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除了學(xué)生身份以外,沒有任何要求。但是竟然連一點魄之力都沒有,那也未免有些太兒戲了。穆永本想快快弄完他負(fù)責(zé)的報名人數(shù)了事,但偏偏接二連三遇到這樣奇葩的狀況。</br> “你入學(xué)院多久了,這么不懂事?”穆永訓(xùn)斥路平。</br> “三年。”路平說。</br> “三年?”穆永幾乎以為自己聽錯。學(xué)院三年,還一絲魄之力都感知不到,這種天賦,如果倒著數(shù),那也是相當(dāng)頂級了。</br> “一點魄之力都沒有,你來這里干什么?”從來問都不問就會給人登記報名的穆永這次筆停在了空中。</br> “我有啊!”路平說。</br> “你有?”穆永疑惑。</br> 確實有很多異能是可以隱藏魄之力,但是穆永對自己的判斷還是相當(dāng)有信心的。一來他的感知系異能在這方面很突出,再來,點魄大會限定了學(xué)生身份。學(xué)院學(xué)生,縱然才華橫溢,但大多接觸有限,境界也有限,異能也不至于突出到哪去。穆永擔(dān)任點魄大會的考官十七年,隱藏魄之力的異能見過很多很多,也不否認(rèn)當(dāng)中有許多是極優(yōu)秀的異能,但是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學(xué)生是可以憑借這類異能瞞過他的感知,因為大家身處的級數(shù)完全不同。</br> 眼前這小子,說他有魄之力。穆永不認(rèn)為誰會蠢到撒這種一驗便知的謊言。這少年,用得是什么異能?</br> 想著,穆永加強了他的感知異能。</br> 辨視!</br> 穆永所擅長的感知異能,事實上就是天照學(xué)院四年級生石中天所掌握的能力,不過一樣的異能,兩人的水準(zhǔn)可不在一個層面。</br> 穆永的雙眼忽得有光亮起,這是將沖之魄力大幅度運轉(zhuǎn)提升辨視后的效果。</br> 但是,眼前的少年,穆永依然無法感知到任何魄之力的流動。</br> “不要胡鬧了。”穆永眼中光華褪去,“我感知不到你有魄之力存在。”</br> “很多人都感知不到。”路平說。</br> “是嗎?還有誰?”穆永的話里透著一股子自信,“希望是我聽過的名字。”</br> 于是路平想了想,對方一定會聽過的名字……</br> “文歌成?”路平說。</br> 啪。</br> 穆永手里的筆滑到了桌上。</br> “哪個文歌成?”穆永如此問著,可是他說話的語調(diào),聽起來就像是在說“不會吧”。</br> “顯微無間的文歌成。”路平說。對方想要一個他聽過的名字,路平想了想符合條件的人選中,似乎就是文歌成名氣最大。</br> 是的,文歌成的名氣當(dāng)然最大,不僅僅是符合這個條件的范圍人選,就算放眼整個大陸,文歌成的名氣也非常大非常大。他只是一個雙魄貫通的修者,但是知道他名字的人絕不會比知道四大學(xué)院或是六大強者的人少多少。</br> 因為他的能力。</br> 顯微無間,當(dāng)世獨一無二的異能。</br> 擁有文歌成一樣貫通雙魄的人很多,但是擁有顯微無間這個異能的,整個大陸也只有他一個人。</br> 顯微無間,甚至連血脈都可以分辨出的感知系能力。如此獨特不凡,很多人甚至覺得六級的等級評定都有些不夠。</br> 六級已經(jīng)是目前異能評定標(biāo)準(zhǔn)的最高等級了。辨視這樣一個四級感知異能,如何能和顯微無間這種超六級的相比?</br> 但是顯微無間都看不出路平的魄之力。</br> 這個牛吹得有點過了吧?</br> 這是穆永驚訝之后的第一念頭,他不相信,絕對不相信。連顯微無間的感知都能躲過,那至少也得是六級變化系異能。</br> 魂消影瘦?</br> 今古藏?</br> 逢六閉合?</br> 穆永腦中倒是很快閃過了好幾個傳說中的六級變化系異能。但是六級異能,除了極個別,余下的至少都得是三魄貫通以上的修者也有可能掌握。眼前這個少年,怎可能有這么高的境界?</br> 不可能,絕無可能!</br> 穆永覺得自己都有些想太多。這個少年,以為說出文歌成就很能證明問題,是的,很能證明,把文歌成搬出來,證明的就是你的愚蠢。</br> 去死吧!</br> 穆永心下詛咒著,對于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者,他已經(jīng)不準(zhǔn)備再浪費唇舌。</br> 摘風(fēng)學(xué)院,路平,二千九百二十三。</br> 穆永記下了路平的名字,記下了這枚腰牌的號碼,然后將腰牌隨手扔到了路平的面前。</br> “學(xué)院,姓名。”他已經(jīng)在跟接下來的報名學(xué)生說話。</br> 路平也注意到了穆永奇怪的情緒轉(zhuǎn)變。但無論怎樣,他已經(jīng)拿到了腰牌,目的達(dá)成,這就已經(jīng)不再是他關(guān)注的重點了。</br> 從報名臺上走下,路平向蘇唐揮了揮手中的腰牌。</br> “你幾號?”蘇唐問道。</br> “二千九百二十三。”路平說。</br> “我是二千九百二十二。”蘇唐給路平看她的,兩人的號碼緊挨著,這讓她很高興。</br> “我二千九百二十一呢……”那個被趙剛打飛,叫做許唯風(fēng)的少年,這時竟然也湊了上來。</br> “看來這一筐是從這里開始連續(xù)的。”路平說著。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立即就去問了一下剛完成報名走下報名臺的這一位:“你多少號?”</br> “干嘛?”這人卻是神情戒備,將腰牌捂得緊緊的。從這一刻起,大家都是競爭對手。哪怕是路平和蘇唐,關(guān)系再好,在點魄大會里遇著那也必須勝出一個。</br> “想太多。”路平對這位戒心很重的學(xué)生說著,“就是問問而已,我是二千九百二十三,你和我連著嗎?”路平給他先看了看自己的。</br> “哦,我是二千九百三十。”這位倒是馬上就不藏了,拿起腰牌看眼,給路平說著。</br> “誒,不連著了。”路平說。</br> “所以還是我們?nèi)齻€比較有緣呀!”許唯風(fēng)說道。</br> “是的是的,希望下次再見。”路平、蘇唐和許唯風(fēng)告別。</br> “啊?這就要走了嗎?我還想請你們吃早飯呢!”許唯風(fēng)叫著,之前被人一拳打飛蜷縮在地的時候,倒真沒人看出他還是這么一個活潑熱情的少年。</br> “下次吧!”路平說。</br> “你叫蘇唐,你叫路平對嗎?我記住你們的名字,我們下次再見。”許唯風(fēng)向二人揮手。</br> “再見!”路平和蘇唐也各朝許唯風(fēng)揮了揮手,隨即離開。他們兩個還得回去一趟,然后把西凡和莫林帶來報名。西凡的傷還沒好,還得靠輪椅;莫林還在斬魄狀態(tài)中,讓人有些擔(dān)憂,但這家伙自己的情緒倒是相當(dāng)不錯,尤其吃飯的時候。m.</br> 點魄大會還有十多天,但報名只限在這三天,所以兩人也得先把名報了,再繼續(xù)慢慢養(yǎng)傷的養(yǎng)傷,突破的突破。</br> ===============</br> 來太晚,繼續(xù)寫,還有…………(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