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看著面前的陶陶,有些不知所措。
好友口中的樂樂,究竟是誰?
陶陶過了好久才轉換情緒,佯裝笑著開口:“沒什么,推我進去吧!”
“你的腿怎么了?”楚虞緊張的伸手放在她腿上,眼里充滿了緊張。
陶陶面帶苦澀,低頭看了眼,小聲開口:“現在有些不好使。”
二人進入大廳后,彭澤便快速的打量了眼楚虞身邊坐在輪椅上的女人。WwW.ΧLwEй.coΜ
那人既然是楚虞的好友,他可得留下好印象。
“你好,我叫彭澤。”
陶陶看了眼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年輕男人,一時間有些錯愕:“你好,我是陶陶。”
彭澤又說了兩句話后,便跑去廚房給她倆做飯。
陶陶看出彭澤表現的殷勤,便低聲詢問楚虞:“他是誰啊?”
楚虞給陶陶扒橘子,便搖搖頭。
雖然陸佔那天將他帶回來,可楚虞也不知道彭澤的來歷。
彭澤進廚房后,忙的風風火火。
聽陶陶說,她和楚虞都愛吃辣,他一定要大顯身手。
決定做一桌子菜,先把她們的胃拴住。
大廳里的楚虞安靜吃著橘子,陶陶看她一眼,只覺得她安靜太多。
“小虞,你真的什么也不記得了嗎?”陶陶試探著問道。
“我忘了什么嗎?”楚虞側首看著她反問道。
陶陶有些慌張,似是不知道究竟該不該說出口。
這時,門外傳來聲響,是陸佔回來了。
男人的身上充滿了外面的冷氣,甚至連皮鞋都沒來得及換,就跑向了大廳。
他直直的站在楚虞面前,甚至有些微喘,看起來應該是下車就跑進屋的。
陸佔見楚虞正坐在地毯上吃橘子,那顆慌亂的心才徹底安靜下來。
“陶陶,你過來!”男人似乎是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陶陶轉著輪椅跟男人去陽臺上時,楚虞拿出紙巾擦擦手,便倚靠在沙發上,一臉迷茫。
“你怎么了?是餓了嗎?我很快就做好了!”彭澤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出來,在她身邊說道。
楚虞輕微轉著腦袋,回看他一眼,似乎是透過他在看什么人一樣:“好!”
彭澤聽到這一聲,止不住的高興。
這可是自己的女神頭一次回應自己的話。
他的心思有些活泛:“明天我要去邊境做采訪,你和我一起去吧,好嗎?”
“邊境?能看到什么?”楚虞的心思就想不在上面般,只是下意識的說話。
彭澤連忙正襟危坐開口:“那里能看到很多我們在和平世界看不到的場景,也許是一個被子彈襲擊的男人,也許是一個流離失
所的小孩。而我要去做的,就是去探入真正的場地進行報道!”
“好!”楚虞點點頭,應下來。
此時的陽臺處,一片寂靜。
陸佔給自己點了支煙,眼看著煙快燃盡時,陶陶問道:“小虞現在究竟怎么了?”
她不知道后來他們都發生了什么,可面對如今像忘記了很多事情的楚虞,她止不住擔憂。
“樂樂死了,她被刺激的喪失了那部分記憶。再加上——”陸佔說到這,手頭上的煙按滅在欄桿上,煙灰掉了一地:“再加上她之前就出現過幻覺,所以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以前那些事情,更不要說樂樂。”
陶陶見陸佔如此說,也算是明白了。
只見男人轉過身子,修長的身影擋住外面唯一的光源,直視著她:“所以樂樂死的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
“我——”陶陶一回想起那天,渾身都開始顫抖。
她的瞳孔甚至開始放大,里面充滿了恐懼。
當天晚上,陶陶是跟楚虞在一個房間睡的。
倆人躺在床上,紛紛看著天花板,都很清醒。
“小虞,你和陸佔現在怎么樣了?”按照陶陶今天的觀察,發現他們還并不親昵。
“我和他?我怕他!”楚虞面對好友,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說出來。
“啊?”陶陶轉過身子,面對楚虞的側臉:“可你們是夫妻啊,難不成以后也要這樣嗎?”
“夫妻?”楚虞也側過身子,和陶陶面對面。
“對啊!”陶陶瞬間回道。
楚虞在黑夜中陷入了沉思,她又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思緒間,她下意識將自己身子蜷縮起來,緊緊合上雙眸。
“小虞?”陶陶貼過去看了眼,卻見她有些發抖,便連忙伸手將她環在懷里。
等楚虞逐漸安穩后,陶陶轉身拿出了段霖提前給她準備的手機。
剛打開微信,便發現里面已經有了數十條消息。
她將光度調暗,隨后又將語音轉化成文字。
只見段霖發了一大堆,其中不無抱怨的。
‘別忘記吃藥!’
光是這一條,段霖就連著發了三個。
陶陶看著這些消息,下意識流露出微笑,可笑了沒幾秒,她的理智又開始逐漸回籠。
她伸手捂緊自己跳動的心臟,將手機快速合上,雙眼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沉沉睡去。
而此時原本沉沉睡去的楚虞卻是突然醒來,她雙眼清明的看著天花板,隨后又側首看了眼熟睡的陶陶。
現在的楚虞,滿腦子想的都是陶陶說的她和陸佔之間的關系。
既然翻來覆去睡不著,不如起身去問問。
楚虞從床上坐起來,穿著拖鞋下床輕聲離開了主臥。
她也說不清楚,為什么每次見到陸佔都會很害怕。
她腦海中有他的影子,好像也有一個小孩子,可她卻實在是記不清,只是知道陸佔每次靠近自己,她都會有來自心底的恐懼。
站在三樓臥室門口,左思右想后,楚虞還是敲響了門。
只聽里面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