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內。
陸佔看著躺在病床上不停哭嚎的男孩,緊緊皺著眉頭。
他剛要抬手,便聽身后傳來聲音。
“舍不得了?”
只見是莫恪從外面進來,手上還戴著手術手套。
男人身姿筆挺,眉頭卻緊緊皺著,看起來有些憂心。
“舍不得就出去!”
陸佔沒動,只是親眼看莫恪繞過玻璃窗走進去,然后給男孩身體緩緩注入一管藥劑。
還沒等莫恪將針頭拔出來,便聽男孩頓時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
“他既然不是人,為什么會覺得痛苦?”
陸佔環抱雙臂,口袋中的電話卻一直在震動,只不過他沒有發現。
“說來奇怪,這也是要研究的一個點。”
莫恪感覺自己的人生遇到了滑鐵盧,卻也更加激發他的斗志。
“爸爸——爸爸救我——樂樂好疼——”
男孩稚嫩的聲音傳遍房間,陸佔沒動,身子卻有些許僵硬。
“這孩子也是有趣。楚虞在這瘋狂喊媽救命,你在這又開始瘋狂喊你救命!”
“我出去抽根煙!”陸佔別開目光,疾步走出去。
莫恪見此,也沒說什么,而是繼續將目光落在男孩身上。
剛出門的陸佔,腳下一個踉蹌,只見他捂著嘴,奔向衛生間。
雙手拄在水池兩側,嘩嘩流淌的水流正沖刷著水池中的血跡。
男人的手掌心,還有粉紅色的痕跡。ωωω.ΧしεωēN.CoM
陸佔望著鏡中蒼白臉色的自己,唇上甚至也沒什么血色。
他微斂著眉眼,透露出一股子清頹。
這時,手機再次響起。
他急忙關上水龍頭,按下接聽。
只聽里面是秋的聲音。
“英雄,救我!”
“在哪兒?”
秋畢竟救過自己,更何況他還有身體狀況的事情要問她。
所以必須去救她。
“我在——在一個大街上車沒油了!”
男人聽此,身子瞬間僵在原地,隨后毫不留情掛斷電話。
秋在江城人生地不熟,只認識楚虞和陸佔。
這倆電話她打個遍,最后碰巧陸佔接下。
乘坐男人的車回市里時,卻見男人將車子停在路邊,還順手熄了火。
秋好久沒吃上一頓飽飯,那輛車還是在一個小鎮上耗費所有積蓄買來的。
她停下啃面包的動作,側首看著陸佔:“這是怎么了?”
男人的手掌放在方向盤上,左手打開車窗:“你說我身體沒全好是什么意思?”
“這以前就跟你說過,你不會忘了吧?”
見男人沒說話,秋嘆氣一聲:“看來你果然還是忘了。”
“最開始你離開城堡去中東時,我便說過你一直沒有服用過解藥,你身體的癥狀只不過是暫時延緩而已。”
陸佔緊皺著眉頭,向來薄冷的臉上又覆上一層陰沉。
“對了!你不會把最最最關鍵的事情忘了吧!”
“什么?”
見男人是這樣神情,秋連面包也吃不下:“我那時候跟你說,你還能活五年啊!”
轉眼間,已過去一年多。
陸佔點了支煙,看起來云淡風輕:“我們早已有了一大批解藥。”
“解藥?解的是第一批生病的人!你這身體里的,兩年多了強行壓制——”
見秋說話吞吞吐吐,陸佔便透過煙霧看她。
只聽又一聲響起。
“早就變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