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卡斯看著眼前的陸佔,覺得他身上都散發(fā)著圣光。
可男人的表情無疑是認真的,像是這個決定已經(jīng)扎根在他心底。
“我賭她十年也忘不掉你!”
陸佔垂眸苦笑,可眼眸無疑是略顯潮濕。
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咖啡杯,整個人的思緒卻不知飄到哪里。
此時酒店。
楚虞雙手抱膝的坐在地毯上,屋子里連燈也沒開,顯得格外肅穆。
可她的眼前,卻是一片通紅。
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當年恨自己就是因為一場大火,如今又是以一場大火收尾。
這就算他們徹底結(jié)束了嗎?
楚虞不懂,她死也不懂。
這時,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走廊的光驟然照進屋里,楚虞下意識瞇起眼睛。
等房門被關(guān)上后,陽臺上的窗簾又被拉開。
外面的月色和皎潔的白雪將屋子里襯得發(fā)亮。
“過來喝酒!”
楚虞聽到是馮賀的聲音,便起身走過去。
他倆坐在地毯上,看著窗外的月光,馮賀打開了兩罐啤酒。
“你之前就不對勁,對陸佔過分依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楚虞接過啤酒,直接灌進一口,冰涼的啤酒順著喉嚨進入胃部,她像是剛喝一口就醉了。
只見她有些吃笑著開口:“他生病了,生了一場大病。應該沒幾年活頭了——”
聽到這,馮賀眼眸內(nèi)閃過一抹驚訝。
他打死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原因。
“他以為我不知道他生病了,可我早知道了。但最逗的是,我哪怕早知道我也不敢說。”楚虞說著便又喝了一大口。
她倚靠著床身,眼前起了一層薄霧。
“我就怕他發(fā)現(xiàn)我知道這件事。因為只要我發(fā)現(xiàn)他生病了,他就會果斷離開我。從來都是!”
馮賀捏著啤酒罐,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繼續(xù)聽楚虞說話。
“這一次我們?nèi)o縣前,我就怕回來看不到他。果然如此——”楚虞低聲自嘲,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重復一遍:“果然如此——”
馮賀剛要開口安慰楚虞,卻見楚虞猛地從地上起來。
她動作極快的將手中的啤酒罐扔在窗前,剩余的啤酒噴灑的四處都是。Xιèωèи.CoM
楚虞則彎著腰,止不住低聲發(fā)笑,可仔細聽,聲音里還夾雜著沉痛的死后和哽咽。
“他憑什么總仗著對我好的名義,去做我最不想看見的事情!”
“我會嫌棄他快死的身體嗎?”楚虞伸著右臂,手指在空中用力點動。
她渾身都在發(fā)抖,可神經(jīng)卻緊繃著,像是要發(fā)泄到極致。
“這是愛嗎?賀子,你告訴我,這是愛嗎?”楚虞雙手緊緊抓著馮賀的兩臂。
馮賀皺著眉頭,想說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只見楚虞又倏地放開雙手,像是丟了魂般自言自語:“這不是愛!這壓根不是愛!這全他媽是陸佔自導自演的戲碼,全是他自我感動的橋段!”
喊著罵著,她搶過馮賀手中的酒罐。
仰起脖子,閉上通紅的雙眸一口飲盡。
空了的啤酒罐被她扔在地上,楚虞有些哭笑不得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算了,他要走便讓他走,我全當他死了,死在今晚的大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