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下 !
文禛考校閱兵是沒有提前通知,讓杭州當地官兒們連準備時候都沒有。兵一拉出來,好嘛,老弱病殘都全了。
當地武官也不是沒做過皇帝可能會閱兵準備,八旗兵和綠營都各有幾只可以充當門面工程隊伍。
但是文禛雖然沒有帶過兵,基本常識和其中貓膩卻也是清楚。江南地區平時多剿個匪,打打倭寇而已,雖然那些人都是窮兇惡極,可都是些閑散兵力,駐防八旗兵和綠營再差也是正規軍,一窩蜂上去以多欺少還是做得到,因此吃空餉、謊報軍功現象極其嚴重。
一般來說閱兵都是八旗兵和綠營分開,像這樣皇帝面前露臉事情多屬于八旗軍,因此圣駕沒來之前他們鎧甲就擦得閃閃發亮,甚至還調集了一些綠營兵來充數,聚一起走了幾次隊列。
可是文禛根本不按牌理出章,抽調閱兵時候直接兩邊一起,而且時間定得很緊,這下可就亂了套,不僅要讓那些被借出去人回歸原位,還要補齊原本人數,慌亂之中也顧不上是不是老弱病殘了,只要是人就得上。
因此閱兵場上便可以看得到有鎧甲裝備齊全,也有拿著個平時練習用木制武器就出場。再一考校騎射,那就糟糕了,居然還有弓都拉不開,馬都不會上人,一看就是不知道從哪里拉出來人馬。
別說文禛了,就連周升臉也氣歪了,貪是一回事,起碼也別做得太過分了嘛!他這是第二次后悔自己干嘛從溫州總督衙門跑來這里挨罵。
那丟臉場面文禛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丟下一句“射箭箭虛發,騎馬人墜地”便拂袖而去。他這一生氣,西湖也不想去游了,直接重朝著海寧出發。
文禛是真郁悶了,開國不到五十年而已,吏治居然已經*到這個程度了,連軍隊都是這個樣子,那河工這塊大肥肉,還不知道被多少人層層盤剝,他是真憂心不已。
要知道他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海寧西接杭州,南瀕錢塘江,是全國遠赴盛名觀潮地。當時錢塘江口海潮出入有三個口門,當海潮來襲時,唯有主流走中小門時候兩岸才少有海潮之災,否則趨向南大門則紹興一帶招災,趨向北大門則海寧一帶倒霉。糟糕是,一旦海寧大堤被沖毀,那么臨近蘇杭嘉興等全國富庶地區就會被海水淹沒,這次修繕河堤中下撥銀兩多就是這一帶堤防修建。
文禛憂心忡忡樣子讓跟他同車兩小都只能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把寧云晉悔得不輕,早知道應該借口身份不符,躲自己馬車上。
好不容易到了中途休息時間,鴻明找到寧云晉,一臉不情愿地道,“你不是會拍馬屁嗎,怎么也沒辦法讓父皇心情好一點?”
“拍馬屁!太子殿下,小人哪里拍過皇上馬屁。”寧云晉滿臉無辜地道。
鴻明瞪著他,一副你自己明白表情,可惜寧云晉臉皮可比他厚多了,根本就無動于衷,好似受了侮辱一樣。
想到他準大宗師身份,鴻明也不好將人往死里得罪了——至少他自己登基前不行,他只得道,“孤不管,父皇如今不知道為何事憂心,你得想辦法去哄他開心。”
寧云晉無語地望著他,“殿下,這樣事還是您身為兒子去做比較好吧!”
孤要是做得到,還用求你這小人嗎!鴻明郁悶癟嘴,不爽地剮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幸好文禛情緒用過午膳之后便緩和了起來,為了轉移心情他便拿起書本開始考校兩小功課,讓原本精神奕奕兩只都蔫了。
海寧與杭州是接壤,他們一行沿著河堤前進,鹽倉稍作休息后,準備晚上鹽官鎮借宿,畢竟那里是海寧縣縣治所地。
前行途中文禛不時會讓人停車上堤查看情況,越看越他臉色越不好,雖然堤壩看似修筑得很高,還按照要求種植了柳樹,可是有些地方踩人一多便有塌陷。
一直隨駕他身后周升看著這個豆腐渣工程,整個人已經木然了,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侍其如海看著江水水位,憂心對文禛道,“皇上,今年水位格外高,看這個情況萬一有大潮只怕是擋不住。”
文禛何嘗不知,他擰著眉頭道,“讓人車馬速度點,朕要去鹽官鎮看看。”
“皇上不可。”已經知道自己多半烏紗頂戴不保周升心中一驚,張口便道,“這幾日正是大潮時候,還是……還是……”
文禛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朕倒要去看看這天下奇觀一線橫江。”
看到皇上登上馬車,周升心里那個愁啊!今兒正是八月十八佳觀潮日,鹽官鎮一帶江面只有三公里,可以看到“江橫白練一線潮”,問題是就這大堤情況只要有個萬一……他簡直不敢想象了。
可惜文禛意志不是可以由他轉變,皇上執意要去又有誰能攔得住。
也許是近讓他糟心事情太多了,寧云晉發現文禛臉色似乎有些不好,是真正有些灰白,眉頭也開始緊皺著像忍耐什么,看樣子是身體有些不適。這讓他心中既激動又興奮,難道今天便就是出事日子嗎!?
一行人很到了鹽官鎮,這時堤壩旁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看樣子都是沖著今日大潮來。當地縣官雖然得到消息清理出了一條供御駕通行道,但是也沒辦法將整個大堤邊人都趕走。
這時候其實已經可以看到壯觀錢塘潮了,一波一波壯觀大氣,惹得場人不時驚呼。這幾次潮都不是很兇猛,文禛便開始讓周升為自己指點哪些地方是修建堤防。
鴻明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壯觀場面,雖然也跟文禛身后,但是視線不時地被那潮水吸引。
當他們行進到一處明顯修建大堤處,突然有個女人大喊大叫沖著江面哭嚎,“我兒子,我兒子掉下去了……求求你們幫幫忙,行行好,救救他。”
她說當地話,文禛他們這行人大都是北方人根本聽不懂這方言,只是被吵嚷得有些不舒服,于是注意力被她吸引了。就這一剎那間,突然一陣箭雨便朝著他們這邊射了過來。
寧云晉一直眼觀四面耳聽八方關注著周圍情況,一看到箭便扯了一把身邊太子,自己順勢臥倒。
鴻明注意力一直海潮上,猛被自己討厭人拉了一把,他心里氣憤,居然憑著一股毅力反倒站穩了。可他這一站便倒了霉,要知道這些箭自然是朝著目標鮮明文禛去,而他身為太子又是離皇帝距離近。
文禛本來已經打落了一些朝著自己而來箭,剩下則憑著身法躲過,眼角余光看到兩支明顯射歪箭即將扎自己兒子身上,甚至連打落都來不及了,他沒有絲毫猶豫伸出左臂將那兩支箭攔了下來。
他舉動仿佛提醒了埋伏一旁刺客,第二波箭便一分為三,一股射向太子,一股射向文禛,另外多一股自然是朝著其他隨駕大臣們,阻止他們靠近文禛進行護駕。
如果都是射向自己箭反而好擋,但是要分神保護鴻明話任憑文禛武功再高也略有難度,特別是其中有一人箭又狠又準,還仿佛有預見性一樣,專攻文禛必救之處。
兩波箭之后護駕士兵們終于動了,文禛貼身侍衛也解決了箭只靠了過來,眼看著只是時間問題就能解決這些刺客。可是人一倒霉可是喝水也塞牙縫,就這個時候一波前所未有大浪直接砸堤上。
文禛反應迅速地一把摟住鴻明,然后被那巨浪打得悶哼一聲,接著便是有人驚呼,慘叫。
“大堤垮了!”
“跑啊!”
一波接著一波大浪打來,原本壯觀奇景變成了一場災難。文禛他們站那一截修堤防是先垮塌,遇上這樣根本不是人類可以抵擋巨浪,他只能抱緊兒子隨著水流前進。
文禛只感覺自己被水波沖得砸到一塊大石上,他受傷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疼得發麻再也抓不著鴻明。他們兩人那刺眼黃色簡直是再明顯不過靶子,只是水波稍微退卻一瞬間便有箭又朝他們射了過來。
身為北方人,文禛爺倆都是旱鴨子,對這樣兇猛水流本就有些發自本能敬畏,又還要面對刺客層出不窮攻擊,鴻明即使早熟也只能躲文禛身后,量不給他添亂。
水流似乎平緩了一些,甚至還后退,文禛抵著那塊石頭專心對付箭只,就這個時候他突然察覺水中似乎有危險朝自己而來。只是這時候卻已經晚了,一個穿著黑色水靠男子已經將匕首朝他刺了過來。
上方是箭,面對是兇狠匕首,文禛原本也還有信心保護著兒子,可是就他要將那男子震退時候,突然之間他內力卻提不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到那匕首扎進自己腰間,他也顧不得狼狽靠著動作抵擋,接著手腳和胸口還是被扎了幾刀。
就那男子惡狠狠地想要結果已經無力抵擋文禛時,突然他眼睛瞪得渾圓整個人愣住了。當他緩緩回頭,這才發現一個小豆丁正將一把刀從自己身體□。
寧云晉一腳踹開那人,將小匕首插腰間,一手抓住文禛,一手抓住鴻明,“吸氣。”
他這指示實莫名其妙,鴻明慢了一步,結果便看到一股比之前大巨浪襲來,這次可沒有人保護了,洶涌水流直接沖刷身上,接著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小胖調戲病弱皇帝開始了!敬請期待!我自己腦補激動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