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笑答:“王爺一早便入宮了, 說是圣上召見, 讓鸞鳳和少爺說一聲。”
陸含之應了一聲, 略微思索了一下,剛好, 他也恰好要去莊子。
那便等他回來再說吧!
便讓鸞鳳去通知和鳴,套好馬車, 準備去莊子上把新綁定的地塊兒查探一番。
和鳴很快便套好了車,載了陸含之去莊子。
而太子府內, 如陸含之所料,蘇婉凝回去以后的確十分不痛快。
她一晚上沒睡好,想到這件事便心里不痛快。
向來都是她給旁人下套, 還是第一次中了別人的圈套。
雖然她表面上仍是一副委屈巴巴小媳婦的模樣,心里卻思忖著報復。
一早, 太子便被宣進了宮里。
同時入宮的, 還有其他幾個親王。
包括宇文明極, 宇文玨,宇文璟和宇文琝。
據太子向她透露,此次入宮,大概為的還是西域諸國之亂。
先前平息下來的戰事,這幾日又在蠢蠢欲動。
皇帝想派一名親王西征,同時西征的還有新科武狀元陸煦之。
陸煦之拒絕了皇帝入大昭寺的建議, 自請做了西征將領。
那么隨軍的親王會是誰?
不會是有孕的楚親王,更不會是已被削了親王之位的宇文璟。
也不會是以風流書生自居的宇文明極,這樣只會成為大昭的笑話。
只會是孔武有力, 劍法傳神的宇文琝。
楚安兩親王府,去了兩個,剩下兩個小郎君,還能成什么大器?
蘇婉凝覺得,應該送個禮物給陸含之了。
還有她利用宇文明極苦心經營多年的死士營,也該派上用場了。
接連輸了三次,她這次,要一舉將這幾人盡數斬殺!
陸含之趕到南郊莊子的時候快晌午了,他看到眾壯工們正在燉殺豬菜。
他也有些饞這殺豬菜了,尤其是那香噴噴的血腸。
肥美的豬腸灌上新鮮的豬血,里面加上十三味香料。
陸含之開始流口水,叮囑道:“給我留一大碗!呆會兒我回來要吃!”
工頭兒立即笑嘻嘻的應聲:“放心,給少爺留一碗料足的!”
陸含之也笑瞇瞇的去換了便捷的短打,出門剛好碰上了窯頭鐘垚。
鐘垚上前朝他行了個禮,陸含之也對他點了點頭,說道:“鐘先生,近日窯爐生意如何?”
鐘垚答道:“生意一直都是在御管事負責,鐘垚只負責燒制。”
陸含之覺得鐘垚有點死心眼,生意好不好看你平日里燒制的數量不就能看出來了?
好在鐘垚也說了一句:“近日燒制的數量倒是比往日多了數十倍,我們開始建第二個龍窯了,新接了不少訂貨單。”
陸含之點頭,說道:“辛苦鐘先生了。”
鐘垚沒說話,繼續忙工作去了。
陸含之對這個單身小郎君很好奇,他不來月事的嗎?也沒有男人,怎么壓制得住?
而且莊子里男子頗多,不怕他的情香出問題?
陸含之對別人的八卦并不感興趣,他這會兒急著去看自己所綁定的區域。
在御在前面帶路,這次走了頗遠,才總算看到了那一片區域。
這次的綁定區域竟沒有特別坑,是一大片冬竹。
又叫散生竹,是北方最常見的竹子。
這片竹林大概不是人為種植的,因為雜亂無章,而且綿延一整片山頭。
陸含之望著這望無際的竹子,在思考怎樣將竹子利益最大化。
竹子可以制造的東西有很多,但怎樣最快捷,又最能普及,才是陸含之所要考慮的。
從一開始的香胰,再到后來的鹵味,以及現在的瓷器,都是可以用作日常的物品。
這些東西賣起來,不愁銷路。
其實他如今的商品,其中也有不少是能用上竹子的。
比如毛刷和牙刷,都是以竹片為柄。
但系統肯定不會想讓他這么做,畢竟前三個商品都是里程碑式的,怎么能讓第四個商品落于俗套?
于是陸含之便讓人砍了不少竹子回他的實驗室,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和鳴親自砍了一車竹子拉下了山,北方的竹子粗且長,一車竹子拖進小院兒也費了不少功夫。
和鳴問陸含之:“少爺,這些竹子怎么處理?”
陸含之想了想,說道:“先把它們砍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吧!”
和鳴也不問為什么,只是照著少爺的吩咐去做。
陸含之讓人給他泡了一壺茶,一邊泡茶一邊思忖著各種以竹子為原材料的東西。
竹篾?否,這個時代的篾匠已經很多了,他不需要再多弄一個竹篾出來。
竹鹽?倒是可以考慮,但是……這并不是一個常用物品。
冬筍制品?陸含之搖了搖頭,食物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若要興邦,不能再在食物上下功夫了。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時,陸含之忽然看到了自己所用的紙張。
他上前把紙拿在手里,他用的紙是潔白如玉的繭紙。
不是后世人所了解的蠶繭紙,而是真真正正用蠶繭所制成的紙,又叫絲紙。
這種紙只有達官貴人在用,因為成本較高。
常人百姓連蠶絲的衣裳都穿不起,別說用它來造紙了。
普通人所用的紙是麻紙,分為白麻紙和黃麻紙。
大概是用黃麻,草纖維,破布頭子搗爛制成的。
這種紙倒是結實,就是太不美觀,背面甚至還能看到草屑和線頭。
陸含之便想到了竹漿紙,竹漿紙質地細膩,色質微黃。
但勝在原材料常見,而且比普通的麻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他想試試,便根據腦中所記憶的造紙過程,寫了個流程出來。
不過造紙所需的一些工具,也得讓在御去準備。
陸含之忙碌了一個中午,連午飯都忘了吃。
要不是工頭兒親自送來了兩碗殺豬菜并一碗米飯,他大概就晚上湊一頓兒了。
陸含之被這殺豬菜勾得饞蟲都爬出來了,他就著熱乎乎的菜吃了一大碗米飯。
吃飽喝足,陸含之又伏案寫了一會兒造紙流程。
大昭現有的造紙技術比較粗糙,做出來的紙張也只是用作寫字作畫。
唯一用作他途的是扎彩和窗紙,別說衛生紙了,連擦屁股的草紙都沒有。
陸含之上廁所用布帛,普通百姓只能用一塊木板。
他想試試造出柔軟的廁紙來,反正竹子這種東西漫山遍野都是,在古人來說并不值什么錢。
成本不高,賣起來就不會很貴,普及起來也方便。
不過用竹漿造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為要把竹纖維弄軟,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一般來說,應該先在水里泡上十天半個月,把竹子泡軟了再說。
不過如果用開水煮的話,應該煮個幾天就夠了。
這樣一來,他就需要至少四個流程。
第一步,切碎竹片。
第二步,高溫蒸煮成散亂的纖維。
第三步,用撈紙器把紙漿濾出一層薄薄的濕紙。
第四步,晾曬或者烘干。
當然陸含之的具體流程里寫的沒那么粗略,他把細致的過程,還有所需要制造的工具全都詳細的描述了出來。
他把最終把方案交給在御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合黑。
看著快要沉下去的夕陽,陸含之有些奇怪。
往日自己回去稍微晚一點,宇文琝就會騎馬過來接他,今天這個時間了,卻不見他過來。
陸含之垂首想了想,吩咐和鳴:“準備馬車回京。”
琴瑟有些不放心,勸道:“少爺,這么晚了回去,會不會不安全?”
陸含之知道這條路早就被人盯上了,白天往來還好,一到晚上那層層的山谷樹林便是最好的蟄伏伏擊之處。
但是……
陸含之說道:“回吧!阿蟬晚上離不了我。”
就在陸含之收拾好東西,準備回京的時候,奔煞那熟悉的馬蹄聲從院外傳來。
一陣馬兒的嘶鳴聲,宇文琝下了馬,背上還背著用綢帶綁到身上的阿蟬。
阿蟬一見到陸含之便揮舞著小手上前道:“阿爹!”
宇文琝放下他,阿蟬還是站不穩,只得爬著去找爹爹。
陸含之一臉的驚喜,他上前抱起阿蟬,又抬頭看向陸含之,問道:“你怎么直接帶他過來了?”
宇文琝答道:“我今日在朝中呆了一天,回來的時候才發現你一天沒回王府。阿蟬想爹爹了,就直接帶他過來了。這么晚了再帶你回去,恐來回顛簸,不如在這邊住一晚。”
陸含之的心里暖暖的,他抬頭看向宇文琝,說道:“謝謝你呀!”
宇文琝還有點不好意思,說道:“自家人,不必說謝字。”
陸含之問道:“你在宮里呆了一天?什么事?”
宇文琝:“為你上次問我的事。”
陸含之不是很懂,一臉迷茫道:“什么?”
宇文琝臉色不變:“昨晚,你問我的事,我說讓你做一件事來換。”
陸含之:……
哦,那件事。
昨天他問宇文琝,他為什么篤定二哥不用去大昭寺。
宇文琝讓他用肉體來換取,簡直不要臉。
他臉上有些紅,竟有些不好意思抬頭看他了。
宇文琝上前道:“昨晚你睡了,今早起得也晚,不如現在我就把答案告訴你吧!”
陸含之抱著阿蟬坐到了椅子上,等著宇文琝講故事。
宇文琝卻對他笑了笑,不輕易笑的宇文琝笑起來竟有一種不一樣的風流味道,看得陸含之的心為之一滯。
他上前捏住陸含之的下巴,說道:“可我看到王妃,忽然又心猿意馬了。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也種了蠱,為什么我一見到你,就管不住我的下半身?”
陸含之:……怪我咯?
而且他還得寸進尺的將父子倆同時摟在懷里,看著懷中的嬌妻愛子說道:“把阿蟬交給琴瑟好嗎?”
陸含之:……不好。
宇文琝又親了他一口,說道:“本王明天便要征西,王妃真的不愿意滿足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掉馬大概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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