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蔣旭看著兩人擁在一起的畫面,不愿直視般收回了目光。
涇河上的這場事故對外的說法只是一場普通的事故。
但直接關聯(lián)到這件事中的每個人心里都像是壓著一塊巨石。
蔣旭的處罰結(jié)果很快就下來了,職位確實保住了,身上的實權卻被暫時卸了下來。
傅司珩聽著那邊蔣旭的聲音低低嗯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江南給他煮了杯姜茶,遞到他面前。
“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傅司珩接過姜茶一口氣喝了下去。
他眉心微微皺了一下,把杯子遞給了江南,“不怎么辦,該干嘛干嘛。”
江南怔了下,隨后笑了聲,她拿著碗準備回廚房,傅司珩卻伸手把她抱進了懷里。
“讓我抱會兒。”
江南被他從身后抱住,忍不住回頭看他。
“真的沒事?”
傅司珩把臉埋在她的頸窩,好半晌才說了句,“其實有事,如果可以,我死都不愿意讓葉楚柔逃脫。”
江南白他一眼,“能別說那個字嗎?”
傅司珩依舊埋著臉,卻是低低笑了起來,呼出來的熱氣全都灑在了她的皮膚上。
“不是今天說要改嫁的時候了,我如果出事了,你不是正好改嫁嗎?”
江南是真的有些生氣,那個死字,只要提一次,就像是在她心上狠狠扎一下一樣。
“傅司珩,你是以為我真的不會改嫁嗎?”
傅司珩側(cè)了側(cè)頭,用下巴上新冒出來的胡茬在她頸側(cè)蹭了蹭,隨后忽然一口咬在了那里搏動的血管上。
“你試試!”
男人聲音中帶著股陰沉的狠意。
似乎只要她敢,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咬下去一樣。
江南推開了他,沉著臉進了廚房。
傅司珩舔了舔唇,摸了下有些刺手的下巴,隨后緊緊跟著江南站到了廚房門口。
“真生氣了?”
江南沉默著,沒有理他。
傅司珩嘖一聲,過去又想抱她,卻被江南無情地躲開了。
“我錯了,寶貝,開個玩笑而已。”
江南卻在這時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眼眶發(fā)紅,眼中帶著恨意。
“傅司珩,你覺得這種玩笑好玩嗎?還是你覺得對你來說什么都無所謂?既然如此,那你何必又來招惹我?你是不是覺得招惹完了拍拍屁股就能走?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里你可以隨時來隨時走?你究竟把我和念念當什么了?”
傅司珩在看到她眼中的淚水的時候心就沉了下來。
完蛋了,這一次是真把人給惹毛了。
他趕緊過去抱住江南,“我錯了,我錯了,別生氣,我以后再也不說了,不僅不說了,以后不管在外邊出了什么事,只要你和念念在,我就算是爬,也會爬回來!”
傅司珩一邊說著,一邊就想去親江南的臉。
江南掙扎著把他推到一邊。
“滾一邊去!別碰我!”
傅司珩:“老婆,寶貝,南南,江總,江經(jīng)理,我真的知道錯了,原諒我,僅此一次,行嗎?”
江南卻沒有理他,直接出門回了房間。
傅司珩再想跟過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臥室的門已經(jīng)被反鎖上了。
傅司珩:......
他站在門口有些欲哭無淚。
他回頭,就看到保姆阿姨正抱著念念趴在客房門口看熱鬧。
保姆阿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念念卻是滿臉同情。
“爸爸好可憐。”
傅司珩嘴角抽了一下,他過去抱起念念,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念念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爸爸犯錯該罰。”
傅司珩捏著她的臉,“那爸爸今晚就只能睡沙發(fā)了,念念想讓爸爸睡沙發(fā)嗎?”
念念繼續(xù)搖頭,“不要,不要爸爸睡沙發(fā)。”
傅司珩,“那就快去。”
念念被傅司珩放在江南臥室門口,隨后沖著她眨了眨眼。
念念站在原地認命地拍了拍江南臥室的門。
“媽媽,寶寶進去。”
片刻后,里邊便傳來了江南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爸爸在門口嗎?”
傅司珩沖著念念眨了眨眼。
念念:“爸爸,書房。”
話落,臥室門從里邊打開。樂文小說網(wǎng)
江南打開門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傅司珩。
她抱起念念,便又想把門甩上。
傅司珩直接就把手伸了進去。
嘭一聲,伴隨而來的,還有傅司珩的悶哼聲。
傅司珩臉色發(fā)白,像是疼得喘不過來氣一樣。
“老婆,我真的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江南看他一眼,忽然冷笑出聲,“傅司珩,疼嗎?”
傅司珩趕緊點頭,“疼。”
江南眼中依舊帶著冷意,“疼就對了,不疼怎么長記性。”
說完,她嘭一聲再次關上了門。
傅司珩:“......”
保姆阿姨:“......”
保姆阿姨,“先生,看來苦肉計也不管用了。”
傅司珩冷冷斜她一眼,“這個月獎金不想要了?”
保姆阿姨,“要不您再試試跪榴梿?”
傅司珩呵呵,“榴梿在哪?”
保姆阿姨,“要我說,太太也是關心您,不然她也不會為這點事就跟您生氣,先生,您也確實該反思反思了,那樣的話,別說太太了,就連我聽了,心里都一揪一揪的。”
傅司珩笑了聲,“行了,你去休息吧,今晚念念應該是跟南南睡了。”
保姆阿姨點點頭,卻是轉(zhuǎn)身去廚房拿了冰塊,隨后又主動幫傅司珩把被褥搬到了沙發(fā)上。
“先生您也早點休息。”
房間又恢復了安靜。
傅司珩手里攥著冰塊,心里卻是一陣陣的發(fā)悶。
他并非不知道江南為什么生氣,只是......葉楚柔的逃離讓他心里的不安越來越重。
他可以寬慰蔣旭,也可以開解江南,但他卻沒辦法說服自己。
葉楚柔不除,他和江南,永遠都不會有安穩(wěn)日子過。
而且,葉楚柔這一次離開,只怕會比以前更瘋狂。
傅司珩坐在吧臺前,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夜色比以前更加重了幾分,他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隨后起身穿起大衣出了門。
江南給念念洗了澡,哄念念睡著,才覺得心里的氣稍微消散了些。
她也并非就真的要傅司珩在沙發(fā)睡。
到底,他今天在河里凍了半天,若在客廳睡覺再著涼反而是得不償失。
所以,收拾完,她便出來打算跟傅司珩好好談談。
只是,等她從臥室出來,看到的卻是沙發(fā)上沒有動過的被褥,和空無一人的房間。