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辦?</br> 所有學生望向考官,所有考官又都望向去而復返的主考丁文。</br> 如果這是什么違反點魄大會規則的行徑,丁文肯定毫不猶豫地將路平趕出場,他看摘風學院的人本就極其不順眼。但問題是,首先這算不上什么出格的行為。再來,會發生這種行為,那也是因為他們大會方面在他的授意下沒有按流程走,省略了步驟,要追究也該先追究一下他丁文。</br> 丁文有自己要堅持的東西,但到底也不是什么蠻不講理的人,向著身邊一位考官示意了一下后,那位點了點頭,走上前去。</br> “再不要躲啊!”這考官沖路平說著,路平展示出的速度,讓他心有余悸。</br> “好。”路平點頭,等候。然后就見這考官又是一道流光打出,不如之前飛上半天的那么光彩奪目,和分散后墜下的可就差不了多少了。</br> 但是這道流光竟然直沖著路平的臉飛去,這讓所有人一驚。</br> 路平的點魄腰牌明明是掛在腰間的,但這流光偏偏要沖臉打去,這考官懷得是什么心思?</br> 但是路平沒動。</br> 因為他聽得到這流光中魄之力跳動的聲音,和之前追趕他的那道一模一樣,這也即是說,這道流光,并沒有什么花樣,也一定是沖著腰牌去的。</br> 不過明明意在腰牌,卻偏要沖臉飛來,這當然不會是什么好意。</br> 路平沒動,只是盯著那名考官。流光這時已在他面前轉向,直接墜入他腰間的腰牌。</br> 腰牌發出光亮,和其他數位被流光選中的學生一樣。</br> “好了。”打出流光的考官說著,臉上的笑容十分勉強,帶著幾分尷尬。</br> 他確實想拿這道流光來嚇路平一下,卻不料路平如此有定力,看著流光沖臉來了,居然一點不慌張。</br> 路平不動,頓時讓他的意圖變得很顯眼。尤其此時路平還用質疑的目光盯著他,更讓他渾身不舒服。</br> 他正想再說點什么,丁文卻已經走上了前。</br> “不要再做多余的事了,馬上開始這一組的點魄。”丁文說道。</br> “是……”那考官只好把話有咽了回去。</br> “我來主持。”穆永主動請纓。</br> 丁文點了點頭,他知道穆永的心思,借著點魄交手,更近距離的觀察路平,搞清楚這個少年的蹊蹺之處,這正合他意。</br> 原本就要離開的丁文,這時也不準備走了,對路平的關注讓他暫時壓下了心里別的念頭。摘風學院那面寫了“趕超四大”的旗幟真被他們豎起來了,丁文當然覺得十分礙眼的。他很不想看,卻又總是忍不住要看幾眼,心里那糾結就別提了。</br> 其他考官開始疏散人群,因為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發事件,這次點魄大會已經發展的有些莫名其妙了,很多人還沒明白個所以然,就發現竟然就要進行到點魄環節了。</br> 所有人都退散到了一旁,最終留在點魄臺上的只有剛剛被流光點亮點魄腰牌的十名學生以及五位考官。</br> 五位考官,四人分站到了四角,只有穆永留在了當地,環視著留在場的十位學生。</br> “不用手下留情,盡全力施展,我們考官會阻止可能發生的危險,并做出相應的判罰。”穆永對十名學生說著。</br> 眾人一邊點頭,一邊相互打量起來。他們十人被分到了一組,目前還不知道點魄要如何進行。但無論怎樣,其他人都會是對手,多做觀察,認清威脅,總是好的。</br> “在我宣布完點魄方式后,馬上就可以開始。”穆永說道。</br> 所有人,包括退散到旁的學生都在用心聽著,規則肯定每組都是一樣的。</br> 穆永亮起他的右手,豎起了三根手指。</br> “十人,留三。”他說。</br> 沒了,僅僅就是這四個字,但是反應快點的立即就意識到了這是什么意思,這種點魄方式,他們可都在昨天剛剛經歷過。</br> 穆永已經不再說話,似乎是在期待著什么。</br> 宣布完點魄方式,就開始。</br> 有人想到了這話。</br> 嗖嗖嗖……</br> 點魄臺上頓時響起衣袂帶風的聲音,幾名學生已經開始移動,開始尋找攻擊的目標和機會。m.</br> 穆永也在這時向旁讓了讓,留給學生們更大的空間。隨即就施展起了他的異能辯視,評判場中的每一位學生,以及那個他評判不出的路平。</br> 他期待著路平的表現,期待著實戰中對魄之力的運用可以讓他一看路平的究竟。</br> 點魄臺上瞬間異能綻放,沖、鳴、氣、樞、力、精,六種魄之力此起彼伏交錯穿插,有相互的攻伐,也有借機取巧的配合。能在二百人中站到最后的,都是學生中的佼佼者,這場對決比起之前的二百人混戰可要更高端,同時,也更兇險。昨天的二百人混戰出手要有分寸,而這次,可以全力施展,這一點區別很大。</br> 穆永,包括四角的四位考官都不敢有絲毫疏忽大意,他們需要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阻止可能的危險。可是此時的臺中卻有一個人極度悠閑,明明也是置身險境,偏偏好像沒事人一樣悠哉。</br> 路平。</br> 在穆永宣布完“十人,留三”后,他立即進入狀態,聽魄全力發動,聽取這四下魄之力的流動,再然后,他就成了一個聽眾。他站在那,余下的九名學生紛紛十分機警地避開了他,然后十分熱鬧的打成了一團。</br> 所有人錯愕,但是隨后也覺得這不能理解。路平之前表現出的速度太驚人,就連丁文都沒把握能應對,這些還只是學院的學生,又有幾個有能力應付那樣的速度?</br> 沒有這能力,當然不會去找路平的麻煩,于是九人很默契的全都避開了路平。</br> 刷!</br> 一道人影掠入場中,這已經是考官第四次入場,阻撓了一記非死即傷的重手,于此同時也配合穆永的判斷,將雖然實際上無礙,但若沒有考官出手保護必然已經糟糕的學生帶出了場。</br> 這是被考官帶出的第四人,加上之前不敵自己退出的三人,十人,留三。</br> 路平是三人之一,站在原地,看起來還在發呆。但是第一組點魄就已經到此為止了。</br> “勝出者!”穆永宣布著,到了這里,就不再叫號,而是會點出學院和學生的名字。</br> “寧遠學院,周海。”</br> “藏春學院,騰天縱。”</br> “還有……”穆永停頓了下,他需要調整情緒。</br> “摘風學院,路平。”穆永神情復雜地說道。(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