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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吃錯藥了

    兩人站在湖邊的巨石上,玉清安剛拿出一把劍準備御劍,梵虛便攔住了她。
    “大師你不會想徒步走吧”玉清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看著他那筆直的兩條腿,都說佛修喜歡苦修,這地方離劍宗遠著呢,估計到的時候都劍冢都已經關閉了!
    梵虛給了她一個看傻子的眼神:“有傳送陣。”
    那早說嘛!
    玉清安立馬收了手上的鐵劍,端出一副笑臉上前趕緊拍馬屁:“大師牛哇。”
    這種山喀啦的地也能整出個傳送陣,也是牛!
    她差點都忘了,像梵虛這么懶得人,還會徒步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梵虛領著人到了旁邊那座荒山,走了十幾分鐘,停在一棵歪脖子樹下,在樹底下指尖虛空劃了幾下,褐色的泥地上出現了一個法陣,腳下的光圈在太陽地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玉清安蹲下|身,看到上邊密密麻麻的符文,感慨:“大師,你真厲害,連傳送陣都能整出來。”
    傳送陣不僅耗費靈石大,一些布陣材料也貴,有些門派一看要出那么多靈石,每次催動陣法也要靈石,直接歇了心思,這些靈石湊起來都夠買好幾架飛舟了呢。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玉清安已經好久沒搭這種便捷的出行方式了。
    當初天機閣閣主大手一揮,在鼎城,以及各大門派周圍布下無數傳送陣,每次傳送就一顆下品靈石,也不貴,這不,聽說才短短半年就回本了呢。
    梵虛指尖在陣法上劃了幾下,下方的法陣開始轉動:“借鑒而已。”
    “這個陣法到哪啊?”玉清安好奇的跺跺腳。
    梵虛思索了一下回答:“直達劍宗。”
    他記得之前無聊在各地試驗畫傳送陣,好像在劍宗那邊就有一個。
    不明事理的玉清安震驚了。
    大師不愧是大師,太牛了!竟然還搞了個定向傳送這簡直秒殺在試煉秘境那個大傳送陣啊!
    哎,不過她好像忘記問師傅,那個大傳送陣到底是誰這么缺德整出來的了
    催動陣法需要靈石里邊的靈力,雖然單憑他一個人的靈力也能催動。
    梵虛拿出一個袋子,里邊裝著靈石,這傳送陣根據距離算靈石的消耗量,這劍宗離的遠,沒十幾顆中品靈石都過不去。
    梵虛伸進袋子去拿靈石,手一個沒拿穩,袋子里的靈石哐哐掉在地上,那絢麗的光澤,看的玉清安眼都紅了,強忍著別開臉,她怕自己會忍不住一個順手牽羊摸走一兩顆。
    ……
    玉清安到劍宗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天了,此刻,她雙眼渙散,神情恍惚,這就是傳送過遠的后果,得幸虧她神識強悍,一路上還有梵虛的靈力加持,不然她半路鐵定就死在那了。
    緩了一回,玉清安才抹了把汗開始環顧四周,嗯,這樹都沒幾棵,地上一堆破石頭破鐵塊的,確定是劍宗無疑了。
    周圍很空曠,一架巨大的飛舟停在不遠處,飛舟上邊還有幾個人站在外邊看風景,看來有人已經提前到場了。
    零零碎碎的幾個人一前一后的從一條石子路過來,這些人身上沒有專門的服飾和身份牌,估計是散修。
    劍冢不僅對門派開放,更是對天下所有的修士開放,只要你有實力讓劍冢里的劍承認你!
    “大師,我好了,走吧!”玉清安揚起腦袋,眼神還是有幾分渙散,眉間也有一絲憊意。
    梵虛剛準備開口,見她這幅蔫吧耷拉的模樣,輕嘆一口氣,溫熱的指尖點在她的眉心。
    指尖里的靈力帶著無比柔和的暖意拂過她躁亂的識海,玉清安靈臺瞬間便清明了許多,猶如即將渴死的魚重回大海,暢快遨游,簡單來說,就兩個字,舒服!
    “好些了”梵虛一直關注著她臉上的表情,面色也不白了,甚至還有幾分紅潤,輕聲問道。
    “嗯!”玉清安點頭。
    梵虛才將手挪開了,兩人并肩往眼前這座巍峨的山里走,劍宗環境不錯,但在山頂,下山的風光一覽無余,也是個不錯的觀景點。
    兩人走到半山腰處,被兩個穿著劍宗弟子服飾的人攔了下來。
    那弟子穿著洗的發白的弟子服,搓著大手,一臉諂媚的問:“哎,兩位道友也是來等劍冢開放的是吧兩位似乎不是和大門派一起來的。”
    “那要住房么?一人一顆下品靈石,童叟無欺哦!房間有限!要不要要不要”
    劍宗的弟子最近也是窮的快揭不開鍋了,買辟谷丹的錢都沒了,這才想出了這么個法子,趁著劍冢開放會有大批人過來,能賺一點是一點!
    他們腦子靈光著呢,不盯那些大門派,畢竟飛舟上邊有房間,他們盯的是那些散修!
    雖然他們劍宗房子不多,不過去前幾日便派了弟子去不遠處砍了些木頭,臨時搭了幾個簡陋的木房子,還是能湊合湊合的。
    玉清安皺著眉頭,一顆下品靈石劍宗的人什么時候腦子這么靈光了還學會賺錢了
    不知為何,她腦中的劍宗總是跟“窮”“三大五粗”“腦子不是很靈光”這幾個詞搭上關系,估計是徐子善給她的映象太深刻了。
    就在玉清安還在為一顆下品靈石糾結的時候,梵虛直接掏出兩顆遞過去,那幾個劍宗的弟子一看,眼睛都亮了,態度更熱忱了,樂呵呵的請梵虛去選房間了。
    大師出手豪爽,還給兩顆,所以那剩下的一顆應該是替她付了,玉清安厚臉皮的想,然后邁開腿快步跟了上去。
    跟著大師坐看看右看看,發覺還是和以往一樣都是石頭,沒什么好看的。
    不過,玉清安撓著額頭,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
    在她思索著是什么事的時候,突然被人攔住了,玉清安和梵虛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頗為激動的弟子,玉清安則是一臉的茫然。
    “哎……你不是,那誰”那弟子看著玉清安的臉很激動,揉著腦袋一臉愁苦的想說什么,但那幾個字就是想不出來。
    “卞廉你在干啥呢?”一路上熱情洋溢負責帶路的那位師兄臉一下子黑了,訓斥道。
    卞廉這模樣,可別給他的人給嚇走了啊!
    玉清安則是莫名感到一絲不妙,想要拽著大師趕緊走人。
    果然,那弟子糾結了數秒便茅塞頓開,錘了下掌心,操著他那破鑼嗓子激動喊道:
    “徐師兄的道侶!對!”
    “你是徐師兄的道侶,我見過!”
    玉清安臉黑了,失策了!她竟然忘了這一茬了!
    那弟子十分興奮,還過來獻殷勤:“這嫂子過來了怎么也不說一聲”
    好家伙,嫂子二字都這么順口了。
    玉清安板著一張臉,心底恨不得梆梆兩拳送給徐子善。
    壓著心底的的小脾氣,玉清安端出一副笑臉,磨著后槽牙開口:“你們看錯了。我叫玉七七。不是你們嫂子。”
    “嘎”那忙著獻殷勤的弟子的笑聲戛然而止。
    那弟子剛想說怎么可能,但看著一臉不爽的玉清安,心下咯噔一聲,難道真認錯了遲疑了:“玉七七呃,不……不是嫂子”
    是雙胎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我叫玉七七,你們說的那人應該是我妹妹,你看,我眼角還有顆痣呢,我妹妹沒有,。”玉清安抬起下巴,手快速的按在眼角后挪開,露出一個小黑痣,手垂下后掩在袖子里搓了搓指腹。
    “還有我可是有道侶的人,就我旁邊這個,所以你們肯定是認錯了”
    玉清安語氣嚴肅,無比肯定的說他們認錯了,然后手攀上梵虛的手臂,貼近,一秒變臉,笑的無比溫婉嬌俏,實則另一只手在后邊戳著梵虛的腰,示意他配合一下自己。
    看玉清安那極力想要撇清的模樣,那弟子呆呆的點頭,看來還真是看錯了。
    再看那位玉道友說的道侶,明晃晃的光頭,佛珠,僧衣,一看便是個佛修,修真界對佛修不是很苛刻,能吃肉喝酒還能娶道侶呢。
    劍宗弟子還在心酸為什么和尚都有道侶自己卻沒有,不過一看這和尚的臉,他默默咽了咽口水,這臉,的確是他不配。
    連他們宗門最俊最富的徐師兄也不配和他比。
    “那的確是我看錯了,不好意思。”劍宗弟子趕忙彎腰道歉。
    “沒事沒事。”玉清安松了一口氣,無所謂的揮揮手。
    “七七。”
    冷不丁的梵虛突然輕聲喚了一句她的名字。
    “啊”玉清安下意識側過腦袋看他。
    梵虛眉眼溫和,雙眸清晰的倒映出她的身影,陽光照在他的另一邊臉上,堅硬的臉部線條也柔和了許多,和往日相比,似乎多了些什么,玉清安感覺呼吸有點不順暢,臉也有點熱熱的,眨了眨眼后撇開了視線。
    梵虛斂眸掃過那幾個弟子,手握住她的手腕,開口道:“走了。”
    “哦哦。”玉清安從剛剛奇怪的氣氛回過神,愣愣點頭,她巴不得趕緊離開這。
    兩人一走,最開始給兩人帶路的其中一個弟子撓著腦袋問:
    “那現在是要開一個房間么?”畢竟他們是道侶哎。
    已經窮的只剩褲衩的何師兄握緊拳拳給了他一個理所當然的眼神:“這不是廢話么!他們是道侶那當然是一間房了!這剩下的一顆算作小費!”
    剩下的弟子:“……”
    ……
    玉清安和梵虛來到所謂的“房間”,面上未顯半分山水,實則內心吐槽到要沒邊際了!
    這幾塊木板圍成了一塊地,再擺上一張破床,連桌子椅子都沒有!就算房間
    腳下還是硌人的碎石子,這床放在上邊還搖晃了幾下……
    怪不得剛剛進來的時候就有好多人磨著牙說要退靈石,就這地方給豬睡,豬都可能不要!
    饒是見多識廣的梵虛看到這“房間”也不由得沉默了一秒,估計他也覺得虧了。
    兩人沉默的看了眼對方,四目相對,似乎是在想誰去退房好,還沒開口,就有人來敲門了。
    一個弟子扛著一塊同樣的破木板床進來和原先那張床擺在一起。
    那弟子擺弄完后抹了一把汗,臨走之前還送了一句祝福:“祝二位百年好合啊!”
    玉清安:“……”
    啊,現在有個問題,她騙那些人說她和梵虛是道侶,導致現在只給一間房,那么……她是睡床呢?還是睡地上呢?
    答案好像很明顯……
    這一抬頭,就見梵虛已經坐在木板床的床沿,一只腿盤在另一條腿的大腿上,似乎已經在昭示這張床是他的了。
    玉清安低頭看著尖尖的石頭,這躺在上邊會直接去世的吧?
    玉清安覺得有必要和大師好好商量一下分床的事。
    梵虛手肘支在腿上,托著腮,表情平靜,眼神落在她身上,緩緩開口:“道…侶”
    尾音繾綣,低沉的有些撩人。
    玉清安被這目光盯著頭皮發麻,分床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堵了回去,對上梵虛的眼神她甚至還有一點心虛是怎么回事
    雖然不知道他這個道侶二字說的是她膽大包天說他是她的道侶,還是成徐子善道侶那事,但玉清安都覺得,最好哪個都別問。
    玉清安默默掏出閑時弄出來的軟榻,小桌,外加軟枕,還有幾個專門用來服侍她的偃偶,然后畢恭畢敬道:“大師,請!”
    梵虛手撐著下巴的動作微頓,斂眸收回了視線,玉清安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不過他沒再多問,起身走到軟榻旁,脫了鞋子盤腿坐在上邊,開始閉目打坐。
    玉清安摸了摸鼻子,大師好像心情不好不至于這么小氣吧
    另一邊,剛從鼎城回來不久的徐子善在路上遇上了一位弟子,那弟子見著他就上前跟他說他道侶的姐姐來了。
    徐子善當場一愣,什么什么道侶,還姐姐
    那弟子說了玉清安名字,徐子善才想起上回吹牛皮把玉清安拉出來當他道侶的事。
    不過玉清安哪來的姐姐徐子善撇嘴摸著下巴,他可從未知曉她還有一個姐姐,呃不會是就是本人吧?
    徐子善越想越覺得對!他也后知后覺才想起,玉清安也來了
    徐子善搓著小手,雙眼放光,玉清安來了,那鐵定是為了劍冢來的啊,他正好缺一把劍,到時候拉上她一起。
    這么一想,徐子善趕緊問那弟子:“那位道友在哪個房間”
    “哦,她和她道侶在偏西邊的那個房間。”劍宗弟子的表情有些復雜,徐師兄這么激動做什么,不會是……
    “道侶什么道侶”徐子善這小心思還沒活躍開來,就被道侶這兩個字砸蒙了,他頓時有種危機感!
    “是啊,那位道友是和她道侶來的,不得不說,她道侶長得是真的俊,雖然是個和尚。”
    那弟子想起梵虛那張臉,嘖嘖稱贊,伸手抹上自己這大餅臉,嘆了一口氣,要是他有梵虛那張臉,估計就不用愁怎么找道侶了。
    聽到俊還有和尚這兩個詞,徐子善面色一下子就變了,腳步匆匆的直接繞過劍宗弟子去找人了。
    玉清安還不知道徐子善準備過來找她的事,她正坐在那破木板床上,無聊的盯著打坐的梵虛。
    梵虛閉眼盤腿在那念著佛經,一手還撥著佛珠,聲音跟低語一樣,配著他那聲音,聽著還聽好聽的,就是挺多了想睡覺。
    玉清安只覺得稀奇,大師打坐怎么不羅圈腿的
    嘆了一口氣,玉清安嫌無聊,打算出去外邊看看,在附近走走就行,起身,她的衣擺劃過床上那些尖刺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玉清安一路走出來,聽到各種抱怨聲,都是在抱怨房子不是給人住的。
    玉清安走到門口,剛抬手想伸個懶腰,就眼尖的瞟見不遠處有一個人往這邊走,不過被幾個嫌棄房間的散修攔下了。
    這人的身形很熟悉,玉清安瞇著眼一看,嘿,這不是徐子善這狗東西么?
    一想到他玉清安就來氣,遇見他準沒好事,估計是聽他們弟子說了什么過來找她,玉清安是打定注意不想和他相認,便隨手拿出一枚換顏丹往嘴里塞。
    換顏丹能立馬改變容貌,再配上大師給的能掩蓋氣息的簪子,徐子善這個大五粗鐵定認不出她來。
    玉清安吃了丹藥后,拿出玄幽鏡摸著臉左看右看,臉上毫無變化,疑惑,這藥不是立馬就見效的么?怎么還不變
    低頭掏出她剛剛拿出來的丹藥瓶,仔細一看,操!吃錯藥了!
    她吃了胡三爺給的化形丹,那種能化成動物的!
    她把化形丹和換顏丹放在一塊,因為它們的功效也差不多,都是換臉,誰知,這會竟然拿錯了!
    但現在的重點是,三爺只給了化形丹,但沒給解藥!
    丹田處開始變得燥熱,藥效要發作了,玉清安立馬往大師所在的房間奔去!
    還在閉目養神念佛經的梵虛突然感覺到一個毛絨絨的東西撞進他懷里,耳邊還有“嚶嚶嚶”的叫聲。
    啟啟合合的薄唇停下,手上佛珠也沒再撥弄,睜開雙眸。
    低頭就看到一張毛茸茸的臉,兩個黑黝黝的大眼睛,眼睛外圈還有一圈黑毛,黑色的圓耳朵一動一動的,看到他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不明生物眼里布滿了激動,揮著爪子嚶嚶嚶的在他耳邊叫。
    梵虛眼皮一跳,按住這只亂動的玩意,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眼前這個毛茸茸知道他聽不懂獸語,于是改而在他的識海里深情呼喚:“大師!”
    不明生物一個用力撲過來,腦袋拱來拱去:“大師救我!我吃錯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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