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堯被馮賀說的那些話愣在原地,他像是被人揭穿心事般顯得很是局促。
直到段霖從病房走出來,他才回過神。
“葉語怎么樣?”
段霖有些疲憊的伸手捏了下眉頭,然后出聲說道:“她以后不能再跳芭蕾。”
“什么?”
閔堯驟然一聲驚呼,然后飛快闖進去。
只見病房的床上,葉語身上被打著石膏,動彈不得。
可眼眶里卻都是眼淚,淚水早已弄濕了枕巾。
“你別聽段霖胡說,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巴黎,一定有辦法的。”
閔堯急忙走上前開口安慰。
只見葉語哭著開口,眼含絕望道:“芭蕾就是我的生命,我從小便堅持。舞臺一直是我向往的,可如今我卻再也不能登上舞臺——這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她一哭就有點止不住。
閔堯急忙幫她擦拭眼淚,然后一直開口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的腿痊愈的。”
可葉語還是直直看著天花板,儼然一副什么都沒聽進去的樣子。
“今天是我在中東劇院最后一場芭蕾舞的表演,原本邀請他來看的,結果他并沒有過來,我以后也都不能再跳給他看——”xしēωēй.coΜ
聽著葉語口中的絕望,閔堯頓時起身:“我這就把他找過來。”
此時的馮賀正抱著曲諾走上床,他將女人放在床上,便要出門去拿醫藥箱。
“哥——”
現在只要一叫這個字,曲諾便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男人腳步停止,然后轉過身子看她。
曲諾腳腕有些發腫發脹,雙手輕輕攥著被角,幾次吞吐后還是問出口:“我們在沙漠上真的沒有在一起嗎?”
馮賀能清晰聽出來她口中的苦澀和輕微顫抖。
便繼續看著她,就像是在拉磨一般等她將所有心事全部吐露出來。
“你可以告訴我嗎?”
曲諾每每都在等待男人對她的宣判,整個人便都很恐慌。
只見馮賀走上前一步,故意慢悠悠開口:“沒在一起。”
這幾個字像是徹底擊垮曲諾的心理防線,她眼尾瞬間紅了。
可男人卻依舊向前,修長的手指放在她的下巴上,將她低垂的腦袋緩緩抬起。
薄唇輕啟,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怕了?”
曲諾剛找回自己的視線,正要開口的時候,便聽見房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還是閔堯的聲音。
只要是閔堯,便絕對離不開葉語的事情。
曲諾就像是瞬間抽搐一般,將腦袋從男人的手指上移開。
她的思緒在慢慢回籠。
男人看著她的動作和表情,隨即緩緩直起身子,對她開口說道:“等我回來再睡。”
聽著馮賀離開的腳步還有房門關上的聲音。
曲諾整個人僵硬幾秒后,便直接躺在床上。
房間里的燈光很暗,曲諾躺在床上覺得渾身都有些不對勁。
只要一想到前幾天這個床單上發生過什么,便覺得面紅耳赤。
她將自己縮成一團,硬生生撐著腫脹的腳腕,閉上干澀的眼皮沉沉睡去。
馮賀跟著閔堯到達葉語所在病房后,便能清楚聽見里面傳來的哭泣聲。
葉語見他來了,卻是只知道哭,見男人眼眸中缺少的關心和情深便覺得心里更加難受。
閔堯在他身邊輕輕推了下,低聲說道:“勸一勸。”
葉語將這一切都注視在眼底,她清冷的面容上帶著些許脆弱。
可馮賀的聲音卻依舊很冷漠:“我在巴黎有研究所,他們可以幫助你。這里的情況很危險,你和閔堯明天便離開吧。”
“這一走,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沒有必要就不要再見了。”
葉語聽著男人如此冷漠的回話,以及還不猶豫的轉身,頓時哭了出來。
等馮賀回來后,便看見床上很小的一團。
甚至都看不見眉眼。
他走過去,帶著些許涼氣和煙氣。
昏黃的燈光下,他垂下自己的腦袋,深邃的目光停留在曲諾有些發紅的臉上。
伸手覆上去,卻見曲諾眉頭輕輕皺著,手指卻從被子下拿出來握住他的手,輕聲碎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