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訂太多,請補訂前面章節(jié)來解鎖最新劇情,或耐心等待他以這個吻,這場煙花,結(jié)束了兩個人今天的關(guān)系。
回民宿的路上,車內(nèi)一直很安靜。
先前的曖昧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陌生與疏離感。
這微妙的氣氛轉(zhuǎn)變,在提醒著兩個人,歡樂谷之旅已經(jīng)結(jié)束,他們彼此間沒有關(guān)系了。
楊舒抿了下唇,覺得自己要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錢二銘這個人對她太有吸引力,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明天給他拍完照,她就走。
希望以后別再有交集了。
她很不喜歡這種有點失控的發(fā)展。
兩人下午吃的飯,這個點也不餓,直接一路開到民宿。
車停進院子。
楊舒解開安全帶,下車前還是提醒了他一句:“你答應明天讓我拍照的,別反悔哦。”
姜沛看她一眼,似乎笑了聲:“你怎么那么想拍我,這算是承認我這張臉很符合你的口味?”
他又是那副狂傲自戀,痞里痞氣的模樣。
為了能拍到照片,楊舒不跟他爭論:“臉是不錯,但主要還是需要跟我這樣的優(yōu)秀攝影師配合,才能拍出好作品。所以,明天記得好好配合。”
姜沛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兩人從車上下來,老板聽見動靜從屋里出來,笑著跟兩人打招呼:“呦,你倆出去玩這一天可夠久的,怎么樣?”
“還不錯。”楊舒甜甜一笑,率先上了樓。
——
今天確實玩得很盡興,楊舒回房間后洗了個熱水澡,消除掉身上的疲倦感,換了條湖綠色的修身連衣裙。
頭發(fā)吹得半干,她從房里出來到院子里吹了會兒風。
“錢二銘”自從回房間后便一直沒有再出來過,不知道是不是休息了。
楊舒之前經(jīng)常自己一個人去游樂場玩,倒是很少有像今天這么暢快的。
不得不承認,這里面有“錢二銘”的功勞在里面。
她還記得蹦極的時候,他分明滿臉都寫著抗拒,最后還是陪她一起了。
實在是把身為男朋友的職責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還送了她兩對耳釘。
仔細想想,還是挺暖男的。
最讓楊舒高興的,莫過于他還答應了明天配合她拍照。
用一天的時間讓他拍,這可是相當大的收獲。
楊舒對“錢二銘”的好感度又增加不少。
他下午沒吃多少東西,回來就直接回了房間,也不知道現(xiàn)在餓不餓。
楊舒眼珠微動,覺得要不然還是給他送點吃的吧。
她稍微關(guān)照他一點,沒準明天拍照的時候他更能好好配合,事半功倍。
另外,“錢二銘”說拍完照以后比賽的細節(jié)也得讓他知道,那她得去要一下“錢二銘”的聯(lián)系方式。
這樣以后網(wǎng)上聯(lián)系,就不用在現(xiàn)實里見面了。
打定主意,楊舒點開手機外賣軟件。
看著美食圖片,她也覺得餓了,最后點了兩份牛排。
又想著有牛排不能沒酒,順便點了瓶紅酒。
搞得有情調(diào)一點,就當是兩人結(jié)束一天情侶關(guān)系的散伙飯好了。
楊舒在院子里等著,外賣送達后,她找老板要了兩個高腳杯,高高興興拿著外賣去四樓,敲響401的房門。
很快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
男人大概剛洗過澡,穿了套黑色家居服,頭發(fā)上還沾著濕氣,身上飄著一股淡淡的清冽氣息,不知是洗發(fā)水還是沐浴露的味道。
廊下的燈亮著,照耀下男人的膚色冷白,五官凌厲帥氣,又帶著點清新和隨性。
看到門口的楊舒,他神色稍怔。
楊舒笑著舉了舉手里的東西:“你在外面沒吃什么東西,我點了外賣,要不要一起吃?”
姜沛其實已經(jīng)刷過牙準備看會兒書睡了,不過望著她一臉真摯期待的目光,他最終點了下頭。
楊舒很高興:“那我們在哪兒吃?要不然去天臺?”
想到什么,她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剛從院子里回來,外面起風了,還挺涼,不知道會不會下雨。”
姜沛想了想,將房門打開:“你不介意的話,我房間有個陽臺。”
兩人就住在隔壁,吃個散伙飯而已,有什么好介意的。
楊舒果斷拎著東西走進去。
兩人的房間雖然一墻之隔,但這間明顯比楊舒的更寬敞,更大。
甚至還有專門的衣帽間和陽臺。
墻是煙灰色的,格調(diào)偏冷。
“為什么你這個房間跟我的不一樣?我在網(wǎng)上也沒看到過這間房的照片。”
姜沛去把陽臺上的桌子展開,擺上椅子:“我當初和老板一起投資了這家民宿,這間房是我的專屬,不對外租售。”
楊舒沒有再亂看,把牛排和紅酒擺上桌。
還放了個小蛋糕。
姜沛挺意外的,瞇了瞇眼:“你過生日?”
“不是啊。”楊舒拉開椅子坐下,“我們倆今天相處這么愉快,分別不需要點儀式感嗎?所以我點了個蛋糕。”
姜沛在她對面坐下,瞥見蛋糕上的文字:分手快樂
楊舒把蛋糕往一旁推了推:“咱們晚點再切蛋糕,先吃牛排吧,我看網(wǎng)評上面說這家牛排挺不錯的。”
說著把高腳杯擺好,倒上酒。
姜沛看著杯子里的紅色液體:“還要喝酒?”
“稍微喝點意思意思,烘托氛圍嘛。”她率先舉起來,“來我敬你,謝謝你今天帶我玩了這么多項目,很久沒這么開心了。”
姜沛執(zhí)起酒杯,跟她碰了下。
寂靜的陽臺上傳來清脆的輕響。
他抿了一口,見楊舒仰頭喝完了,他道:“少喝點,吃東西吧。”
楊舒指著空空的酒杯:“我這是為了展現(xiàn)我感謝你的誠意,也希望咱們明天拍照合作愉快。”
姜沛看著手上的酒,忽而笑了。
怪不得想起來給他送吃的,原來想著拍照的事。
“我記著呢,不用反復提醒我。”
他無所謂地晃了晃杯里的酒,仰頭喝盡。
放下酒杯,他低頭切著牛排。
楊舒很恭維地吹彩虹屁:“那是,你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律師,記憶力肯定好!而且絕對守信重諾,我不怕你明天變卦。”
說到記憶力,楊舒隨意找話題跟他聊:“你是從幾歲開始記事的?小時候的事記得的還多嗎?”
姜沛回憶了一下:“幼兒園的事大多比較模糊,記得一些零星的片段,念小學之后的一般都記得。”
楊舒吃了口牛排:“那你記憶力沒我好,我兩三歲的好多事都還記得很清晰。”
她笑著跟他聊:“我媽手巧,很會做旗袍,我小時候頑皮,總是在她跟前搗亂,打擾她趕工。她有時候氣得咬牙,卻又舍不得打我。后來我媽親手給我做了個娃娃,那個娃娃可漂亮了,金黃的頭發(fā),穿著藍色碎花旗袍,眼珠是褐色的,睫毛很長……”
“但是很奇怪。”楊舒又喝了口酒,笑意淡下來,“這么多年過去,我記得清娃娃的長相,媽媽的樣子卻在腦海里有點模糊。人就是這樣,越是害怕忘記什么,就越是清晰不起來。”
還有哥哥,她想象不出來,現(xiàn)在的哥哥應該長成什么樣子。
她也不知道,她該怎么找到他。
長而卷翹的睫毛上暈染出濕意,很快凝聚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落下來的一瞬間,她抬手拂去。
“你這房間,好像有點悶。”她努力克制,聲音卻還是摻了啞。
她起身,將陽臺的窗戶打開。
外面飄起蒙蒙細雨,路燈下像一根根銀針瀉落。
帶著涼意的風吹過來,她的裙裾輕輕搖曳,胳膊上沁入絲絲縷縷的涼意。
楊舒深呼吸,努力平復自己凌亂的心緒。
她以前每次做完極限運動之后,一個人回到家里,當孤獨被放大,就會忍不住想哭。
她以為今天會不一樣,沒想到居然在“錢二銘”跟前出了丑。
實在是太丟人了。
她晃神間,一件外套照在了她的肩頭。
她回頭,男人就站在她身后,視線沒看她,而是順著窗子望向外面的雨。
楊舒想起來一個問題,有點懊惱:“如果明天繼續(xù)下雨,不就影響我拍攝了?總不會只能拍室內(nèi)吧?”
“室內(nèi)?”
姜沛抄著口袋散漫倚在窗邊,半調(diào)侃地道,“難不成,你想給我拍私房照?”
他痞氣地勾唇,“事先聲明,想讓我脫衣服給你拍可不行,咱們白天約定時沒這一項,你別想占我便宜。”
這話倒是給楊舒提了個醒。
她抬眸盯著男人那張英俊倜儻的臉,視線順著往下,落在他胸肌和腹肌的位置。
他只穿了件家居服,依稀能看出身形不錯。
楊舒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他身上試探著輕輕戳了一下。
姜沛微微怔愣,旋即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
稍一使力,她被迫上前一步,整個人徑直朝他懷里貼過來。
下巴撞在他胸口,楊舒驚慌失措地抬眸,對上那雙深邃幽遠的眼眸。
硬朗的眉骨下,男人眼底泛著細碎的光,里面倒影出她此刻的身影。
“干什么?”他還攥著她那根纖細的食指,刻意壓低的聲音說不出的性感,“真想占我便宜?”
楊舒心虛,避開眼不看他:“我這也……不算占便宜吧。”
“嗯?”
楊舒為自己辯解:“咱們倆說好的做一天情侶,如今沒過晚上十二點呢,我就還是你女朋友。既然是情侶,我……”
她耳根發(fā)熱,聲音越來越小,“我摸一下我男朋友的胸肌怎么了?”
大概被自己這套理論說服,楊舒抬起頭,逐漸理直氣壯:“情侶之間,不能做這種事嗎?”
姜沛笑了下,大掌收緊她的腰肢,他俯首貼近她,說話間吐納淡淡的酒香:“你要這么說的話,那當然可以。”
“不過,情侶之間,其實還能做更親密的事。”
他目色漸沉,那雙墨色深瞳灼灼凝視著她。
須臾,他喉結(jié)微動,慢條斯理解下衣服最上方一顆紐扣,聲音低啞蠱惑,像個斯文敗類,“要來體驗一下嗎?”
姜沛:“……”
什么毛病?
“水給你燒好了,我走了。”他大搖大擺離開房間。
楊舒捧起手邊的水杯,想到剛剛“錢二銘”啞口無言的樣子,嘴角漸漸翹起來。BIquGe.biz
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男人吃癟。
這人除了自戀點,別的方面倒還不錯。
關(guān)鍵還是臉和身材不錯。
水太燙,她重新放下,又撈起手機。
昨晚上掛斷電話后,楊玄耀還給她發(fā)了微信,她此時才看見。
楊玄耀:【我知道很多話你不愛聽,不過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別天天忙工作,要為自己的將來著想。騰出時間來談談戀愛,找個知冷知熱的人結(jié)婚,爸才能放心。】
不耐煩看見這虛情假意的關(guān)心,楊舒直接關(guān)掉聊天界面。
活了大半輩子的老男人了,天天嘴上戀愛結(jié)婚。
可是到底什么樣的婚姻是她應該擁有的?
母親去世的二十年里,楊舒看著父親憑著諂媚和討好搭上一個又一個富婆。
從其樂融融到反復爭吵,最后再被人家掃地出門。
楊舒看都看膩了。
她根本就不打算結(jié)婚。
以后若能遇到個合得來的,又跟她一樣有不婚的念頭,她倒是可以考慮跟他談場戀愛。
不過這樣的人,還形象外貌品質(zhì)俱佳,滿足她的所有期許。
這世上應該不多。
喉頭有些發(fā)干發(fā)苦,楊舒端起水杯小抿了一口。
溫熱的水漫在舌尖時沁入絲絲甜味。
里面居然放了蜂蜜。
楊舒低頭看著手里的那杯水,神情稍顯意外。
“錢二銘”這個人滿嘴跑火車,看著挺不靠譜,做事倒是挺細心。
她捧起水杯,又喝了一口。
——
下午姜沛在民宿院子里的躺椅上靠著,一搖一晃地十分悠閑。
隨意點開微博刷些新聞,要退出時,看到姜吟兩分鐘前轉(zhuǎn)發(fā)了楊舒剛編輯的一條微博。
微博上楊舒為中午直播的事道歉,并且將今天的直播推遲到晚上八點鐘。
姜沛手指抖了下,點開楊舒的微博頭像。
粉絲量還不少,好幾百萬。
她的微博挺活躍,隔三差五會發(fā)一些風景照或自拍照,也會分享自己的拍照心得。
姜沛百無聊賴,一條條往下翻。
漸漸地,他感覺一道暗影從身后落下,將他整個人籠罩。
幾乎是出于本能,他手機息屏,扭頭往后看。
民宿老板雙手抱臂,笑呵呵在他后面站著:“你怎么翻看人家那女孩的微博,對人家有意思?”
“扯淡。”姜沛當即反駁,又解釋,“我就閑著沒事隨便翻翻。”
“隨便翻翻就翻到人家微博了?還每張照片都點開看看?”
“我在找她照片里的瑕疵,當然得仔細看。”
姜沛手機裝進口袋,往屋里走,“通過想象虛構(gòu)事實,屬于造謠,你最好注意點言辭。”
老板:“……”
姜沛回房打開電腦,助理已經(jīng)把搜集到的案情資料發(fā)送至他的郵箱。
忙起工作,就把其他事完全拋諸腦后。
直到外面天黑了下來,他還在燈下忙碌。
看著手頭整理好的文件,他拿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你們江氏企業(yè)內(nèi)部盤根錯節(jié),水挺深吶。”
對面男人溫溫和和的:“有進展了?”
“明天見面聊。”
男人頓了下:“好,我明天過去接你。”
姜沛靠在椅背上,手指隨意敲著桌面:“讓江總親自來接我,我多受寵若驚?”
“也是,那你打車吧。”
姜沛:“……”
放下手機,姜沛端著杯子接了杯水。
坐下時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八點十分了。
也不知怎的,腦海中倏而想起楊舒發(fā)的那條微博。
今晚八點她要直播。
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他按照楊舒微博的指路鏈接,下載了直播軟件。
注冊完成后,彈框提醒要輸入ID。
認真想了幾個昵稱填進去,全都已經(jīng)被注冊過。
一時沒了耐心,他隨便一通輸入,敲回車,昵稱設置成功。
姜沛盯著自己的ID名,深情感慨:“這名字,就是天意。”
他找到楊舒的直播間進去,是一個電腦屏幕界面,楊舒正對著一組圖片侃侃而談。
系統(tǒng)彈出軟萌的語音提醒:歡迎“一看名字就很帥”小可愛來到舒姐攝影直播間,啾咪~
姜沛嘴角微抽,迅速退出來。
找到個人資料設置,嘗試換掉這個辣眼睛的弱智ID名。
然而昵稱一經(jīng)設置,不能修改。
他盯著“一看名字就很帥”幾個字,揉按著突突跳動的眉心。
果斷退出軟件,卸載。
——
楊舒和趙婧約好了第二天一起出去玩。
趙婧說城區(qū)有家早點鋪子味道很好,不過要早點,否則就關(guān)門了。
早上六點鐘,楊舒打扮無比精致地出了門。
由于時間太早,網(wǎng)約車很難打。
見老板正拿著掃帚在院里清掃落葉,楊舒上前,問他哪里容易打到車。
老板手扶著掃把想了想:“這地方網(wǎng)約車七點以后比較多,你要急著現(xiàn)在出門,最好的辦法是搭乘一下私家車,讓他帶你去鶴橋中路上,那里出租車多。”
搭乘私家車?
這個時間,能搭上私家車應該也不容易吧。
她正琢磨著,一輛豪華越野停在民宿大門口。
一個男人從駕駛位下來,身穿休閑白襯衣,個頭很高。
陽光灑在他細碎的發(fā)間,勾出溫潤清雋的臉廓,斯斯文文的,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倚著車門,拿著手機撥通電話放在耳畔。
這車不知道一會兒進不進城。
楊舒猶豫要不要上去試著問問,“錢二銘”接著電話從屋里出來。
他一身黑衣黑褲,臂彎處搭著西裝外套,看上去酷酷的。
瞧見門口的男人,他切斷電話,招了下手。
顯然和那個人認識。
楊舒終于燃起希望,小碎步跟上他:“你們是不是進城?能搭個順風車嗎?”
姜沛覷她一眼,步子沒停:“又不熟,隨便上陌生男人的車好嗎?”
“哪有不熟,咱們倆這不已經(jīng)很熟了嗎,我還請你吃過飯。”楊舒跟著他到門口,眼神十分真誠,“我可以付錢的。”
姜沛下巴一抬,示意車前的男人:“那得問問我司機。”
突然成了“司機”,江徹眸中一閃而逝的錯愕,旋即看向姜沛旁邊的女孩子。
他禮貌詢問:“你要去哪?”
楊舒報了早點鋪的名字,又忙道:“如果不順路,你們送我到鶴橋中路就可以,聽說那邊容易打到車。”
江徹笑笑:“巧了,我們也去那邊,上車吧。”
楊舒登時眉開眼笑:“太感謝你了!”
“對了,我叫楊舒。”她自我介紹。
江徹報了自己的名字,幫她打開后車門。
車廂內(nèi)很寬敞,楊舒坐下后打量駕駛位江徹的側(cè)臉。
她忽而開口:“江先生。”
副駕的姜沛率先回頭:“干嘛?”
楊舒無語:“我又沒喊你,你也姓江嗎?”
姜沛一時語塞,重新坐正,懶得搭理她。
楊舒又問江徹:“江先生,感覺你很眼熟,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