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亮:《我要親你啦》已經更名為《絕對偏寵》</br> -</br> 虞稚一原本以為,夏季的婚禮就是今年最大的幸事,沒想到,在婚禮之前,事業也有了新的成就。</br> 出版社聯系網站,想要出版她的新書。新書成績帶動舊書,除了另外幾本已經出版過,這次還加印了她寫了最長時間的那本書。</br> 《對你心動啦》出版名更為《絕對心動》,也在印刷制作中。</br> 虞稚一想,這書,要是被身邊的親朋好友都看見了,可怎么得了?</br> 她其實不介意跟旁人分享自己的快樂,只是會有些小小羞澀罷了。</br> 幸福的生活總是令人向往的。</br> 虞稚一的小說簽售會定在三月份,春暖花開的季節。現場簽售的那天,時奕親自送她到現場。</br> “等會你自己在這里可以嗎?”時奕仍然擔心。</br> “也不是我一個人呀,還有其他人呢。”她是指,工作人員。</br> 時奕握了握她的手,“這不一樣。”</br> 這次,她的眼神格外堅定,“我可以的!”</br> 以前不適應在被圍觀的小姑娘終于長大,能夠大大方方的站在人群最前面,語言流暢的講出感謝詞。</br> 簽名寫到手軟,抵不住粉絲們的熱情。</br> 大家基本上都看過《絕對心動》,對那樣一個優秀的男主角充滿好奇。</br> 虞稚一長得好看,那書里的“司亦”又是何種模樣呢?</br> 虞稚一在書里寫出了關于她跟時奕的許多故事,卻沒有讓男主角出現。</br> 這本書中在連載期間也有很多人質疑過真實性,說她只是用“原型”來爭取噱頭,不過真愛粉更多,從高二到大學畢業結婚,這六年的時光,是深刻的。</br> 后來,微博有人爆出過一張照片,作者‘喻知’簽售會上,有一個外形氣質出眾的年輕男人跟她站在一起,低頭耳語。</br> 她們猜:這個就是故事中的司亦吧。</br> 盡管沒有看到清楚的正面,但身形比例和親密的互動,絕對相配。</br> *</br> 易舟游戲公司上市的古風網游“重夢江湖”受到許多愛好游戲的年輕人的喜歡,公司發展蒸蒸日上。</br> 四月份的時候,美工部來了一位新成員,是個個子高挑的女人,叫做汪思苑。</br> 汪思苑經朋友介紹,來易舟面試,她有些實力,也順利通過公司的測試,成為實習員工。</br> 這時候她才知道,時奕竟然是易舟的老板!</br> 時奕這個名字,她可是從小聽到大的,每次回老家鎮上,都會聽到那些長輩談論他,稱贊他。</br> 時奕,從小到大都是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小時候心性高,也不愿意去結識。</br> 到如今,人家成了老板,自己反倒成了員工。</br> -</br> 某次虞稚一來公司,汪思苑準確無誤的喊出她的名字。</br> 虞稚一見到新面孔,還有些疑惑,“請問有什么事兒嗎?”</br> 汪思苑笑著說:“你可能忘記了,咱們老家還是一個地方的。”</br> 虞稚一將汪思苑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實在沒想起來這人是誰,但她不好直說,只能委婉的點了點頭,輕聲道歉,“不好意思。”</br> “你不記得也很正常,畢竟那時候我們都還小。”汪思苑提起了曾經,二年級回鎮上,遇到的那件事。</br> 那時候她是從城里回去的,自覺得比其他小孩高一等,玩游戲都想搶到最好的。</br> 她比虞稚一大三歲,當時的事情記得更清楚。怎么都沒想到,玩游戲被所有人都嫌棄的小女孩,最終嫁給了所有人都夸贊的天才。</br> 現在就是后悔!無比后悔當初沒跟這兩人搞好關系。</br> -</br> 虞稚一本以為這件事情到此結束,可不知道汪思苑從哪里得到她的聯系方式,申請好友。</br> 好友添加成功之后,汪思苑經常給她分享一些女孩的東西,找話題聊天。</br> 虞稚一差不多也知道,她想跟自己拉近關系。</br> “唉……”她現在好后悔同意添加。</br> 交友可以,但這種帶著目的來的,她就不太喜歡。</br> 虞稚一態度冷淡,汪思苑慢慢的也察覺出來,稍微收斂。</br> 過了一個星期,汪思苑再度發來信息;【我前幾天回老家遇到小時候一起玩過的人,就是那個小胖子。我跟小胖子說到了你跟時奕,聊著聊著就想起一個事兒。】</br> 提到小時候,虞稚一還比較感興趣。</br> 她順著問了一句:【什么事兒呀?】</br> 汪思苑回答道:【就是小時候玩游戲,他們不是說你玩得不太好嘛,當時不僅被時奕威脅道歉,回去之后還被家長教育了一頓。你知道為什么不?】</br> 豈止是玩得不太好,那時候除了時奕之外,根本沒人愿意跟她玩!</br> 虞稚一不解。</br> 汪思苑答:【因為在那之后,時奕去找了那些欺負你的人的家長,所以其他人都不敢再說你壞話了。】</br> 看到這段文字,虞稚一沉默片刻,回復了一句話:【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情,謝謝。】</br> 這一刻,她是真的在感謝汪思苑。</br> 事情過去那么多年,她甚至回想不起當年的情景,可在聽到汪思苑說時奕當初為了維護她,私下去找那些人的家長時,她腦海中竟已經浮現出那個畫面。</br> 對于六歲的小孩子來說,也是費了很多心思吧。</br> 時奕對她的好,從小到大,由始至終。</br> -</br> 虞稚一拔了耳機,關閉電腦頁面,起身出門。</br> 原本她在房間碼字,時奕在隔壁書房辦公,兩人都很默契的不打擾對方。</br> 現在么,就想去“打擾”他一下。</br> 意外的是,時奕并沒有端正的坐在電腦桌前辦公,而是靠在飄窗陽臺的坐墊上,悠閑的打著游戲。</br> 好啊!居然一個人坐在這邊打游戲!連游戲的bgm都聽得清清楚楚。</br> 虞稚一放輕腳步,待站在他身旁時,一聲不吭的彎下腰,腦袋靠近他,冷不丁的問道:“贏了嗎?”</br> 時奕抬頭,差點撞上她的下巴。他伸手一撈,直接把虞稚一拉入懷中,坐到腿上。</br> 這一系列流暢動作令虞稚一猝不及防,“哇哇哇,你要干嘛!”</br> 剛才還在打游戲的男人直接把手機擱到旁邊,雙手禁錮著她,“故意嚇我?”</br> “我可沒有,是你自己玩游戲玩得太認真的!”</br> “嗯,怪我。”他也不為自己辯駁。這種態度,就算生氣的人都氣不起來,更何況虞稚一沒生氣。</br> “哥哥你工作做完了嗎?”</br> “已經告一段落。”</br> “那你在這邊玩游戲都不喊我。”她最近在跟時奕玩同一款游戲,不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上游戲時間較少。</br> 時奕余光掃過擱在一旁的手機,嘴角噙著淡笑,“嗯,這也怪我。”</br> “我沒怪你!”她聲明。</br> “可剛才哥哥自我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做錯了。”</br> “哎?”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人主動把錯誤攬在身上的嗎?</br> “所以,我覺得好好補償我們一一。”時奕話音一轉,看她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br> 虞稚一好似突然意識到什么,連忙從他身上掙脫,“不不不不,不用了,你繼續玩,我先走了……”</br> 時奕騰的一下站起來,她走不掉,闖進了旁邊的窗簾里。</br> 時奕準確無誤的抓住窗簾邊緣,向外掀開,追了進去。</br> 雙手被扣在墻面,全身起了燥熱感。男人低頭附在她耳畔,薄唇從她耳邊擦過,“乖女孩,我們今天試試新姿勢。”</br> 醇厚的嗓音猶如濃烈的酒,香醉誘人。</br> 沒過多久,窗簾布后傳出連續不斷的嬌吟聲。</br> -</br> 后來,她把汪思苑說的那件事情告訴時奕,問他是否記得。</br> 時奕否認,只說當時太小,不記得了。</br> 可哪里會不記得呢?</br> 小時候,虞稚一不太會玩游戲,跟同齡小孩相比,節奏總是慢半拍。其他小孩也不知道要委婉的照顧,直接把她排斥在外。</br> 于是,他時常把虞稚一帶在身邊,讓她沒時間去顧忌旁人。</br> 小姑娘被別人的話傷了心,他就把那些人的名字記下,挨著去找他們的家長,故意引導。</br> 只要那些針對她的、難聽的話全部消失,即便被其他孩子認為他是故意去跟家長告狀也沒關系。</br> 總歸,他是一定要護著她的。</br> *</br> 虞稚一跟時奕的婚禮定在六月初,這時已經是夏季,但還沒到特別炎熱的季節,穿婚紗正好,不冷也不會熱。</br> 令虞稚一感到驚喜的是婚禮的場景設計。</br> 以前在小說里面寫到男女主角結婚場景,總是靠她自己看視頻總結,再編寫出一個美好的畫面。</br> 現如今,時奕把她書中所描寫的場景一點一點呈現在她眼前。</br> 就好像小時候說的,如果她想要當公主,時奕就會為她建立一座城堡。</br> 她想要的,時奕都為她實現了。</br> “哥哥,你什么時候看了我寫的文啊?”</br> “太久了,不記得了。”</br> “總有一個大概時間吧?”</br> “你猜猜看?”時奕不肯主動承認,反倒給她拋出難題。</br> 當初他們同居的時候,時奕就知道她寫小說的事情。她心想著,反正都在一起了,也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br> 可時奕表現出對她寫的言情小說沒多大興趣,只是支持她堅持這個愛好。</br> 她當真以為時奕不感興趣……</br> 可后來發生的事情串聯在一起,很多都是她小說中的情節。</br> 一次兩次是巧合,這么多次,那就是有心為之。</br> 收拾往日舊物準備換新的時候,虞稚一從紙箱子里找到了一個粉色的泡泡機。</br> 泡泡機的內置功能已經壞掉,但外表沒什么瑕疵。</br>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在書中寫到那句話:拿著泡泡機,一路狂奔撲到我喜歡的男生懷里。</br> 虞稚一查看文章小章節的更新時間,再推算過去,好像就是她寫了這句話之后,時奕不僅給她買了泡泡機,還抱了她?</br> 不會……那么早吧!</br> 為了搞清楚這件事,她又旁敲側擊好幾次,但時奕總是不肯給出明確的答案。</br> 越是這樣,虞稚一就越好奇。</br> 戀愛軍師聞聽語給她出了個妙招:“等晚上,在床上的時候,你別讓他進,你看他說不說!”</br> 虞稚一:“……”</br> 夠狠!</br> 說實話,虞稚一聽到這個建議的時候覺得不太靠譜,因為時奕在那件事情上很強勢,掌握絕對主動權,每次都累得她都沒有反擊的余力。</br> 可聞聽語提出了這個建議,這句話就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徘徊,并且十分想要……付諸實踐!</br> 她這么想,也這么做了。</br> 動情時,她努力讓自己保持理智,堅決將他阻擋在外,“你到底什么時候,知道我寫那本書的?”</br> “寶貝,這種時候不適合談那些事情。”</br> “可我想知道。”她用手抵著時奕的胸膛,就是不肯再讓他進行下一步。</br> 時奕雙眸微瞇,只消片刻就扭轉局勢,雙手將她扣住,按在柔軟的床上。</br> “時奕!”小嬌妻唇色滋潤,臉頰緋紅,“你別以為你力氣別我大,就可以胡作非為!”</br> “一一不想要嗎?”見她水霧般的雙眸,明顯動情,時奕不斷撩撥,“你明明忍得很難受。”</br> “……”她不安的扭動身體,小聲哼唧,也說不出話。</br> 時奕到底是不舍得傷她的,她一反抗,他也只能順勢跟隨,免得她掙扎太過,傷到自身。</br> 看她執著那樣,時奕就知道如果今日不順她的意思,恐怕真會不開心了。</br> “真想知道啊?”</br> “想。”女孩嗓音嬌柔,令他難以自持。</br> “是大一,我們兩個系同在一家店,聚餐那次。”</br> “那,當初在山下,你給我買的泡泡機,還讓我抱你呢?”</br> “我看過你夾在草稿本上的便簽紙。”就是因為見過便簽紙上描寫的內容,他覺得她是心生向往,所以才會把那些話一一實現。</br> 然而,虞稚一已經忘記自己曾把便簽紙夾在草稿本的事。</br> 還好,在她暗戀的時候,時奕還沒發現那個秘密。</br> 虞稚一有些走神,時奕卻憋得不行。</br> “好了,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接下來,該我向你索要獎勵了。”言罷,他咬住了她的唇,不再給她提問的機會。</br> 他一直認為,人生所踏足的每一步都應該計劃清楚,等到做好所有的準備再進行下一步。</br> 然而,遇到虞稚一,他根本等不了那么久,只想在最快的時間內,將她擁有!</br> *</br> 正式舉辦婚禮那天,阮晴帶著小兒子回來,跟她解釋:“妍妍最近工作繁忙,實在是走不開。”</br> 趙心妍沒有考上理想的大學,干脆出去打工掙錢,現在已經進入社會工作。</br> 虞稚一能感受出來,阮晴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都不太好意思。</br> 不過她也無所謂趙心妍來不來,她們這對血緣姐妹跟陌生人沒什么區別。</br> 陳年舊事已經影響不到她的心情,按照婚禮計劃流程進行,這場婚禮舉辦得十分順利。</br> 除了室內令人驚艷的藍色造景,室外也搭建了一條長長的拱橋花廊,就像是,夢中的婚禮。</br> 當司儀問他們是否愿意跟對方結為夫妻,甘苦與共的時候,兩人都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愿意。”</br> 余生漫漫,幸好有你相伴。</br> -</br> 婚禮只是一種儀式,卻又是婚姻中不可或缺的一次經歷。</br> 開心的一天,也是勞累的一天。</br> 時奕陪那些賓客喝酒,卻不肯讓她沾一滴。</br> 到時候晚上,虞稚一把滿身酒味的男人推進浴室,“你今天喝了多少呀?”</br> “不多。”</br> “……”她看到好幾次,現在跟她說不多?</br> 虞稚一:“哥哥,你是不是喝醉了?”</br> 時奕搖頭,說:“沒有。”</br> “好吧。”虞稚一聽著,默默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你真的喝醉了。</br> 給他脫了衣服,虞稚一想去調控水溫,卻發現自己被時奕拉住,走不開。</br> “哥哥,你先放開我,我……”話說到一半就被時奕的動作打斷。</br> 可不知道那句話刺激到時奕,他突然轉身將她緊緊抱住,嘴里一直呢喃著一句:“我永遠不會放棄一一。”</br> 這句話……似曾相識。</br> 一句話輕輕松松戳動了她的情緒,勾起她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回憶。</br> 但如今回想起來,她竟已經記不得那些人帶給她的傷害,閉上眼時,腦海中浮現的畫面全是溫暖的陪伴。</br> 思及此,虞稚一順勢攬住他的腰,手掌輕輕拍動,“一一已經跟你回家了哦,不會再離開了。”</br> “好。”時奕神思涌動,那雙桃花眼更加迷離。</br> 浴室溫度上升,緊閉的單門映照出兩人親密接觸的光影。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