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揪，“蕭禹怎么突然跑去醫院了？”害死安妮的兇手是沈寒和秦柔，按照常理說，蕭禹犯不著去跟方雅拼命。
    傅言殤似乎也覺得無法理解，問慕北怎么回事。
    慕北說：“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只看見蕭禹手持尖刀，沖進方雅的辦公室，質問她為什么要給沈寒四亞甲基二砜四胺。”
    我呼吸一窒，“這樣說，方雅也有份毒死安妮？！”
    慕北“嗯”了一聲，憤怒道：“而且，那天救護車本可以五分鐘內趕到的，可方雅卻有意拖延時間，急救科的醫生告訴我，就是因為拖延了幾分鐘，安妮才會救不回了。”
    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我恨得攥緊拳頭，第一時間望向傅言殤：“安妮其實可以救回來的，可是方雅斷了她的活路！憑什么啊？方雅到底還要逍遙法外多久？！”
    我確實氣憤。
    什么人在做天在看，現在看來，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傅言殤皺了皺眉，看得出來，他的憤怒并不比我少，只是他在壓制情緒而已。
    林薇也氣得紅了眼睛，“蕭禹怎么會知道，是方雅故意耽誤搶救的時間？難道是方雅存心讓他知道的？”
    慕北點點頭，“我覺得是方雅存心讓蕭禹知道，然后促使蕭禹來醫院鬧事。這樣一來，傅少就只能獨自出席明天的股東大會了。”
    真是卑鄙！
    我忍不住扯了扯傅言殤，“你快去醫院看看，安妮已經走了，蕭禹不能再有事。”
    傅言殤有些遲疑，似乎不放心留下我在家。
    我倒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就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不用擔心我。何況林薇也在，我不是一個人。”
    傅言殤拗不過我，只好叮囑道：“好吧。有什么事，要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慕北恰好下午有一臺手術，交代林薇不要外出后，就和傅言殤一起去了醫院。
    他們一離開，公寓里就只有我和林薇。
    我們聊著小時候那些開心的事，聊著聊著，林薇突然問我打算怎么對付沈寒。
    我搖搖頭，直接說：“我不知道，比起死，我更希望他的下半生都活在痛苦之中。”
    “是啊，死簡直是太便宜他了。”林薇握緊了我的手，猶豫了好一會，才接著說：“秦歌，其實我手里有不少沈寒非法買賣器官的證據，可我并不想交給警方，因為我覺得坐牢不足以懲罰他！”
    “那你覺得怎樣才是對他最殘酷的懲罰？”我忍不住問。
    林薇恨恨道：“他就宇涵這么一個寶貝疙瘩，講真，我挺想讓他眼睜睜看著宇涵去死的。”
    我心里百感交集，沒有接話。
    林薇估計看出我不想動宇涵，盯著我的眼睛說：“想想你那活生生被沈寒掐死，最后變成醫學標本的女兒；你知道嗎，每當我一想到我曾經被他打到流產，我就想以暴制暴，殺掉他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