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愉貴妃跟母家的關系一直都是有些緊張的。
愉貴妃的母家指望依仗愉貴妃,愉貴妃卻想方設法的從母家壓榨為兒子牟利。
一來二去的因為達不成共識,所以表面看著風平浪靜,實則底下早就是風起云涌。
所以范清遙當然不相信,愉貴妃的母家會如此好心找人來看望愉貴妃。
見皇后娘娘沒有再提,范清遙便知道皇后娘娘只打探到了這么多,便也沒再問。
今日百里鳳鳴回宮,必定是風頭無限的。
以愉貴妃的算計,斷不會讓百里鳳鳴獨占鰲頭。
所以范清遙很清楚,今晚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御前那邊傳消息可是很有講究的,雖是皇上統一傳召眾人赴宴,但御前的人還是會按照等級進行三六九等的區分。
位分越是低的人,便越是能夠最先得到消息,如此才能提前來到大殿內候著。
等范清遙跟甄昔皇后進入大殿的時候,愉貴妃都是已經坐在席位上了。
挨在愉貴妃身邊的云月,一眼瞧見范清遙那被皇后娘娘緊握的手,眉頭擰的都是能夾死蚊子。
她就知道,剛剛的一切都是皇后娘娘跟范清遙故意裝出來堵她嘴巴的!
范清遙一掃而過大殿的眾人,將云月的表情盡收眼底,心道皇后娘娘這膈應人的手段還是非常奏效的,瞧云月的模樣就看出來了。
皇后娘娘是要坐在皇上身邊的,但范清遙的身份可還沒那么高,所以在皇后娘娘登上高座的時候,范清遙就是被宮人請去了一旁的席位上。
皇家宴席,男女分開而坐,就算是成了親的也都是要恪守規矩。
范清遙被安排在了第一排,剛巧身邊挨著的就是和碩郡王妃。
一看見范清遙,和碩郡王妃心里就是控制不住的激動著。
但就算再激動,她也得憋著。
如今誰都知道太子大婚延遲是讓和碩郡王提議的,前幾日花耀庭還為了此事一腳踹在了和碩郡王的老腰上,這會子要是范清遙跟和碩郡王妃熟絡攀談,豈不是主動把端倪往別人的眼睛里面送?
道理和碩郡王妃都是明白的,但就是裝的好辛苦啊。
范清遙坐在席位上,目不斜視,心里則是早就翻天了。
宮里面的人不是傻子,明知道如今的花家跟和碩郡王府不合,本應該避險的才對。
可偏偏就是將兩個人的席位湊在了一起,若說無心誰信?
但究竟是誰的心思,已經不重要了,范清遙現在能做的就是保證不露出馬腳。
不遠處的云月公主瞧著面面相視卻根本不攀談的范清遙與和碩郡王妃,狐疑地看向身邊的母妃,“不是說和碩郡王府早就是認了范清遙當義女么,怎么如今看著反倒是那般生疏?”
愉貴妃冷哼了一聲,才是將太子延遲大婚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云月公主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看樣子,父皇多疑的心性還是沒改。”
愉貴妃冷笑一聲,“多疑的性子是沒改,但對太子的重視可是與日俱增,若是平日里太子哪里有那個能耐能拖延住你父皇的步伐,可是你瞧瞧現在都什么時辰了,你父皇卻還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