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醒者,憑借想象描繪出的存在。</br> 六魄貫通,超越大陸最頂尖的六位當世強者的境界。</br> 云沖和路平?jīng)]有過太仔細的接觸,但是銷魂鎖魄的存在他終歸是判斷出來了。但他怎么也沒想到,銷魂鎖魄下禁錮著的會是這樣一個怪物。</br> “銷魂鎖魄,禁錮得住六魄貫通?”云沖提出了一個疑問。</br> 楚敏搖頭。</br> 她不知道,這個問題也沒人敢負責任的回答。除了當世六位強者,如今大陸上還沒有第七位五魄貫通的修者。至于六魄貫通那會是多么強橫的存在,就更沒有人去體會了。</br> 大家只知道目前貫通異能所設(shè)定的六級標準,都已經(jīng)有些無法體現(xiàn)五魄貫通者的異能強大。六魄貫通后的異能,那更要超出現(xiàn)有標準了。</br> 銷魂鎖魄,在現(xiàn)有標準下是六級異能,但是這真的足以封殺住遠在這標準范圍之上的境界嗎?</br> 沒有答案,至少云沖和楚敏都不會有。他們兩人都是三魄貫通,雖屬強者,不過距離頂尖還有相當遠的距離。那么還要凌駕于這之上的境界,又讓他們?nèi)绾文苷业酱鸢浮?lt;/br> 或者只有天知道……</br> 兩人不約而同,一起望著天空。</br> 天空下,幾個學(xué)生離開了廢宅,正在向城區(qū)走去。</br> 路平、蘇唐他們先出發(fā)的,但修治平和石傲步伐輕快,很快就趕上了他們。</br> 雙方互相點頭以示招呼,一時間卻不知該說點什么,還是就在這里各走各的了事。</br> 保持著一樣的速度,沉默地走了一會后,修治平突然開口。</br> “他這個樣子,報名恐怕不太好解釋。”他說。</br> “誰?”路平問。</br> “莫林。”修治平?jīng)]和他們打過交道,但卻知道他們每個人的名字,并能準確地對上號。</br> “哦?你是指他的狀態(tài)?”西凡想到了問題所在。</br> “是的。”修治平點點頭,“斬魄狀態(tài)非常明顯,雖然這也不一定就是在利用斬魄在修煉,有可能是被敵人所傷,但是,如果報考官要仔細追究這一點,或者向院監(jiān)會反映呢?”</br> “這個……”路平和西凡對望了一眼,還真把回事給忘了。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覺得這種修煉方法有什么不妥,即便西凡是摘風(fēng)學(xué)院風(fēng)紀隊的隊長,對于違背院規(guī)的事都會特別敏感。但摘風(fēng)學(xué)院的院規(guī)里,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不能使用這種修煉方法。或許是因為摘風(fēng)學(xué)院的導(dǎo)師比較弱,就算想用,也沒辦法施展出斬魄,所以倒是不用自作多情地設(shè)立如此院規(guī)了。</br> “你有什么辦法嗎?”路平問修治平。</br> “看他行動如常,如果可以比較自然地走上臺,那應(yīng)該就不會引起太大注意了。”修治平說道。</br> 斬魄和銷魂鎖魄看起來有點類似,但事實上大不相同。銷魂鎖魄,完全禁錮住魄之力,是抹殺魄之力存在的規(guī)則。斬魄則僅僅是讓中招者自己感知不到魄之力以及相關(guān)的感知,但魄之力的存在沒有被抹殺。所以如果不是特意仔細地去感知的話,中斬魄者的魄之力剝離狀態(tài)并不會被輕易捕捉。斬魄狀態(tài)顯眼,那多是因為感知能力也失去所造成的。所以,莫林只要行動自然,不要讓人往這方面想,那么自然不會有人仔細感知來發(fā)現(xiàn)他的狀態(tài)。</br> “這樣啊……要怎么做呢?”路平幾人都在思考著。如果是蘇唐的話,可能還好一些。她在力之魄貫通后觸覺敏銳異常,憑此就可以走得和正常人一樣完全不被看出。</br> 而莫林,雖然行動如常,但魄之力是天生就沒有的,他所保留的是樞之魄。</br> 樞之魄……</br> “食物。”修治平說,“走在他前面的人,隨便帶一個食物,以他樞之魄的境界,應(yīng)該可以輕松感知到味道的所在,然后跟上就是了。”</br> 樞之魄對應(yīng)的感知就是味覺,所以用食物來做指引,很順理成章,很簡單。所以想出方法的修治平,也沒有表現(xiàn)得有多得意,因為這并不難。</br> “這是個清晰的指引,不過未必能做得自然。不如到時讓他來推我。”西凡說。</br> “好主意,有這樣一個動作,就能最大程度地協(xié)調(diào)動作,掩蓋住所有的不自然了,而且可以由你在前控制方向。”修治平馬上意識到了這是一個更巧妙的辦法。</br>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路平說。</br> “什么問題?”西凡和修治平同時問道。</br> “怎么告訴他?”路平說。</br> “呃……”西凡和修治平一起愣住。莫林處于斬魄狀態(tài),看不到聽不到,依靠味覺,辨認食物精準異常,但想掌握這樣的信息毫無可能。</br> “寫出來字形,讓他摸。”石傲也來出謀劃策。</br> “信息量有點大吧?”西凡說。</br> “在他手上寫字他會不會知道呢?”蘇唐說著拿起莫林的右手,在他手心畫了個字,莫林皺頭立即皺了起來,神情嚴肅,他似乎是在分析這是在向他傳遞什么重要信息,與此同時,他的雙手已經(jīng)悄悄去掏他衣襟內(nèi)的口袋了。</br> “又來了……”路平無語,無法準確獲知信息,但偏偏莫林危機和防范意識都極強,所以但凡遇到點不在他理解內(nèi)的狀況,他立即就會展開自救,以放毒為主。</br> “這都不行。”路平把他雙手抓回來。</br> “看來只能去找我們老師了。”修治平這時說話了。</br> “哦……”路平、蘇唐、西平都意識到了什么,石傲更是瞬間就懂。</br> 于是云沖和楚敏這正一起望天設(shè)想六魄貫通的天醒者將有多可怕時,幾個學(xué)生卻又都回來了。</br> “老師。”修治平上前,將他們合計的事和云沖說了一下,石傲在一旁偷笑著。果然不出他所料,修治平說完后,他們的導(dǎo)師,天照學(xué)院的院長云沖立即吹胡子瞪眼了。</br> “我堂堂四級異能驅(qū)音吞,要拿來給你們當傳話筒?”云沖一臉大材小用,殺雞牛刀的痛心。</br> “一時間只想到了老師有這種能力。”修治平依然說得恭恭敬敬,哪像石傲已經(jīng)笑到以臉捶墻了。</br> “那就辛苦一下。”楚敏這邊也發(fā)話了。</br> “需要交待些什么?”云沖無奈問道。</br> 修治平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甚至包括要這么做的原因,以及為什么要由云沖告知的苦心等等等等每一個細節(jié)。</br> 云沖的臉頓時沉下來了:“有這個必要嗎?”他說著,他嚴重懷疑是這幾個小鬼聯(lián)手想捉弄自己一下,這種事,并不是沒有過。m.</br> “他的戒心很重,防范意識很強。哦對了,還有這事老師也得在當中解釋一下。”修治平說著的時候,發(fā)現(xiàn)莫林這時候還有雙手進衣襟內(nèi)口袋找毒的意圖,連忙又將路上發(fā)生的補充說明了一下,這個也要告訴莫林來打消他的疑慮。</br> 云沖這下是徹底沒脾氣了,沒辦法,也只好拿他的四級異能驅(qū)音吞當一個簡單的傳話筒。</br> 跟著,云沖已經(jīng)開口,但是所有人卻都聽不到半點聲音。聲音已經(jīng)經(jīng)由鳴之魄和精之魄直接替換成了意念信息,直接向莫林的意識送傳著,其他人全都接收不到。</br> 僅僅做到這種程度,很簡單,一點也不難。但問題是,內(nèi)容很多,很長。云沖的驅(qū)音吞做這種轉(zhuǎn)化需要一個音節(jié)一個音節(jié)地進行。于是就見他像正常說話似的,嘴唇不斷地張合著。可是又不像普通說話那么自如迅速,頗有些節(jié)奏在里面。這節(jié)奏,是對驅(qū)音吞運轉(zhuǎn)魄之力的輔助。</br> 修治平的神情還是很正經(jīng),石傲笑得更肆意了,但是路平,卻從云沖控制驅(qū)音吞的節(jié)奏中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他輕皺著眉,也開始調(diào)動起他的魄之力,在那微小短暫的瞬間中,試圖也完成一種節(jié)奏。</br> 這種節(jié)奏,是參照云沖這邊對驅(qū)音吞的控制來得,但是卻要被路平提速若干倍,因為他只有那么一瞬間的機會。就仿佛一個原本八秒的樂曲,眼下必須一秒甚至更短時間內(nèi)奏完所有音節(jié)。</br> 一次……</br> 二次……</br> 三次……</br> 路平不熟悉這個節(jié)奏,他甚至還在學(xué)著怎么運轉(zhuǎn)出這樣的節(jié)奏。但是他的速度快,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練習(xí)數(shù)次。他沒有停,他在繼續(xù),他隱隱覺得已經(jīng)捕捉到了一點什么,他要趁著這一瞬的靈感還在,快些嘗試。</br> 好在莫林有這么強的戒心和警惕性,以至于云沖需要傳遞的信息是如此冗長。對于具備神速的路平來說,這些時間已經(jīng)可以讓他練習(xí)很多次。他沒有浪費,一次又一次地嘗試著,很快就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已經(jīng)進行了多少次。節(jié)奏越來越熟悉,對魄之力的感知也越發(fā)的清晰起來。</br> 鳴之魄力,似乎是在一片汪洋中如音符般跳動著,將這些音符準確地摘選下來,那就是純粹的鳴之魄力。</br> 一定是這樣的。</br> 路平?jīng)]有急于去嘗試,機會難得,他要趁著自己感覺還未消失,快些將這節(jié)奏清晰地掌握住。</br> “呼……”云沖長出了一口氣,他終于說完了,雖然其他人都沒有聽到任何一個音節(jié),但他依然覺得口干舌燥。而他施展的過程中,他也注意到了路平,注意到這家伙正在以一種高頻率,高密度地方式運轉(zhuǎn)著魄之力。依稀間,似乎是在參照自己的節(jié)奏?但當想仔細去感知一下時,卻又總找不到方向。</br> 這孩子,是怎么在銷魂鎖魄的禁錮下運轉(zhuǎn)魄之力的?云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忘了和楚敏聊一下這個問題……</br> 而眼下,他說完了,一身輕松。而路平呢,此時竟是大汗淋漓,竟然遠比云沖還要累。</br> 他立即去院子的角落拾來了一個碎片,就是那種特殊的傳音材質(zhì),他只帶出天照學(xué)院了一點點,他已經(jīng)不依賴這東西做練習(xí)了,但是卻把這東西當作一個檢驗器。</br> 節(jié)奏……</br> 路平仔細又回顧了一下,然后捏好碎片,開始!</br> 空當,節(jié)奏,跳動的音符,抓住!</br> 一切都在一瞬間,路平在一瞬間,憑借他對魄之力的神速控制,做著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事。</br> 抓住了!</br> 一把音符,匯集成了鳴之魄力,已從指上流轉(zhuǎn)出。</br> 啪……</br> 路平心神一顫,這個聲音,對他而言實在是一點都不動聽。不過,這一次的聲響,似乎有一些細微?</br> 路平低頭看去,碎片就在他的指尖,沒有斷開,沒有折裂,只是有那么一條幾乎看不到的細縫,從碎片上走過。路平試著用雙指去掰了掰,碎片很大程度地保持了他原有堅韌。</br> 成功了!</br> 路平欣賞若狂,他知道,他成功了。雖然還不完全,但就照著這個方向,更完美,更快速地完成這個節(jié)奏的話,鳴之魄力,將被他精準地把握住。</br> ============================</br> 總算寫好,來得很晚哈!明天一早還有點事,今天不能寫到太晚了,只好就這一章了,還好內(nèi)容略多,棒棒噠!(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