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范清遙知道害怕就可以了。
果然,范清遙頭更低了,只是沒有人看到她眼里閃爍著的恨意,“貴妃娘娘教訓(xùn)的是,臣女知道錯了。”
上一輩子跳的火坑,這一輩子還想推她下去,休想!
愉貴妃看著范清遙沒敢回嘴,嬌媚的臉上多了幾分譏諷。
就算再怎么聰慧也不過是個小孩子,嚇一嚇就會乖乖認(rèn)慫了。
愉貴妃的話越來越刺耳,“知道錯了就好,要本宮說你母親也是個愚鈍的,男人三妻四妾乃是人之常情,怎么偏生到了她這里便如此的執(zhí)迷不悟?身子骨都被自己折磨成了這樣,也是活該。”
所以她和母親是生是死都是活該,造孽的人卻可以逍遙快活嗎?呵呵。
此時,全然以一個勝利者姿態(tài)居高臨下的愉貴妃卻獨獨忽視了,在那紅潤了的雙眼睛底下暗藏著的血雨腥風(fēng)。
“既然該聽懂的你都是聽懂了,便無需再浪費本宮的時間了,本宮瞧著今兒個便是個好日子,你便是帶著你的母親一并回范府去吧。”愉貴妃一邊低頭擺弄著長長的指甲,一邊殘忍地下著最后通牒。
一陣紫紅香構(gòu)花的味道鉆進(jìn)鼻息之中,只是廳中之人卻無從察覺。
唯獨那始終跪在地上的范清遙,忽然就是帶著哭腔,強硬道,“臣女知道貴妃娘娘乃是一片好意,只是,三妻四妾于娘娘來說見怪不怪了,但娘親只忠于一個情字,不能接受,臣女亦感念娘親不易,只能不從。”
愉貴妃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仿佛自己聽錯了什么。
明明是示弱的語氣,卻句句戳她心窩子,什么叫她見慣不慣?
宮中幾年,她也想獨得君寵,可……
范清遙抬頭,那冰冷的眼神,不知道為什么,愉貴妃的心里有那么一瞬竟是有些慌亂的。
她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大對勁。
越是這樣她的怒火愈發(fā)洶涌,她大聲呵斥,“范清遙你好大的膽子,就算有花家護(hù)著,你如此冒犯本宮,也是死罪!”
范清遙等的就是就是這句話,她立馬起身,“還請貴妃娘娘莫要怪罪,臣女愿意以死謝罪!”
語落,直接朝著門口的柱子就撞了去。
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是有些懵的。
最先反應(yīng)歸來的陶玉賢驚慌的起身,想也沒想就跟著追了上去,“小清遙!”
范自修都是嚇得站了起來。
若是當(dāng)真就這么死了,他還要回去一具尸體有何用!
愉貴妃看著那一下子躥出去的范清遙,臉色直接難看上了一個新高度。
她不是都已經(jīng)將這個丫頭拿捏的死死的了么?
怎么就……
這個死丫頭怎么敢?
她怎么敢!
范清遙自然敢,更沒什么不敢的。
她剛剛是如何將愉貴妃親手捧上去的,現(xiàn)在就要如何讓她摔下來。
“攔住她,趕緊攔住她!”愉貴妃也是站了起來,聲音都是尖銳了許多。
若是范清遙真的死在了她的面前,就算她是貴妃只怕也要惹一身的騷。
“皇上駕到——!”門外,忽然就響起了白荼特有的聲音。
才剛站起來的愉貴妃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一抖,直接又癱坐在了椅子上。
皇上怎么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