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的等級制度之森嚴,不是普通百姓可以想象的。
一般后宮的妃嬪沒有皇帝的允許不能私自出宮,就算是母家探視,也須得皇帝恩準。
所以一般女人入了宮,便等于一輩子都在宮里了。
有自由出宮的,只有皇后和太后。
麗妃也就是皇后如今正值盛寵,且忙著給他兒子掌政鋪路,是斷然沒有時間往宮外跑的。
能往宮外跑的,就只有太后。
這個在原著里雖然沒出現(xiàn)過多少次,卻在女人里權勢滔天的老太太,其實并不簡單。
她一生無子,能把皇帝扶上帝位,可想是手段高明的。
可惜,皇帝掌權后,第一件事便是把太后手里的權利一一奪了過來,可謂是傷透了她的心。
所以后面六方勢力奪嫡,她也只是坐山觀虎斗,并未參與進來。
宇文\燒紫宸宮的時候,她已經(jīng)去江南行宮頤養(yǎng)天年了。
會是太后嗎?
陸含之不敢保證,但他覺得,有些事做了是好處,不做是損失。
于是他在交貨的時候,親手送了那太監(jiān)一罐他親手制做的手工洗發(fā)水。
不是和市面上那些由工人批量生產出來的,而是他親自下了好幾味草藥,又放了他從空間里兌換出來的香精,精心調配的。
本來是想高價賣出去的,既然能賣個好,便比賣錢要來得有價值得多。
哪怕對方不是太后,也有可能是皇后。
討好皇后雖然并沒有太多好處,卻也不會有壞處。
于是陸含之又塞給太監(jiān)一錠金子,笑意盈盈道:“先生以后如果還有什么需求,盡管來小店取。含記香坊在京城東西市均有分號,提陸含之,給您最大的優(yōu)惠。”
老太監(jiān)笑得見牙不見眼,說道:“喲,小老板真是會做生意。請好兒吧!我家主子如果用得好,少不了小老板的好處。”
陸含之謝過老太監(jiān),便送了客。
今日又下了一場雨,已經(jīng)入了伏,天兒越來越熱。
陸含之身嬌肉貴,在外面著實是呆不住的,便早早的回去了。
明天要去參加他母親的壽誕,大概又是一番撕殺。
自己這一回去,估計又要給不少人看笑話。
不單單是他,可能連帶他二哥也會被他那些高門貴戚們笑話了去。
陸煦之平日里和大皇子走得近,大皇子又出了事,杜姨娘這邊正和太子府打得火熱,大概又要揚眉吐氣一把。
一想到這里陸含之就頭疼,倒是宇文\,他和大皇子仿佛在他這兒住上癮了,竟然絕口不提要走得事兒。
身為主人,他有點想攆人了。
可是那邊是倆皇子,其中一個還是未來造反成功的暴君,他不敢攆。
唉,定時炸彈說炸就會炸。
哪怕現(xiàn)在他倆未必會被抓回去,而且洗白的可能性居多,但容留國家級嫌疑犯這個罪名,自己是妥妥坐實了。
不論坐實與否,該過的日子還是得過。
在含記香坊開業(yè)那天,也恰好迎來了陸夫人的大壽。
陸家世代皇商,雖說沒什么實權,也掌握著大昭的經(jīng)濟命脈。
陸家人手里的錢,連皇帝都說不清有多少。
不過既然授了官,那命脈便拿捏在朝庭手里,倒是也翻不出什么大的浪花來。
陸夫人誥命在身,京中不少官眷都來道賀。
這段時間關于陸家的熱鬧,京中達官貴人也看了不少。
雖說陸含之生子的事兒被瞞了個死死的,可是流言蜚語還是傳了起來。
是誰傳的,陸夫人心知肚明。
杜姨娘這兩天高興的都快上了天,只因陸?zhàn)┲貋戆炎约旱脤櫟氖赂嬖V了她。
小郎君極易授孕,她正盼著自家兒子給皇家生一個長孫出來。
如果陸?zhàn)┲娴纳碎L孫,那杜姨娘的尾巴就真的要翹到天上去了。
到時候陸?zhàn)┲笐{子貴,杜姨娘說不定也能以侍妾的身份得封誥命,被壓了這十幾年,眼看著就要翻身農奴把歌唱,能不高興嗎?
陸含之今日起了個大早,給他娘備了不少禮物。
臨走前叮囑琴瑟和婆子阿滿照顧好阿蟬,阿蟬已經(jīng)開始對外界有感知了。
陸含之一逗他,這小家伙兒便咯咯咯的笑。
這會兒小胖蹲兒也睡醒了,正翹著腦袋趴在床上眼睛滴溜溜的盯著眼前的小布老虎。
小胖腿一蹬一蹬的,大概是想往前蠕動。
然而由于太胖了,根本就挪不動,于是小嘴巴一扁,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本欲出門的陸含之又折了回來,把小布老虎塞進了他懷里。
愿望得償?shù)男∨窒s抱著小布老虎躺下了,隨即將小布老虎的耳朵塞進了嘴巴里。
陸含之:……
艸!你個小王八蛋!怎么什么都吃?
不過小嬰兒這個年紀,仿佛正是一個所謂的口欲期?
他只顧著給阿蟬兌奶粉,卻忘了其它必要的小東西。
這個月齡的寶寶會吃一切他看到的能入口的東西,不僅不衛(wèi)生,還有可能發(fā)生危險。
如果有一個安撫奶嘴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惜現(xiàn)在兌換點數(shù)為零,他根本無法兌換小奶嘴。
他能怎么辦?只能繼續(xù)努力攢gdp了!
于是他抱起阿蟬小胖蹲,在他額頭上叭唧親了一口,說道:“等著兒子,看你爹給你打下一片江山!”
門外一身小廝裝扮等著的宇文\:……
待陸含之走出來,宇文\便在一旁說道:“打江山的事,便不勞少爺您費心了。”
陸含之:……
他嚇得猛然轉身看向宇文\,皺眉道:“你這個人怎么回事?人嚇人嚇死人的不知道的嗎?”每次都這么不聲不響神出鬼沒,功夫好了不起嗎?
千百年難得一遇的不世出大將需要天天秀技能嗎?
宇文\:我沒秀,常規(guī)操作。
陸含之看著他這身眼熟的打扮,問道:“怎么?殿下是要隨我一起去陸家?”
宇文\輕輕嗯出了一個字,又補充道:“不是去陸家,入了城我便下車。”
陸含之又問道:“是不是出城的時候還需要我在城門處接你一下?”
宇文\說道:“不必,我自己會想辦法回來。”
陸含之看著他,嘆了口氣,說道:“所以,您為什么不自己想辦法進城呢?”
宇文\不說話,陸含之說道:“如果殿下此行有危險,那更應該找我?guī)兔α恕_@世上不會有任何人懷疑一個失身產子自顧不暇的小郎君,我既然敢收留兩位殿下,自然也不怕二位會帶來的麻煩。”
陸含之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和宇文\說這些,就當是……看他長得帥吧!
身為一個小gay,宇文\這種高大英氣又透著傲慢狂妄的俊美,的確有著罌粟一般的吸引力。
他知道,此行,宇文\肯定要干一些有危險的事。
大昭城門森嚴,想混進去很難。
宇文\雖然可以硬闖,卻會誤事,只能讓陸含之帶他進去。
進去后,改頭換面,再去辦他自己的事。
可是事辦完后,他的行蹤也暴露了,便不能再讓陸含之帶他出城。
因為萬一暴露了陸含之,他真的會有危險。
哪怕自己和大皇子的罪名可以在他的逐一算計下成功洗脫,那么容留朝廷通緝要犯的罪陸含之也是逃不掉的。
但是聽到陸含之這么說,宇文\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說道:“嗯?陸小公子不怕受我二人連累了?”
陸含之瞬間覺得自己剛剛那些話都白說了,純粹浪費感情。
卻聽宇文\又說道:“你放心,哪怕我宇文\挫骨揚灰,也定會護我想護之人的周全。如今你既有恩于我兄弟二人,那你勉強算一個。”
陸含之很想表現(xiàn)得感恩戴德一點,一不小心破了功,語氣里染上了幾分油滑:“那就多謝殿下的庇護了。”
宇文\的重劍在他手里跟玩兒一把折扇似的,鏘然一聲便抵到了陸含之的胸口,說道:“你很猖獗?”說完這句話,宇文\細長的鳳目閃出一絲冷氣,在陸含之的臉上略過。
人慫志短的陸含之后退一步,腰抵上花墻,陪笑道:“沒沒沒,草民能得王爺?shù)谋幼o,這不是高興嘛?一高興就得意,一得意就忘形,王爺千萬別和我這個無知小民一般見識。”
宇文\收起重劍,把眼神從他臉上收了回來,重新做回佝僂丑陋的模樣。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馬車,剛剛被那重劍威壓威嚇過的陸含之有點兒瑟縮。
原著中這把劍可是很出名的,它的名字叫沉珂,于別人來說是負擔,于他來說卻是利器。
這把劍飲過的鮮血,恐怕宇文\自己都數(shù)不過來了。
他曾在殺人的時候狂悖得笑稱:“不順我意,便做我刀下亡魂。”
端得是一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若不是這幾天和他相處的太過和睦,陸含之幾乎都忘了,這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而他,卻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他生了個孩子。
陸含之心里有些不安,這人如今雖未黑化,卻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如果他知道了阿蟬的存在,會怎么樣?
想到這里他便抬起頭,清了清嗓子,試探性的問宇文\:“哎,問你個問題啊!宇文\,你喜歡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