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柔看著面前的女人,覺得有些眼熟。
在中東的那些年,謝轅總是會拿著她和陸佔的照片給自己看。
“你是江唯晨?”尤柔坐在面包車里,并沒有顯得太過慌張。
江唯晨在一旁不停鼓搗,也不知在做什么,過了許久才說道:“是我。”
“你綁我做什么?”
看著尤柔一副鎮定的樣子,江唯晨卻顯得有些浮躁:“自然是要除掉你。”
“除掉我之后你能得到什么?”尤柔直接逼問道,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引得江唯晨下意識地聽她繼續講話。
“為了阿佔?”說到這里,尤柔發出一聲嗤笑:“自從我見到你的照片后,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上阿佔。可你如今為了阿佔而綁架我,卻完全不值得!”
“有什么不值得的,陸佔他拋棄了我,選擇了你,楚虞甚至都是替代品!”
聽此,尤柔卻是再沒了優雅的樣子,而是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唯晨的質問和暴躁,恨不得仰天狂笑好幾聲。
這世人對她的誤會是有多大,尤柔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夠讓阿佔對自己死心塌地。
“你現在的想法和我之前如出一轍,可到了榕城后我才發現,阿佔的心里只有楚虞。”說到這,尤柔聲音都有些沙啞。
她看著車外的荒野,眸子慢慢變為犀利。
“所以你,用錯了方法,更綁錯了人!”
聽著尤柔過于篤定的話,江唯晨才將自己一直鼓搗的東西拿在了明面上。
只見是一個小型炸彈。
“我們聯手,先除掉共同敵人。”
江唯晨扭過頭,看著尤柔的眼神里多了抹不確定。
“怎么個聯手法?”
尤柔想著昨天陸佔對自己的絕情,再想著陸佔對楚虞的態度,面容便有些諷刺。樂文小說網
陸佔派出去的人尋了好久后,也沒有發現尤柔的蹤影。
可卻在當晚,尤柔被人裝在麻袋里扔在了陸宅門前。
齊澤連忙帶人過去把尤柔送進陸宅,陸佔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尤柔后,眸子中帶著火色。
“是誰綁走了你?”
看著男人關心的面容,尤柔卻是委屈地哭出了聲音,她緊緊咬著下顎,始終都在搖頭。
“阿佔……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再也見不到你……”尤柔哭起來梨花帶雨,讓在場的男人都忍不住同情。
陸佔沉著臉色攥緊了尤柔的手:“我一定會給你報仇。”
只見女人眼眶里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伴隨著呼吸的急促尤柔的臉色越來越紅。
“醫生,醫生!”陸佔見此,連忙喊醫生前來。
尤柔被推進三樓手術室后,楚虞坐在輪椅上走了出來。
她在門口看著對面手術室門前的場景,只見謝轅得到消息后匆匆前來,上來就打了陸佔一拳。
“她才回來不過半個月,你看看你是怎么照顧她的,竟然讓她被人綁架,還犯了病!”謝轅怒氣沖天,一拳拳落在陸佔的臉上。
陸佔也不閃躲,站在原地讓謝轅打。
見面前的人遲遲不反抗后,謝轅也失了力氣,便坐在椅子上當著所有人面前罵他:“你當初在福利院的時候是怎么承諾的,不是說要一直保護尤柔嗎?現在有了能治療的條件為什么不給尤柔治病!”
陸佔下意識扭頭看了眼楚虞的房門,見到安靜看著一切的楚虞后,眼神深了幾許,卻也沒回答謝轅的話。
謝轅像個被炸掉的鞭炮般,在那里說個不停。
等他徹底結束后,手術室的門也被推開。
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尤柔的心臟病犯了,急需治療。”
事情就在醫生的話中結束,慕荀跟在陸佔屁股后面也恰巧得知了這一切,他還想急需聽些八卦時,卻被齊澤轟走。
謝轅也去陪伴尤柔。
陸佔沉著腦袋轉過身來,臉上青紫一片,全都是剛才謝轅的杰作。
他的唇角還流著鮮血,可眼神卻依舊是那個城府極深的男人。
步步如千斤,陸佔費了好大力氣走到楚虞身邊后,和她沉默地對視。
隨后又默不作聲地將她推回了病房。
楚虞面對著白墻,能聽見身后的腳步聲。
她的眼神有些縹緲,亦或是被身后的歌聲所影響。
身后的男人,在用低啞的嗓子給她唱生日歌。
空氣中彌散著奶油的香氣,看著面前精致的蛋糕,透過昏黃的蠟燭,楚虞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阿楚,生日快樂!”
旁邊的時針指向了晚間八點,楚虞不知為何,在這樣的氛圍里眼眶竟然有些濕潤。
眼前的陸佔無疑是最狼狽的樣子,此時的她也是最不堪的模樣。
可就這樣的傷殘,竟喚醒她心底還未消失的軟骨。
那個蛋糕,沒有人吃。
那個蠟燭,獨自燃燒殆盡。
當晚,陸佔環抱著楚虞在病床上熟睡。
楚虞睡得很香,可陸佔卻沒有絲毫睡意。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那份治療心臟的特效藥,目前只研發出獨一份。
楚虞活,尤柔便死。
相反,也都要二選一。
他將自己干澀的嘴唇貼在楚虞的耳邊,卻始終沒有發出一個聲音。
仔細看,卻能看見他無聲的在呼喚她的名字……
夜已至深,外面下起了秋季最后一場大雨。
陸宅破敗的小鐵門前,林妄穿著黑色風衣,打著雨傘,雙眸深邃地望著面前的那條小路。
王驍見這雨越下越大,便沖到林妄跟前:“林總,楚小姐可能不會出來了,要不然咱們回去吧……”
林妄沒回話,而是繼續盯著前面的小路。
當他看到有個打傘的影子在雨幕后出現時,握著傘柄的手指瞬間充滿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