等人上前拉住他,“匪哥,有話好好說?!?br/>
這時候前面走過來一人,有人小聲傳話過來,“主任來了!”
陳猶匪沖李安他們道:“你們先回去?!?br/>
曹煒的校牌突然掉在地上,陳猶匪掃了一眼,在那上面的字跡上頓住。
他徹底沒了要放過這兩個人的意思。
書令儀在教室只看見李安他們趕回來上課,班里的人充滿了八卦。
“剛才怎么回事啊,陳猶匪怎么那么大火氣?”
李安不耐煩的對八卦的同桌道:“關你什么事兒,別管?!?br/>
朱珠剛從女生圈里回來。
“先前是不是有人碰你???你沒發現人?”
書令儀還在看著門口,“嗯,怎么了。”
朱珠:“有人聽見陳猶匪問一個男生,問他的手摸哪兒,不會就是偷偷拍你的人吧?”
書令儀懵了一下,回想當時情形,有個男生被她一掃而過,因為位置不同,她沒想那么多,現在想來,仿佛是在偷笑。
李安站在后門和章揚等人說話,氣氛有一瞬間沉默。
他看著面前的女生,和其他幾個男生一樣,頭上仿佛冒出巨大的感嘆號。
“你問陳猶匪啊。”
書令儀點頭,“那個被他抓住的男生和他一起怎么樣了?”
李安嘴一張,沒保留住疑惑,“你怎么這么關心他?!?br/>
書令儀一雙黑漆漆柔和的眼睛看著他們,說:“他幫了我的忙,我要謝謝他?!?br/>
李安愣了愣,“喔,難不成那個傻叉摸的人是你?”
書令儀默認了,其他人眼神早已變的意味深長,有點大家明白的意思。
李安一副懂了的樣子,“他等會就會回來了,有什么事讓他和你說吧,你倆現在是談了嗎?”
大家豎起耳朵,書令儀卻什么都沒說。
書令儀走開后,男生們才隱隱討論,“不太好說吧,要是陳猶匪一頭熱呢……”
“我覺得有戲,賭不賭?輸了包一個月早飯?!?br/>
“我靠,來!”
書令儀回來,朱珠收好書本,和她道:“賀天一和陳猶匪都沒回來,我剛去了十七班,聽說那個男生手差點被扭斷了,總之脫臼送去醫務室了?!?br/>
書令儀表示知道了,她打算去找年級主任,事情關系到她,陳猶匪傷人了總是不占理的。
然而很快沒一分鐘,兩個男生一前一后就進了教室,全班都看過來,賀天一驚訝,“喲,是發現爺變帥了么大家這么看我?”
陳猶匪勾唇一笑,給了他一肘子,掃視一圈,“看什么?”
班上的同學挪開目光,一下又變成兩人回來之前的樣子。
陳猶匪直徑往書令儀這邊走過來,在她面前停下,一張檢討書放在她面前,頭頂上傳來他的聲音,“下午曹煒過來給你道歉。”
書令儀沒有在意周圍的目光,仰頭看著陳猶匪,他好好的似乎沒受什么懲罰。
“那你呢,還有賀天一,你們有沒有被教導主任說什么?!?br/>
她臉上擔憂的神色顯而易見,陳猶匪當著眾人的面,摸了把她的發頂。
趁著大家呆愣的時候緩緩道:“沒事。檢討書你看看,以后這事兒不會再有了?!?br/>
陳猶匪摸書令儀的頭,這是在全班第一次出現。
大家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不知道有多少心理活動活躍起來。
書令儀也沒反應過來,陳猶匪回了自己位置上,不聞不問,掏出手機打游戲。
發作業的時候,書令儀被前桌的周涵涵悄悄問了一句,“你在和陳猶匪談戀愛么?”
她用書擋著半邊臉,這樣能看不見陳猶匪,不用太害怕。
書令儀:“不是?!?br/>
周涵涵醒悟的問:“那是他追你,你還沒答應?”
書令儀頓住。
面前的同學寬容大度的點頭,“懂了懂了,那你別那么快答應。好多女生追陳猶匪,要是知道你們在談戀愛,肯定過來找你喝茶?!?br/>
書令儀被她一臉認真的樣子說:“我不喝茶……”
周涵涵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封情書,“你看,這是初中一個學妹讓我幫忙給陳猶匪的,不過既然你們談了我肯定不能拆散你們啊?!彼攘藗€努力的手勢,“加油,霸道校大佬愛上純情班花,我看好你們!”
書令儀:“……”
抽了空,書令儀才看那張檢討書。
也不知道陳猶匪是怎么做到的,上面寫著曹煒的檢討認錯書。先給書令儀道歉,說他早上是為了好玩,才去拍她肩膀,后面不小心被人擠著了差點碰到不該碰的位置。經過教育和反思他認錯,請求她的原諒,以后再也不會犯了。
朱珠和她一起看完了,“你覺不覺得這人的字好像在哪兒看過?”
書令儀也發覺了,“那張紙條?”
朱珠拍手,“對!就是那個變態!”
黃昏時候,倚著窗戶的陳猶匪抬頭。
書令儀從講臺上下來,走到他面前,“今天謝謝你。”
那個曹煒始終不敢正面過來道歉,認錯書寫了兩三分,都是求書令儀的。
陳猶匪懶懶的等著她下面的話。
書令儀:“你是怎么知道他就是寫紙條的人?”
班上好幾個人悄咪咪的瞄他們。
陳猶匪答非所問:“你不怕大家都說我們是一對么?!?br/>
書令儀沒有一點當事人和女主角的意識,但這不妨礙她說:“我怕了以后,你就可以不摸我的頭發了嗎?”
夕陽將他五官渲染柔和。
陳猶匪:“想的美?!?br/>
書令儀:“……”
她就知道是這樣。
陳猶匪:“那傻叉么。動作不干不凈,”他眉眼戾氣橫生,“他和別人打賭,輸了挑人調戲,選上了你,當我是死的嗎?!?br/>
更多的齷齪事情他了解到的還有一些,不想拿出來和書令儀說,免得嚇著她。
男生更了解男生,正值青春期,對一切充滿向往,平時私底下的討論更多不堪入耳。又為了尋找刺激,私底下什么做不出來,不過是沒個契機。只是在學校,更不可能讓女生們都聽見,還要防止被老師發現。膽子小,要想做什么只有寫紙條,要是對方好欺負,悶不吭聲被欺負忍忍就過去了。
但是曹煒不走運。
那只早晨要伸向女生臀部的手被他差一點扭斷,他還不大滿意。
如果不是在學校,他絕對讓那傻`逼后悔這一切。
從那以后,書令儀沒再受到過騷擾。
她坐在教室,經受著走廊上一波又一波的女生站在窗戶或是門口的圍觀。
其中還有初中部的女生過來,只是還沒接近教室,稍微打聽一下,就被高中的女生嚇回去了。
實在是初中和高中不是一個等級,上升到高中,總有一種由內而外的升華。
朱珠給這種現象斷定為,“高中生的膨脹啊,膨脹?!?br/>
書令儀一臉無奈,她阻止不了別人看她,也不可能走出去和那些女生說,不要再跑來看她了。她和陳猶匪也沒有在談戀愛,就連前桌的周涵涵都夸張的搖搖頭,“現在全校都知道他在追你,你們雖然沒談,但是大家都認定你和他在一起了。”
朱珠同意的點頭,“匪嫂,匪嫂。”
書令儀:“……什,什么鬼?”
周涵涵眨眼,“你不知道嗎,大家現在私底下都這么叫你啊?!?br/>
“匪嫂,小陳嫂,匪哥他媳婦,陳猶匪女朋友……還有啥?”周涵涵問朱珠。
推了推鏡框,朱珠:“校大佬的女人。”
書令儀:“……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