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淡漠的看了眼。
一群人見此,喧鬧的聲音也就逐漸靜下來。
楚虞沉默坐在小馬扎上,看著面前只吃了兩口的地瓜,她突然沒有一點胃口。
甚至還有些反胃。
在那群人熱熱鬧鬧說話時,楚虞安靜離開,獨自走到一百米開外。
她無力蹲在地上,將剛才吃的那點東西全部吐出來。
甚至最后眼淚都生理性的流出來。
她拿紙擦拭嘴角,又擰開礦泉水瓶漱了口嘴后才恢復些。
手中的礦泉水瓶就跟個冰坨子似的,里面的水都已經凍成冰塊,只有為數不多的流水。
吹著山頭的冷風,又打了好幾個噴嚏后。
她終究是起身無力走向帳篷。
鉆進帳篷后,卻發現男人早已經坐在里面,似乎在看什么東西。
楚虞看了一眼,也沒有說話,同樣安靜的進去躺在里面。
她側著身子,看不見男人的動作。
陸佔聽著時不時傳來的咳嗽聲,便看一眼楚虞的位置。
她一咳嗽,身子便隱約發顫。
他都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動作逐漸開始發力,竟然將書角攥出褶子。
楚虞感覺時間過得格外漫長,可她又不想回頭看男人一眼。
此時的她只想好好休息,卻是連剛才的困意一絲都找不見。
這時,簾子被人拉開,只聽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他們要找陸佔玩什么東西。
楚虞捂緊被子,爭取不咳嗽出聲。
陸佔聽完那兩人的提議后,扭頭看了眼楚虞方向,隨后回道:“不玩!”
“別啊,不就是個小廚子嗎,你讓他回原來的地方住不就得了!正好挪出地方咱們玩牌!”
陸佔的帳篷,是所有人中最大的一頂。
楚虞攥緊被子,沒有動彈,卻屏氣凝神等著男人的答復。
過了一會兒后,只見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人扯開。
她起身,只見門口的兩個男人說道:“你,出去!”
楚虞扭頭看了眼陸佔,卻并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于是她動作麻利的裹緊圍巾,戴著帽子走出去。
她腳步虛浮走向篝火旁,將自己緊緊縮成一團。
陸佔看著那兩人把楚虞擠走后,目光跟著楚虞離開,可也不過一瞬又收回來。
她在外面從天色剛有些昏暗等到周遭黑漆漆的。
篝火逐漸落下,她看著地上的半瓶白酒,便打開全部澆在上面,隨后又添了一些干柴。
費力將小馬扎挪的靠近火源,楚虞捂住圍巾咳嗽。
源源不斷的冷風吹來,將她的腦袋攪得生疼。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疲憊到在冷風中睡過去。
陸佔無聊的打了幾把牌后,便將那兩人趕出去。
卻聽剛出去的一人說道:“那個廚子倒是有趣,這大冷天在外面坐著!”
陸佔下意識探出頭,深邃的眉眼直接落在不遠處的背影身上。
距離剛才出去,已經過了三個多小時。
看起來那人應該是一直在外面待著。
兩人離開后,陸佔穿好鞋子外套,走出去。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篝火早已滅掉。
他伸手輕輕碰了下楚虞,卻見眼前人直接向一側倒去。Xιèωèи.CoM
“醒醒!”
他出聲喊話,可昏睡的人卻沒有絲毫回應。
陸佔皺著眉頭將她從地上攙起,看起來沒費絲毫力氣。
楚虞被放回到帳篷里后,身體下意識佝僂著,皴裂的嘴唇無聲喊著冷。
男人伸手將被子全部蓋在她身上,隨后又給她喂了片退燒藥。
過了將近五個小時,他的手再次覆蓋在她額頭上后,才發現她退燒了。
楚虞中途醒來一次,她臉色通紅的看著男人,便迷糊著伸手過去要抓住男人的手。
卻聽陸佔眉頭一皺,直接開口說道:“你是不是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