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煙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周仁儉,忙著抽回自己的手,“這件事情無需再說了。”
張藝藍這次倒是沒有繼續抓著暮煙的手,而是轉頭看向周仁儉又道,“說起來我是真的喜歡花家四小姐的,還請周家小公子能夠準許花家小姐與我一同侍奉在周家小公子的身邊,從此我們也好以姐妹相稱。”
周仁儉驚愣當場,仿佛是被張藝藍的話給刺激得不輕。
暮煙的臉色也談不上有多好看,看著周仁儉眉頭都是擰緊了的。
范清遙看著從坐在船上開始,便自說自話的張藝藍,心里當真是好笑的緊。
如今的花家就算再不濟,也是絕對不讓府邸里的姑娘們嫁出去給旁人做妾的,不然別說花家的顏面保不住,就是她這個太子妃的臉面又往哪里放!
想必張藝藍心里也清楚此事,才會如此張揚出口。
她要的自不是讓暮煙真的嫁過去,不過是想要在周仁儉的面前落下個大度的名聲罷了。
“不知太子妃可能許了臣女這個愿望?”果然如范清遙所想的那般,張藝藍一定是要來詢問她的意見,再是從她的口中得到拒絕的。
只是在看向范清遙時,見范清遙氣色淡然,面色平靜,毫無半分驚訝和惱怒之意,張藝藍的心里微微是失望的。
她這話當然也有貶低范清遙的意思,奈何范清遙沒有上鉤,不然她便是可以趁著范清遙動怒的時候,讓周仁儉看見花家女子的嬌慣和跋扈。
范清遙當然不驚訝,跟曾經的范雪凝想必,張藝藍這些手段當真是不夠看的。
不過這話既是問到了她的頭上,她當然也要順水推舟,“我花家的女兒雖沒什么雄心大志,卻也不會給人當妾,張家二小姐的好心還是收回去的好,不然若是讓旁人知道張家二小姐想要讓太子殿下的妻妹給自己的伴讀當妾,只怕是要惹起口舌的。”
張藝藍渾身一僵,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忙起身跪了下去,“太子妃贖罪,都是臣女一時感情用事,考慮不周。”
范清遙真的是該死,直接搬出太子說事。
如此不但是給她扣上了貶低太子的罪名,更是還挑撥了她跟周仁儉的關系。
范清遙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周仁儉,和面色難看的暮煙,才是笑著道,“張家二小姐無需如此驚慌,既是無心之失我自是不會怪罪的。”
張藝藍當然清楚范清遙不會真的怪罪她,但若是當真因此讓周仁儉討厭了她,她才是得不償失。
再是看了看身邊的暮煙,張藝藍起身的同時忽然就是朝著暮煙的方向撞了去。
原本平穩的船只,也隨之劇烈晃動了起來。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毫無防備。
船娘用力將手中的竹子一插到底,用盡全力穩住著劇烈晃動的船只。
可船上的人卻仍舊左搖右擺個不停。
暮煙是真的沒想到張藝藍會忽然朝著她的方向撞來,束手無策的之時,就見張藝藍再是驚呼一聲,緊接著整個人都是朝著船只外傾斜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