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神龍戰士后的感覺與過去變身為墮落天使時大大不同,體內的力量就像蒼穹一樣無窮無盡,只是自己無法全部發揮出來,
七世的經驗,從我的祖先第一代的暗黑龍戰士卡魯茲開始,到我父親基斯為止,七位神龍戰士加起來近三百年的經驗,就在我變身為神龍戰士的一瞬間,海潮般地從逆鱗上涌入我的腦海里。
新涌進來的記憶,與我原有的記憶在那一瞬間猛烈地碰撞在一起,有如在滾油之中潑入了一大瓢的冷水,立刻炸開了鍋。
我從空中落下來,膝蓋著地,跪在地上,頭痛欲裂,大腦的思維,更是亂成一團。
父親戰死在巨石堡下的影像,他與他的那群美女糾纏時的激情,先祖與路西法三世的決斗,祖父遭受天劫時與天對抗的壯舉,一幕幕地不斷在我的面前晃過。其間,有刻骨銘心的悲傷,有怒氣沖天的狂暴,有秋水一般的柔情,也有舍我取誰的豪邁,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一時間,我的意識,成了一葉在洶涌的波濤中翻滾的孤舟,在驚濤駭浪中拋上拋下,夢厴一般地折磨著。我本能地向前伸出一只手,想在風暴中去尋找一盞航燈,去探求一個避風的港灣,以躲避突如其來的狂暴,可是我所能抓住的,只有呼嘯的海風。
我趴在地上,身體有如對蝦般地縮成一團,像生病的孩子一般地低吟著,口涎不住地從口中流出來,順著嘴角滴到了地上。床就在我的身邊,可是我卻無力爬上去,因為,我現在連主宰自己行動的意識都沒有,我無法操縱自己的肉體,甚至連呼叫求救也不能,我需要一盞在黑暗中為我指明方向的航標燈。
就在我的精神面臨崩潰的那刻,一只溫暖的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
“你怎么了?啊,你長翅膀了?”
在一片漆黑與苦難中掙扎的我,突然看見了一點光芒,我勉強睜開我迷糊的眼睛。
我只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她從地上扶起我,將我抱到了床上。
我像一個快要在海中溺斃的人,手腳在胡亂的擺動中突然抓住了一根漂浮著的木頭,一把就將她抱在了懷里,四肢像章魚一般地纏住了她,死死不肯松手。我臉貼在她的身上,身體像篩子一般地顫抖著。
懷中的她微微的掙扎了一下,接著很快地松軟下來,她的手開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脖子;鼻孔嗅著她身上傳過來的淡淡的清香,熱量從她的體內順著我們緊密接觸的身體傳入我體內,驅走我身上的寒氣。
風浪,漸漸地平息下來。
在這片霧一般的朦朧之中,我看見了母親的影子。
“媽媽!”
我輕輕地念著,媽媽來救我了。記得那一次,在那個赤發狂魔第一次對我進行變態特訓的晚上,身體有生以來頭一回承受了如此大的運動量,當天晚上我全身上下骨骼酸痛無比,痛苦地哀嚎了一整夜。那晚,母親就像現在這樣,抱著疼得縮成一團的我,手指撫摸著我,輕輕地拍著我后背,安慰著我,伴著我,渡過了整整一夜。
風浪漸漸平息下來,船已脫離了險境,七世神龍戰士的記憶,漸漸地溶入我的意識之中。現在的我,已分不清自己是誰。我是憂郁悲傷,半生不幸,用苦苦的等待,不變的癡情,最終奪得了愛人芳心的先祖卡魯茲;我也成了那位武功蓋世,風流倜儻的父親基斯,游戲于群芳之中;我仿佛才剛剛地出生,是個饑餓的嬰兒,眼睛還無法張開,就已懂得憑著本能在找尋母親。
一些發自體內的沖動,刺激著埋藏在我體內的能量,除了餓之外,我還有一些需要。我的眼睛依然什么也看不清,可是我的身體卻知道該怎么做。
有些東西擋在我的面前,阻礙了我,我用我的手將它們撕成了碎片;有對手一直在我的面前妨礙著我,我用我背上另外兩只手--那對生有六對觸手的翅膀制住了她們;我不斷前進著,摸索著,前進著,在這過程中,我似乎聽見了幾聲輕微的呼叫。
最后,我來到了一個窄緊無比的山洞前,洞口非常地狹小,幾乎無法闖入,可是我仍然強行地要闖入,因為我很餓,我需要母親。
我的手捉住了一團柔軟卻又結實有彈性的物體,我開始用力,身體一點點地前進著,很快,我又遇上了一層障礙,對此,我視而不見,繼續前進。障礙在我的身體面前不斷地被擠壓,變形,最后崩潰。我又聽到了一聲痛苦的尖叫,但我并沒有將它放在心上,因為我已成功地到達了我的目的地。
我扭動著身體,開始努力地吮吸著,一陣陣舒暢無比的快樂,順著四肢百脈傳遍了全身,像風暴一般地將四肢的酸痛,吹到了九霄云外。
我不停地努力著,追尋著這份暢美快樂。
在這份暢美之中,我在不停地長大著,由嬰兒變成了少年,由少年變成了青年。
我在草地上飛奔,在四野里玩耍,追逐著飛舞的蝴蝶。
快樂在體內一點一滴地積蓄著,醞釀著,終于到了爆發的階段。
“?。 ?br/>
又一聲輕微的尖叫,我感到背部一陣刺痛,這個聲音,似乎在什么地方曾聽過。
對了,我想起來了,
這是那一天,在那片楓樹林里,那個遭受獅鷺襲擊的女孩發出的尖叫。
“安達!”
一個人的名字在我的腦海里跳了出來來,我心中一驚,我想起我是誰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就像那次的驚鴻一瞥一般,我又看見了那張完美無瑕的臉。
只是這一回,我正摟著安達躺在一張松軟的大床上,我們正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安達老師?”
我驚叫一聲身子一軟,一頭癱倒在安達像鮮花一般美麗的身體上。
“這不怪你,你還只是一個孩子。”安達收攏起她的雙臂,再次將我摟在她,溫暖的港灣之中,她的臉,帶著一片紅暈,有些蒼白,也有些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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