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張俊臉狐疑的看向楚王,又看向陸含之,眉心微皺,問道:“怎么回事?”
楚王溫潤的臉頰上飛上一片淡粉,說道:“沒……沒事,含之的針術(shù)了得,我只是一時沒忍住而已?!?br/>
這話讓陵安王更加狐疑了,什么樣的針術(shù),讓病人喊成這樣?
知道的以為是施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不是他知道陸含之的屬性,還真就誤會了。
陵安王見楚王的臉色比來時好了太多,雖還是病恙的蒼白,精神狀態(tài)卻好了不少。
于是也沒再計較剛剛的慘叫,只說道:“沒事便好。”
楚王正了正神色,又虛弱的躺了回去,開口道:“恐怕要叨擾含之幾天了,麻煩你給我們準(zhǔn)備兩間客房,我們兩個大男人住在你房間里實在不合適。”
畢竟陸含之是個小郎君,這樣做有辱他的清白。
可是……
這會兒楚王才終于皺眉看向了小床上開始晃悠著小腳丫扭來扭去的小阿蟬,問道:“可是……含之,我們不過數(shù)月不見,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有孩子了?”
陸含之不知道該怎么跟楚王解釋,他總不能說哈哈哈說來真是巧,這孩子是我和你四弟喝醉了以后一夜驚喜來得產(chǎn)物。
于是他含糊其詞道:“就……一不小心生的,不過不重要了。兩位王爺言重,房間草民馬上去安排,王爺先休息?!?br/>
楚王卻對他的稱呼大皺其眉:“你這孩子怎么回事?我與你二哥交好,你二哥平日里都是喚我阿玨,你也跟著叫我阿玨哥哥。今天一口一個王爺,一口一個草民,實在不像話?!?br/>
陸含之只是還沒有習(xí)慣他們這些好朋友之間的稱呼而已。
是了,大皇子脾氣好,也和陸家這幾個兄弟往來密切。
楚王 見他不想說,便也沒再為難他。
他一個在家小郎君,生了孩子,自然不是什么見得光的事。
難怪他會出現(xiàn)在這郊區(qū)的莊子上,這個莊子他也有所了解,是陸家的一處并不在意的田莊。
看樣子,陸家是徹底放棄他了。
也難怪之前嫁進(jìn)太子府的是陸?zhàn)┲皇歉鞣矫娑急葘Ψ揭獌?yōu)秀太多的陸含之。
冰冷邪魅王爺宇文\不像他哥這么平易近人,也不太喜歡說話,便在一旁等著。
只是在楚王說起陸含之的孩子時,朝那孩子看了一眼。
仿佛又想起了這孩子剛剛尿了自己一臉,瞬間又將臉別了過去。
小孩子什么的,最討厭了!
陸含之把這個表情意會為他不喜歡小孩,畢竟熊孩子什么的,一般人都不太喜歡。
尤其是像宇文\這樣的冷情暴君,更加不可能喜歡小孩子了。
陸含之親自給他們備了兩間客房出來,剛好是一個內(nèi)外的套間。
莊子上的條件也就這樣,著實是委屈了兩位皇子。
不過逃亡在外,也就講究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楚王和陵安王就這么在陸含之的莊子上住了下來,導(dǎo)致陸含之天天晚上睡不了,覺得后院兒里裝了兩顆定時炸彈。
每天都在希望他們快點走,可是這倆人卻仿佛在這兒定居了,都沒人提要走的意思。
這劇情又他娘的開始魔性了!
行,你大皇子不死就不死了,可你四皇子的主線不應(yīng)該是去找你們的舅舅攛掇他造反嗎?
在京郊天子腳下,你們怎么造反?
還是你忽然改變主意,不打算造反了?
別啊!你不造反我不造反,你們這奪嫡還奪個毛線?
這一點陸含之倒是猜對了,夜深人靜,宇文\開始和宇文玨商議對策。
宇文玨道:“舅舅這會兒應(yīng)該快到承涵關(guān)了,那是一個虎狼關(guān)卡,我有點擔(dān)心?!?br/>
宇文\道:“我派了我的暗衛(wèi)過去,昨天應(yīng)該就把信送到了。舅舅不會有事,我反倒更擔(dān)心母妃?!?br/>
雖然戎妃只是被禁足宸熙閣,但麗妃這個女人向來狠辣,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為難她。
戎妃性情溫軟,不爭不搶,否則依照她的家世,不可能這些年來僅僅只是妃位。
宇文玨搖了搖頭,說道:“母妃身邊有爾雅,哪怕是看在舅舅和外公的面子上,父皇也不會為難母妃。”
宇文\點頭:“受點苦是免不了了,但只要人活著。這些債,我會慢慢給他們清算?!?br/>
說這話的時候,宇文\的臉上透著一股子肅殺之氣。
這讓宇文玨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說道:“阿\,你在北疆經(jīng)歷了什么?”
這樣的宇文\和宇文玨記憶中的不太一樣,雖然這個十歲才來到宸熙閣的弟弟不太愛說話,但是時間久了他也算是摸清了弟弟的性子。
從小的成長環(huán)境導(dǎo)致他十分渴望親人的關(guān)愛,于是戎妃和宇文玨都在盡可能的疼愛他。
而且這個弟弟從十二歲起便表現(xiàn)出了非比常人的武力天賦。
戎妃還開玩笑說,怎么看都覺得\兒更像是她親生的,有戎家后人的氣概。
對此宇文玨倒是無所謂,他性子本來就隨了戎妃。
溫和寬厚,不爭不搶,簡直就是一個端方君子。
宇文\不想提起自己都經(jīng)歷了什么,他只是有些意外。
為什么會忽然有人給他寫信提醒他大哥有難,得想辦法找到這個人。
不過眼下,實不是找人的最佳時機(jī)。
他收起了眼中的肅殺,說道:“沒事,大哥,你好好休息,我趁著夜色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宇文玨沒再多說什么,知道這個弟弟主意正得很。
說去北疆打仗就去北疆打仗,說跑回來就跑回來,說劫了大昭獄就劫了大昭獄。
其實他心里也明白,如果四弟不劫大昭獄,他此行必是死路一條。
有人正是想讓他死呢。
如果他死了,四弟的清白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們兄弟二人一條心,整個大昭都清楚。
夜色如墨,陸含之開著雕花小窗,吹著小窗前徐徐的涼風(fēng),心情頗有幾分悠哉的架勢。
如果不是還有個廢物系統(tǒng)一直在他耳邊逼逼,那這日子就更爽歪歪了。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知道了知道了,為了保證劇情不朝老路上回朔,我會盡快把任務(wù)完成的。還有,你那個對君王的忠誠度有什么用?能兌換商城里的東西嗎?”
系統(tǒng):“不能,但忠誠度每達(dá)到一個階層,可觸發(fā)一個奇遇任務(wù)?!?br/>
陸含之說道:“奇遇任務(wù)有什么好處?”
系統(tǒng):“可以獲得更多的兌換點數(shù)?!?br/>
陸含之的笑容突然期待,說道:“那倒不錯,怎么才能刷忠誠度?”
系統(tǒng):“方法有兩個,一個是完成系統(tǒng)任務(wù),一個是多刷帝王好感值?!?br/>
等等,什么叫多刷帝王好感值?
陸含之想了想,問道:“你不會是想讓我去他跟前獻(xiàn)殷勤吧?”可別了吧?宇文\的好感哪是說刷就能刷出來的?
這時身邊的小阿蟬嗚嗚呀呀的哭了起來,陸含之起身,去給小阿蟬換了尿布。
果然能吃又能拉,這個時代又沒有紙尿褲。
幸好有粗使的小奴婢幫著洗尿布,否則養(yǎng)個崽也會讓陸含之崩潰死。
他換好尿布后鸞鳳立即吩咐屋外伺候的小丫鬟進(jìn)來把尿布拿去洗,又很懂規(guī)矩的退出了陸含之的房間。
陸含之還沉浸在剛剛和系統(tǒng)的對話里,小聲咕噥道:“算了算了,后院兒那倆還不知道會帶來什么麻煩。人活著嘛,過日子最重要了,誰愿意天天在掉腦袋的邊緣左右橫跳?”
給小阿蟬蓋好小被子,陸含之轉(zhuǎn)過身,正對上窗邊一張俊美冰冷的臉,嚇得他差點魂飛天外。
要不是及時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恐怕慘叫聲能傳到五里開外。
只聽對方輕蔑的朝他嗤笑一聲,開口道:“你放心,我們不會連累你的。不出半月,皇宮那邊自會派車馬親自迎楚王回宮?!?br/>
陸含之:“哎?”
不是,你們都這么玩兒的嗎?主線劇情這玩意兒就是拿來崩的吧?
沒等陸含之再說什么,宇文\已經(jīng)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自私,面對著宇文\這樣的超級大帥哥,自己是不是有點太絕情了?
宇文家雖然盛產(chǎn)小怪物,卻也盛產(chǎn)美男。
一個個帥得慘絕人寰,不可方物。
尤其是宇文\,由于人設(shè)加成,以及性格加成,在原著筆下,簡直就是俊如嫡仙,美如修羅一樣的人物。
又因著他身世凄慘,有不少女讀者成了宇文\的媽媽粉。
這孩子被去母留子,在那種凄慘的身世下長大,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慘死,能在給親人們報得大仇后才全線崩潰已經(jīng)是了不起了。
但白天時能說的他都已經(jīng)說給了宇文\聽,讓他小心宇文z和宇文明極。雖暫時不必小心太子,但皇后卻是一個狠角色。
大皇子死后,戎妃就是被皇后欺負(fù)得死死的。
罷了,這樣的大佬,哪兒是自己操得上心的。
他上床睡覺,明天還有正事要辦呢!
明天是寒壽寺廟會,陸夫人那天傳信過來,說是要借著廟會的由頭過來看看他。
而陸府里,蘇婉凝也備好了香燭,正準(zhǔn)備第二天一早去寒壽寺進(jìn)香。
她打算親自去一趟那瘟疫的爆發(fā)點,這都幾天了,為什么瘟疫的事還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